账;做坏了,自己终身倒霉。因为国家行政主体,权力结构,都是一级为一级负责,不是为“选民”负责,也就是不为老百姓负责,官大一级压死人,各级官员又缺失有效的进行监督,*与法制建设还在初始阶段,离国民真正享用“*”之日尚在遥远。那些“追求仕途”的小爬虫们,一旦爬上某地区或某部门的最高宝座,就要享受“君临天下”的支配权,为所欲为,贪得无厌;他们只要不与上一级权势人物翻脸,不被失宠,就是再大的问题和瑕疵,也都不会出局,更不会中箭落马,但是这种人也就从此隐藏下了祸患,一旦人脉关系出现变化,大祸临头之日便为时不远。她还不无主观武断地说,整个社会不讲良知、不讲信义,只求利益、需要和追求目标,人与人之间早就没有诚信和人格可言,古训“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往”,已成永远不变的定律,社会各处都是陷阱,因此其机制就是产生贪官和*的土壤。一百个从政的官员,特别是执掌了权力之后,有一个不栽在经济案件上就算幸免了,只是中箭“被扔出来”的机率尚是甚微而已,其原因是“官官相符”,在利益上环环相扣,大利益套着小利益而已。但是,风险和不安却是终身的。所以她顽固地坚持己见说,你要是热衷于从政,无异于白蛾扑火,没有不身败名裂的。还特别警告说,你别看现在官场上一时间交杯换盏,觥筹交错,宝车香女,前呼后应,风光极了,实际上“守恒定律”是普遍存在的社会规律,你今天获得越多,有朝一日就必然付出的越多,眼下一些人如此恣肆张扬,潇潇洒洒,只是因为他们的大限未到。她还以一个“大彻大悟”的布道者口吻说他,世间事无不是“日中则仄,月圆则亏,水满则溢”,官场人,尤其是那些多行不义和获得太多而不够福分不该得利益的人,最后的结局却是很悲惨的,即使自己过了关,他们的后辈也要为他们偿还和付出代价。世人多半被名利地位和酒色财气所累,可浮华过后,终究不过是一切皆空。既然如此,我想你不会不明白这些道理了,何必还去开始呢。所以说一千,道一万,你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理由要来国外发展,携女出来与爱妻一家团聚,千万要舍弃那个一时间觉得“炙手可热”的官位啊!有的人已把巨款存到国外,孩子送到国外,自己也办了“绿卡”,一旦国内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够溜之大吉,你不能这样,起码也要先把自己的“绿卡”办起来,让我也有一点期盼。但是赵强对这个把世间事看得过透、几乎对我们国家完全失去信心的曾经爱人,也彻底失望了。他想,罢罢罢,古人云,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怎么做夫妻?他到了建陵之后,更是不信这个邪,他给她发伊妹儿说,我就是要做个你说的这个百分之一,以此来警醒你说的那个百分之九十九。在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史中,历来就不乏有“我以我血荐轩辕”、“留此丹心照汗青”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仁人志士,我的最大的志愿就是要做这样的仁人志士,你无须罗皂了,颖颖归我,我要亲自把她培养成不但有知识有专业的新一代,还要使她成为一个极具政治良知和责任感的中国好公民,而不是像你一样只懂得寻求自己快乐的自利人。于是他妻子对他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人各有志,那我们就分手吧,孩子暂时归你,以后再说。反正她是属于两人共有的这个事实不可改变。
赵强与妻子解除婚约后,没有告诉其他人,尽量不让外人知道自己已经独身这个事实。但孙扶海和孙婶当然例外,因为赵强在第一时间里就告诉了他们,这里面既有把他们当作长辈亲人和同时还把孙扶海作为组织领导应予汇报的两层意思。孙扶海和孙婶知道这消息后,自然对孙雨也就瞒不住了,本来就对赵强心存激烈爱慕的孙雨自是暗中窃喜,并加紧了对赵强的感情攻势,可是往往投进去的探路石,都没有什么反应,她就不明白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无论怎样地暗示和支招,在他那里往往总是“搭铁”“短路”,来不了电,似乎在他的感情绿洲上,就是“春风不过玉门关”。后来孙雨想到,可能他还沉浸在离婚后的阴影中,那就再等等一段时间吧,她想,他现在整天除了工作和必要的接待应酬外,没有什么生活空间了,自己与他几乎天天在一起,上班时实际上是做他的群众来信来访秘书;下班后,替他照顾女儿,又像是家庭主妇,如此须臾不可离开的伙伴,按说是容易“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呀,怎么还无动于衷。再说,以他现在的时间,不可能给别的什么女人留下空间机遇的,为什么他就没有在她身上发过哪怕一丁点儿的感情闪光?当然,她一向在暗中本能提防着李郁芳,可经她多次观察,看起来他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起意,而且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也是微乎其微的呀……
正值孙雨如此苦思冥想的当口,赵强却用手机约她说这个周末陪他出去看看市容市貌和城市的灯光夜景,还特别叮咛他要把在她家里的颖颖也带出来一起兜兜,说,必要的活动和玩耍,对孩子来说,是十分有益和重要的,要给孩子多一些了解社会。
孙雨自是喜不自胜,始时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怀疑的口吻问道,真的,你这样舍得?他回答说,有什么不舍得的,也算是一边休息,一边工作嘛。当她真听清楚了他的这些话后,她就赶快问,你现在哪儿?
