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吗?”他的眼神强势,又充满力量,完美的令人无法抗拒。“想要什么得靠自己争取才行。”
她觉得自己腰部以下已经瘫软,只好紧紧攀着他,水眸泛着被融化的女性娇媚,双颊绯红。
是地中海的错,
是预料外的旅程的错。
不,她做这些事……。全是因为他的错。
赵纸绊只能痴迷的随着他的动作而反应,完全失去一开始的主导地位。
怎么变成是被他抓住了?在随着两人摇晃的水波声中,她迷迷糊糊的想。
“纸绊,你是我的……”他冷静的言语,只有眼底洋溢着勾人的热度。
“呜……”她发出欢愉的娇吟,失神的点头,在眼前出现顶峰的白光时,脑子闪过最初的念头——
要说,一定要告诉他,明天醒来就说……
第十章
又是早晨。
被阳光给唤醒的赵纸绊摸了摸身后身前,整张床上都找不到他,于是从棉被中探出头。
今天是第五天,也是回家的日子。
这几天他们玩得很畅快,早上除了钓鱼游泳活动外,他们也会穿上救生衣去划游艇上的小船,到了中午便吃早餐剩下的食物,不然就回船上弄些简单的食物,躺在凉椅上晒太阳兼野餐,然后可能小睡一下,等到谁先醒了,就负责叫醒另一个人。
有一次她把钓到的鱼塞进他的裤子里,吓了他一大跳,好半天才把鱼弄出来,直说那条鱼再也不能吃,当然之后他下手也没手软,她曾被他扔进游泳池里,还好在被抱起的瞬间就已经清醒,而且也把他推落海中还以颜色,勉强算扯平。
通常在结束整个白天疯狂的玩闹后,他们会回到娱乐室里,也许是依偎着看部电影,或是在起居室他看他的书,她则像只慵懒的猫靠在他身上小憩,度过一段静谧又洋溢着甜蜜的时间。
当七点的报时器响起,两人会自动走进厨房,一起烹调出称为幸福的味道,然后八点回房,八点十分各自换上正式却不拘谨的衣服回到餐厅,享用愉快的晚餐。
这时候他们会聊一些较为感性的话题,营造出一股亲昵的氛围,直到饭后甜点时,气氛一改,彼此都会说些带有暗示性的话,点燃对方的期待。
夜晚,他们总是花很多时间取悦彼此,耳鬓厮磨,虽然有几次在餐厅就忍不住擦枪走火,但最后总会回到房间……或者浴室?
噢,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回想这五天愉快的假期,赵纸绊梳洗过后,穿上轻便的衣服,嘴角始终有抹满足的浅笑。
短短的时间,她能感觉两人的感情飞快进展,比起在台湾时,这种与世隔绝,什么也不需要担心的生活,似乎更适合他们。
但是,没有永不结束的假期。
赵纸绊在甲板找到蓝朔维,他迎着海风伫立在船舷旁,背影散发出一股沉稳可靠的力量,她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他。
“你在干嘛?”她问。
“进行久违的光合作用。”握住她交叠在腹部的双手,他打趣道。
“这几天难道有少做过?”
“哎呀,我怎么觉得你的话暗示性很重?不然我们同房好了,趁他们来找我们之前,应该还有时间可利用。”蓝朔维猛地转过身,一把扛起她作势回房,逗得赵纸绊又是尖叫又是大笑,船上都是他们欢愉的笑闹声。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赵纸绊摇头失笑。
蓝朔维突然深深凝望她。
“怎么了?”不懂他的眼神,她好笑的问。
“啊,我真的不想回去。”良久,他低叹。
“我也想留下来。”她附和。
“现在打电话通知他们延长天数也是可以的。”他窝在她软绵绵的肩头呢喃。
“你还有工作要做。”
“但是你的‘假期’还有剩。”
“嗯……不然我留下来好了。”她煞有其事的开玩笑。
“没有我,你会哭的。”他吻着她的耳朵,用蛊惑人心的嗓音说:“会寂寞到不行,每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要求我快点来带你走……”才怪!
