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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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正太-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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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钟漫离开了他的怀抱站起来,右手手背有意无意地抹过眼睛,然后正经地对他道:



“收拾行李吧。”



“你……你不是说不会送我走吗?”叶明希心中一慌,拉着她欲整理行李的手急问。“你、你刚才说的!”



“我有说要把你送回去吗?”钟漫拿红肿的眼瞪他,严肃地道:



“我们要逃亡!”



五十八。 逃亡



钟漫说的逃亡,还真像有那么回事。



她跟莫霖说了声,他没说半个字就去订票,火车没票了改买飞机的,还找好了接送的车辆,不让钟父深夜还要在路上奔波来回。



而钟漫则和叶明希打包行李,两人都是手脚快的,没半小时一切准备就绪,车子也在门外候着了。



“女儿啊,他们要接就把小孩送回去吧,毕竟人家才是正经的亲戚,你不过就一外人……”



“明希不想回去,而且他们不安好心。”钟漫说得冷静,语气异常坚决。



“怎么个不安好心了?”钟母急忙打听,岂料钟漫摇摇头道:



“这事不好说,但要他自己不想,勉强逼他回去只怕弄巧反拙。”



“可人家是合法的……”



“他们有本事就追到X市来告我吧!”



天下没一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女儿跟官司沾边,钟母还要再劝,莫霖却开口了:“伯母别担心,我跟很多法官和律师都有交情,不会有事的。”



在高位待久了,莫霖说话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说服力,钟母这种小妇人一听就服贴了,心也安了一半,不单没再说什么,反倒有点高兴,觉得莫霖就是吃得开,连法律界也可以摆平,果真是个好女婿。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钟母弯弯曲曲的心思,但见她没再念经也松了口气。提着行李出门,临上车时,不忘回头跟母亲说:



“妈,弟弟不能再这样惯着,家里的事都不管不顾,就只会躲房间里上网。”



“他也就是贪玩了点,今儿吃饭还不是乖乖坐了一小时么?”钟母替儿子辩护完,又转去跟莫霖道。“小莫你是成功人士,以后多来家里吃饭,顺便给我提点一下钟明。”



“我会的。”莫霖友善地点头。



因为时间紧逼,几人没再多闲聊便出发了。在车上叶明希的手一直紧紧牵着钟漫不放,钟漫心想他还是在害怕那大伯父埋伏路上来抢人,便也由他牵着。



坐在前座的莫霖在倒后镜里看到叶明希的动作,凝视三秒,不动声息地移开目光。



飞机难得没误点,三人在凌晨时份回到X市都累了,可叶明希的手还是没放开。打的回到钟漫公寓楼下后,莫霖没特别说什么,只道:“要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不怕晚就怕迟,知道了没?”



钟漫觉得自己这事确实亏待莫霖了,人家好好来你家吃个饭,被你妈盘问不说,中途还来了两土匪抢人,他帮忙控制完场面,然后又要订票又要找车,折腾到现在没半句怨言,还叮嘱自己有事还要来找他。他平常吃饭连订桌连不用亲自打电话,今天却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她心里暖烘烘的,脸上的疲惫褪了点,眉梢带着柔和,对正打算离去的他道:“你刚才没吃饱吧?又奔波了一天,要不要上来吃点东西,我给你下个面?”



这是钟漫第一次开口相邀莫霖到她的家里。因为有叶明希在,她一般都避免把生人往家里带,但今晚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回报莫霖。



最少,不让他饿着肚子回去。



“你不累?”莫霖自然看到钟漫的倦色。



“下个面的气力还是有的。”她笑着答,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霖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句,多付了十元车资,便跟着钟漫上楼。



仍然牵着叶明希的钟漫,上楼时觉得他的步伐慢了很多,不禁问:“累了?”