赵强回答说,我现在自己宿舍里,马上就出来了,你带上颖颖在市政府门口等我吧。
三人在华灯盛放时昏在市政府门口招呼了一辆脚蹬三轮车,蹬车人自然认得赵强,虽然赵强不大经常上电视,但毕竟当着这个市长,不管平时他再怎么低调,可总少不了给市民以活动的镜头,作为市区的蹬车人怎么会不认识他呢?于是蹬车人说,赵市长,您肯坐我这脚蹬三轮车,实在太让人不相信了,说来也是我的福气,今晚算我专门拉你们一家人,我自愿免费服务。接着又高兴地说,这可是十分难得的事情啊。
赵强说,你认得我?那好,我们上环城西路。他怕蹬车人这会儿误会孙雨的身份了,省得他给人家提起时产生误会,对他指着孙雨说,她是市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小孙,是孙书记的女儿,也算是我的妹妹吧;接着又指着颖颖说,还有我女儿,我们上街随便看看,到时候你可以忙别的去。
蹬车人听了自是喏喏。
三轮车缓缓地起动了,上车坐定后,孙雨对蹬车人说,车费还是要付的,不能让你白辛苦。
蹬车人说,不,我们老百姓都非常热爱自己的市长,他那么忙,不肯坐小轿车,却来坐我这脚蹬三轮车,这是多么新鲜的事儿啊,到明天人家知道了这么回事后,不知该有多少人会来问我呢,要坐我这车的人也会多了去,这将给我带来多少生意呀,对了,这叫什么,人家说的叫“广告效应”。
颖颖听得不清爽,不理解地说,我是不做广告的,现在很多广告都是忽悠人的呀。
赵强听女儿这么说,也笑了起来,说,是哦,我们不做广告的。接着又交代师傅说,请师傅也不要说我们今晚三人坐你们车的事了好吧,这是我们的私人活动。还是不需要让人知道的好。
师傅当然连声回答说好好好。
在行车的过程,他们三人坐在里面,可以观看街景,外面的人却看不清他们。车子因为是非机动的,没有任何尾气,也没有噪音,没有产生环境污染,这实在是一种返朴归真的享受。他们两个大人坐两边,颖颖打着尖坐中间,一个小屁孩占一丁点位置,按说是不影响他们之间靠近亲密的,可是赵强却表现出不肯让孙雨靠得太近的样子,屁股便有意往自己那一边挪些,这孙雨好不容易逮住这样的机会,当然要主动示意了,偏要往他那边贴,弄得车子都往一边偏了,蹬车人便回头赶紧喊,市长啊,您不要坐得太靠一边了。赵强无奈,只得坐正来,这孙雨便趁机依在他的臂膀里,按说他可以用一只胳膊去搂她的,可他一任她斜靠过来,却依然故我,只是双手把女儿抓紧来。弄得孙雨都有些不高兴地嗔怪起来,就故意推一下他,悄声说,怎么啦,死脑筋,老抓着颖颖干什么?
