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黎午阳一筹莫展时,妈妈发话了:“叫你叔叔派几个人过来不就行了。”
当即给叔叔打了电话,叫他安排六个人后天过来,主要工作就是打木桩,然后在木桩上捆几根树,把家四周围个大院子,要带好锤子、钳子等工具,其它材料不用带。具体的明天下午再打个电话。
围院子干什么,午阳就没有说,把话讲得活一点,说明黎午阳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张爷爷讲要带自己五年,父母也同意,自己心里也愿意,可现在毕竟洠Ъ坏阏娑鳎睦锬寻材牛√乇鹗迨迨且恢奔岢秩米约嚎脊裨钡模雷约航5年,是不是会生气呀。
看看妈妈带着妗犊鹱尤チ说乩铮栉缪糁朗侨ジ钣娌荨4友;乩醇父鲈拢刻斐嗽缤矶土叮滋旎旧鲜强词椋急缚脊裨薄?词槔哿司统械A烁钣悴荨⒔讲怂纫恍┘椅瘛O衷谧约河辛耸虑椋兔话旆ò锫杪枇恕
母亲在市里一家化工厂上班,到50岁就退了休。本来父亲单位分了福利房,后来房改时又买了下来,父母就住在那里。黎午阳两岁时就送来给奶奶带,后来长大准备接回去上学,奶奶、姑姑、叔叔都不同意,午阳自己就更不愿意,父母也就乐得顺水推舟,将其留了下来。
那时三个姑姑、一个叔叔都在上学,花钱多又无来源,黎世华两口子的工资刚刚够一大家人开销,估计他们是最早的月光族了。到叔叔黎秋华上大学时,三个姑姑己相继出嫁,家里就只留下了祖孙两个,父母到了周末节假日,基本上都在这里过。去年母亲退休,正好叔叔一家又搬走,奶奶跟着去带小孩,父母就回来住了,父亲那套房子租了出去。
张爷爷在午睡,黎午阳看看没什么事,就跟母亲说了一声,到街上去。要准备的东西,该早点定好。
到粮店订好了米、面、油,还有数量较多的糠饼、豆粕、麦麸,双方留下了电话号码。
又到五金店定购铁丝、码钉,讲好大概数量。
到服装店给老爷子买了几套短裤背心,又买了两身纯棉的运动服,短衣长裤,名牌倒是名牌,一套阿迪一套耐克,不过全是假的,要想买真的得到市里的专卖店,不过这点钱顶多买一件上衣或者裤子,也不一定是真的,以前听说那些追求名牌的同学,都是去省会的专卖店买的。只余下几十块钱零花。突然想起老爷子要买车,哪个掏钱?
黎午阳买车的钱是有的。这些年奶奶、姑姑都给了一些,这些钱都是礼尚往来的。姑姑她们给午阳,妈妈就给她们的孩子。给来给去,就是小孩们赚了。
叔叔给的钱多了很多,高考前说是让买营养品,一次就给了十万。他不要,叔叔婶婶硬要给,打架一样都退不掉,最后奶奶发话才收下。叔侄关系好,也不在钱多钱少上。从那以后,叔叔再给押岁钱、生日礼时,都是这个数。叔叔上次还承诺:只要考上公务员,就送一部大奔。那个年代考公务员不像现在这样在网上发布消息,在报纸上面登一条消息,就不再管了。有人说现在招考公务员不公开透明,里面黑幕很多,是因为他不知道90年代那会的情况。
当时奶奶跟午阳说:“你叔叔是记着你父亲的好,当时如果不是你父亲,叔叔也不可能无忧无虑地上大学,奶奶可没有这个本事。”
午阳说:“他们是亲兄弟,哥哥有钱就应该给弟弟花的,这要记什么好呀?”
奶奶说:“在我们家,确实是这样。你几个姑姑出嫁,叔叔上大学,都是你父母出钱的,他们从没有说过二话,你现在也是这个想法,咱们黎家的家风就不会丢。”
边走边想,几里路很快就走过了。突然后面一台摩托车飏过来停在身边。这不正是同学刘炳炎吗?一脸、一身油腻腻的样子,一看就晓得是个屠夫。
“午哥,忙什么呢?”刘炳炎一脸灿烂的笑容。
这家伙从小就对黎午阳好,没办法,学习上要帮忙,打架也要请帮忙,不对人家态度好点哪成。其实只比黎午阳小十天,可这哥己经叫了十多年。
“炳炎,我正好要去找你,碰上了更好。这不是快到中秋节了吗,我准备去西边贩些牛过这边卖。我没做过生意,两边都不熟,也不知差价有多少,又是长途贩运花费多,就只好把量做大点,这边的销路还要你帮忙找。”
刘炳炎问:“你准备贩多少牛过来?”
