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那个男人抓住了她的肩膀。”他说，“她想推开他。”
“所以你做了什么？”fiona忍不住出了声。
shayne沉默了几秒。
“我转身离开了。”他声音沙哑地回答，眼圈微微有点泛红，“我转身逃走了，然后没跑几步，我就……”他突然哽咽了。
“什么？”
他捂住额头，“……我听见一声撞击。我知道……我就知道有坏事发生了。但是我就那么逃走了。”
“你为什么不拨打911？”fiona问。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有点吓坏了。我一直在告诉自己，可能什么事也没有。”shayne脸颊张红，捏着裤子的手开始颤抖，“……对不起，对不起。”他啜泣了一声，无助地捂住自己的脸，“第二天，我从我妈妈那儿听说bourke小姐死了。这太可怕了……”他眼眶含着泪说道，“……这都是我的错。”
不能把bourke小姐的死归咎于他，但是他确实做错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错。fiona有点恼火地心想。如果他当时报了警，也许那个可怜的女人就不用死了。
但是他们现在只能安慰这个男孩，让他冷静下来。
reid迟疑了一下，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告诉我，你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了吗？”他说。
shayne猛地摇头。
“我只看见了他的下半身，没看到他的脸。”他小声说。
“他穿着什么衣服？”fiona问。
“我不太记得了。”shayne咕哝。
“想想。”fiona用咄咄逼人的语气说道，“你能想起来的。”
她的语气有点暴躁，shayne很显然被她稍微吓了一跳。
他咬住嘴唇，眉毛皱成一团，“呃……他穿了一条肥大的白裤子。是的，没错。”
“白裤子？”reid感兴趣地问道，“纯白色的？”
“是的。”shayne说，“有点儿像睡衣。”
“你确定？”fiona问。
shayne停顿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是的，我确定。”
“我知道了。”reid飞快地说道，拍了拍shayne的肩膀，“谢谢你。”他匆匆地站了起来，快步向gideon的方向走去。
“我帮上忙了吗？”shayne迟疑不决地看向fiona。
fiona终于冲他露出了一个浅笑，“是的，你帮上了。回家去吧，shayne。”
shayne看上去稍微松了口气。他弯下腰，再次将头埋进了两臂之间。
fiona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快步向reid和gideon的方向走去。
“所以说，我认为犯人很可能是精神病院的病人。”reid对gideon说，“因为他身上穿着病号服，所以我猜他很可能是偷偷溜出来的。”
“干得好。”gideon说。他立刻拨了一个号码，“gacia。”
“噢！我在待机中，请命令我吧，尊敬的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愉快的女声。
“帮我查查那栋大楼里的住户里，有哪些人的亲人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快速信息通路畅通无阻，”那个声音说，“您要的信息马上就到，先生！”
然后电话里传来了噼里啪啦打键盘的声音。
过了大约半分钟，gacia说道：“只有一个，先生——是住在顶层601室的garry ；bednob，他的儿子小garry ；bednob正在精神病院因为严重抑郁症接受治疗。”
“该死的，我们今天上午才刚刚约见了那个叫bednob的老头。”artie说，“他说他儿子在离家好几个街区之外的精神病院接受全封闭性的治疗，所以我们一早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他父亲住在顶层。”fiona说，“他去看望他父亲，凑巧碰到了同样住在顶层的受害者，才临时起了杀意。”
“我想我们找到不明嫌犯了。”reid望着所有人说道。
“我这就去通知fox上尉。”artie毫不迟疑地说道，然后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第010章 逮捕
fiona感到她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逮捕嫌犯了。
她手里握着p226半自动手枪，这是emily ；tsui最喜欢的配枪之一。感谢美国，她一边用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枪身一边心想，因为在英国，日常执行勤务时是不允许配枪的。而在美国，她平时几乎枪不离身。
她紧紧地跟在人高马大的artie身后。
其实他们根本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因为他们要逮捕的犯人除了一把袖珍小刀之外没别的武器。而且他们根本不确定garry ；bednob是否还在他父亲家中。
他们一路小跑来到顶层。fiona连大气都没喘一下，反而是跟在她身后的那个男性警员喘气喘得就像风箱。
artie和fox对视了一下，然后他敲响了房门。
“警察！请开门，mr。 ；bednob！”artie叫道。
门里鸦雀无声。
“我有钥匙。”man咕哝着说。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抬起腿一脚踹开了门。
“哇哦，干得不错。”fiona咂舌。
她跟在fox的身后走进房子，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clear（没人）。”她说。
其他的房间也被迅速地搜查了一边，全都没人。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惊恐的呼叫，“噢！耶稣基督！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
惊慌失措的老garry ；bednob正吃惊地瞪着他们。他身边的那条比特犬冲他们不停地吠着。
