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军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城儿,听爷爷的话,这女人婆娘你可得好好的选,跟战略布施没啥两样!稍一出现差错了,那就崩了!战略布施出现大错误,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战章义正言辞的轻叩着桌子,一板一眼的叮嘱着战北城。
张清雯的脸色稍稍一变,略染上了忧愁,迟疑的望了战无极一眼,轻声道,“爸,城儿不小了!我担心……”
听到这话,战老首长灰白的眉一横,差点没拍大腿了,“停!别说了!三十一岁!花开的正是灿烂的时候,你们就让他灿烂灿烂嘛!急个啥劲儿呢!现在不是提倡晚婚晚育吗?我们总得带个头,起模范作用!城儿!爷爷支持你!回去多加把劲儿,把该拿的勋章都拿了,你肩上那麦穗一星跟了你多久了?也该蓄力待发了,是军人,就不能总是原地踏步,也该踢正步了,不然有个P意思!其他人我们姑且不论了!至于媳妇儿,急什么呢!老子就不信了,你能在战场上征服千千万万个敌人,还不能征服一个小女人小婆娘!”
看到没有?战老首长永远都是这么开明!战老首长最喜欢在饭桌上训话了!太久没有给士兵们训话了,老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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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放逐归来(七)
一顿晚餐终于在战老首长讲得唾沫横飞的精彩的励志大演讲中拉下了序幕。
晚餐过后,战北城便上了楼。
今天一大清早就从西北乘专机赶了回来,第一件事,当然是去军区报到,转了一圈,将相关事宜办妥当了,不免也有些疲惫了。
S集团军,他以前也曾经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的,后来,因为战老首长‘特殊的关照’,美名曰,‘天将降大任于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于是,他很‘荣幸’的被调到了荒凉的西北,在那里呆了些年,前不久,才又被调回了S集团军,虽然职位高了一些,但,在战北城眼里,其实也差不多的!该做的训练,该完成的任务,他还是一样需要认真的完成。
战老首长就是像这样,喜欢没事就咆哮几声,经常喜欢跟战北城卖弄自己的那点破军权!今天咆哮着,放了个P,就把战北城丢到荒凉的西北,明天喝着小酒,吃几颗黄豆下去,又想念孙子了,吊着那副硬朗的身子骨,没事就喜欢往西北那边跑!
战北城觉得挺无奈的,不能反抗,只能服从,不愿意,你也得说你愿意!
窗外阴雨不断的,整个世界都沐浴在了一片苍茫的雾色里,昏昏沉沉的,刚刚还挂在天上的那抹冷月,也早就不见了踪迹。
战北城一手将半开的落地窗帘一把拉上,健美挺拔的身躯上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睡袍,手里还拿着一张大大的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上那一根根抖擞的墨发。
既然是在家里,也就偶尔可以过一下平民的普通生活,没有了部队里的那股约束力,感觉是自由了不少,然而,即便如此,这样的生活,他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似的。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还没等战北城回答,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城儿,是妈妈,可以进来吗?”
战北城蓦然回过身,淡淡瞥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大步的跨到房门前,一手拉开门,见到张清雯正在站在门前,连忙鞠了个躬,低沉道,“妈,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也许是受战老首长的影响,战老首长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在军队里跌打滚爬了几十年,终于一步一步走上了他人生的巅峰,但是,农村的传统色彩依然还是很浓烈,在他们那里,对待长辈,都是非常恭敬的,所以,战老首长对战无极的教育,当然也染有农村的色彩,耳濡目染,战北城,也被调教成了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张清雯和蔼的笑了笑,举了举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的托盘,道,“快要睡了吧?喝杯牛奶下去再睡,舒服一点!你在西北呆了那么久,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妈看着也心疼!”
战北城将手上的毛巾搁在自己的肩头上,双手接过托盘,身子一斜,让出一条缝,“进来坐坐吧!”
