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计程车,子珊准备走几步到前面的公车站坐车。
这时,一辆黑色保时捷缓缓地停在余子珊身边,一男子从车上下来。
唐突的邂逅
子珊没有在意,埋着头,若有所思地朝前走。
男子轻喊道:“余小姐,余小姐。”
“啊?”子珊听到转过头,疑惑地打量着那人,穿着随意,但挺有品味的,二十出头的样子,恐怕还没自己大。
他对子珊笑笑,恭敬地打开车门,道:“余小姐,总经理在车上等你。”
“总经理?”子珊心里打起了小鼓,“是华总吗?”
“是的。”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总经理说可能没有公交了,只是想送你回家。我们总经理是很好的人,你不必担心。”
子珊好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脸刷地红了,“哦”了一声忐忑地上了。子珊在心里自责,华总是蛮好的人,不会乱来的,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华总,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去接你。”那个男子好像是华总的司机。
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沉默地点点头。
司机的离去又在子珊的心里掀起阵阵微澜,子珊小心翼翼地说:“华总您真体贴,不占用员工的下班时间。”与其是说子珊在奉承老板,不如说她是自我安慰。
“系上安全带。”说话间,车已启动。子珊乖乖地系上安全带。
声音没有那么友善,也不像是在台上致词的华总的声音。车上暗,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那轮廓和那声音,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感觉归感觉,自己不能再凭感觉做事了,事实是,形势对自己不利。
“总经理,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子珊故作轻松地说,“让您亲自送我,实在不妥。这样,您停车让我下去,您……”
“安静点,打扰我开车了。”
“哦。”赶紧闭上嘴巴,还是第一次有人嫌她不够安静。
看着他的侧脸,越来越不像华总了。子珊拿出手机,借着微弱的手机光,偷偷地瞄着他。他?真的好像!
“余小姐,不知道偷偷瞟人家是不礼貌的吗?”那人似乎觉察到了,转过脸。
“哪有?哪有偷瞟,是光明正大地看,好不好?”子珊确定了不是老板,壮着胆子道,“你,你根本不是我们华总,骗我上车有何目的?你又是谁?”
车在公路上滑行了一段,停了下来,车灯也亮了。
他转过脸,英气逼人的脸庞,浓长且卷曲的睫毛,美丽的双眼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点缀得恰到好处。
“天呐!真的么?是华逸柏!天呐!”曾经痴恋的人,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自己身边,而且就是不远的左前方。子珊有点失态了。她心跳加速,血管迅速扩张,是在做梦吗?真的被林然那丫头说中了耶!怎么办?要说些什么?
子珊将发抖的双手藏到身后,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大方、淡定,还有最重要的微笑。
“余小姐,余小姐……”华逸柏将座椅后背放下,与子珊面对面坐着。
“啊。”
“我开车送你回家,确实有一个目的。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诚实的。好吗?”
子珊微笑着,努力点点头。
“请问,你的项链从哪儿的到的?”
“我父亲送我的啊。现在的主人是我。”子珊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你不明白其中的意义么?”华逸柏紧皱着眉头。
“明白啊!可它,确实是我爸送给我的礼物啊!”子珊有点莫名其妙。
“可笑!荒唐的父亲,送给女儿这样的礼物。”华逸柏情绪失控。
“华逸柏先生,是,你是我的偶像,可你也不能诋毁我的父亲!我要下车。”很火地说了这些话,子珊发现,自己还是维护父亲的。
“再见,总经理。”子珊重重地关上车门。
“Shit。”车里华逸柏狠狠地捶了一拳副驾驶座;他恨,他恨自己为什么对那个伤害她的人还恋恋不忘。
子珊走了几步,黑色法拉利在一次停在她身边。子珊不做理睬,继续走她的路。真的,她挺寒心,这个华逸柏与自己想象的根本不一样,粗鲁、坏脾气的家伙。
“哎,那个……”华逸柏追上她,“还是我送你吧!到你住处还有很远呢。”
“不必了。”
“好,那你穿上这个。天气有点凉,我想我叔叔不会批准你刚上班就请病假。”华逸柏脱下衬衫塞进子珊手里,跑开了。
子珊抓着衣服,一路小跑回家,脑子里很乱,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后那辆缓开的保时捷。
“怎么了?子珊。”林然放下手中的杂志,吓了一跳,“脸都红了。”
“遇到华逸柏了。。。”子珊喘着粗气回答。
“华逸柏!怎么会?快说说!”林然从床上跳下来。
子珊把情况说了一遍,也冷静了下来,卸下项链,在手中摩挲着。
“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林然抱着泰迪倒在床上不解地问。
“可不是,还发火,真是。他的形象算毁了。”
“呵呵,你还对他抱有幻想。”林然轻推着子珊,打趣道“不然为什么生气?”