“嗯。”叶明希低低地应了声。



“那一会早点睡吧。”钟漫温柔地安抚他。



招呼着莫霖进屋坐下,叶明希没去洗澡,反倒也跟莫霖并肩而坐。钟漫见状便给他俩一人泡了一杯热麦片:“明希你喝了这个就去睡吧,我现在去下面。”



叶明希看了眼面前的麦片,忽道:“我也饿了。”



“你快睡了,吃太多不好。”



“我饿。”叶明希很可怜、很坚持地说。



怜惜他今天饱受惊吓,钟漫不想再让他不开心,便点点头道:“好吧,给你下小半碗面。”



钟漫跑到厨房下面,客厅里只剩下两只雄性生物。



莫霖没急着喝麦片,反倒是靠着沙发上,放眼打量着钟漫这小窝的陈设。落地玻璃窗是全屋的焦点,他想起每个晚上钟漫都会在那里跟自己挥手道别,心里对那玻璃窗不禁有点好感。房子不大,放了基本的家具后已没有什么多余空间,但因为不像别的女生满屋的小摆设,并不显得狭窄。嗯,电脑桌是有点凌乱,但其他尚算井井有条,还可以接受。



这边厢莫霖饶有趣味地一处一处观察,那边厢的叶明希阴沉着脸。



平常钟漫很爱窝在沙发,把自己半埋在一大堆抱枕中,满足得像只吃饱喝足的猫。现下莫霖坐着的是她与自己曾相互依偎的沙发,背靠着的正是她曾用脸庞磨蹭的抱枕,手搁着的是她满头青丝曾覆上的扶手……莫霖身上令人厌恶的气息正在污染这里的温馨与宁静,他根本就不该踏进这房子来!



他讨厌别人踏足他俩的家,坐在属于他俩的沙发上。



叶明希真想站起来把莫霖赶出去,恨不得当下就跃起来警告他以后别再接近钟漫,是,他真的想,真的很想很想……



可是,他根本没有资格。



是啊,莫霖才是钟漫的男朋友,才是钟母心目中的好女婿,才是人们认为的最应该留在钟漫身边的人……而他叶明希,不过是一小孩,是一电灯炮,是一拖油瓶。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希,你怎么了?”钟漫煮好了面,叶明希却只看着面发呆,她不禁有点担心。“不会是今天激动过度,吓坏了吧?”



叶明希回过神来,摇摇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好好吃,吃完就去洗澡睡觉吧。”



他点点头,沉默地吃着面,看着莫霖夸了一句钟漫煮的面后,她脸上笑开了花,得意洋洋地自擂自夸,然后两人互相打趣,互相挖苦,气氛愉快热络得不得了。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叶明希仍旧沉默地吃着面。



他的面只有很小一碗,三两口就能吃完,但他吃得很慢很慢,因为若吃完了,他连坐在这里看她、听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在这一刻,他没办法不怨,没办法不恨。



曾经以为只要徐徐图之,总有一天钟漫会发现他已长大。可见到钟母对莫霖和自己的态度,他就知道在他们的眼中,他根本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就因为比他早出生几年,莫霖就是大人,而自己只能是小孩?



就因为一个无力控制的因素,他就永远只能当个旁观者,看着别人侵入他和钟漫的小窝,大剌剌地吃着她亲手做的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视时间与她谈笑?



就因为莫霖比他早出生几年,就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为什么自己从出生那一刻已经注定失去资格,就因为那九年?



要是今天他与莫霖年龄相同,他是不是就能把莫霖赶出去,是不是就能独占钟漫的关怀与温柔?



但这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成为一个参赛者,而不只是一个旁观者?



到底有什么办法?!



“你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慢?”钟漫察觉到叶明希过慢的进食速度。“是不是吃不下了?”



叶明希赶紧摇头。



但钟漫却仍然把他的碗收走,“等这些吃完天都要亮了,你快点去洗澡。今天别洗头发了,明天起来再洗吧。”



“我还想继续吃。”他垂死挣扎。



“你明明都吃不下了,还吃!你还饿就把麦片喝完……”钟漫抬头看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澡也别洗了,刷了牙立刻睡觉。”



“我……”他的说话被钟漫瞪回去,只得无奈地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麦片,只要能多一秒,他就争取多一秒。



旁边的钟漫简直搞不懂他,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么奇怪了?难道大伯父的出现对他真是刺激太大?



