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事情距离千里之外,包公也有心无力。
再不多久隐逸村李家老爷的夫人张氏带着女儿前来开封完婚,包公见李家小姐幽娴贞静、体态端庄,果然是大家风范,于是满心的欢喜。
待过了三朝满月,张氏便依依不舍得别了女儿女婿,回家去了。
再说张龙、赵虎四人,听得包公在开封府上任的消息,商定好一齐前来投奔,包拯便将他四人安排在衙役班房中。
不说后面陆续到来的公孙策、展昭,同包拯一起组成了今后开封府的铁三角,只说这一日,包拯正在案前批阅公文,平地里忽然刮起一阵大风,枝摇叶摆,飞沙走石,直刮得人睁不开眼睛。公孙策与展昭举步站到包拯身前,警惕突然发生的危险。
只是大风刮了片刻,并无任何奇特之处就销声匿迹了。
忽听得门外张龙来报,说是庭院中间不知为何落满了桃花,当中有甚物浑身发光,看不真切。包拯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何事,一同前往观看。
众人来至庭前,果然见满地的桃花瓣铺落,当中有一物体发出强光,却不知是何物。衙役们远远站开,并不敢靠前探看。
第37章 包青天之桃花劫
这日天气晴朗;正是宴请宾客的大好时节。公主便邀请了极为熟识的几位官家小姐到驸马府赏花宴饮;其中便有和驸马同科高中的榜眼袁真的新婚妻子,尚书府裴赞的女儿裴梁玉。因各自的丈夫是同一年的考生,公主与裴梁玉相处便格外亲厚。
等其他人寻了好玩的自去聊,公主便拉了裴梁玉坐下。裴梁玉见桌子上摆的都是些温和清甜的果酒,只是公主却不碰它;只叫人盛了一酒壶浆果露,小口小口地斟着喝。
“这些都是些清甜的果酒,浓度并不大,公主怎么改了口味;喝起这个来。”
公主替裴梁玉斟了一杯,裴梁玉尝了尝,甜中带着酸味。只是酸味盖过了甜味,她不喜欢。公主看她酸的用帕子捂住嘴,虽未看到她呲牙咧嘴的夸张形态,只看一双眼睛就能辨出对方是真的不喜欢。
“近来口味变了很多,喜欢酸的。于是让厨房把大多食物的味道都换了一遍,只是还是觉得胃口不好,常常才想起要吃什么,等下面把东西呈上来了,又没了胃口。”
裴梁玉心中一动,道:“既然这样可请了御医来,我看公主这状况,怕是有喜了。”
公主神情并未有多少惊喜,眉宇间反而透出几分得意与喜气,手伸到小腹轻轻抚摸,笑着对裴梁玉道:“承你吉言,可不就是有喜了。前几日已经请了御医,已经确定了。”
“难怪来时我见驸马爷脸上无时无刻不带着笑,想必要做父亲了,心里高兴得很。”裴梁玉笑着看公主满脸的欣喜。
“你呢?咱们成亲的日子相距不长,按理你也该有消息了,可请了大夫?”
公主自己有了身孕,心里高兴,便也想着好友可曾有了消息。裴梁玉脸上笑意不断,眼中却闪过一丝忧伤,很快消逝。
“这种事情还是要尽人事听天命,大概我没有公主的福分。”
裴梁玉语气失落,公主忙安慰她:“你也不必着急,早晚的事。不过咱们私底下做些准备也是好的,我才从皇兄那里请了一名医术高明的御医,不如我叫他来帮你看看,吃些药调理一番,也好早些有好消息。”
裴梁玉忙推辞:“不敢劳烦公主,我现在倒也不着急这个,只是看公主这样好奇罢了。常听人说怀了孕的女子喜怒不定,在许多事情上也是极挑剔的。心里觉得奇怪,怎会与平常不同?所以才会想着问一问。”
公主笑道:“你这样一说,我到对上了。这几日的确和驸马发了不少的脾气,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还觉奇怪呢。幸而驸马性子老实,我说什么他都听着,就是这样我才越发觉得不好意思。”
说到这里公主满脸都是幸福。
宴饮过后众人离开驸马府自回家中,上了马车袁真见裴梁玉坐在对面一字不说,还当她心情不好,于是体贴道:“娘子今日与公主说了些什么?”
