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
说起刘飞,朱蕊就有一肚子的怨气,看到他就有一肚子的坏水想往他身上泼,哪怕他极力的表现着他的热诚和忍耐,朱蕊却丝毫不改变初衷。
这不,才刚刚回到学校,朱蕊便又想花样折磨刘飞了,不过这次非但没有如愿,反而让朱蕊心里多了稀里糊涂的牵挂和念头。
旅馆外边是漫天的毛毛细雨,几个大男人呵呵哈哈声笑着闯了进来,小罗笑骂着:“你们疯了,这么多钻进来干什么?”李二笑答:“看得起你才进来,怎么了,才进门就赶我们走?”晓楠笑道:“要走,就各人走,谁又没有拦住你!”李二笑起来:“这么说来,我们还真不走了,快点拿牌来,今天中午不睡午觉了。”说着也不顾及其他,挨着朱蕊的床坐下来,朱蕊向旁移动一下,李二神秘的看她一眼,笑着起站起来到:“我还真不该坐这里。”说着伸头向外大叫:“刘飞,你一个人站在雨中干什么?还嫌雨不够大?”
原来同来的刘飞没有进门,一直站在门外,外头下着漫天密密麻麻的细雨,宿舍里吵闹的声音淹没了校园广播里蔡琴哀婉的《你的眼神》。
晓楠瞟了一眼朱蕊,怪声怪气的说:“他喜欢在雨中静思、听歌,这是人家的自由,我看你李二真是好管闲事!”
李二嘻嘻直笑,眼睛却盯着门口,只见门外的刘飞终于慢慢的走了进来,朱蕊晃了他一眼,头发湿了,额头、鼻子上有着湿气,肩膀上有些潮湿斑驳的痕迹,头发显得很长有些凌乱,整个人有些颓废,身体却异常的发胖。
朱蕊愣了,脑子里嗡嗡嗡空白一片,在准备修理他之前意志全然殆尽,脑子里像多了一条毛毛虫,这该死的家伙一定在家里受了不少气,这么一想心底便酸酸的。
刘飞进门来,全然是一个生人的态度,畏缩的站在一旁不吱声,倒让李二又捡了些便宜:“刘飞,想见又怕见,怎么回事?”晓楠瞪了他一眼,尖尖的鞋底提在他的腿上:“多事!”李二仍旧不懂事似的对着刘飞呵呵笑道:“刘飞,你跟朱蕊坐那里。”
刘飞不自然了,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小罗声音大起来:“喂,刘飞,你听见没有,快坐下来,打牌了!”
刘飞犹豫着,朱蕊红着脸,二人十二分的不自在,晓楠不再理会,那出牌催促到:要坐哪里就快坐下,我可等不及了!”这说手肘推了一下李二,李二笑道:“快,我拉牌了!”小罗不耐烦的笑起来:“快点了,别给我假装正经!”
刘飞只得挨着朱蕊坐下来,朱蕊又靠边移动一下,俩人异乎迥然的不安,朱蕊把眼睛瞅着小罗,使着眼神向她求救,小罗笑了摇着头到:“得得得,看你们那个样子,好了,我过去帮你。”说着走过来挨着刘飞和朱蕊身边坐了下来,晓楠一见咧着嘴直冷笑。
朱蕊隔着小罗,眼睛停留在刘飞的牌上,刘飞似乎很快换了一个人似的高兴起来,温柔的笑意又写在他的脸上,小罗不时把眼睛转过来看着朱蕊,笑道:“我把你们隔在这里,你千万别当汉奸,把我的牌回报给刘飞!”
朱蕊又羞又气,没来得及骂她,就听得晓楠笑道:“都是你自找的,朱蕊,你就是告诉刘飞,看她把你怎样?”
小罗对着刘飞笑起来:“看来,我真不应该夹在中间当灯泡!朱蕊,你还是来跟他在一起吧。”说着便想站起来,李二看看刘飞又看看朱蕊,眼睛笑成一条线,“算了,算了,快出牌吧,他俩人在一起,牌都不知道出什么了。”说得朱蕊羞得无地自容。
刘飞却一直不言语,嘴角是蜜意的笑。
牌打了几圈,李二到:“刘飞,听说你想给嫂子调换单位,事情办得如何了?”刘飞到:“应该很快批下来!”
“哦?你妻子有很好的工作单位,还需要调换?”小罗侧眼看着他:“还是当领导好,不想做就改行!”
刘飞叹气道:“哪有你说的那样简单,医生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我时常外出,家里总得有人照料,芊确实不容易,不过个性太强了总得罪人,给她换换工作也是应该!”
