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大的慰藉,为她抹去满脸的泪痕,抚平她心灵上的疮痍,让这个孤独 的女子在漆黑里见到人间的一丝微光,她多么希望他能马上成为她的爱人,从此永远的跟着他,让灵魂不再孤单,让生命不再失落,她要重新活过,拥着他的温度和激情,让光芒在黑夜中绽放,远离尘世的烦恼和忧伤,点亮那盏幸福之灯,燃尽世上所有的耻辱和不公,只要拥有他,就拥有着整个世界,为了他,化为灰烬,化为尘土无怨无悔!
然而此时的刘飞,确实在一个没有信号的偏僻山村下乡,他丝毫不知朱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朱蕊此时正一门心思的想着他,刘飞以为那晚是白天喝了太多的酒,才难以入眠,他的心思在俩个女人之间摇摆着,一会儿是朱蕊忧郁的眼神,一会儿又是芊仇视的目光,后来又看到小小哀怨的声音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哭了,他烦躁一阵,索性爬起来抽烟,山风很大,吹得呼呼直响,像是女人隐隐的哭声,刘飞心底不由得发颤,然而无论怎样暗示自己,就是无法入睡。
这边的朱蕊,很快乘车离开了小山村,她的脑海里依旧清晰的传来刘飞磁性温柔的回音:“朱蕊,你为什么要去考工商管理硕士?你又不在工商部门。”
朱蕊噗哧的笑起来,很想修理他的无知,又觉不忍,便道:“工商硕士不是指工商部门的研究生,而是针对所有部门的管理层而办。”说完脸刷的红了,生怕刘飞笑话她好高骛远,便急忙堵住他:“你放心好了,我想好了,很想给自己换换单位。”说着呵呵的笑起来。
刘飞懵懵懂懂,沉默一会儿到:“这事你可要想好。”
“嗯,我知道!不过,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事。“
“什么麻烦事?”刘飞问到。
“哎,可能要花很多钱。”朱蕊说完便叹气起来。
刘飞愣住了,心想朱蕊十有*想跟他借钱,便也不搭话,沉默起来。
许久,也没有朱蕊的声音,刘飞沉不住气了,到:“你还有事么?”
朱蕊一听,又羞又急,诚然刘飞误解自己了,隔着山隔着水,电话里有很多事未必能说清楚,便到:“没事了,不过想告诉你一声,我的打算。”
刘飞嗯应着,不好再说什么,二人便各在想着心事。
朱蕊原本想告诉他马上就要上北京了,好想见到他一面,又恐刘飞多心,便不再说什么搁了电话。
当火车突突的离开了昆明,北上的朱蕊开始了她的梦幻之旅,这个来至乡下的女子,第一次坐上了火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丝毫触动不了她,恩雅低沉、哀婉,梦幻般的歌声回旋在车厢内,朱蕊似乎又看到刘飞的身影在黑暗中朝她走来。
刘飞,请相信我,请为我祝福!有一天你能能看到的朱蕊不再是一个成天愁眉苦脸,出口伤人、惹是生非、颓废潦倒的女人,我要让你看到朱蕊脱去灰色的外衣,光彩悦目展现在众人面前,对你大声的说:“刘飞,我实现我的梦想了,我真正做回了我自己,以后你不会因为我而在别人的眼里抬不起头,更不会为我而受尽芊的羞辱,刘飞我爱你!我要成为你事业上的帮手;你生活上的伴侣;你灵魂上的挚友,我要让你大声的对别人说: “我爱朱蕊!我爱朱蕊!她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她是我今生最值得爱的女人!”
朱蕊梦呓般的遐思,很快被身边一家子的吵架惊醒过来,现实依旧血淋淋的残酷,拷问着朱蕊,我和亲人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难道我真的错了?我的人生就非得按照他们的规划言听计从吗?这些年来,我朱蕊一直在做什么?我活得开心吗?我活得有种尊严吗?我真的让亲人幸福吗?
