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纪恼火了,“你还真当我对谁都饥渴啊?再胡说我真打你啦!”
“真的没问题。”
“真的,我守得住。云琛,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第二个男人。”
“真的?”他哑声问。
方纪真火了,“你今天是不是得了‘真的’病?!能不能换个……”
后面的话被堵住了。
温存的吻,小心翼翼的甜蜜。一室缱绻和旖旎。
所有的美好,所有真心的、痴心的、当初的许诺,谁曾想到会有变卦的一天?
***
魏森对着镜子认真地练习打领带,试了几遍都不得法。
旁边的瘦子道:“大哥,你穿这身还真他妈潇洒。当了人大代表就是感觉不一样。”
魏森把领带解开又试了一遍,问:“姓云的那边怎么样了?”
“挺好的,这几次都挺听话。”
“盯紧点,别给大意了,这小子可不是善茬。”
瘦子道:“那是,瞧他上次砸人那股狠劲,搞得我都有点发愣了……对了,过两天她老婆好像要带着儿子去新加坡走亲戚?”
魏森的手顿了顿,回眼看着他:“真是走亲戚?”
“……应该是真的吧,难道他还敢犯事?他现在和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咱们翻了船他也跑不了。”
魏森回想了一下当天云琛盯他的眼神,冷哼一声,“那可说不准。”
瘦子想了一会说:“哥,上次那小子一开始还不跟茅缸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结果一提他老婆他立刻色都变了,不如……”
魏森面沉如水,过了片刻,又开始拾捣起脖子上的领带,低声道:“舍不了老婆儿子?行,那就再给他紧一扣!”
他把手里的领结往上一推: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暗黑情节,可能引起不适。要上班了,得后天更。重头戏的一章,大家允我好好写,所有过去的谜底皆在下一章,然后便是关于未来的迷。
☆、41沉沦(下)
阿继见云琛下车;立刻满面春风地迎过去;“琛哥;快请进;老大等你老半天了。”
云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魏森名下一个“物流公司”的仓库,地处偏远、环境安静。他心里暗自戒备着;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到底什么事;魏哥非让我今天一定赶过来?”
阿继笑道:“哈哈,您就放心吧,大哥准备了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云琛哼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走进去。
走进货仓;魏森坐在当中;十来个手下一字排开围在身后,魏森一看见云琛立刻亲自迎上来,脸上露出亲热和气的笑容,“云老弟,好久不见。”
云琛道:“魏哥,这么急把我叫过来到底什么事?”
魏森哈哈道:“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感谢老弟你这段时间鼎力相助,顺便也给你预备了份薄礼,让你开开心。”
云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笑道:“魏哥何必客气,你我不打不相识,既然现在你叫我一声兄弟,自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魏森大笑道:“好,说的痛快!咱们兄弟从今就是一条命,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受得委屈我也不能不为你出口气。阿继,把东西拿过来给你们琛哥看看。”
阿继打开旁边的侧门,里面有两个扎了口的麻袋,他和几个人一起把麻袋拖过来扔在中间的水泥地板上。
麻袋蠕动着,里面隐隐传来挣扎呜咽的声音。
云琛皱起眉,“这是什么?”
魏森笑了笑,和气的笑容里忽然就透出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
手下的人打开麻袋,里面露出被五花大绑的一对男女,都满面惊惶、狼狈不堪。其中那个男的一看见云琛立刻拼命挣扎着呼唤,只可惜他的嘴被塑胶带给封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云琛不禁脸色微变,“彭浩?”
他回头看着魏森,“魏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森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一把扯开彭浩嘴上的胶布,他立刻呼号起来:“琛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出卖兄弟、不该卖友求荣,您大人大量放过我!”
旁边一个大汉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你他妈给我闭嘴!嚷嚷得人心烦!”