“哪有!”
“不管了,我睡觉了。你啊,以后精彩了。”林然闭上眼睛。
子珊拥着抱枕,毫无睡意。老爸为什么送这么个项链呢?照理说,他现在是珠宝商,完全有能力和实力。作为对女儿今后人生的祝福,选一条这样的项链也未尝不可啊!华逸柏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认识这条项链或是与这条项链相关的人?是爸爸?还是?太多的困惑了。
梦醒时分
“华逸柏,我们分手吧。跟你在一起,我很自卑,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更何况,你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我爸妈已经决定了我的婚姻,我很满意。”坐在对面的余姬儿冷静说出这些话,缓缓地搅着杯中的咖啡。
华逸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住余姬儿的手,依旧温和地笑着:“姬儿,别耍小孩脾气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乖啦!”
“这是最后一次了,谢谢你以前对我的包容。不过,我是认真的。我不再爱你了,我以我成年人的身份发誓。”余姬儿抽回手,逼视着华逸柏。
“不,这不是真的!”华逸柏心中激起千层浪,他近乎恳求道,“你真的没有必要自卑,我可以把我们的关系对外公布,甚至可以放弃。。。”
“别,你别这么伟大。为了我放弃钟爱的演艺事业,我岂不被人唾弃?”她冷笑道,“我以为借你的名气,我会大红大紫。然而,没有。那既然成不了名,我就只能做个贤妻良母,你别搅和了我的幸福,波折了我的人生。”
“他,你的结婚对象是个什么人?”华逸柏定定地看着余姬儿。
“这,重要吗?”余姬儿耸耸肩,“反正是带得出去,也能带得回来的。更重要的,那,你看外面那辆房车。呵呵。”她起身,从包里取出钱放在餐桌上,“后会无期。”她的眼神是那样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她退出了他的人生,踏进了那辆豪华的宾利,徒留他发疯般的满世界寻找。
华逸柏又一次从梦中醒来。这样的梦,他最近已经很少做了,因为他正努力忘记,忘记余姬儿带给自己的痛苦。
他坐起身,揉揉太阳穴。看到流进窗内的溶溶月光,全然没了睡意。起身,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倚在窗前,他的心绪渐渐平复了许多。
这月光,这星空,好迷人,就像某人的微笑,淡淡的,暖暖的。
某人是余子珊,今天晚上在前面发言的那个叫做余子珊的女孩子。绚丽的灯光下,她着一身湖蓝色的抹胸礼服,高高盘起的发髻,淡淡的笑容,浅浅的梨涡,如小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举止投足间又有些从容。
想到她,想到自己今天的冲动,华逸柏露出久违的笑容。当然,他不会忘了自己的承诺!