裴梁玉斜了袁真一眼,那眼神一闪而过,吓了袁真一大跳,待他在要去看裴梁玉已转了视线,掀开一点帘子朝街上望去。
“娘子,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看你这些日子对我不理不睬的,一时温柔一时冷漠。我若做了什么错事,你只管告诉我就是了,这样闷着头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袁真小心上前按住裴梁玉的肩膀,见她虽然不乐意,但神情已然软化。
又说了些玩笑话逗她开心,好容易马车到了尚书府停下,袁真手扶着裴梁玉下来。两人先去见过父亲裴赞,陪着说了些家常话,至吃过晚饭才回了自己房间。
说起来裴梁玉用不阴不阳的态度对待袁真已有些日子了,那时袁真还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说两句好话对方明明已经心软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又冷了一张脸,对他的态度比上次更是变本加厉。
袁真出身贫寒,后来终于有机会科考得了第三名,与第二名同为榜眼。被尚书大人裴赞看中,请进府中做了两日的客,让女儿偷偷瞧着,满意了才决定让他做尚书府的女婿。
而裴梁玉是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温婉娴静,袁真与她做了夫妻,两人每日里吟诗作画倒也乐在其中。只是不知为什么,最近裴梁玉变了许多,袁真深怕她知道了什么,还派人偷偷去打听了一番。
现在事情已经解决,袁真想着裴梁玉并没有明白的说这件事,说明她心里虽然怨他的隐瞒,但还是舍不得他,所以才会时不时的发个脾气。
伺候的丫头服侍夫妻俩洗漱完毕退了出去,袁真小心躺在裴梁玉身边,看她背过身去不理自己,顿时叹了口气。
“娘子,为夫做了这么多,你也不说好或不好,让我怎么改?”
白日里袁真同驸马爷等人饮酒聊天,说起公主如今有孕在身,驸马脸上都是得意的笑。他们也算是同时成亲,公主都有了身孕,裴梁玉却与自己闹起了脾气,许久不愿自己碰她。袁真心里藏着担忧,便想着有个孩子拴着反倒好了,也能巩固他在尚书府中的地位。
这样想着,越发下定了决心要将裴梁玉哄回来。
裴梁玉原本背对着他,听得袁真说了许多的好话,最终转了过来面对着他。
“你说的都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只要你不再这样忽冷忽热的对我,要我做什么都行。”袁真立刻立誓保证,看裴梁玉说了这话,就说明事情有了转机。
女人嘛,耳根子都是软的,说两句甜言蜜语就心动了。
袁真正笑着,就听裴梁玉问道:“你还爱你的妻子吗?”
“你说的什么话?我的妻子不就是……”袁真忽然顿时,知道裴梁玉说的不是她自己,要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边,一双眼睛飘忽起来,只是很快反应过来,哄着裴梁玉道:“我的妻子就只有你一个,袁真这辈子也只有你一个妻子。”
誓言像不会朽烂的顽石,铿锵有力。
裴梁玉恍惚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这话只怕不是第一次说了吧。”
袁真一顿,想起曾经这话的确对别人说过,只是往事已矣,对他没有用处的早就被抛之脑后,如今他必须取得裴梁玉的喜欢,只有尚书府女婿的位置坐稳了,前途才会一片光明。
同样是出身贫寒,他已经比不过驸马能娶公主,不能再降服不了裴梁玉。因此使出浑身解数,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来哄裴梁玉。
最终裴梁玉半推半就,两人燕好成欢。兴奋中的袁真并未发现裴梁玉眼中滑落的泪珠,泪珠滴落在枕巾上瞬间化开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
以为得了裴梁玉的原谅,一大清早袁真都是笑呵呵的,还学古人拿了眉笔要给娘子画眉。
两人正闹着,忽然前厅来人传话。
“老爷说来了客人,要姑爷前去作陪。”
裴梁玉皱眉:“这么早?”