云琛沉默了片刻道:“魏哥,多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口恶气,不过,彭浩毕竟是我多年的朋友,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了。”
魏森叹气道:“老弟,你还是道行太浅,干咱们这一行什么都容得下就是容不得卖友求荣、背叛兄弟!你今天放过他一个,以后就有无数个人敢反你。咱们干的是提脑袋的买卖,如果后院失火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老弟啊,这一点你可一定要拎得清。”
云琛一时倒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彭浩和他的老婆,咬咬牙道:“大哥,你说的对,是得好好给他个教训,今天我一定得废了他一条腿。”
彭浩脸色一白。
魏森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事,他朗声道:“弟兄们,教教琛哥,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教训!”
周围的人也桀桀笑起,形同鬼魅。
十来个身强力壮的壮年男子缓缓向地上那个惊恐发颤的女人围去。她见他们走来,眼中流露出更深的恐惧,不停竭力地往后缩着,可惜手脚俱绑无能为力。
彭浩厉声叫道:“别碰我老婆、别碰我老婆,她怀孕了!”
一个双眼冒火的黄毛笑道:“那敢情好,老子还没玩过孕妇呢?”
说着他伸手一把扯下女人嘴上的胶带,露出秀丽的容颜。她顿时惶恐地哭起来,“放过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黄毛兴奋地说:“长得还不错呢,姓彭的,你运气不错,让大伙看看身材怎么样?”
说着一把捏住她的胸部,哈哈笑道:“鼓,真他妈鼓,让哥吸一个有没有奶!”
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彭浩拼命地想冲过去被人死死按住,有人笑道:“都干过好多次了,你他妈急什么?待会有你的份。”
有人把她架起来,黄毛一点一点解开她的胸衣伸进去摸。她拼命地摇头哭泣,乌亮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脑后,苍白的脸上凄恻楚楚,男人们闪出饿狼般的光芒,更加放肆地在她身上摸捏着,用下流的话亵辱品评。女人的身体渐渐暴露出来,几片残破的布挂在身上,徒劳地遮掩着柔弱无助的躯体。
彭浩竭力拧过头看向云琛哭求道:“大哥,求求你,让他们放过我老婆!我老婆已经怀孕了,上个月嫂子还陪她买过小孩的衣服。”
云琛的右手无声地紧握着,青筋暴起。他回头看着魏森,“魏哥,祸不及妻儿,看在我的面子……”
“诶,”魏森挥手打断他的话,微微含笑地看着他,眼睛却露出冰冷的寒意,“老弟,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否则会害死你也害死大伙。在我这儿从来就没什么祸不及妻儿,只有背叛兄弟、断子绝孙!”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魏森笑了笑道:“大伙等等,这女人身材还不错,等琛哥先拔个头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琛身上。
过了许久,云琛缓缓开口道:“算了,残花败柳,没有兴趣。”
魏森笑起来,脸色露出愉悦之极的笑容:“说得对,这样的货色那能招待老弟?以后大哥已经给你找顶好的,这个就给兄弟们乐一乐。”
手下的人顿时人被点燃般地兴奋起来,嚎叫着把女人放到地上按住手脚,两个人分别拉开她的双腿,几乎劈成一个大大的一字,那个最神秘的地方就这么彻底暴露在一群野兽面前……女人凄厉惨叫着,黄毛摸着她,“毛还挺多的,一看就是个浪。货;我早说这种娘家妇女最他妈骚了;哥摸的舒服吧?给哥哥叫一个。”
女人拼命地摇头哭泣;黄毛一个耳光抽过去;“哭什么哭;要你他妈叫;把平时那个浪劲都给老子拿出来!”
旁边有人笑道:“辉仔,你他妈温柔点,这是孕妇!孕妇懂不懂?”
黄毛□地笑道:“哦哦;孕妇!”
说着噗地一声挺枪而入……
男人们一个接着一个上去,轮番或是一起,彭浩困兽一样疯狂地嚎叫渐渐无力,女人凄厉的哭喊早已没了声息。
云琛透过晃动的人影看见她的脸,清秀、惨白、麻木,犹如死尸,只有从眼角无声滑落的泪昭示她还活着。
……
方纪埋在头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
云琛问:“到底找什么呢?弄得乱七八糟的。”
方纪头也没抬地说:“小东的衣服啊,昨天陶玲打电话找我要来着,她已经怀孕了。哎呀,找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们终于靥足,纷纷提着裤子嘻嘻哈哈起身。地上扔着破布一样的陶玲,彭浩拼命地挪向她,不停喊:“老婆、老婆……”
云琛缓缓松开握到麻木的右手,终于,结束了……
女人微微回头看向丈夫。
黄毛笑道:“这个孕妇还真是强耶,搞到现在还有劲。”
阿继冷声道:“大哥怎么说的?”