“好!”张清雯点了点头,迈着优雅的步伐踏了进去,很快就在偏厅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今晚,我和你爸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你爷爷嘴上说不急,其实心里也是很急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妨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情了。依妈看,飞儿就是一个好姑娘,跟你很配,而且,她现在还是妈公司里的形象代言人,乖巧可爱,善解人意,娶她,你不亏的,城儿!人家出身也不俗,门当户对的,最重要的是,人家还对你有意思!”果然不出战北城所料,张清雯又是因为这事过来当说客了,很多次了!这两年来,磨得他的耳朵都生茧了!
刘飞儿?那个女人!他见过她的次数应该不超过五次!她的妈妈跟自己的妈妈是闺蜜,之前来过他家好几次吧,匆匆忙忙也貌似见过那么几次,据说他们两个原本是打算指腹为婚的,老掉牙的包办婚姻戏码!不过,好在战章有先见之明,及时阻止了这件事情,不然,有得他纠结!私底下,他们根本没联系过,凭什么就认为她对他有意思了?之前甚至都没见过,这一两年才听说这个孟阿姨的千金这么回事,本来,他也试着跟她交往的,每次回来,也特地抽时间陪陪她,回到部队之后,也有打电话慰问一下,可是每次还没有讲几句,两人就意兴阑珊了!不管他们怎么擦,可是就是擦不出火花啊!只有自己的父母才会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们般配!典型的迂腐!
“城儿?城儿!”见到战北城似乎在低头寻思些什么,张清雯喊了一声,“妈在跟你说话呢!你在发什么呆呢?”
战北城恍然回神,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烦躁的开口,“妈,你就别瞎操心了,你忙你公司的事情就行了,这点小事你就不用理了,我还想过几年自由的日子,至于你说的什么飞儿,我只能跟你保证,我会试着跟她处处,不成,那就一拍两散,这是我最大的让步,我的婚姻,绝对自由做主,请你和爸爸都不要干涉。”
语气越到后面,就越是平静了下来,最后,连一点波澜也没有了,脸上绷紧的严峻神色,让张清雯怎么也不忍心再继续要求些什么,她的这个儿子,一直是她张清雯和战无极最大的骄傲,战北城常年驻军西北,她在家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他,若不是战老太爷的极力要求,她和战无极根本就是极力反对战北城进入部队的,她宁愿他跟着她,成为一个商人,这样,也许会自由一点,至少,不用整天被压着做这个事,完成那个任务,那样真的很累!看着战老太爷身上那数不清的伤疤,她没有哪一次不感到心惊肉跳的!
张清雯是一个很明智的人,也很善解人意,之所以想给战北城娶个媳妇,无非是想有个人可以陪在他身边,在他累的时候,可以给他一丝慰藉,帮他分担一些疲劳。现在,儿子态度有点硬,她自然也不应当过分的指责或者要求,就稍稍退一步吧,大家都让一步,路总会好走很多。
于是,张清雯叹了口气,望着一脸疲惫的战北城,眼里拂过一丝心疼,终于缓缓的开口了,“妈知道了,请不要让爸妈失望,好吗?城儿?欣然又常年不在我们身边,我们只有你和然儿这么两个孩子,我们只要你们过得好,就满足了!好了,不说了,快点把牛奶喝了,赶紧睡觉去,看你那两只红红的眼睛!”
最后,轻斥了一句,笑了出来。
战北城松了口气,二话不说,拿过那杯依然还冒着微微热气的牛奶,一口饮尽,拉过茶几上的餐纸,拭了拭嘴,“我知道了,妈也早点休息!”
张清雯很快就端着托盘,出了房门,房内很快就恢复宁静。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难怪张清雯着急,北城今年三十又一了,虽然说是一支花的美好时光,但既然是一支花,你总得要一个花瓶放点水插起来或者椈几坯土养起来吧?
但,那带着水的花瓶在哪里?那几坯土,又在哪里?