没有,答案否定了,她又迷惘起来,幸福是什么?朱蕊的幸福观和家人的大相径庭,母亲认为有碗“国家饭”就是幸福,小妹认为赶紧找个家嫁人,不给亲人添麻烦就是幸福,刘飞呢?他幸福吗?他拥有完整让人羡慕的家庭,但是他的眉宇之间却隐隐的透出忧伤,前夫陈的幸福是什么?他离了婚已久没有看到他脸上幸福。
朱蕊这么一想更加茫然了,旁边一家子依旧不依不饶的大声吵着,引来列车员的质问和批评,更引来了旁观者的唏嘘,这一刻朱蕊懵懵懂懂的意识到,幸福原来不是一个人的事,还有奉献、宽容和理解。
或许我真的错了,朱蕊脑海里闪现这一想法,很快又被小妹的凶相遮掩了。
吵架的一家子在大家的劝说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朱蕊却始终平静不了,在黯淡的灯下,她浸含着泪水写下这段话:
当我带着你的心、我的梦远走他乡,请为我真诚的祝福!请在黑夜里为我点亮一盏灯,照亮我启程的路,哪怕旅途孤单、前程黯淡,有了你,从此我生命便光芒四射。
请在尘世里为我祈祷,在喧嚣中聆听我心灵的呐喊!在荒芜里抚平我全身的创伤,在迷茫中给我力量,生命中只要有你,一切变得有了希望。
我把我的心从此交给你,无论日月星辰,世事变迁,我躺在时光隧道的出发点,永远记住我们的约定,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将铭刻那份感动,直到永远……
火车轮在嘎哒…嘎哒的声音中飞驰,窗外静谧的天空里布满闪烁的星星,漆黑的旅途中,有着永不谢幕的激情、困扰和忧伤穿越在时空的隧道里,恩雅的歌依旧若即若离在朱蕊耳边回旋:
Once when the day was story
I was with you
Nobody across morning hold my arm
And the stars shining through the darkness falling in the air
Once as the night was ringing
It took our hearts dreams for ringing
Once our dreams were walking in
I was with you
Once when our hearts were singing
I was with you 。 想看书来
3
朱蕊拧着沉重的旅行包,随着潮水般的人流涌出西客站,四周依旧人山人海,使她感到比蚂蚁还渺小,这种奇特的感觉多半来自于她身边的南腔北调,和第一次在眼帘里不断闪动着的各肤色人种,她的好奇心和自卑感一下子提升到极点。
天空柔柔的太阳,是她在家乡从未见过的鸡蛋黄,有种朦胧的美,映衬着四周高耸的建筑;宽阔的马路;游动的人流,像个带着面纱的妙龄女子,秋风带来一片金黄的落叶在她脚边轻盈舞动,她有些感动的,弯下腰拾起来,哈着一口热气,有些发冷了,但是叶片的色彩却让她恋恋不舍,毕竟北方就是北方,有着与家乡截然不同的呼吸和味道,对她而言也提早入冬了,她不禁暗叹时差的变化,前天她分明还在穿衬衫,虽有准备却又出乎意料,她还是穿少了,直打哆嗦,牙齿也咯吱咯吱的叫起来。
她未来得及仔细观察火车站上的有关提示,就匆匆随人流走出来,眼前四通八达的马路,她不禁有些茫然失措,隔着花台的另一侧,停靠着很多出租车,她在向出租车动身之前又不止一次的回头望,西客站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不断的从外吸收又不断的向外排泄,她不禁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暗笑伤感起来,莫名的有种期待,仿佛穿过西客站的每个进口,可以透视到她的家乡,看到了刘飞正坐在办公桌前想她。又似乎看到刘飞在人头攒动的人群里,探出熟悉的面孔大声叫唤着她的名字,这种念头酸酸的,使她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心情也格外的伤感,如果真是这样,我朱蕊的人生再漂泊多远,即便走遍海角天涯,也不会感到冷清和孤单,她暗叹起来。
西客站里隐隐出传来播音员催促上车的呼声,一声一声似在催促朱蕊上路,她最后一次回头看,记忆里老是 刘飞对她的回眸,一切都是宿命,没有缘法逃不过的宿命。
“小姐,你上哪?”她刚迈出几步,便有人拦住她:“你上哪里我搭你去!”
朱蕊没有回答对方,机警的打量着对方,分辨他的好坏成分。
他又问:“小姐,问你话,你上哪?”
“我去………”朱蕊话音未落,身边突然窜出几大条莽汉,年纪约莫30岁左右,将朱蕊团团围住。
脸上一道刀疤的男人推开先前拦住朱蕊的老男人,嬉笑着说:“去去去,你看看你样子,又老又丑,漂亮的小姐怎会上你的车?”
