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虽然是未婚夫妻,甚至都给了对方自己住所的钥匙,美其名曰:婚前半同居。但是他们并没有很亲密的关系。
十几年的同学忽然转换成情侣……太熟,也不急。
而此刻,这个忽然之吻让人意外也让人动情,秦限的呼吸渐渐粗喘起来,他搂住子清的腰将她揽起来贴得更紧密,胸膛滚烫,子清却撑手挡住了他,看着他问:“秦限,你知道吗?方纪快要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少,我知道挺少的。这周实在太忙了,下周尽量多补点。
☆、37理想和现实
“……方纪快要离婚了。”
秦限的身形微微一僵;
子清的眼眸同时略微一暗。
片刻后;她推开他;表情已经变得冷漠而平淡;“秦限,我知道方纪一直是你的心结,十几年了;这是个机会;你自己考虑清楚要不要抓住。”
秦限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子清,我们……”
“我们本来就没有多深的感情,”她打断他的话,嘲讽一笑;“而且我不想要一个日后后悔娶我的丈夫;你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我……也要考虑清楚。”
“子清……”他还想去拉她。
颜子清忽然狠狠推了他一把,大声道:“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
秦限走下楼,打开车门上车,车内似乎还残留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他想起方纪回眸而笑的样子,又抬头看看子清房间里依然亮着的灯光,不禁心烦意燥地叹了一口气。
方纪,对于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秦限自己也不能完全说清楚。他利用她思想的火花得到俗世的一切,可从另一个层面她又永远地击败了他,成了他心底挥之不去的心结、不可逾越的高峰。
他看着她留下的笔记,就如宫廷乐师萨列里看着莫扎特的手稿一般,倾倒、折服、嫉妒、怨恨,交相混杂。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拥有这样思维的宝藏,更加无法将这样的宝藏坦然留下。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忘不掉她,也摆脱不了她的影响,方方面面。
渐渐她成为他心中理想女性的化身,可是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像方纪一样内敛却又灵气四溢,温润却又骨力遒劲,就如国画大师浑然天成的心血之作,看简洁无华,实则潇洒蕴藉、精妙无比。
而子清,与他理想中内秀灵逸的女人完全不同,但他也是喜欢她的,也被她所打动吸引。她美丽、夺目、率性、诱人、聪明,有一种咄咄分明、不容置疑的魅力,男人不可能不喜欢她,就如同不可能不喜欢成功、不可能不喜欢权利和财富一样。从个人魅力到综合条件她都很出色,现实中很难再找到比她更合适的伴侣,这绝非已婚有子的方纪可比。
十三年前,他在理想和现实之间选择了现实。现在,他又该做何种选择?
***
方纪这两天收到一份意外的惊喜,一家实力颇强的期货经纪公司居然向她发出的邀请函。诧异之下对方告之她是上届期货大赛的冠军,公司为了招募人才计划将历届大赛优胜者都聘请过来,条件优厚,问她有没有兴趣?
这倒是个很让人动心的机会,不过她总有些天上掉馅饼的感觉,正在犹豫间,她又接到另一个意外的电话。
这个电话才着实让她为难了。来电的是她的恩师罗斯永院士,这位数学泰斗可谓她的忘年之交,当年她还在读大二,一向连研究生都很少带的罗斯永便将她和秦限收归门下。她父亲方伦病重,罗院士扼腕叹息,曾亲去A市探望,嘱咐她如需帮助一定要来电告之,对于这份知遇之恩和雪中送炭之情方纪一直非常感激。
罗斯永在电话里二话没说直接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并且责令她立刻重回T大,他会亲自打电话给校长恢复她的学籍。
方纪一开口推辞便被骂,最后被骂得只好噤了声。
罗院士这才满意地说他明年会抽空回国,在此之前让她一切听秦限的安排。
秦限?
她就知道是他多的事!