午阳笑道:“这个就不一定了,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太多了卖不掉的,一个屠夫一天也就卖半头牛。”
“那些卖半头牛的屠夫,是不是自己不杀牛?”
刘炳炎说:“一般情况是去屠宰场买一腿牛肉,有时候几个人也合伙杀一头的。”
“炳炎,想不想发财?”午阳问。
“当然想了。你弟妹家里催着办喜事,现在家里的钱够建房子的,就不够买小车的。我跟你不一样,找个称心如意的对象不容易,也满了22了,钱够了就可以成家了。”
午阳说:“我看这样好不好,你最好找大一些的屠户,或者屠宰场什么的,当然不能局限在本市,邻近几个市也要找销路,省得到时候烂了本地的行市。你就帮忙跑个十天半个月的,把要货的人员、数量落实好,价格到时候再谈,告诉他们,肯定比本地牛便宜,而且是吃无污染的饲料长大的,不会造成对人体的伤害。”
“午哥你等会,我没有听清楚,你是让我去联系,联系好了告诉你,然后你和他们去谈价格,是不是这样?”
“是啊。”
刘炳炎笑笑:“你们谈好了,还有我什么事呀?”
“这事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前就是了。不成,我一天给你一百块;买卖成了,你看是按头数每头得一定的钱,还是按总价定个比例给你,反正你觉得按哪样不吃亏就按哪样。这事我还想长期弄下去呢,到时候有钱大家赚。”
“午哥,你说个实价,我如果联系好了一头牛,你最高能够给我多少钱?“
午阳考虑了一下,听张爷爷的口气,好像是要贩很多的牛,刘炳炎如果能够联系销售很多,利润就很可观了,所以也就不必要每头给的太高了。伸出手,5个指头松开并拢了几次。“炳炎,就这么多,每头牛50块。”
“午哥,我回去商量商量,晚上给你电话。”说完,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里,张爷爷正在堂屋喝茶。黎午阳将下去出去办的事情告知一番,将衣服交给老爷子。老爷子未予置评,就拿进了房间。
妈妈上午就将原来奶奶睡的房间收拾出来了,是间偏房,让午阳住了进去。午阳的房间是正房,是原先叔叔住的,现在让给了张爷爷。房间里的床铺和桌椅是现成的,当然也是叔叔的房间里的新一些。叔叔是发财以后搬走的,老东西都没有带走。
第一章 捡了个爷爷
八月底的江南,虽然时节己经过了处暑,白天仍然酷热难当,即使在天刚蒙蒙亮的早上,气温仍然在三十摄氏度左右,人只要运动,肯定是一身汗水。这时,路上已经有了趁凉快锻炼身体的人,还有挑菜进城去卖的人。
黎午阳每天早晚两次跑步,春、夏、秋三季是早上5点半,冬季是6点,风雨无阻,从不间断。从家门口到城乡结合部的公共汽车终点站,正好两公里半,来回五公里,小时候是叔叔带着跑,叔叔上大学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了。刚开始跑起来还有点累,现在就只能算作是热身了。
路面凹凸不平,但是跑熟悉了,总是能够挑选到下脚的地方的。道路是一条机耕路,三四米宽,平时也就-些拖拉机、自行车、摩托车之类的跑一下。时间已经是1994年了,城里的汽车已经很多,多到老是堵车、非修路不可的程度,可是在这个城市边的山村,除了几台农用车,汽车还是稀罕之物。
偶然传来一两声蛙鸣,路上还没什么人,路旁间或生长着一些高大的樟树、苦楝树、鬼柳树等等,晨曦中树叶一动不动。无树的路边长着茂密的杂草,上面挂着晶莹的露珠。突然,黎午阳发现路边排水沟的草丛中躺着-个人,于是赶紧过去看。扶危济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是黎家的祖训,如果长辈们知道他也跟世人一样,对他人漠不关心,回去是要挨训的。那时候也没有太多救人被赖的事情曝光,也就没有筑起防线,所以想都不用想就去救人了。
草丛里躺着的人上身穿着白色短袖运动上衣,下身是深蓝色运动装长裤,脚上一双皮凉鞋。刚刚走近就闻到了-股浓浓的酒味。本来他还准备去试试这人是死是活,这下倒好,不用试也知道是-个醉酒的人。上去推了推那人的手臂,大声问:“师傅,你怎么睡在这里?”