“别怕，我们是fbi。”man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你的儿子在哪儿？”
“fbi！”老garry瞪着他的证件几秒，“fbi找我儿子干嘛？”
“我们怀疑他跟最近发生的一场谋杀有关。”
“什么？”他吃惊地看向fiona，“靓妞，你再说一遍？”
靓妞？fiona眨眨眼。
“你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fox冷冷地说道，“别装蒜，告诉我们你儿子究竟在哪儿？”
“他在精神病院。我上次跟你们说过了。”
“听着，我们都知道你在撒谎。”fiona不给情面地说道，“你儿子那天来看望过你。你不可能没注意到他身上沾着血。”
“我们知道你把他藏起来了。”elle继续说，“告诉我们，你把他藏哪儿了？”
老garry看着她们。
“好吧好吧。”他举起手说道，“我就对漂亮女人没辙。我告诉你们，我儿子他……”这时，他突然大叫：“上，毛球！”
那条狗狂叫着扑向elle。
“哦，狗屎！”fiona赶紧帮她把那条狗挡了下来。
老garry趁机转过身就想跑。
man一个箭步冲上去，轻而易举地就把他逮住了。
“想都别想！”man喘息着将他按住，连枪都没用。
“好吧好吧！”老garry惊恐地叫道，“我不逃走！”
“现在，告诉我们你儿子到底在哪儿？”
“在他妈妈家！”老garry说。
“我们都知道他妈妈早就去世了！”man恼火地说。
“但是他妈妈的房子还在，现在他的姨夫姨妈住在那儿。”老garry说，“我可以告诉你们地址。”
“那就说。”man命令。
老garry飞快地说了一个地址。
“记住了。”elle说，“我们走吧。”
“谁会给个比特犬起名叫毛球。”fiona嘟囔着，跟在man身后下了楼。
*
fiona出了公寓，就看到正蹲在门口的reid迅速地站了起来。他至今还没有配枪，所以只能等在一楼“待机”。
“怎么样？”reid问。
“扑了个空。”fiona立刻回答，“但是我们搞到了新地址。”
“好极了。”reid说。
他的目光落在了fiona腰间的手枪上。
“真不错。”他咕哝一句，然后转身下了台阶。
fiona立刻明白他也很想要配枪。
她忍不住嘴角上扬，暗自把这件事牢牢地记住了。
*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garry母亲的旧房子。他们分成两队将前后门围堵住，fiona听从指示跟在fox身后准备从前门突入。
这时，一楼的窗户突然被人拉开了。
一个男人从里面跳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向一个方向跑去。
离得最近的fiona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她利落地将他摔倒在地，还用脚死死地踩住了他伸进裤兜里的手。男人立刻发出痛苦的嚎叫，一个袖珍刀从他的裤兜里滑了出来。
fox走过来将男人铐住。
结果那家伙拼命挣扎，转头死死地咬住了fiona的小腿。
“噢，见鬼！”fiona企图甩掉他，但是他却死活不松口。
fox一脚将那人的头踩住。他吃痛只好松了口，一双通红的可怕眼睛死死地瞪着fiona。
“你没事吧？”fox蹙眉问道。
“没事。”fiona松了口气，但是她的小腿依旧很疼。
狗屎。她暗自骂道。如果刚才不是因为reid在现场，她真想狠狠地踹那混蛋一脚。
“你还好吗？”她听到reid站在自己身后问道。
fiona顿时高兴了一点，疼痛也不那么明显了。
她转头看向reid，愉快地说道：“嗯，我没事。”
reid迟疑不决地看着她，大概是觉得她的语气欢快得有点奇怪。
“好吧。”他说，然后转头去跟man他们说话了。
*
案子很快就解决了。
这本来应该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但是fiona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恭喜你们结案了。晚上一起去吃个饭吗？”有人凑到她的办公桌旁问道。
fiona抬眼看向他。他是前不久刚刚升职的harris警司。他是个金发碧眼，身材壮实矮小的男人，目前正在扫黄组工作。据说他以前也在凶案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被调走了。
自从进入警局开始，这家伙就不停地找各种借口请fiona吃饭。他的目的简直一目了然。
“噢，真抱歉。”fiona微笑着说，“我今晚约了朋友。”
“朋友？男朋友吗？”harris不折不挠地问。
“暂时还不是。”fiona笑眯眯地说，然后用中文补充了一句，“不过借你吉言。”
“什么？”harris迷茫地看着她。他没听懂那句中文。
fiona站了起来，大步向正收拾资料的reid走了过去。
“嗨，reid。”她说。
reid停了下来，抬起头望向她。
“今晚有空吗？”她说。
“呃，我今晚唯一想做的事情只有读完剩下的《哲学与美学》……所以，我确实有时间。”他一板一眼地回答。
“那么一起吃饭？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餐馆。”她说。
她其实可以更委婉地邀请他的。但是她怀疑太过委婉的话，他可能会误解她的意思。所以她决定直截了当地问他。
“呃……”reid正在迟疑不决中。
“来吧，”fiona热情地说，“那家餐馆的宫保鸡丁做得特别好吃。”
“中餐馆？”reid飞快地舔了一下嘴唇，“嗯……不错的主意。”
“讨厌中餐？”fiona微笑着说。
“不是。”reid迟疑了一下，才有点尴尬地说道，“实际上，我不会用筷子。”
fiona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她亲密地帮助reid夹菜的情景……唔，这样也不坏。
“reid，快来！”man忽然冲这边叫道，“一起去吃晚餐，怎么样？”
“去吧。”fiona笑着说，“你应该跟他们一起。”
reid充满歉意地冲她笑了笑，“那就改天吧。”
“当然。”
fiona目不转睛地注视着reid快步走到自己的同事身边。
“hotch买单。”man拍拍reid的肩膀说，“机会难得。”
“什么？”hotch猛地扭头，冰封似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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