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寰说:“太好了,那我要开你的车。”
任主任说:“驾照。”他知道齐寰还没拿到。
齐寰说:“不回家了。”
任主任说:“当心你的小脾气,这会成为你的坏习惯。”
齐寰说:“回家要尽早,晚了路上塞车,师母的鱼香炒肉丝要凉了。”
任主任说:“小子,知道我喜欢热菜,算你狠。”施施然进了电梯。
齐寰啧啧一声,不愧是老帅哥啊,进个电梯都要有款有型。
这学生,怎么说话,他可是你老师呢。
郑秀秀下班就往儿科病房赶,知道这个时间电梯忙,她就近去了货梯。货梯门打开的瞬间,郑秀秀愣了,电梯里空荡荡的没人,只有一个时髦的新型垃圾车,套着崭新的黑色垃圾袋,富丽堂皇的摆着PASS。
如果不是楼梯间的窗子亮堂堂的,郑秀秀真觉得是那天晚上的重复。当时,可怜的粉点儿就躺在那个黑色的垃圾袋里。她又一次好奇的探头看看空空的垃圾车,不明白为什么这车子总是在电梯里。
儿科病房在南楼四楼,秀秀从北楼大厅快步出来,穿过两楼间的花圃,走到花廊时,她下意识的看那画廊柱的脚下,仿佛那天晚上的那堆劣质烟头还在那里。
她有点出神的站在那里,手机的小鸟开始啁啾,秀秀接起:“你好,我是郑秀秀。”
“知道。我说粉点儿的妈,你在找灵感吗?这么专注。孩子哭了,要吃奶,赶紧过来。”高齐寰站在北阳台,看着花廊里的郑秀秀,促狭的笑着。
秀秀抬头看到四楼的齐寰在向她招手,她也招下手,对着手机说:“喂,你好像比粉点儿还急呢。”嗨,这丫头。我给你的只是这种感觉吗?
儿科病房的无人陪护室,粉点儿尿了,感觉到不舒服,小家伙奋力的蹬着胖胖的小腿,小手小胳膊也挥舞着,嘴里嗯嗯着。大概感觉这番奋斗,没有解决小屁屁上湿漉漉的不适感。她开始拿出轻易不用的最佳武器,啊啊的哭起来,秀秀急忙上前,却看到小家伙的眼里其实没有眼泪,不禁笑着摇了摇头。秀秀急忙给她拽下湿漉漉的尿布巾,换上干爽的尿布,将她抱了起来。小家伙咯儿咯儿的笑了。齐寰拿出手机,拍下这些珍贵的画面。
值班的曹护士端着装好牛奶的奶瓶进来,看到秀秀,打趣的说:“呦,你们三口在啊。”
秀秀不好意思的说:“曹姐,说什么呢。”
齐寰高兴的咧着嘴笑着,顺手拿过一瓶牛奶,轻轻碰了碰粉点儿的小嘴唇,粉点儿自然的张开小嘴。很快小家伙的脸蛋就因为饱食而红润起来,黑漆漆的小眼睛亮晶晶的,红润润的小嘴角挂着一小滴奶。秀秀轻轻给她擦去,小家伙忽然笑了,秀秀感到心里暖暖的。
曹护士指导着秀秀,把吃饱了奶的小粉点儿竖到肩上,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背,不一会儿就听到粉点儿肚子里咕噜一声,她打了个饱嗝,小眼眯了眯,张开嘴儿打了个呵欠。秀秀爱恋的看着怀里的粉点儿,眼睛一眨不眨。
忽然,一阵小鸟的叫声,把粉点儿吸引住了,她的小眼睛睁开,眼珠儿转了转,似乎在找寻那只鸣叫的鸟儿。
齐寰接过粉点儿,秀秀接起电话:“你好,我是郑秀秀。”
“喂,秀秀天使,我遇到困难了,你要伸出天使博爱的小手帮我一把呀。”电话里响起兰贝依的声音,他用一贯调侃的口气说出请求的话。
“兰贝依,你有事吗?”秀秀问。
兰贝依说:“今天晚上我要会见一位重要客人,必须有秘书陪同。如果没有,就是失礼。再就是我也有点掉架,你明白我新的身份,不可以随便找人帮忙。所以,你必须帮我出席今天晚上的约会。我这可是提前预约,不是突然袭击啊。”
“兰贝依,都唠叨些什么呀。我最近在准备医院里的年度考核,还报名参加了市里护理技术操作选拔赛。晚上下班以后,要练习到很晚,实在是没时间。”秀秀正说着呢,回头看到兰贝依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嗨,秀秀天使,哪个宝贝是我们的粉点儿,我这还不认识呢。”兰贝依自说自话,施施然走了进来。
高齐寰这是第一次看见兰贝依:“喂,先生,这是婴儿室,不可以随便进来的。”身穿白大褂的高齐寰对闯入的兰贝依发出警告。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看一眼粉点儿吗?”兰贝依站在门口没再向里走。