关于这个承诺,又不得不提到那条项链。
但就是余子珊戴着的那条项链,的确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才会导致他对一个女孩子失态。
两周前,华逸柏为了排遣心中的烦闷飞到了G市,N市看到的那一幕如尖刀一次次扎着他的心,直到鲜血汩汩。在某银楼闲逛,看上一条设计精心的项链,却被告之它是镇店之宝,仅此一件,非卖品。得知设计者是银楼的总经理,华逸柏急切希望与总经理面议。本来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人家是全国连锁银楼的大老板。事实是,华逸柏受到热情的接待。
总经理年龄看上去并没有太大,挺威严的一个人。他看着这条项链时,眼里是含着泪的。华逸柏知道,这背后肯定也有故事,便不好意思提及购买。
“你为什么想要买它?”经理看着华逸柏的眼睛。
“我需要它来追回和女朋友的感情,虽然没把握。”
“呃……既然你还有一线希望,我把它送给你也无妨。不要等到……”总经理没有说下去,他在哽咽。
华逸柏没有急着说话,他理解这种感觉,或许总经理需要倾诉。
“那我需要付多少钱?”见总经理慢慢平复,华逸柏觉得不能白拿他人的东西,更何况这么贵重。
“都说是送了。”
“可是……”
“当然,不是白拿。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如果遇到一个叫余子珊的女孩到你的公司求职,请你好歹留下她。”银楼总经理打断了他的话。
“啊?”华逸柏很疑惑。
银楼总经理笑笑,拍着他的肩说:“我认识你的,华逸柏嘛!我女儿的偶像。”
“这样啊!嗯,好,我答应您。”
“喏,归你了。”银楼总经理把包装好的项链递到华逸柏手中,“记住啊,你不要去寻找她,更不要告诉她你和我有任何协议。”
华逸柏谢辞了银楼总经理,迫不及待地将项链快递给在N市的余姬儿。他不祈求能够挽回她的心,只是想告诉她,他很认真地对待了两人的感情,这是令自己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抑或者能让她回心转意。在G市,他还是抱着一线希冀的。
然而,杳无音讯。于是,他努力着忘记。
现在,那条独一无二的项链挂在了那个新进员工——余子珊的脖子上。
余姬儿、余子珊,这两个人相熟么?是姬儿想要暗示什么吗?还是……
莫名被嘲
子珊走进电梯,摁下“4”。4楼HM公司企业策划部所在地。第一天,子珊就被安排在那儿,做一名助手。
站在对面的女孩微笑着打量着她,余子珊朝她微笑着点点头。她窈窕的身材,姣好的面容,倾国倾城。成熟、干练,周身散发出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子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跟她站一块,自己就是一只土鳖。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女的气场吧!
“你是余子珊,昨天在酒会上发言的女孩儿?”
“是。你好。我是来学习的,还请多多关照。”就像林妹妹进贾府一样,子珊不得不谦虚谨慎。
“自然的事。我叫许若梨,客户部经理。”
许若梨?好像在那儿听过。子珊试探性地问:“你认识周汇聪么?”
“哦。周汇聪,高中时我们班的班长。你?难道就是他拜托我照顾的妹妹。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你照顾好啊,否则同学聚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呢!”许若梨说得眉飞色舞,电梯上人的注意力显然被吸引过来。
“呵呵,他总把我当小孩。”子珊也不知道怎样搭话。
许若梨附在子珊耳边,道:“你们关系不是兄妹这么简单吧!”
子珊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许若梨让她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走进策划部,还没来几个人,余子珊给自己泡了杯茶,静下心来开始工作。
人气渐渐旺了,后来竟然起了小小的骚动。子珊留意听了一下:
“天呐,你们看到了吗?大老板来了。”
“嗯,嗯,柏哥来了,刚才我一出电梯就看到了他,帅呆了!”
“以前他只有在公司年会的时候露一会儿面,今天怎么来了?”
“哎哎,我刚去华总办公室,华总要我安排人给柏哥打扫办公室呢!”
“这么说,他是要短期留下来咯?”
“呀呀,那,我们是不是有机会了。”
……
“上班时间,你们开小会。今天的工资,扣了。”说这话的是策划部阎主任,一张瘦削的的脸,鼻梁上却戴着一副比酒瓶底还厚的眼镜。昨天,一位快嘴的同事已经向子珊透露过了,此人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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