好吧,他承认这是自己的幻想,毕竟她“撒娇”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他不认为有办法使她“因为自己”而撒娇。
“如果你真的想留下来。”
赵纸绊用食指抵住薄唇,阻止他要说的话。“会喔。你说的那些我都会做,而且电话可不只一天打一通,是一个小时打一通,会变得很烦人喔。”
黑眸的瞳孔骤缩,把紊乱的思绪迅速关回心底。
但赵纸绊捕捉到了,因为连日来的快乐而消失的不安悄悄从心底窜出……,不,其实她很清楚不是“消失”,只是暂时“忘却”。
“你在想什么?我不懂你到底哪里不放心,告诉我!”她揪住他的衣领,又急又慌的问。
蓝朔维拉开她的手,“不,我已经告诉过自己什么都不再问了。”
那天她主动来找他的那一刻起,他在心底发誓无论如何让巴可夫这个名字从他们的生活中抹去,他不会再主动提起,也要忘记这个人——如果和她在一起必须学会装聋作哑,他没问题。
“可是我一直在等你问啊,你不问我不知道你在乎什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你才会了解一切都过去了,我和可夫真的什么也没有,这句话如果你需要,我每天见到你一次就说一次,这样好吗?”只要他不再表现出怀疑,或是无条件包容她出任何差错的样子。
那让她觉得他打从心底认为她和巴可夫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而他愿意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蓝朔维还是看着她,但是眼神渐渐往下,亦逐渐拉开两人的距离,最后他站在离她有两个人距离的位置,阳光在他有棱有角的俊容上制造出一抹暗影。
“我看了你的书。”他说。
是了,她想起来了,他确实说过这种话……那真是最糟糕的事!
“店长也和我讲过事情发生的大概,我都知道了。”
他不抽烟,她却仿佛见到他吐了一口代表寂寞惆怅的白雾。
“书……已经都是过去了。”
“我不确定。”风吹乱了发丝,蓝朔维没有理会,双眼凝望远方,“我也有过初恋,虽然不像你放下如此多的情感,没有把那个女孩那么深刻的放在心里,所以无法了解你在乎他到拼命掩饰这些,使我得靠别人得知一切的理由。我知道你一直想说,想摆脱一切告诉我,但我希望的是你主动提起,用笑谈过往的语气……所以我无法确定你的心,只要你一天忘不了他的话。”
“不,我只要你!”赵纸绊气急败坏的反驳。
“在我听来,这就像小孩子吵着不要离开公园回家一样。”他笑得很无奈,“就连现在,你也不懂如何主动开口解释。”
赵纸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牙根紧咬。
她紧握双手,感觉牙关像是被某种诡异的力量紧紧抓着,怎么也吐不出话来。
他说的没错,她始终想着要藉由他来问,她才对症下药,而事实是,她并不想把所有实情告诉他,因为还放不下,还被自尊牵绊,怕自己做过的丑陋事情被他知道。
见她说不出话来,蓝朔维浮现苦涩的笑。
“所以——”
“你说得对,其实是我自己不想说。”她强硬的截断他的话,“那时候有人说我是为了名利出卖了可夫,虽然并不是那样,但是久了,也渐渐怀疑起自己,因为我伤害了他是事实。”
蓝朔维拨开头发,瞅着她,但赵纸绊垂眸,不敢正眼看他。
“高三开学后,我们几乎每天都被媒体追逐,课不能好好上,压力也很大,他还被很多朋友排斥,也被根本没说过话的路人骂,到最后必须转学到很远的地方,以躲避纷乱的窘境。”回想起那时候的情形,她对巴可夫还是非常愧疚。
巴可夫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她一句不是,甚至没有因为痛苦就失去笑容,这让她更加自责。
“所以我发誓再也不说任何有关于他的事。”
“为了保护他?”蓝朔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赵纸绊愣了愣,随后摇头。
“我一直是那么认为的,今天听你这么说,才发现那只是无用的自尊心作祟而已。”
“喔?”
“毕竟就像你说的,过了这么久,我们都是大人,他也要结婚了,还有什么是不不能放下的呢?对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不是他。”赵纸绊抬头,扬起苦涩却释怀的笑容。
蓝朔维猛地抱住她。
“真的?”他惊讶地问,仿佛第一天听到。
不过她确实是第一次说这些话,是不?