赵强顺着她的话茬说,颖颖坐不稳的。
孙雨顺便说,我来抱她,车子也会稳些。说罢她便把颖颖往自己怀里揣。赵强定力特好,一任她怎么粘乎,依旧岿然不动。孙雨见他如此有些过分的“坐怀不乱”,生疑了起来,心想,这次出来一定要搞定他,所以待他坐回自己的位子后便悄声地在他耳根前悄声地说道,难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对你一点都没有任何感觉?
颖颖是个很敏感的孩子,见姑姑对爸爸说悄悄话,就问,姑姑,你同我爸爸说什么悄悄话,就不能让我知道吗?
孙雨只得说,姑姑对你爸爸说,我们一家人这样真幸福。
颖颖说,不,我妈妈没有来,要是我妈妈也来了,姑姑你也在,我们四个人在一起,那才幸福呢!
赵强不正面回答。只是用手指指前面,问,师傅快到了吧,我们是随便走走的。蹬车人回答说,好的。说话间,车子到了环城西路口,他们下车,由孙雨付了10元钱车费给三轮车工人,蹬车人要找钱,孙雨说,不用找了,谢谢你。赵强也说道,辛苦你了,师傅。然后对颖颖说,向老师傅道声谢。
颖颖说,老师傅,谢谢了。
蹬车人感动地应道,不谢了,应该是我谢谢你们的呀。
他们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真像一家人一样,在街上倘徉了不短时间,他们进进商场,也看看景灯射灯,一路上开心地聊着什么,孙雨问颖颖去不去“肯德基”店,颖颖最喜欢吃“肯德基”了,赶紧说,去去去,于是他们就进去了。
在逛街逛商场的过程,在人海中,有不乏把市长认出来的群众,人家叫他或问候他时,他也热情地给人家打招呼,笑了笑,这就给人们留下了很好的亲民印象。人们都说,在建陵市的历史上,除了五、六十年代,后来再没有看到他这一级的领导干部在市面上人群中随便走动地的了。
从“肯德基”店出来,他们便来到了建陵桥边枫树丛下的陵溪河畔,赵强细细地观察了建陵河畔的夜景风光,确实使他感到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地方,不管是射灯找射过时的瞬间,还是在淡淡的月色里,周围的灯柱都在闪烁着色彩斑斓亮光,桥上人影攒动,车水马龙,给人以繁华涌动的感觉。他们站在这里停驻一会儿,饱览灯火辉煌的夜景后,孙雨便带着他父女俩折进旁边的夜公园里。进入夜公园后,更是感觉到这里的灯火有些暧昧,再看看一对对恋人依依的走动,使人不自觉间进入了谈情说爱的氛围。赵强被孙雨稀里糊涂地拉到这里,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他们转了一圈后,三个人便拣了一块大青石坐在上面,孙雨见这里夜色朦胧,环境优美,尽管有一对对恋人不时穿插而过,但大家此时次刻都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谁会想到他们的市长也在这里享受着亲情快乐呢,所以孙雨认为这里的私密感极强,于是她又站了起来,带着颖颖到她一个人喜欢玩的儿童设施,由她自由去,自己则又折回到大青石板上,这里正可以看得到颖颖的活动空间。于是孙雨趁着灯光朦胧,放下了少女的尊严,就势扑进赵强的怀里,主动地在他那男子汉宽阔的胸怀里荡漾,可他却并没有配合,只是一味地退却抵挡,不肯解缆放舟。嘴里还不时地说,别别别,颖颖一会儿回来会看见的。孙雨摇晃着他的身膀说,不会的,就一下下。可是赵强还是一个劲地推避,这下孙雨的自尊心显然受到了伤害,突然间像讲日语式的语句,问道,你的,什么的,有障碍?
赵强答道,没有没有,情同手足,就是这样,大哥对小妹,就只能这样了嘛。
孙雨生气地说,我不要你说的这个“大哥”,我也不做你那个“小妹”,也不想做颖颖的姑姑,就是想做你的妻子和颖颖的妈妈,你不能没有妻子,颖颖也不能没有妈妈。
赵强说,傻丫头,你怎么像是老不懂事似的,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出现那种关系的,如果能够的话,你哥我好好儿的,为什么要同你嫂子离婚呀?
孙雨不加思考地说,那是你们之间因为去不去国外发展产生分歧,你既然选择了在我们建陵市做一番大事业,总不能做个独身主义者吧,我们之间,无论是性格、状态、环境和家庭关系还是情感默契,应该说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