“你以什么身份,只是好奇吗,还是想领养?”帅气的齐寰问漂亮的贝依。
“我以捐助者的身份可以吗?”兰贝依的微笑也很阳光,郑秀秀看在眼里却没有熟悉的感觉。
兰贝依回头说:“秀秀天使,请给我们介绍。”
郑秀秀说:“高齐寰,儿科大夫。兰贝依,外科住院病人孟奶奶的孙子,温泉疗养院新任董事长。刚从美国回来,给粉点儿带回的奶粉,玩具,婴儿用品等。另外,还有十二万捐款,已经打到粉点儿的住院账号上了。”
高齐寰伸出手微笑:“兰董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高齐寰。粉点儿凭空多出的十二万住院费用,是你慷慨解囊。替粉点儿谢谢你。”齐寰感觉来自贝依的压力。
“不客气,扶弱济贫是我们每个炎黄子孙的美德,我做得很舒心。不过,你以什么身份谢我?父亲,主管大夫?”兰贝依笑嘻嘻的反问。
高齐寰一笑:“都是。”
兰贝依语塞,赌气不理他。回头问秀秀:“刚才说要看粉点儿的,可以吗?”
秀秀把刚拿的参观衣递给他,让他穿上,然后来到粉点儿的小床前。这就是粉点儿了,这么小,却让这么多人整天牵肠挂肚的为她操心。没长了多少头发的小脑袋,有点发红的小圆脸,婴儿肥的鼓鼓的小腮帮。
兰贝依笑了:“秀秀,我要给她做父亲。”
“你要收养她?你自己不是还没结婚吗?不够收养条件的。”秀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那我们就赶快结婚啊,晚了说不定就被别人领养了。”兰贝依信口说着。
高齐寰很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兰先生真是信口开河,你以为这是买葱买蒜,随便一说买卖就成交。”
兰贝依不理高齐寰:“秀秀你刚才说,你们要年度考核,还要竞赛。考什么,赛什么?”
秀秀说:“考护理操作,每科选出前三名参加院内选拔赛,再挑出十二名,参加市里的竞赛。设了奖的,如果获奖,以后晋级评职称都优先。”
兰贝依说:“好事,秀秀加油!等你参加市里的决赛时,我来给你当啦啦队。”
秀秀说:“好的,先谢谢你。”
兰贝依试探的问:“秀秀天使,晚上你真的不能陪我去吗?”
秀秀说:“对不起,兰贝依,晚上真的要练习,时间很紧,我得跟上,不然通不过,很丢人的。”
兰贝依说:“今天中午碰到是缘分,我请你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秀秀回头看了一眼齐寰,对兰贝依点点头:“好的,我们一起吧。”
二更
从晚上七点开始,我就上传稿件,直到现在才传上去,慢待我的书友了,对不起。杨金萍道歉,明天我尽量提前。
第四十三章郑秀秀进针法
逐渐强大,,,,,
袁淑仪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刚刚放完的第N遍郑秀秀静脉输液示范动作。最后显示时间:四分四十八秒。
我去年用时六分零二秒,整整比我去年的最好成绩少用一分五十四秒,我可是三年才达到这个成绩的。
袁淑仪闭上眼睛,大脑就像放电影一样,重复静脉输液的每个步骤,动作的衔接,连贯。刚开始看的时候,袁淑仪的嘴角微微上翘,她有点不屑一顾呢。毕竟年轻啊,看这些多余的小动作。
第一,这液体瓶倒置,迎光检查时,干吗要转动一下,这样即使有杂质,瞬间转起的小泡沫不是也有掩盖的可能吗?
第二,再往下看,这消毒棉签沾了才一多半消毒水,消毒时覆盖的消毒液不太少吗?不行,我得做个细菌培养,看看这样做是否消毒灭菌彻底。等等,也有好处呢。回放,刚涂抹完毕的消毒剂,马上干了。嗯,如果细菌培养阴性,值得借鉴。
第三,输液管的排气,她将莫非氏滴管倒置,捏了两下,莫非氏滴管内即刻有了近一半多的液体。
莫非氏滴管:位于输液管中间,可以观察液体的点滴速度,可以加药物。
然后分离头皮针与输液管连接,液体快速流下,连接冲针头,螺旋夹夹紧输液管,准备工作完毕,头皮针留在原无菌包装内。分离就有增加污染的机会,但是,时间从这里可以节约出来。
第四,选择静脉时,抬起病人手臂,双手交叉向下撸了两把,然后立即扎上止血带,病人握拳。为什么有这些多余的动作?