老男人无可奈何干瞪着眼,哑巴似的退到一边,朱蕊吓得面色惨白。
“小姐,第一次上北京吧?你要上哪?哥送你去!”刀疤色迷迷的盯着朱蕊,对着朱蕊动手动脚,
朱蕊使劲甩开他的手,火速闪到一边,气得嗓门冒火,又不敢得罪,直把眼睛向四周求救。
“哪里人?”
“贵州人?”有人说道。
“不对,口音是四川号子!”有人更正。
“我超你妈!四川号子?你狗娘养的,居然四川话都听不懂!”刀疤吼起来。
“哎,管她是哪里的,这位小姐长的不错!我告诉你,千万别跟着刀疤走,你看他长的多丑!”朱蕊身边另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粗野的起哄笑道:“这家伙哦,坏得很,他会耍流氓!我们这里数我心肠最好!”
“什么?什么?张三,你可别坏我的生意!”疤脸男人邪笑着推开叫做张三的男人,叫道:“我亲自送她,你少掺和。”
其他几人不约分说,叽里呱啦的吵起来,直骂莽汉的不地道,数刀疤意见最大,伸手就要打他,朱蕊趁着混乱之际,拧着行旅没命的跑。
“喂!你给我站住,讲好价钱怎么就跑了?”
“拦住她!你这女子怎么回事,想耍爷们?”
“把她抓回来!”
“别跑,臭婆娘!”
“乡巴佬,回来!
朱蕊又气又怕,也不敢回答,拧着旅行包往人缝里拼命向钻,刀疤脸追了上去。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自有安排,一个面善的出租车司机见奔过来的朱蕊,很快把车子开到她身边,像是一个久违的朋友,她好不怀疑坐上去。
车子急速的驶出西客门口,他才问道:“小姐,你要上哪里?”
惊魂未定的朱蕊,感激的对着这张陌生而亲切的面孔,到:“S大学。”
“你在哪里上班?”他疑惑而羡慕的说:“大学教师社会地位很高,”
“不,我要到哪里考试。”
“考试?‘他狐疑的盯着她。
“不像?“朱蕊扑哧的笑起来,
他又看着她,摇摇头,笑了。
“我真的不像学生?!35岁了,这把年纪的人应该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才对,是不是?”朱蕊说着心酸起来,直想落泪。
他不可置否的笑了:“如果我有一个像你一样貌美的妻子,做老公的肯定不舍得让她独自外出。”
朱蕊苦笑起来,老公、老公?在哪里?—朱蕊一片迷惘,也不知老公是谁?刘飞?如果老公真是刘飞,他会让我来北京考MBA吗?看着司机逼视自己的眼睛,朱蕊只得扯谎:“我老公原本先跟着我一到出来,但他公务繁忙,我只得单独出来。”
“在s大学考试?考什么?”
“考s大学的MBA,“
“MBA?!”他诧异注视着她 :“听说MBA是国家培养的高级管理人才!你老公一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否则他怎有能力娶到你这样的好女人?”
“谢谢夸奖!”朱蕊心底隐隐的作痛起来,索性把谎话进行到底,“不错,我老公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或许因为我太爱他,所以他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数第一!”
“如果你考上,以后你俩怎么办?”对方偏偏是一个热心人。
“我想我会说服他来北京,这里有很多发展空间。”
他点点头赞同:“我真羡慕你!”
朱蕊苦笑起来:“羡慕我什么?我也是不得而已,眼看老公事业一天天发达,而我一天天走向衰老,我很怕失去他,所以只得不停地给自己充电。”
“你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非常聪明!”他看她的目光更是不同了。
朱蕊心底很不踏实,可漂泊在异乡的朱蕊,又能怎样呢?
车子到了s大学,好心的司机主动把手机号告诉朱蕊,并热诚希望他能成为她在京城里的第一个朋友,朱蕊感动的只想落泪。
他说:“朱蕊,你第一次来,希望你在北京呆上半个月,我来做向导,领着你在京城走过遍,明天我带你上香山,这几天正是枫叶红遍,好美!”
“谢谢!”朱蕊一个劲的道谢。
朱蕊真的好想在北京呆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她更想去看香山红叶,毕竟她是一个织梦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