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长得跟你一样可爱!”
他低声呢喃,将头埋在她的颈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亲密的姿势,这样温暖的拥抱,从此以后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只属于她。
等到耳边响起深沉的呼吸声,钱依依才不动声色地睁开了眼睛。而她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只是沉默地更加抱紧他,抱紧这个大傻瓜!
耀司……
她也好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要一个小耀司……也很好……
她想着,却是感觉那一天的到来好象还很遥远。慢慢地闭上眼睛,却是挥之不去的梦境,一个又一个。她活在梦境里,怎么也出不来。
清晨,窗帘紧闭的房间内,黑黑得一片。可是窗帘的缝隙里,却透出一丝阳光。可以预见,窗外是如何得灿烂一片。
席耀司惺忪着眼眸,却没有一下子睁开。
他伸手慢慢地抚向一旁,习惯性地寻找着那柔软的身躯,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又是翻了个身,还是扑了个空。
豁得睁开了眼睛,发现大床上除了他,并没有别人。
席耀司几乎是慌张地跳了起来,朝着客厅奔去,甚至都没有穿拖鞋,就这样光着脚板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而他的声音,竟然带着些紧张,“钱依依?你在卫生间吗?”
等不到她的回应,他又是着急地喊道,“在不在?”
就在这个时候,钱依依穿着粉色的小花睡衣,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而她的嘴里,还叼着一个小汤匙。
“要死!依依会煮荷包蛋哦!”她的嘴里还含着那一口尚未咽下去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
席耀司松了口气,迈开脚步,朝她走去,“一大早不睡觉,原来是肚子饿了啊?”
“要死!”她皱起眉头叫了一声。
他停了脚步,困惑地望着她,呢喃地问道,“怎么了?”
钱依依拿着嘴里的小汤匙,指着他的脚,一副“被我抓到把柄”的表情。扯开一抹笑颜,奸奸地“嘿嘿”笑了几声。
“要死也不听话!没有穿拖鞋就出来了!罚要死回去穿拖鞋!然后还要刷牙洗脸!”她说着,另一只手叉在了腰上。
席耀司愣了下,回想起她小时候同样爱罗嗦的小毛病。这一次,破天荒地没有觉得她烦。
她的声音,在这一刻是如此动听。
为什么会这样让他感觉愉悦以及幸福呢?
唇角微微扬起,他妥协地说道,“好!我现在回去穿拖鞋!然后刷牙洗脸!那么可爱的钱依依小朋友,是不是也可以给我做一份荷包蛋呢?”
好怀念啊!
她做得黑忽忽的荷包蛋,那种奇怪的味道,曾经他还取笑了她半天。
而她却是满脸委屈,嘴巴一撇,闹着哭鼻子了呢!
钱依依瘪了瘪嘴,似乎对于那份回忆记忆深刻,嘟哝地说道,“不好!要死嫌弃依依的荷包蛋是黑碳!讨厌你!”
“不嫌弃!我一定把它吃光光!恩?也替我做一份吧!”他急忙说道。
她狐疑地问道,“是吗?”
“恩!”他不敢有二心,连连点头。
钱依依这才扬起笑脸,却是有些凶神恶煞,手里的叉子又朝他鼻子指去,“要死!等一下要死不把荷包蛋吃光光,我就把你当荷包蛋煮!”
