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纪把他推下去,“谢谢,不用了!你不带强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过了半响,云琛徐徐叹了一口气,“方纪,我算是搞明白了,你的目标是重建所有人的生活顺便打击我的生活。勉强你,我是下半身天堂上半身地狱,不勉强,我是下半身上半身都在地狱。”
她终于忍不住“扑”地轻笑出来。
他又徐徐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而后也微微地笑了起来。
69、桃花雪
别墅四周环境清幽;不若闹市繁华喧杂;也不用担心外人窥探*。所以方纪习惯了每夜拉开窗帘枕着月色入睡;第二天再被晨曦的阳光叫醒。
今夜也如往常一样;只是那透窗倾泻的月光中似有氤氲的光影在流转,不知是寂寞的月色还是明媚的流年。
他问:“方纪;你真的那么生气吗?”
她似乎轻轻笑了一下,“那天的霸王硬上弓?我要气的事情太多啦,那件还轮不着。”
“哪件轮得着?”
方纪顿了顿;问:“云琛,你是不是真把我们的离婚登记给撤销了?”
云琛哑然失笑;“不就是一纸空文,你还真在意啊?有意义吗?对你我而言,离没离婚我们的关系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以为方纪会翻身起来和他吵架,他现在有些爱上她恼怒抓狂的样子。谁知她只是悠悠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你最让我生气的地方,我拼了命认真对待的事情在你看来都是儿戏,最后还是得按你的法则办。”
云琛沉默下来,过了一会说:“知道了。你既然这么在意那它就是真的,咱们现在不是夫妻,是非法同居。”
方纪也笑了起来,不过是苦笑,“云琛,我也真够矫情的不是?就像你说的,不会有任何改变,无论离没离婚我都不能从你身边离开,更不能恋爱、再婚;以后或许和哪个男人走近点都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纠结于那一纸空文到底有什么意义?”
过了许久,云琛才徐徐开口:“方纪,你就这么讨厌我?”
方纪摇了摇头,“正好相反……这和我讨不讨厌你没关系,只是不喜欢被勉强而已。比如那一天你给我了很棒的性|高|潮,心理感受却很糟。我觉着自己像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似的,被强迫的还挺爽。”
云琛简直对她无计可施,挫败道:“你就不能少想点?或者像别的女人一样觉着那是因为你对我有感情所以才有感觉。”
“是啊,当然是有感情,而且这招也挺好用。什么事一把感情这件外衣披起来,立刻变得神圣而无辜。为了感情徇私舞弊的男人,为了感情甘当小三的女人……还有……。”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
……还有为了感情伤害你和阿越的我……说穿了不过是意志薄弱败给自己而已。
“说穿了感情不过是拿一块掩盖事实、粉饰太平的遮羞布。”
“事实是什么?”
“事实就是,你剥夺了我的一部分自由,然后拿另一些最美好最珍贵最诱人的东西来换,而我,快被你驯服了。”
“方纪……”
“我不想那样。我可以暂时妥协,但不能甘心情愿,我不想被圈养成一个没有棱骨甘心依附的女人。”
他坐起了身,把她也猛地拉了起来。室内昏暗光影中,她竟能看见他眼中有隐隐的泪光闪动。
“你是在说服我放手吗?太难了,方纪,这太难了。”
她伸手抱住了他,“我知道、我知道。”
虽然这个男人也曾伤过她的心,可她知道他是拿命来爱着自己的。
“我不逼你,云琛,让一切顺其自然吧。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想通的。”
心中忽如下了一场翻然飘落的桃花雪,失落、忧伤却坦然。她与云琛这一场爱恨贪嗔痴,每一刻都酣畅淋漓、痛快之至,无论结局如何,不负流年、不负此生。
***
隔了好几日云越才发现别墅做卫生的换成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来刘婶的女儿下山后就再也没回来。
这件事转瞬被他放在了脑后。
可是没想到,大半月后她居然又回到了别墅。
这次,她整个人更加憔悴消瘦,就像纸片一样随时可能被风吹走。
阿朗看见她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我说你个叶晓荫,你信誓旦旦拍胸脯说去去就回,结果给老子惹多大麻烦!害我被军哥一顿臭骂!”