第八章 放逐归来(八)
张清雯退下去之后,战北城又坐在沙发冥思了良久,恍惚间回过神来,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向最正中的一刻,有条不紊的梳洗了一番,才不紧不慢的回到卧室里,在那柔软豪华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
拉好被子,正想伸手关掉床头的灯,忽然眸光一动,无意中瞥到了自己刚刚洗澡从衣袋里掏出来的那张纸,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伸长手,两只修长的手指轻轻夹过了那张纸。
‘寂寞古桥寂寞夜,萧瑟寒风萧瑟雨’,战北城轻轻地低念出了画上的那句诗,深邃的瞳孔里,乍然浮现出了那个身穿绯红色风衣的女子,像雨夜里燃烧的一团烈火,却同时带着凛冽的寒风,美丽精致的容颜,云外清风一般的淡然,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还有,那首还没有写完的题词,到底是什么?
战北城忽然有些不满那个撞上她的路人了,但脑袋里有同时迅速的闪过一道讯息,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事了?闭上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企图拨开眼前的浮光掠影,终于,慢慢地将那幅画折好,拉开床边的抽屉,将那幅画放了进去,然后很快的关上了灯。
后来,战北城常常窝在星儿的耳边,跟她说,“知道不?你天生注定是我的,怎么也跑不掉!不然,你说我们怎么会那么巧,到哪里都能碰上?”
是的,战北城再次穿着那帅得呱呱叫的绿色军装再次遇见她的时候,那是在火车站里,记得,那天依然还是阴雨霏霏,云际未开,天空一片灰色,空气里,到处漂浮着一阵水汽,但那天的风并不大,轻轻地,很柔和。
昨晚接到奶奶打回来的电话,说今天会乘火车回来,还明确的要求,让他这个做孙子的,亲自开车去接她回来!
老佛爷的要求,战北城哪里敢不从?电话这头只有点头答应了,那咆哮的尖嗓门才停歇了下去,没有办法,战家的阶级复杂,老佛爷也是军区以前的领导,讲话的分量,自然也是响当当的,对付人的手段,堪称一流!不然,你以为战老首长当初怎么可能被她霸王硬上弓,搞到后面,不得不憋屈娶了她!结婚后,一直受她的压迫,在她面前,连个P都不敢放!只能像那天晚上,在背后发泄着!不过,老佛爷似乎对军人天生存在着一种特殊的情感,所以,当初也是她极力挺战北城进入部队的,这样,战无极跟张清雯才被迫妥协了!
不过,这话可千万别让战老首长知道啊,不然,屋顶都翻了天,遍地狂风四起,飞沙走砾了!呼啸的狂风暴雨,足以吞没你!
提前十五分钟来到了火车站,车站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战北城找了个挨近出口的位置,缓缓的坐了下来,随手拿过旁边位子上搁着的一份报纸,随意翻看了起来,不必说,腰板肯定是挺得笔直,绷得跟条线似的,军队里带出来的老毛病!尊贵俊美的容颜,再配上这么一身笔直的惹眼的军装,回头率百分之两百都可以拿下!就连从旁边经过的扫垃圾的阿婆,也都忍不住回过头多多瞄上几眼,就更不用说风华正茂,青春盎然懵懂的小姑娘们了!羞红着脸,假装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就是为了能多看上他几眼!
而战北城,却浑然不知此刻自己的行情有多么的高!依然专注的翻看着手上的报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战北城看得入神的时候,一阵井然有序,铿锵的脚步声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阵淡淡的清香很快的潜入了鼻下,舒服迷人,一种非常与众不同的暗香,可是,这种香气,他怎么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蹬——蹬——蹬!’步伐并不快,错落有致的声音却格外的动听,至少,听在战北城的耳中,给他的,是这么个感觉,很快,脚步声好像走到他的跟前,就戛然而止了。
淡淡的香气似乎有些散了去,于是,他缓缓的抬起头,往对面望了去……
对面正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披散的长发像一团黑云一样交织的垂落在胸前,头上戴着一顶遮风帽,精致洁白的小脸已经被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镜遮住了,只可以看见她那精致的下巴,还有那赤焰般的红唇。一身米色大衣长至膝盖,大衣的纽扣没有扣上,半展的衣襟,可以看到女子里面也就是仅仅穿了一件薄薄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