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对女人的态度从来都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但原本是看到他有权有势而倒贴上来的那些女人,一个个成了受害者,控诉被他强逼成奸的事实;
明明是为了自己企业在竞争中得到便利或是为了压制别人的企业而送钱的法人代表,一个个在被纪检说出贿赂事实以及所送的钱数、地点之后,站出来说他为了敛财,而逼人贿赂;
就只剩下那些为了升官发财而跑官要官找关系找到他头上的人,没有揭发他,就算这样,他们也不是为了放他一马,而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前途着想。
张副市长很想大声说声自己冤枉,但是,因为证据确焀,他无法说出口,他甚至知道,也是因为这个证据实在太确焀,就连他背后的人,也无法保他,也不会保他,只会将他当作了弃子丢掉了。
对欧阳刚来说,欧阳治是卒,他是帅,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在他背后靠山的安排下同意牺牲欧阳治的前途来保住他自己。
但对他背后的人来说,他就是卒,只要危及他背后的人,他也会被背后的人丢掉。
他若是“懂事”,不攀咬任何人,他的子女不说有人照顾,至少没有人去动他们,否则,他不但自己有事,还会祸及子孙!
因此,他很干脆地认了,不象欧阳刚一般说出什么“我所贪的一半给了张副市长”类似的话,甚至,把一切都大包大揽揽到了自己身上,没有危及一点他身后的人。
这令他的背后的人很满意,也令纪检部门很头痛,因为,他们想籍此动摇出他背后的势力,甚至挖出一些蛀虫的目的无法实现了。
不过,张副市长倒台之后,他身后的人虽然没有事,但他身前的“卒”子们,却没有那么幸运。他那一系的人,也被撸了一批。
一时间,南城市倒下了一批领导干部,也同时空缺出了一批领导岗位,而且,这些岗位都是一些炙手可热的岗位,那些明面上,暗地里的人都纷纷行动,将伸出手来,各用心思去钻营着那一个个炙手可热的职位。
特别是欧阳刚留下的财x局长这个职位,有太多的人在瞄着。若是一座房子里死了人,肯定会被人嫌弃那房子不吉利,但一个岗位上有人倒了台,却丝毫没有人认为这个职位晦气,照样争先恐后去谋划这个职位。
张副市长背后的人自然也不甘落后,因张副市长的落马之事,而怀疑上了各竞争对手,千方百计将竞争对手的问题揭发出来,于是,各路神通人物,在南城市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旋风,在各路神仙的运作下,或者是互相攻击下,又是一批不大不小的官员落马。
至于欧阳治,那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副乡长,居然敢“舀”人价值上亿的古玩,而且,还是在未经他人同意的情况下“舀”的。不但竞争对手不会放过他,就连张副市长背后的势力,也不会再保他,甚至,还有意无意的踩他一脚,有多大的能力吃多大的饭,谁让他那么贪心了?
因此,等待欧阳治的,就是将牢底坐穿的事了。
在南城市政坛动荡的同时,人们不禁要问:到底是谁掀起了这一城腥风血雨?那个在背后谋算欧阳家的人是谁?始作俑者,真的是“神仙”吗?
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什么神仙,因为,就只凭欧阳刚在录音里一句“你是神仙”实在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更多的人认为,那句话是欧阳刚的金蝉脱壳之计,他逃走了,却故意留下那么个录音害张副市长,把水搅混。以利自己逃走。
不是没有人知道过东方天龙,欧阳刚是知道这整个事件就是东方天龙向他报复而掀起来的风浪,但欧阳刚已经“失踪”了。
欧阳治也是怀疑东方天龙的,但欧阳治无法去证实,因为,他所知道的东方天龙,还在燕华大学读书。虽然他很聪明,如果给他时间,给他自然,他能将整个事情都查出来,但是可惜,他已经身陷看守所。
张中仁在怀疑过父亲所有的政敌之后,也闪过两天前遇到跟绝色少女在一起的东方天龙的面容,但马上又否定了。
因为,就在他因为绝色少女之事查到东方天龙头上之后,也查到了他在燕华大学读书。
他打电话给了燕城的朋友,就在昨天,燕城的朋友就很肯定地告诉他,东方天龙这几天都燕城,星期六那天出手为金家的老爷子治好了瘫痪,星期日那天,一直跟金老爷子的孙女和他认的干姐姐季凤华以及他的三个室友在一起。
因此,他昨天就已经认定,那跟绝色少女在一起的人,应该不是东方天龙,而只是跟东方天龙长得有些相象的人而已。
而且,他已经发现,那个跟绝色少女在一起的人,长得比东方天龙要帅,要高!