叶晓荫神色一黯,也不多解释,只是低头道:“朗哥,对不住。”
阿朗看她这样也不好再发脾气,便随口问问:“对了,刘婶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叶晓荫微微顿了顿说:“我妈妈过世了。”
阿朗吓了一跳,“什么?过世了?”
叶晓荫忍下眼泪,“我回去时她已经病的很重了,她一直拖着不肯住院,等我把她送去……没几天就……”
饶得阿朗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听到这些话也不禁心中恻然,不由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叶晓荫。只见她本来单薄瘦弱,现在更是憔悴黯淡,可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微微垂着头强忍着泪也说不上那好看,却忽地就让他心中一动。阿朗不禁柔声道:“好了,既然人已经……还是要节哀顺变。后事都料理好了?”
叶晓荫点点头,“谢谢朗哥,都办好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
叶晓荫抬起头来,整个人素净得像初冬悄然的雪花一般,“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拿了您半年的薪水,怎么着也得把这半年的活干完。”
阿朗咧嘴一笑:“那正好,老李一个大男人做的卫生确实是毛毛躁躁看不过眼,还是女人细致。”
叶晓萌也勉强微微一笑,阿朗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 *
就这样数日又过,叶晓萌做事勤快细致,不光是别墅内外卫生,连花房园艺和厨房的活她有时间都会去帮忙。
别墅里那三个女人整日闲来无事,看见了叶晓萌也会支使她干着干那,她也不推辞,无论她们说什么都点头去干了。
这天叶晓萌帮她们泡了一壶咖啡却惹得她们大发脾气,其中那个被云越打的女孩骂道:“叶晓萌你故意的是吧?让你煮杯咖啡你倒省事泡了杯速溶的来,怎么?不耐烦啊?”
叶晓萌说:“对不起,我不会用咖啡机。”
女人们都笑了,“果然是乡巴佬、土包子,你连咖啡机都不会用怎么给人当佣人?”
这时阿朗走了过来,“司小姐,请你搞清楚自个的身份,晓萌在这不是给你当佣人的。”
司露露脸色一白,旋即娇声笑道:“哟,看不出咱们大朗哥还真怜香惜玉呢?原来朗哥你喜欢用这种平板型的啊。”
其他的人满含深意地笑了起来。
叶晓萌脸色一红,低着头一言不发走进厨房。
阿朗瞪了她们一眼,然后转头盯着叶晓萌的背影,忽然发现她的腰可真细,就像风中的柔柳一样,不知握在手中是个什么滋味。不知不觉,他也笑了。
楼上,云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过了片刻,回到了屋里。
***
晚上,云越出人意料地下楼吃饭,叶晓萌连忙帮着把饭菜摆上了桌。走到云越旁边时,他看了她一眼,回过头淡淡地说:“晚上你到我房里来。”
周围的人不禁均是脸色一变。
叶晓萌没听清似的愣在当场,过了好一会才小声问:“您、您说什么?”
云越没有回答,旁若无人地开始吃饭。
周围人不禁一时无措。司露露愣过神来,不由轻轻嗤笑一声。阿朗呆了片刻,咬咬牙上前一步说:“云少,晓萌只是个扫地的,您看是不是……”
云越抬眸看着他,“不行?”
阿朗冷汗透背,过了半响,低头道:“行。”
叶晓萌这时才反应过来,脸色发白地说:“不……越哥,我不是……我不干!”
云越置若罔闻,继续徐徐吃着自己的饭。
阿朗脸色灰败。
另外一个马仔看这情形不好,上前劝道:“我说晓萌啊,云少看得起你是你走运。别不识抬举惹云少不高兴,开个价,价钱好说。伺候得云少开心,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叶晓萌咬着唇,微微发抖,过了一会,倔强地又说一遍:“我不干!”