袁真笑着将最后一笔画完,看了看镜子里的美人儿,笑道:“娘子果然是天底下最美的娘子,我可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才娶了娘子这样一位贤良淑德的夫人。”
裴梁玉掩嘴轻轻一笑,娇嗔了一句:“就你贫嘴。”
“既然父亲大人召见,那我先去前面看看,早饭不用等我了,想吃什么就跟下面的人说。我看你最近都瘦了,再这样下去父亲大人就要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了。”
裴梁玉见他还要再说下去,只好笑着推了他一把,道:“这样唠叨,还不快走,小心父亲等急了。”
袁真这才迈开步子出了门。
裴梁玉用了早饭还不见袁真回来,便问底下的丫头:“知道今天来家里的客人是谁吗?”
小丫鬟立刻答道:“是开封府的包大人。”
裴梁玉端茶的手一抖,茶水撒了出来,弄湿了衣服。小丫头吓了一跳,一面责怪自己,请求小姐原谅,一面去拿了新衣服给她换上。
裴梁玉挥手打掉丫头递来的衣服,神情仓惶,奔跑着进了卧室。
…………
袁真去了裴赞的待客厅,一进门就见那位久负盛名的包大人同岳父相对而坐,两人正在说些什么。见他过去,裴赞立刻笑着招手,向包拯介绍道:“这是小婿袁真,袁真,还不来见过包大人。”
不知为何,见着包拯一脸肃穆的坐在那里,袁真莫名的心虚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笼罩了自己。
包拯细观袁真,果然长的是一表人才,风流的面貌。
双方见过,包拯问起袁真家乡何处,袁真一一告知。
“袁相公可认得慧娘此人?”
包拯忽然的一句问话吓了袁真一跳,让他没有丝毫准备。神情变化太明显,只好勉强笑着做挽救:“不曾听过,包大人何出此言?”
裴赞也觉察出不妥来,问包拯:“包大人今日前来怕是有什么事吧,何不与老夫说明白?”
包拯见袁真眼神飘忽不坚定,显然是说了谎。心中已经确认了几分,只是证据并不充分,也只能出言试探。
裴赞不悦,包拯只好拱手道:“只因有一件案子牵扯到这位名慧娘的女子,我见这女子与袁相公是同乡,因此问上一句,并无其他意思。”
袁真偷偷攥紧了手心,额头不知不觉也沁出了汗。听得包拯如此说,便笃定他并没有证据,心下顿时放松了不少。上前笑着对包拯和裴赞说道:“家乡那么多人,如何能每个都认识。包大人多虑了。”
包拯一双看透世人的眼睛定定望着袁真,直看得他心虚冒冷汗,这才转身拱手向裴赞告辞。待包拯离开,裴赞这才收了脸上的笑,看着袁真问道:“包公既来这里找你问话,必是确有其事。你当真不认得那名叫慧娘的女子?”
袁真的这位岳父性格严肃,唯独与女儿在一起才显出几分慈父的样子来,平日里同袁真说话很少有和乐融融的情况出现,在袁真面前扮演的是严父。
袁真心里也怕他这个岳父,见他问自己,因为有之前的经历了,这次回答的比较自然:“孩儿怎会对父亲撒谎,是当真不认得。孩儿家中的情况父亲是知道的,怎会认识什么女子?”
裴赞见他说的果断,心里的怀疑消去了。又道:“既然不认得,此事就到此为止。去陪陪梁玉吧,我见她这几日很少欢笑,你们新婚不久,该抽出时间多陪陪她才是。”
袁真立刻答应下来。
从裴赞那里出来,袁真并未直接去找裴梁玉,而是独自进了书房。
胡乱翻出一本诗集,看着看着,脑中的记忆却不知不觉回到了过去。
…………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相公,若将来你也做了那司马相如,叫我如何自处?”
慧娘总爱伤春悲秋,看到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联想到自己身上,不免为将来担忧。
袁真只好一再保证自己的真心,道:“你总这样多想,大夫都说了多思多虑对身体不好,这些将来之事尚未发生,多思也无用。咱们现在只管乐现在的,若总是担忧将来,日子如何过得下去?你说,是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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