她给秦限打电话。
秦限朗笑,说:出来再聊吧。
咖啡厅里,秦限见方纪微微丧气的样子便知道她定然被罗老骂了个够呛。果然还和以前一样,她那个自我不拘的性子只有罗老收的住缰绳。
秦限说:“罗老早上又给我打电话了,督促我一定要把你的事情安排好。”
方纪问:“这样做做你良心就安了?就睡得比较踏实了?”
秦限说:“是。”
方纪无言。
秦限看着她烦恼的表情笑道:“你到底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有天赋、有兴趣、有机会,以前担心我出面惹人非议,现在罗老出面一切还有什么问题?”
方纪确实很纠结,“你不知道,这种感觉……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已经隐退江湖的杀手,现在被你们架着脖子硬逼着复出一样。”
秦限被她的比喻逗乐了。
方纪叹气:“十几年了,我已经放下数学十几年了,我现在对它很陌生,完全没有当初思如泉涌的感觉。天赋、灵感、机缘,这些东西都是稍纵即逝,谁能把它们一直攥在手心里?我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你知道作为一个搞数学的,这个年纪思维最活跃最有想象力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数学于我、我于数学本来都是很美好的回忆,何必非要再回去打破这种美好?”
秦限沉默许久,说:“既然都是很美好的回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找不回来?试试吧,也许那些感觉并没有消逝。”
方纪无奈道:“好吧,我再考虑一下。”
说着她摇头笑道:“瞧这话说的,好像我和数学在谈恋爱似的。”
秦限不禁也笑了起来。
方纪过了一会问:“对了,子清怎么样?你们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秦限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子清说我和她的婚事暂时缓一缓。”
方纪一愣,“为什么?”
秦限顿了顿,苦笑道:“谁知道?感情的事很难说。或许我和她都还需要一些时间想清楚。”
这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秦限和子清她当然也乐见其成,但感情的事情确是要考虑成熟,不能糊里糊涂。
秦限看着她,犹豫了一会问:“对了,听说,你和你先生也不大顺?”
方纪怔了怔,问:“谁告诉你的?子清?”
“……是。”
“她为什么和你说这个?”
“……”
方纪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些东西想明白了,“你们暂时不结婚了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吧?”
秦限沉默。
方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秦限!这个子清!
她站起身道:“拜托,秦限,子清是我最好的朋友,麻烦你不要让我陷进这么狗血的角色里。”
说完,她扭头就走了。
秦限追出去,“方纪,你听我说……”
方纪回头道:“秦限,你脑子是不是搭铁了?她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话?她是希望看到你不要动摇!无论子清外表怎么骄傲,其实她善良又敏感,她是受过情伤的,希望找到一个能够珍惜她的男人。你要没心没肺地伤害她那是你的事情,不要扯上我!”
秦限僵在当场,喃喃道:“是这样吗?她并没有在乎过我。”
方纪对他无言了,“一个女人都准备嫁给你了,你说她一点不在乎你?她只是用一个冷硬的壳把自己包起来,不敢再轻易付出而已。秦限,你到底喜欢子清哪一点?漂亮?学历家世?如果你仅仅只喜欢这些,那你们还是分手的好。如果那样的话我真是替她委屈!”
秦限直视着方纪道:“那你呢,方纪?你有没有怨恨过我?”
方纪沉默片刻道:“没有,没有恨过,也没有爱过。”
秦限看着她良久无语。
方纪转身的时候本还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决定。
***
方纪不知道秦限和子清后来究竟怎样了,不过她很快知道秦限陷入了一场麻烦,大麻烦。
事情一开始毫不起眼,一名秦限带的研究生在网上愤然发帖,控诉T大某年轻有为、前程远大的副院长秦**,利用职权,打压新人,将他的学术成果占为己有!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跟帖响应者众。
这个不涉及绯闻、艳。照、官员的帖子以火箭速度迅速蹿红,各大论坛网站纷纷转载,舆论一边倒地指向秦限。更离谱的是,对于这种没有太多实据又极为影响声誉的单方面控诉,作为官方立场的T大从始至终居然没有任何力保辟谣的言论,只有八个字“秉公彻查、严肃处理”。于是事情似乎盖棺定论;各种不利于秦限的言论更是甚嚣尘上。
接着秦限又被拍到深夜买醉的照片,拍到与衣着暴露女子拉扯不清的照片,秦限的个人形象更是跌至谷底。不久,T大也做出了暂停其各项职务的决定。
方纪觉得事情很诡异,非常诡异。她想起那晚云琛的笑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殃及池鱼?