李二不吱声,眼睛不时望着朱蕊,朱蕊难堪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刘飞的句句话在她的心底十分不是滋味,突然间她有些嫉妒起芊来,毕竟这个男人再花心,他还是把他的妻子放在第一位,时时想着芊,想想自己的前夫,何时为在乡下的她仔细考虑过?到了离婚时不也曾为她的未来打算过。
朱蕊心底苦涩着,这时晓楠又一个劲的追问刘飞:“刘飞,看着你笑口常开,日子过得不错,家里一定有个好太太了。”
刘飞不自在的笑了起来:“芊确实不错,家里大小事几乎是芊在做,我从未操心。”
“哦”晓楠颇有深意的说道:“你有一个优秀的妻子,应该好好珍惜咯”刘飞有些尴尬的用手托托眼镜,李二连忙说到:“玩归玩,不要说那些污七八糟的话!”
晓楠不满的瞪他一眼,“嚯,你倒是挺会做好人,李二,我看你十成是当汉奸的料!”李二没有生气呵呵的笑了,眼睛又定在朱蕊的脸上到:“朱蕊,出来玩,开心点,怎么就闷不吱声?”
朱蕊脸色讪讪的,把眼睛直直的盯着小罗受伤的牌到:“你知道我不快吗?又不是我身上的蛔虫?”
李二嘻嘻笑起来:“我哪敢,要当也轮不到我!”说得朱蕊满脸通红起来,晓楠瞪着李二,笑骂起来:“李二,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该说的莫要乱说,听懂吗?”
李二笑得更欢了,眼睛不时的扫在朱蕊和刘飞的脸上,刘飞一脸的笑,让人丝毫看不懂他心底想法,倒是朱蕊,一时烦躁一时娇嗔,满脸的心情一览无余。
身边的男人葫芦里倒底是装着什么药?一边说着老婆的好话,一边又对自己眉来眼去,她有些羞怒,忿恨!心想十有*他在把她当作嬉戏的玩意!朱蕊越想越气,恨不得找个机会问个明白,但又细想,自己未曾不是在和他逗趣?
“朱蕊,你给我倒一杯水!”刘飞的话突然打破朱蕊的沉思,她不快的看他一眼,只见刘飞隔着镜片的眼睛里是一汪温柔的清泉,那似火柔情的眼眸盯着她一眨也不眨,仿佛来至千年的神秘的磁力正把她一点一点的里面吸了进去
朱蕊用顽石般心肠憎恨着眼前这个花心的男人,可还没来得及发泄,就被他的烈焰般的柔情化为一团灰烬。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7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错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是一种魔咒”隔壁夏在播放《都是月亮惹的祸》,那饱含深情的歌声流泻在静谧的夜色里;淡淡的银灰下;树影婆娑;一轮金黄的满月挂在明净的天际;仿佛可以聆听来至古老传说月宫中的窃窃私语;朱蕊出神的伫立在走廊一则;痴痴的望着头顶上的明月,自言自语道:今晚的月光好美,是我今生见到的最大、最圆、最亮的月亮了,她的邻居夏幽灵般的走到她的身后:“朱蕊,这样美好的时刻,你应该找一个情人和你一道花前月下,不虚度美好时光。”
朱蕊苦笑起来:"如果真是这样多好,这时候我真要他陪着我跟着月亮走了。”说着不免伤感起来,“哎,眼前就有,只怪你眼光过高!”夏嬉笑着说;朱蕊不快的答道:“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让人不高兴的话!”夏果然停住嘴巴,不一而会又神秘兮兮的笑着说:“朱蕊,你真笨哦,读函授了,就到那里找,这可是最好时机”,“函授读书的人都是有家室的,离婚的就是女人。”“是吗?”夏古怪的笑了,“你可以撬墙角嘛。”这话有意无意的刺在朱蕊的身上,她难免多心起来:“夏,你这是什么话?你听见谁在说我了?”“没、没,没的事,不过我嘴巴说说而已!”夏呵呵笑着走开了:“朱蕊,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可别多心。”
她能不多心吗?这个敏感的神经质的女人,即使肉团子阿梅不说什么,她也会担心别人的嘴巴,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这离婚的女人早也卷进了有妇之夫的绯闻中。
她有些气恼,毕竟她跟刘飞没有花前月下,更没有实质性的情人关系,但她不得不忍受别人的白眼,原本为了报复他,朱蕊却越走越迷惘了
她不由得想起离婚前和前夫的斗争,多少美好的时光被朱蕊在嫉恨、猜测、诅咒中消逝,那些心醉神迷的夜晚,就在打打杀杀和丈夫的怄气中度过了,她曾记得有一晚她给了前夫bb机无数的传唤,最后得到了关机的回应,一气之下,朱蕊带着沉睡着的女儿发疯似的坐着三轮车满街找,大小舞厅也未见他的踪影,他就像鬼魂一样隐匿于月色里,朱蕊气得崩溃,索性带着女儿半夜踏上了回娘家的山路,不幸,三轮车半路上抛锚,好心的车夫带着她狼狈不堪的又回到家,折腾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前夫才蹒跚着回家。要不是那晚的月色太明亮、说什么车夫也不会答应和她半夜上路,事后,朱蕊事后想起来有些后怕,幸亏那车夫是一个好人,否则先奸后杀,这样的事怎么说的清楚呢?