黄毛笑容一敛,“背叛兄弟、断子绝孙!”
云琛霍然起身,“等等!”
对面女人无法合拢的双腿已经再次被拉得大开,黄毛拎起一把椅子,冰冷的、金属的椅腿毫不犹豫地往两腿中心捅了过去——
穿透肺腑的叫声似乎在他耳边响了很久。
魏森看了看地上的场景,皱眉道:“真恶心,辉仔,你收拾场子,阿继,你带你们琛哥去放松放松。”
有人拍他的肩,喊:“琛哥。”
他麻木地跟着他走。
快走到门口时,地上的彭浩忽然歇斯底里地厉声大叫起来:“云琛,你个王八蛋,总有一天你老婆也要被千人踩万人骑,当最贱的婊。子、最脏的母。狗!”
彭浩的嘴被人堵住了;一阵拳打脚踢。
云琛回头看着他充满仇恨的眼睛。他记住了;这双弱者的眼睛,这双任人践踏的眼睛,这双无能丈夫的眼睛。
他回过头,走了出去。
***
夜场的包厢里上演着糜烂放纵的一幕,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跳上桌面妖娆地扭动,男人们酗酒、狂饮、肆无忌惮地吃着怀里女人的豆腐。
云琛垂下眼眸,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站起身道:“阿继,我有些累了,先走一步。”
阿继拉住他,“别慌,还有好东西没上呢。大哥专门交待的。”
说着他一使眼色。一个马仔拿了个托盘出来,上面是一片洁白晶莹像冰糖一样的东西。
云琛的脸色微微一变。
四周人的眼中纷纷露出贪婪兴奋的目光。
阿继道:“刚从美国到的新货,最上等的货色,大哥说请大家尝尝鲜。”
一个妖艳的女人腻到他怀里笑道:“要是尝着好,大哥有没有说以后给我们打个折啊?”
阿继摸了她一把,哈哈笑道:“只要你今晚把老子吹好了,以后都给你打半价!”
女人撒娇地打了他一下。
众人哄堂大笑中纷纷把手伸向托盘,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阿继微微一笑,走到云琛旁边,取出一个盒子,笑道:“别管他们,这是咱们的。”
云琛摇摇头,“不用,我不玩这个。”
“试试吧,放心,最好的货,不上瘾、不伤头,没什么害处,否则大哥也不会许咱们碰啊。有时他自己都溜一溜呢。”
云琛道:“算了,我真不喜欢弄这个。”
阿继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大哥?大哥好心好意招待你你当驴肝肺不成?”
他啪地一声把盒子里的东西都洒在桌面上,自己取了一颗,“大哥的心意都在这儿,是一条心当兄弟,还是离心离德做样子,你看着办吧。”
云琛看着那一串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东西,忽地一笑,优雅中带着不羁的潇洒,伸手取过一颗,轻笑道:“既然是大哥的心意,那我就敬谢不敏了!”
***
再次睁开眼睛,他过了十几秒才想着自己身处的位置。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昨晚这是纸醉金迷的豪华包厢,今天这只是最肮脏的垃圾场。
他穿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身体踉踉跄跄往外走,快到门口时还是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回头一看,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披头散发、半裸着身体、浓妆艳抹的脸上妆容全花,形容狼狈可笑。
这种女孩就什么?对了,冰妹,就是陪吸女。
那自己该叫什么?陪吸男不成?
他忽然觉得一阵好笑,这个名字好,真他妈的好!
他就那么笑着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刺得他一下子眯住眼睛。怀里的电话在无声震动,他没有管。
不知走了多久,一个匆忙赶路的人忽然从背后撞了一下,他一下子就跌倒在路上。
那人忙回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