“……”他错愕地望着她,看着厨房的门关上了。
这才无奈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却是如此幸福啊……
厨房里,钱依依似乎已经忘却了自己此番的目的。在这个时刻,她的心里只想着煮一份荷包蛋给她最爱的人。
可惜的是,连续试验了好几回,居然都是宣告失败。
她已经习惯吃黑黑的荷包蛋,可是她却想给他做一份完美的早餐。
“怎么会这么难?”再一次看着手中的烤到发焦的蛋白,她无语得抽搐着嘴角。
钱依依愤愤地将荷包蛋扔进了垃圾桶,决定毁尸灭迹,然后再来一遍。几分钟过后,低头望着仍旧黑忽忽的食物,她无可奈何地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比偷东西还难!”她小声地嘀咕着。
一个荷包蛋怎么会这么难啊啊啊啊——
chapter161:紧急电话
没过多久,席耀司已经洗梳完毕,换上了干净简洁的衬衣以及西裤。内域小说 //。neiyu。//。neiyu。/此刻,他那张冷酷的俊容,卸下了一贯的冷漠神色,难得轻松以及惬意。
他拉开了玻璃门,走向仍旧房门紧闭的厨房。
厨房里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电磁锅发出的“兹兹——”声响,忽然感觉有种家的味道。
席耀司没有敲响房门,更没有发出声音。他安静地倚靠在门旁,闭上眼睛的时候,闻到有些烤焦的味道,无法抑制地浅笑出声。
“钱依依!你把厨房弄烧掉了吗?”他终于伸手敲了敲紧闭的滑动木门,轻声问道。
哎!小时候她就喜欢自己煮东西,可是偏偏就是不会煮!
现在恢复到小朋友的身份,可是潜意识里那点能力应该没有完全退化吧?还有所保留吧?她会煮出什么样的荷包蛋?
突然,厨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钱依依瘪着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的手中端着一个小盘子,盘子里是一份煎得黑黑的荷包蛋。但是还好,还能让人分辨得出来这是一个荷包蛋,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为了装扮得完美一点,还特意在荷包蛋上面挤了两条番茄酱。
鲜艳的红,泛黄又泛黑的荷包蛋,却是惨不忍睹起来。
钱依依将手中盛有荷包蛋的小盘子递到了他面前,撇了撇嘴,却是固执地说道,“要死!依依煮的荷包蛋!快把它吃掉!”
“……”席耀司瞥见这黑忽忽又红红的一团东西,顿时瞪大了眼睛。
但是碍于某人的注目,他只好伸手将盘子接过。
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肩膀,朝着小客厅的餐桌走去。边走边赞叹,“哎!依依!为什么你的荷包蛋煮来煮去,还是这个样子呢!”
“要死!难道你反悔决定不吃了吗!”钱依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忿忿不平地望着他。
哼!她就知道!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看见她煮的东西就没辙!还说什么要煮东西给她吃!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席耀司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在她的瞪目中,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小叉子。二话不说,三两口将那份荷包蛋解决干净。
“要死!不要吃那么快啦!这么难吃,要死可以不吃得!快把它吐出来!”钱依依慌张地望着他。
自己煮的东西,自己心里知道它是什么味道。
席耀司却将含在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了下去,还装出好吃的样子,微笑着说道,“恩!依依煎的荷包蛋好好吃!以后……”
“恩?”她望着他,等待着下文。
“以后每天都煮给我吃吧!每天都煮!”席耀司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抚摸。
钱依依望着他,忽然没了反应。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发出响亮的音乐声。
因为突然的铃音,钱依依猛地回了神,扭头望向卧室,瘪着嘴说道,“要死!电话响了!要死去接电话!”
“恩!”席耀司笑着松开了她的手,站起身来走向卧室。
钱依依抬头,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面温暖到不行。她也站起身来,拿着小盘子,准备去厨房洗碗。
水流声哗啦哗啦,认真地盯着盘子,她慢慢地刷着碗。
耀司啊耀司……
“喂——”
“我在德国!恩!”