张中仁还想继续调查的,但是,他没有机会了,因为,他父亲一倒,已经没有人再听他的。
而且,他父亲的事一出,他的企业就被封了——很简单,他的企业有他父亲用来洗钱的嫌疑。而且,实际上,他父亲贪墨的一部分钱,也的确投入了他的企业之中。
他父亲贪墨的钱交不出来,自然要封他的企业,他的企业将面临被拍卖的命运。
很自然地,随着张副市长的倒台,张中仁也从南城市第一公子哥的位置上栽了下来。甚至,就连他的心腹爱将金丝眼镜,也离开了资产被冻结的他。
不好意思。修改了一下文,发晚了,早上一章中午一起发
198张中仁的悲哀
黑暗中,张中仁一个人跌步在滨江道上。
他恨啊,昨天他还是南城第一公子哥,被人羡慕的有钱人,被万人景仰的最有风度的儒商,今天,他就失去了他的商业王国,成了被人背弃的独夫,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资本。
他恨啊,到底是谁搬倒了我的父亲?
见到地上一个罐头盒,一脚就踢开了,然后仰天大叫:“害我的人,如果被我抓到,我要生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被他踢到的罐头盒飞出,击在了一个倦缩在江边墙角睡觉的流浪汉身上。因为天气逐渐凉了,流浪汉们已经离开了那些水边桥下等吹风的地方,跑到了屋下墙角。
那个在睡梦中咂巴着嘴巴明显是梦见了好吃东西的流浪汉被惊醒,还被吓得一惊而起:“谁打我?”一双深隧的眼睛四处一看,便看到了衣着依然华贵却神情沮丧甚至是丧魂落魄的张中仁。
流浪汉一见是有钱人,先是瑟缩了一下,再然后,他就看出了张中仁的落魄,马上跳起冲了上来,抓住张中仁就气势汹汹地问:“是你踢出那个罐头盒的?”
张中仁悲愤、茫然的眼神终于集中在一点,回头看向流浪汉,心头自然勃然大怒:真的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什么时候,连流浪汉也敢来问罪他了?
他想都不想,一拳就砸了出去:“就是我踢的又怎么样?就算踢死了你又怎么样?凭你一个低贱的乞丐也敢来问责我!”
他正是一肚子的气无法出呢,这个流浪汉居然敢因为他踢的一个罐头盒砸上了他就来向自己问罪,这还得了,他张中仁,是一个乞丐能问罪的吗?
于是,他将这个流浪汉当作了出气筒,挥动老拳,打向那个乞丐,一边打还一边喊:“打死你这个低贱的乞丐,打死你这个低贱的乞丐!”
他一边打,一边心中还在暗叹,如今的他,已经落魄到只能打乞丐来出气了。
但是,那个流浪汉既然敢上来跟问罪,自然也是不怕他,象他这样的流浪汉,最羡慕的就是有钱人,最恨的也是有钱人。
被打了几拳之后,他似乎才认出,眼前的这个三十岁不到的男子,就是那个大贪官的儿子,平时高高在上,如今因为父亲落马而随之落魄的儒商张中仁
他虽然是流浪汉,但本市发生的大事,他自然也不会忽略。在看清对方之后,于是,流浪汉如同愤怒的蛮牛般对着张中仁扑过来了。他的一双满是污泥的拳头,狠狠地招呼在了张中仁的身上——哪怕是流浪汉,他张中仁也无法随意欺负了!
那流浪汉一拳打到了张中仁的身上,一边打还一边怒骂着:
“老子凭什么,就凭你刚才把罐头盒踢到我身上,我低贱,你就高贵了,你以前是有钱人又怎么样?你现在落魄了,你连低贱的老子都不如!”