第五,进针角度绝对15°以内,为什么要几乎平贴于皮肤?让我想想,小角度进针,等等,回放,针头剖面竟与皮肤垂直,不是应该平行吗?教科书都是要求这样吧。
郑秀秀这个另类。打住!
针头剖面与皮肤以及血管的纵向纹理平行,这样进入时,剖面切割的肌纤维少,针眼相对小。
好!正愁护理课题还没找到核心呢,这下解决了。谢谢了,郑秀秀,这可是份厚礼。
今年发出一篇《中华护理杂志》刊登的论文,先进非我莫属。真好!
袁淑仪不再为自己慢了一分五十四秒而郁闷,她觉得这次的收获可实在是太大了,都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如果静脉针不能在竞赛中力拔头筹,那么,就让课题来弥补一下吧。当然,肌肉和皮试针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老天是公平的,你失去某种东西时,将有别的方面补偿。
黄护士长趁吃晚饭的当儿,紧赶慢赶的回她的门诊输液室。有些新东西,有些细节方面,她的赶快告诉淑仪她们。
一步踏进输液大厅,却发现袁淑仪正气定神闲的给一个病儿打头皮针。
虽然病儿尖声锐叫,虽然孩子的父母亲脸色很难看,但她袁淑仪就这样顶着天大的心理压力,稳定耐心的把针打上了。
没有几个护士有这样的素质,就这份镇定,足以稳定其他护士的心理。
黄护士长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手下的干将,直到袁淑仪打完针,起身回治疗室时发现了她。
“黄护士长,您怎么有时间回来了?”袁淑仪看到一天没见的护士长,高兴的笑了。
黄护士长故意皱了皱眉头,掩饰了一下心中的欣赏,对袁淑仪说:“小袁呀,我不是说过,先让她们干着,你抓紧时间全面熟悉一下。然后,再带着她们练习。”
袁淑仪赶紧回答:“是,我知道了,护士长。”
回身让其他护士放回治疗盘,跟黄护士长来到她的办公室里。
她悄悄的说:“护士长,那孩子的父亲是卫生局里的一个科长。刚才小琴给孩子打了一针没打上,孩子母亲不乐意了。”
黄护士长说:“嗯,这事你做的对。小袁呀,今天你练习的怎么样?”
袁淑仪说:“护士长,我把有可能考的护理操作都做了几遍,录像在您的电脑里,您休息一会儿帮我看看,我觉得有些地方不是十分到位。”
黄护士长说:“好的。下一步,你分配一下,从明天开始分批练习,注意不要影响日常工作,这是宗旨。现在,连你都这么说,她们再不开始练习,恐怕年度考核就成问题了。如果有那么一两个不过关,我们可就丢人了。上次点名输液的事,那么好的机会,被外科的郑秀秀抢了个现成,真够掉价的。”
“是我不好,护士长,您批评我吧。当时如果我把那头皮针打上,就没有她郑秀秀帮忙打针的事。门诊输液室的护士,居然要别的科的护士帮忙打针,我给您丢脸了。”袁淑仪说这些话是真心诚意的,她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黄护士长说:“你也不要太自责了,那事是个意外,郑秀秀年轻不懂事。本来我想就着那件事,把郑秀秀要过来,也好给你帮一把,没想到李伟丽那只辣椒死活不同意。好了,过去就过去吧,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首要任务是年度考核。”
袁淑仪说:“护士长您放心,我一定帮助我们全科护士一起过关。”
她打开电脑里保存的画面:“护士长,我请您注意看这个画面。”
袁淑仪调出郑秀秀静脉输液的示范录像,快速切换到正在进针的一瞬间,定格。
指着画面说:“护士长,郑秀秀的这个进针法,我想请您出马指导我做一个护理课题。”
黄护士长思考了片刻,说:“我看可行。不过,郑秀秀能同意吗?李伟丽那只辣椒可不好惹。别没打着狐狸惹一身骚。”
袁淑仪说:“为了避免李护士长和郑秀秀的指责,我们提前高姿态说明,这是受郑秀秀进针手法的启示。”袁淑仪的脑袋转的还是挺快的。
“护士长,我试过,这种持针法还是挺别扭的,针柄要竖着拿,稳定性不够呢,得多练习一段时间才行。下一步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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