“……”
公寓里,席耀司深沉的男声从卧室里幽幽响起。伴随着水池的流水声,此刻却像是她听过最为动听的音乐。
钱依依忽然心情大好,她甚至都忘记了要报仇。
此刻,沉淀于这轻松幸福的世界里,她自私地不想让自己清醒。
如果可以……真得好想啊……
让她真得变成心志只有六、七岁的钱依依吧……
忘记一切的烦恼……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卧室里,席耀司握着手机,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男声。
打来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去了日本的裴焕。而他打来这通的电话,却让席耀司如临大敌,心里面像是被人扔了千斤巨石。
「耀司!你现在听我说!一定要冷静而且镇静!」
「这是我从一个女人那里得到的确切消息!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我向她承诺过!不过你听好了!这绝对是真的消息!」
「钱依依之前是意大利黑手党组织里一名神偷,代号绝色!」
「而她接近你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拿到你爷爷手上的宝石七彩琉璃,她在组织里的任务就是听命盗取所有的宝物!」
「我不知道钱依依是真得变成小朋友了,还是她在假装!」
「但是,耀司,请你一定要注意她!」
「虽然你爱她,可是我不希望看见你被她欺骗!」
「耀司?」
「耀司你听见了吗?」
席耀司只是闷闷地“恩”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挂断了电话。他握住手机的手忽然用力,指关节都开始泛青。
转身,走出了卧室。
抬头望向厨房里正在刷碗的钱依依,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那瘦弱的背影竟然让自己感到一丝阴郁以及胸闷。
在这之前,她已经拿走了其中一个七彩琉璃。
难道之前在台北,她突然的车祸,也是她安排好得吗?
是这样的吗?为了拿到另一个七彩琉璃吗?
chapter162:有没有撒谎
席耀司猛地摇头,他不敢再想象下去。内 域 小 说 网友上传www.neiyu.com望着她的背影,此刻她离他是如此近的距离,只有几步路,但是却忽然之间害怕起来。
在这之前,心里就隐隐得不安。
难道说他一直在担心这一天的到来吗?他害怕这一切!所有的一切!
如果到头来,只是她精心的一场布局。
而他,可卑的是她为了达到最终目的所设下的一个棋子,这让他情何以堪!让他如何能够接受?让他如何能够平静?
是不是这样?究竟这一切是不是如裴焕所言?
他根本就不想知道,他害怕知道,他不想去猜不想猜透!
而她恬淡的背影,居然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起来。像是晕染得一副画,模模糊糊,他无法分辨清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是他从未看清楚吗?哪一个才是真实的钱依依?
还是他离她的那个世界,如此遥远的距离,他永远也无法触摸!
席耀司闭上眼睛,却又豁得睁开了。这才迈开了脚步,几乎是焦急地朝她奔去。一步又一步,走到她身后,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啊——”正在用抹布擦盘子的钱依依,被这突然的力量吓得惊呼出声。
慌张地颤抖了手,手中的盘子在瞬间掉落至地,发出“砰——”一声脆响。
钱依依瞧见他的异样,心里一怔。
但仍然装出无辜的眼神,哀怨地看着他,抱怨道,“要死!我讨厌你啊!你把依依辛辛苦苦擦干净的盘子弄在地上了啦!”
听到她说“我讨厌你”,席耀司一下子散了凝重的神色,不断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依依不要生气!”
“你别动!我把碎片捡起来!”他说着,蹲了下去。
钱依依安静地看着他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行动,那份隐忧肆意蔓延。
刚才他在和谁打电话?他该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不!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她的身份,只有组织的人才会知道!
而且,肯绝对不会泄露半分!
那么为什么,现在的他居然如此落魄如此惊慌失措?
她突然也慌张起来,嘟哝着蹲下了身子,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碎片,瘪着嘴说道,“要死!依依帮你一起捡!”
“不用!”他的声音冷冷的。
“我帮要死一起!”她却执着。
席耀司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甩到一边,“我说了不用就不用!你没有听到吗?”
“唔——”她抽气,忍痛没有发出声音。
太过用力了,太过迅猛的速度。
原本她还握着碎片的手指,瞬间滑过一道狭长的伤口,流淌出孜孜鲜血。滴落下来的殷红色,零星地坠落在洁白的盘子碎片表面。
席耀司皱起了眉头,一把抓过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小时候曾经上演过无数次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