原来说出来,也不难。
只要敢承认是自己的错,并拿出勇气承担,看,这不是很容易吗?
“嗯,是真的。”赵纸绊伸手,回抱着这副宽阔却颤抖不停的身躯,非常肯定。
他的回应是更用力的抱紧她。
终于……终于能感觉拥有好怕踏实感。
“回去后,我们也结婚吧!”蓝朔维把她高高举起,开心到不行。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求婚,赵纸绊先是沉默,像在思考什么,接着才好笑的回答:“看来我得接到巴可夫老婆的捧花了。”
这下换蓝朔维不可思议的瞪着她,“你真的要去?”
在来地中海前的那一晚,他在她家桌上发现那张喜帖,知道巴可夫有邀请她。
“去接捧花啰。”她耸耸肩。
该死的!他真该在发现那张喜帖后,就偷偷藏起来才对!
“既然你们都没关系了为什么要去?”
“只是想确认某些事。”赵纸绊轻松道。
“不准去。”他强势的命令,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赵纸绊眨眨眼,认清了一件事——
他根本是天生爱吃醋而已。
巴可夫的婚宴在台中以帆船建筑着称的饭店四十六楼举行。
赵纸绊穿着一身宝蓝色无袖V领短洋装,露出一双白皙长腿,脚下是同色系的高跟鞋,准时到达会场。想当然耳,在台湾人婚宴起码迟到半个小时的观念里,这个时间她是除了工作人员以外最早到的。
但是对向来准时又常识不足的赵纸绊而言,根本没这回事。
再说,蓝朔维今天也受邀前来,负责运送蛋糕,更要看看新人对蛋糕的反应,如果晚了被他逮到的话,大概会落得和旺卡一样的下场——看家。
她入座后没多久人渐渐多了起来,婚宴果然比喜帖上印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开始,现在有爵士乐队演奏令人愉快放松的音乐,直到新郎新娘进场时立刻换成结婚进行曲。
赵纸绊不认识新娘,但还是认真的看着一切进行。
当那个不可思议的蛋糕被推出来后,看到巴可夫的新娘开心的表情,连她也忍不住骄傲起来,被巴可夫慎重介绍的蓝朔维在她眼中闪闪发亮,比任何人还要出众,她也发现在场所有女人都用虎视眈眈的眼神注视他。
但是他只和她对上眼,虽然是短短的一瞬间。
当下她的心怦怦真跳,不敢相信自己能独占这个男人,比看见那个蛋糕还要更骄傲满满。
——虽然他是在瞪她竟然敢真的来参加婚宴。
赵纸绊默默坐在离主桌最远的位置,在婚宴进行到一半时起身离席,却在门口遇见换上另一套礼服,正等待进入会场的新郎新娘。
新娘正和女傧相以及几个朋友照相,巴可夫就站在一旁看着。
赵纸绊想了想,靠过去。
“为什么给我喜帖?”
这么多年了,他们就算在路上碰到也不见得会打招呼,所以他这回的举动很奇怪,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来?”巴可夫感到有趣的反问。
两人互视了一会儿,又各自别开视线。
最后是赵纸绊率先开口:“我很抱歉那时候把我们之间的事写出来,因为我不成熟的表达方式,以及自我意识过剩,让你受到伤害。”
他们曾经甜美的回忆,却因为她无知的举动,让回忆染上一层暗影,伤害了他,也伤害自己,使她再也不敢执笔写下任何故事。
现在,她终于有勇气当面对他表达歉意了。
“如果要说抱歉的话,可恶的绝对是我。要知道外头由前女友找来的杀手都可以组成一个暗杀部队了。”巴可夫已经能用事过境迁的玩笑话看待当年的事。
他不知道赵纸绊之后过得如何,但是他谈过不少次恋爱,却每次都是以“我看错你”、“你真是个大烂人”这类的话被狠狠甩掉,虽然错是在他——他从高二起就一直在寻找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所以即使和某人谈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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