张中仁平时养尊处优,平时从不亲自动手,刚才是流浪汉没有回过神认真来跟他打,现在流浪汉真的认真跟他打起来,他哪里还是流浪汉的对手?
受了流浪汉几拳之后,他暗叫晦气:如今的他,哪怕是打一个流浪汉出气也不行啊,他只能一边招架,一边看路线,要想办法逃走。
但那流浪汉哪里会放过他呢?
那个流浪汉也不是个笨蛋,他一眼就看穿了张中仁的打算,他虽然很想将这个为富不仁的家伙拦住痛打,但他管不住对方生了两条腿啊,于是,他一边狠狠地将拳头和脚往张中仁身上招呼,一边还招呼旁边几个流浪汉来打:
“大家快来呀,这个就是那个什么狗屁儒商张中仁,别看他平时是道貌岸然的家伙,可他的心肠毒得很,就是他手下的人,抓了流浪汉取肾脏卖给有钱人。他如今落魄,大家快来打呀,打死了,也没人会管!”
这个流浪汉的话一落,就引起了所有流浪汉的共愤,从桥下,墙边角落等地方涌出了一个个的流浪汉,扑了上去,对着张中仁拳打脚踢。
越来越多流浪汉赶了过来,加入了殴打张中仁的行列,而且,还有人很是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似乎在放哨一般,有些人在起哄大叫:
“他就是张中仁,那个狗屁的儒商,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坏事做尽。他老子贪污了一个亿的那个,是个大贪官,打死贪官,打死他!打死了他,也是为社会做了好事。”
“对,他父亲是个大贪官,他自己更坏,坏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我们的同胞,大家一起上,打死他!”
“居然敢取我们的肾脏卖给富人,打死你这个狗娘养的,打死你!”
“打死你,让你坏,让你活取人的肾脏,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嘘——大家喊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对,打爽了就行了,别出声!”
张中仁开始只跟那个流浪汉对阵,没有出声喊叫,因为他不愿意让人看到他如今的情况,毕竟,他可是南城市的第一公子哥、身家上亿,大名鼎鼎的儒商张中仁,被人发现他跟乞丐打架,他的面子往哪放?
而后来,他发现了那流浪汉们要将他打死的企图,而且,越来越多的流浪汉围上来,心中知道他再要面子就真的被打死了,于是,他只能不顾面子呼救了。
然而,他的嘴巴刚刚张开,就有一只臭袜子塞了进来——原来,最先被他踢出罐头盒砸中的人看出了他的企图,怕他的喊叫声惹来治安人员,便脱下了自己的臭袜子塞进了张中仁的嘴里。
臭袜子入口,他想喊,却喊不了。
平时看一眼也嫌脏的流浪汉的一只只肮脏的拳头和一只只臭脚落在他的身上,痛彻心肺的同时,也让张中仁感觉非常屈辱。他知道,因为他曾经对这些流浪汉的行为,让他们恨死了他,今天,恐怕他难逃一死了。
他恨啊,他堂堂南城市第一公子,居然被一帮流浪汉打死,还有比这更让他憋屈的事吗?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避开要害,但是,动手的人太多,他避得开这个,避不开那个,不一会,就被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那个带头的流浪汉见张中仁已经被打得只剩下了一口气,喊了一声:“有人来了,大家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一帮流浪汉哄的一声跑了个精光。
张中仁艰难地将嘴里的臭袜子扯了出来,躺在地上张着大口,象条死鱼般喘气。他真的不想死啊,虽然他的企业被封,但他还有很多钱,他不想死。
此时的张中仁,很希望有人来看他一眼,将他送到医院去治疗,救他一命。于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叫着“救命”
但是,他的声音却只有蚊子叫声那么大,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到。
但是,他之前因为怕遇见熟人,被人看到他落魄的情况,因此,尽量找少人的地方走,这段路平时就少有人来,偶尔有情侣走过也不会过来看他,别说他的呼救声没有人能听到,就算有人听到,也不会来管他,因为,他现在就是一个麻烦,谁也不想沾上他。
他只能就那样睡在地上,等死!
忽然,路灯下一个微弱的影子倒在了他的身上,他用力将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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