从那以后,凡是明月的夜晚,朱蕊便有了分外的感受。
夏走了,他的话留在朱蕊的心底,在这容易使人动情的场景里,朱蕊似乎看到了刘飞从月色里缓步走来,对着她灿灿的笑,那笑让朱蕊感到回到从前,没有恩怨,没有情仇;没有记忆。
夏是一个很用心的人,他不时在窥视着朱蕊,常常把最煽情的音乐在合适的时间播放出来,然后深情款款的对着朱蕊唱起来,很快夏的妻子便吵到家里来了,朱蕊烦躁的回敬到:“夏,请你为我想想好吗?也请你的妻子别要这样无事生非好吗?我很累!”
夏依旧听不进去,家里战争不断的升级;夏看朱蕊的眼睛冒着火,烧得她全身皮肉炸裂;直到一天朱蕊愤怒的当着夏俩口子的面大声发泄;夏才有所收敛;但夏的眼睛依旧盯着她。让朱蕊全身发麻。
“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歌声越来越大;夏在家里呆不到二分钟;又晃了出来;“朱蕊,你觉得这首歌怎么样?”月光下的夏眼睛贼亮的发光,朱蕊耳朵里丝毫听不进那动人的情歌,只想赶快摆脱他,“夏,你该回家去了,你的妻子见你月光下和我站在一起,她一定会和你吵架,我可不想被你们吵着睡不着。”
“朱蕊,我和你一道赏月,这难道有错?她想说什么我能管住她的嘴?她喜欢吵就吵,反正我已不在乎!”
“夏,可是我在乎!”她有些愤愤的看着夏,“我已经反复跟你说过了,希望你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不,朱蕊,你听我说,你没有情人,你是一个单身女子,我有机会。”
“不,夏,你没有机会!”
“朱蕊,我会离婚的,我跟她没有共同语言!”
“夏,你别再说了,我想他马上就要下自习回家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朱蕊,你听我说,我是真心的!”夏急了。
“夏,你再这样,我可永远不会再跟你说话了,”朱蕊叹着气不得已地说道:“夏,你知道无风不起浪,你也听说了,是的,我有相好,我喜欢他,不喜欢你!”
“这么说来谣言都是真的了?”夏脸色讪讪的。
“是真的!”
“我不信?!”他疑惑地看着她。
“是吗?你真不信?!”朱蕊冷笑起来:“说不定他现在正想我呢,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听不听?”
夏无话了。
因为夏的纠缠;月色太美;不想起刘飞那绝对是假事;朱蕊傻傻的念叨:刘飞;你会想我吗?朱蕊突然觉得心底酸酸的;离婚后的朱蕊渴望着情感的抚慰;可对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朱蕊对刘飞的情感显得疙疙瘩瘩。
当朱蕊彷徨着拨通刘飞的电话的那一刹那;传来他磁性而温柔的话语“朱蕊,你好吗?”那是朱蕊一生中从未听到过的最温柔。最动人心弦的心跳;电一般传遍全身;朱蕊眼角即可湿润了;哽咽着半天说不上话;”朱蕊;怎么了?你过得还好吗?”刘飞又问了第二句。
“我很好;你好吗?”话说完;朱蕊泪水落下来。
刘飞没有回答;接着是半天的沉默;许久朱蕊到:”今晚月色很美;你见到吗?”
“见到了!”他简单的回答;声音却异常的温柔;那一刻朱蕊好想扑进他的怀抱;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他俩;刘飞沉吟片刻:“是的;很美,朱蕊。”
“我。我。我想你;想给你电话!”朱蕊滚烫的嗓子里羞怯的挤出这句话;话一出口,朱蕊就后悔了,我干嘛了,听得他柔柔的话语就说想他了,真贱!
正在恨自己;刘飞仿佛把她抱在怀里;温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