叶明希喝完还捧着杯子不肯放,装作还在喝。等了好一会钟漫实在不耐烦了,伸手想把他的杯子拉下来看看还有多少,他才不情不愿地放下杯子。



“好了,快刷牙去睡吧。”



内心万般不愿离开,但叶明希只能默默走到浴室。



不久,门外再次转来钟漫银铃般的笑声,他能想像她眼睛弯弯的,巧笑倩兮的模样,但那笑容不是给他的,也不会属于他。



到底要怎样,他才能有站在她旁边的资格?



镜中渐见成熟的身影,陷入沉思。



五十九。 过招



俗语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俗语又说“屋漏遍逢连夜雨”。



现在,前句适用于钟漫,后句适用于叶明希。



十一的历史性见面后,钟母肯定了莫霖成为女婿的资格,打电话给女儿时不再说相亲的好处,改为说结婚的优点。



“结婚就是男人对女人的承诺,找到一个好丈夫啊,女人的心就定了,做事就有底气了,你瞧见隔壁的小花没,以前啊走在路上都缩手缩脚的,现在嫁了个好丈夫,抬头挺胸不说,脸上气息可好了,天天笑容满面,听说现在还怀孕了,她丈夫还雇了司机天天接送她。咱们女人求的不就是个依靠么……”



这是钟漫第一次觉得母亲的话有道理。



想起十一时那两人上门抢人,她心里说不慌乱是假的,但只要一看到莫霖在旁,就算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的心就定了,觉得无论她想怎样,他都会支持她。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就会动手替她扫除障碍。



这不,他一开口就把那两人镇住了,她跟他说了一句要把明希带回X市,他二话不说就开始张罗。



她求的,其实不就是一个无论怎样,都义无反顾地支持她的人么?



人生在世,求的不就是一个心灵的依靠么?



虽然心中暗暗认同母亲的话,但钟漫觉得现阶段说结婚还太早了,于是以“我们认识才一年,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抵挡母亲的攻势。而钟母自然也不是易与之辈,除了三天两头与女儿展开电话谈判,还不时打电话给莫霖闲聊,让他感觉自己是个三好岳母,绝对支持他与女儿共同建设美好的将来。



知道这件事后,钟漫找了一个午休摸进莫霖的办公室,很是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不料莫霖云淡风轻地道:“不要紧,我也需要跟‘岳母’培养感情。”



钟漫红了脸,讪讪地想转移话题,莫霖却率先开口:



“明希的亲戚没有找你麻烦吧?”



“没有,可能他们也没料到我们会连夜逃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可能是。”莫霖点点头,没说自己找了当律师的朋友帮忙,致电警告叶明希的大伯父若还继续纠缠,会入禀法庭控告他们疏忽之罪,届时不单没收二人的监护权,还要罚款和坐牢。“明希的情绪没受影响吧?”



钟漫叹了口气,“他这几天闷闷不乐的,我也不知怎样开解他。”



“他可能要几天才能平伏心情。”莫霖顿了顿,“对了,我发现他好像比较黏你?”



“我也发现了,唉。”说起这个钟漫就头大,“他父母死后,亲戚待他不好,刚来X市时一句话也不说的,饭也只吃一点点。后来肯说话了,饭量也大了,可就变得黏人。要不让他黏吧,他就怕是自己做错了事,很内疚很受伤。”



“但这样对小孩子的成长也不好,”莫霖皱了皱眉。“永远也不能独立。”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上回……”钟漫不好意思说上回跟叶明希肢体过度接触的事,支吾了下决定略过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钟漫说罢,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莫霖。



“你要一个男人教你育儿秘诀?”莫霖笑着打趣了句,然后敛了笑容专注想对策,整个办公室里只有莫霖思索时食指轻敲桌面的笃笃声。“听说孩子都想快点长大成为大人,要不你跟他解释一下大人和孩子的差别?例如只有小孩才会事事依赖别人,才会出门牵着姐姐的手不放,他要想当个有承担有责任感的男子汉,就不能再黏着你?”



“这倒是个好办法,怎么我就想不到?”钟漫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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