***
这天,正在开会的云琛手机忽然无声震动起来,他看看上面显示的呼入号码,不禁冷笑起来。这个号码可是千年难得打来一回,上次是为了让自己滚蛋,这次,为了旧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很多筒子都在等弟弟的戏份,等通过这件事把云琛的秘密带出来之后就是方纪和云越的对手戏,以及三人纠结碰撞的戏份了。
☆、38离婚
电话那头传来云琛平稳低沉的声音:“方纪;什么事?”
远处似有其他人声隐隐传来;方纪问:“你现在讲话方不方便?”
“在开会;有什么事你说。”
“那我等会再打来。”
云琛沉吟片刻道:“这样吧;等会忙完了我过去一趟,有什么事当面谈。”
方纪想想还是算了,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待会万一谈崩了;谁知云琛又会发什么疯?于是方纪道:“算了,我过来找你吧。”
云琛闷哼了一声挂断电话。
很好,他老婆要大驾光临了,为了那个秦限。他把手机“啪”地一声掷在桌面上!
周围的人顿时面面相觑;对面正在讲解计划书的女职员吓得一下子住了嘴。
云琛轩轩眉;说:“你继续。”
***
不多时,方纪便打的来到云氏总部的办公大楼。自从四年前云氏迁址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云氏。进门以后,她直接走到前台小姐处,“你好,我姓方,约了你们云总,请问他在几楼?”
那位年轻甜美的前台小姐立刻从前台迎了出来,笑容可掬地朗声说:“董事长夫人吧?云总让我送您直接上去。”
旁边其他的工作人员顿时被她清脆的话语给震住了。
方纪点点头跟着美女往电梯方向走,身后留下一片讶然的目光。一路走过,不停有人小心翼翼地偷眼打量她。这也难怪他们好奇,她已经好几年没来过云氏,也从没出席过云氏的年会、酒会、团拜会,报纸媒体上更是绝少涉及云琛婚姻生活的报道,她这个云氏董事长夫人对大众来说基本上相当于一个隐形人。
两人上了二十一楼,美女打开一个办公室,殷切微笑道:“这是云总的办公室,他请你在里面等他一会。”
方纪点点头走进去。
与这栋气派的办公大楼相比,云琛的办公室没有想象中豪华,不大不小的空间,一排书柜,然后就是简洁大气的办公桌椅。没有任何装饰,当然也没有秀恩爱的照片。
方纪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等,不一会那位美女又敲门端了杯茶进来,“您慢用,云总特别交待了您喜欢绿茶。”
“谢谢。”
方纪瞧了瞧美女巧笑如花的模样,暗道还真养眼。
***
过了半个钟头,方纪把手里的杂志翻完了,不禁有些百无聊奈,正准备起身走走,云琛推门进来,英隽俊挺的脸上带着一丝迷人的笑弧,“等得不耐烦了?”
方纪没和他客套,直接问:“云琛,秦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云琛认真地瞧了她一会,温朗一笑,“坐下再说吧,瞧把你急的。”
听他这酸不溜秋的话,方纪知道事情大条了。
“我急?我急什么急?我只是不想无关的人被殃及池鱼。这事真是你做的对吧?”
云琛面色平静未置可否。
“云琛,你到底怎么想的?我,我和秦限根本就没什么,他是我朋友的未婚夫,我能对他有什么想法?”
云琛气定神闲地缓缓开口道:“你这个朋友的未婚夫……好像对你的朋友不是很专心的样子?”
方纪被气乐了,“云琛,你这算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和我说两句话的男人都杀无赦,那我让你把身边年轻点的女员工都开除了你干不干?”
云琛按下桌面的对讲系统,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