马仔脸色一变,“这事可由不得你,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晓萌闻言脸色一变,咬着牙二话没说扭头就往外走。
众人脸色一惊,几个马仔冲上前去拉住了她,叶晓萌拼命挣扎着,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云越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看着被众人强按着的叶晓荫,静静地说:“现在就送上去。”
叶晓萌眼中瞬间燃起难言的羞愤,整个人如燃烧一般艳丽起来。一直呆若木鸡的阿朗忽然昂首走到云越面前,“越哥,您给我一个面子!”
阿朗也算是个高大彪悍的年轻人,站在清瘦的云越面前却只像生生矮小一大截。云越不置可否地低头瞥着他,忽地唇角一挑,“给你面子?我上这个女人是给你们琛哥面子!”
话音方落,他已大步走到那个满目惊惶的女孩面前,一把拎起她扛在了肩上!
女孩的尖叫和长发一起垂落,无助之极。
阿朗不由又想跟过去,其他马仔连忙上前摁住了他,“朗哥、朗哥,你疯了,你忘了军哥的话?云少是琛哥的弟弟,想玩什么女人还不随他的意?!”
“算了,一个女人而已。”
……
云越在众人复杂的眼光中上楼,一脚踢开了门。
***
门合之前只能看见那个女孩被摔到了床上,接着,里面传来隐隐尖叫挣扎声。
阿朗面色铁青,忽然推开众人一把掀翻了桌子。众人连忙头疼地按住了他,纷纷劝说。
看着这个场面,司露露冷笑一声,对旁边两个比夜色还美丽的女人说:“看来咱们是没戏唱了,群群,秦姐,你说咱们输给这么个没胸没屁股的干瘪丫头丢不丢人?”
秦姐悠然一笑,轻笑道:“你呀,还是见识少了,刚才那个女人才真正要男人的命,她的资质不知比你好多少倍!看见没,这还没两天呢,就有一个为她不要命的了。”
***
楼上,云越绑好了最后一根绳子,低头对被堵住嘴的叶晓荫说了一句:“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真是挺糊涂的,推个文居然忘了V文不能复制粘贴。上次推的是尤溪的《爱情的背面》,有兴趣的筒子自己搜搜吧,粉不错的。
这两天写文有些懈怠,干脆看了《误入浮华》和《男多女少真可怕》,风格南辕北辙,不过真是提神,我又有力气写文了O(n_n)O~
70、方向
现是最好的时机;除了两个守大门的其余所有都楼下;没有人会想到他这个时候离开!
云越敏捷地起身来到窗边。
床上那个被绑住手脚的女孩拼命挣扎着,被堵住的口里不停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云越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先委屈一晚上;明天一早就会有人来放你。”
叶晓荫拼命摇头,那双黑白分明、灵秀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焦急万分的神色。
云越不禁心中起来几分诧异,犹疑片刻;走过去问:“有话说?”
女孩立刻点头。
云越想了想;取出了堵她口中的布条。刚一取出,她便来不及喘气地说:“越哥,逃不出去的;别墅外面还有好多人!”
“什么?”云越一惊。
“外面还有好几辆车,里面都是人,每次出入都看见他们周围守着。”
云越眼眸微微一沉,过了片刻,站起身来对叶晓荫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还是得把你绑起来,这样他们才不会找你麻烦。”
叶晓荫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还是要走?”
是的,他还是要走。即便再不可能他也得赌上一赌。
他必须见到她,必须。
叶晓荫忍不住焦急地小声喊:“等等,这样逃不出去的,我帮你!”
云越一怔,垂眸紧紧盯着叶晓荫。
叶晓荫他的目光下露出羞涩的红润,而后又咬咬牙抬起来看着他,小声但坚定说:“越哥,你帮过,我也想帮你,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云越沉默好一会,缓缓道:“那么回忆一下,外面到底有几辆车?具体什么位置?”
***
第二天早晨,云越的房门打开,叶晓荫从里面出来。阿朗看着她不由怔住。
叶晓荫脸色微微一红,低着头一言不发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又端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