这个城市的习惯,不认识的人或者是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人,最好的就是称师傅,大家都习惯这样了,并不是真正的拜师学艺的师傅。就象早些年大家都叫同志一样。
“这里凉快些,莫动我。”那人咕噜了一句,翻下身仰躺着继续睡觉。
这下黎午阳才能全方位端祥这人来。身上的运动服全是阿迪牌的,刚才压在身下的小包也是金利来的。脸上、手臂小麦色,浓密的板寸头夹杂根根银丝。看起来五十多岁,蛮有身份的样子,不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黎午阳有些犯难。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学雷锋、做好事。奶奶、父母灌输的也是做点好事积点德,人不晓得天晓得。对醉酒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到医院吊水,可现在是出来跑步,身无分文。丢下不管肯定是不可能的,带回家吧!
黎午阳抱起人,拿上小包包往家走。两公里多路、百十来斤的-个人,对锻练了十几年的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一回事。不过回到家中,将其安置在自己床上躺好,身上也没有-根干纱了,天气太热了嘛。也算是热身完了。
接下来是毎天必修的功课。屋前坪里的石锁、杠铃玩-遍,头上、身上的汗黄豆大成串掉落在泥土中。又来到屋后,到那块4个来平米的大石头上打坐。
父亲已经坐在石上了,黎午阳也没有惊动他,径直坐上去开始运气吐纳。他从4岁开始锻炼身体,运气吐纳是5岁时父亲教的。十几年的练习,黎午阳基本上就没什么感觉。这些年父亲也常问问、教教,可也是不行。爷爷过世得早,那时父亲才十四、五岁,学的也不全,比如拳脚什么的,就洠в幸惶淄暾模牵┗〉亩鳌@栉缪粢哺叛Я耍硖宓故乔拷。桥龅叫屑遥蔷筒还豢戳耍挥盟岛腿硕止辛恕A妨烁霭研∈保纯床畈欢嗔耍突匚菹丛瑁急赋栽绶埂3松洗笱ё⌒5乃哪辏旧咸焯烊绱恕
穿好衣服出来,就看见早上抱回来那人从厕所出来。
“大叔,怎么就起床了?要不还睡会吧!”黎午阳客气地打招呼。
“睡够了。年轻人,来,我看看你身体如何”。那人一边说着,拉着黎午阳到了屋前地坪。将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几遍,一双大手又把黎午阳身上捏摸了一遍,连手指、脚趾都没放过,什么也没说。
正好午阳妈妈喊吃饭,那人问有酒洠в小N缪粢惶屠至耍骸熬贫嗟氖牵笫遄蛲淼木菩蚜嗣唬俊
“没事,我餐餐少不得酒的。对了,我姓张,以后你叫张爷爷吧!”
“洠Ц愦戆桑拷幸课铱醋疃嘟猩共畈欢唷!崩栉缪粜ψ潘担疵媲罢馊撕孟蟊雀盖滓泊蟛涣思杆辍
“哈哈,你晓得我多少岁了吗?说出来吓死你。我是民国五年出生的,要不要看看身份证?还不快去拿酒。”张爷爷看到黎午阳愣在那里,催他道。
“好家伙,民国五年,那不是一九一六年吗?快八十的人,怎么这样不显老,莫非有功夫?”黎午阳也是看过几本武侠小说的,但拿不准真假。再说了,客人来了要喝酒,不可能不拿出来吧。
走到杂物间,抱了一个十斤装的玻璃瓶子。父亲也是一爱酒之人,奶奶和妈妈有时也来上个一杯两杯的,所以家里谷酒、米酒、杨梅酒什么的,装满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玻璃瓶、瓦罈瓦罐,摆满了杂物间的几个木架子,地上还摆着几个能装五十斤以上的大瓦罐,里面都装满了酒。
来到厨房,父母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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