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算了!想那么多干啥?既来之,则安之,或许大猛子有别的事也说不准。
“靠!郭新生,你这里是猪圈么?”这是进了我屋之后,大猛子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是野猪圈!”
我纠正她:“野猪被圈养了就不能叫野猪了。”
她立刻大叫:“厚脸皮,滚一边去。”
我揉了揉鼻子,不屑的脱鞋盘腿坐到床上:“别废话,你要累了就睡!”
“本姑娘jīng神好着呢!让我来看看你这里都有什么好玩的。”说着大猛子就在我屋里翻腾起来。
我赶紧起身去制止她!我褥子底下那十几条没洗的臭袜子要是被她闻到了的话非出人命不可。
“郭新生,你这些都是什么啊?”大猛子指着我桌子底下的一个纸箱问道。
“都是在学校带过来的一些东西。你慢点!别给我翻乱了。”
我嘱咐道。
“去你的!你这明明就很乱好不好?你看看都有啥!毽子、透明胶带、风干的柠檬、名片夹、月饼盒、还有一次xìng筷子……你是收破烂的?”大猛子满脸的鄙视。
“你懂啥?这些都是我无悔的青chūn。”我对大猛子的无知嗤之以鼻。
“无悔个屁,哎哟?这是什么?rì记?”大猛子从箱子里找出了几个软皮笔记本。
我看到这几个本子,思绪立刻飞扬到了八零年代,这确实是rì记本,而且还是少女rì记本,只不过,这个少女今年已经四十二了。
这几本rì记是我在一间无人居住的教师公寓找到的,起初我是以一种寻找神秘宝藏的心态去读它的,读到后来才知道rì记的主人竟然是我工艺美术史的老师,她是个非常和蔼的女人,我想,她一定是乐意与我这个晚辈分享回忆的。
她大学毕业那年,我刚上了小学,作为最后一届使用黑白课本的小学生,我与她有着接近的想法与爱好,而且都有个通病,就是会在rì记里“骂”老师,让人莞尔的是,随着rì月轮转,rì记主人竟然从事了当初她十分“仇视”的职业,这真的是时间遁地走,仇人变基友啊!
“唉!时间……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郭新生,你听说过连命孤么?”大猛子突然问我。
我一愣:”什么连命孤?”
“唉!算了,不知道就算了。”大猛子叹了口气:“小生,我要换睡衣。”
我识相的走到走廊里关好房门,然后抽出一支烟叼上。大猛子这是怎么了?她可从来都喊我郭新生的,咋这会儿这么柔情似水了?他大爷的,怎么女人都这么难琢磨呢?
我深深的抽了一口烟,然后把无以鸣状的烦躁吸进肺里。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它有一个作用我很喜欢——它可以让我一个人的时候不寂寞。
我看着走廊里的白炽灯,然后听着隔壁小夫妻呼哧呼哧的亲热声,想着我屋里的那个同事,那个美女,那个异xìng朋友,那个大猛子。妈的!今夜,这个格子公寓注定难眠了。
君子爱人以sè,我从不避讳说自己是个sè狼,如果我遇到喜欢的姑娘,我也一定会对她表白,我绝不怕丢面子,面子和姑娘哪个重要?当然是姑娘了。
大猛子是美女,但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短发,特别是叫**头的那种,而大猛子却是黑sè加栗sè的大波浪。当然,发型并不能影响我这个二十三岁大龄处男的冲动,如果要真把我俩关在七平米的小房间里,我保不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可是个男人!
“你们都滚!呜呜……怕我为什么还给我打电话?呜呜……都滚!”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大猛子的哭喊声,我赶紧扔掉烟头推门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大猛子蜷缩在床上通着手机。她哭得有些歇斯底里,看到我进来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啊”的大叫一声,抬手就把手机冲我脸上砸过来,我感觉有东西深深的呼在我鼻梁上,然后就有液体从鼻孔流出来。
哎哟!疼!真他妈疼!我用手捏住鼻子,血还是流到嘴里。大猛子现在清醒了点儿,赶忙过来扶住我的肩问我有没有事。我以前听人说举起胳膊能止鼻血,就把左右胳膊都举得高高的,而且为了彰显我的男子气概,我还忍着痛露出一个非常坚强的微笑。“鬼呀!不要吃我!”大猛子这会儿极其脆弱,又被我这副满脸是血还举着胳膊冲她微笑的表情吓哭了,我赶紧去外边洗手池洗干净了污血,然后找卫生纸把鼻孔堵上。
“郭新生,对不起啊!”大猛子给我道歉。
我认真的对她说:“张萌,你必须告诉我怎么了?到底跟家人有了什么样的矛盾?他们为什么要怕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哭,你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很强势,今天你到底怎么了?”
大猛子红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噗哧笑出来:“郭新生你鼻子堵着纸好搞笑噢!”
我去!这不神经病么?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我没给大猛子好脸儿看,她见我不理她,叹了口气说:“我是连命孤的命格。”
我听后很迷惑,连命孤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从刚才她就问我知不知道连命孤?
大猛子接着解释:“你肯定听过天煞孤星和杀破狼这两种绝命?我的命比这两种还要绝。这两种命还可以化解,我的命却是连轮回都无法改变的。”
什么是连命孤,后来苗扎纸告诉了我。苗扎纸叫苗传水,是我们公司的高人,主要负责扎彩这方面业务。他在六爻梅花,断字命数方面的造诣极深,但是他经常卜一些无聊的卦,比如门外停的车是什么颜sè,出门第一个遇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之类的。提到连命孤,他回答道:“似是天仙堕凡途,世世凄苦连九族,待到海枯山平rì,方可化破连命孤。连命孤者,上界主神被贬下凡也,不仅仅命犯天煞和孤星,从此刑克六亲,更可怕的是他们还要生生世世的承受这种痛苦,除非大海干枯了,高山平覆了,才可化解这种绝命。”
他还说大猛子现在因为工作xìng质的原因,积了一些善缘才没有很快应命,但是顶多到三十岁,她的命数就会显现出来。
其实,命运之轮早就开始运转了,大猛子在十四岁那年失去了最亲近的两个人,现在跟着哥嫂住,哥哥倒无所谓,是个不信命的人,只是她那个嫂子一直背后叫她扫帚星。
“郭新生,海会枯么?山会平么?”大猛子憔悴的坐在床上,杂乱的床铺更凸显出她的无奈与无助。
“笨蛋!这是二十一世纪!这是燕平!这是无神的时代!你不要听苗扎纸瞎说。”我收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把电池和后盖重新安上,还行,能开机。
“小生。”这是大猛子第二次这么叫我:“有些东西不信不行的。从小到大我一直梦到一座大大的城池,巍峨的城门,高高的玉台,祥云萦绕,龙飞凤舞。然后我梦到有人把我押出城门,我还看到远处的云层里隐约有人在打斗,城门和玉台上都写着字,小时候我不认识,后来上学后我知道了是什么字。”
“什么字?”我像听天方夜谭一样。
“南天门!诛仙台!”
“不可能!这不是小说和电视剧里才有的地方么?诛仙台?神仙不是不会死么?怎么当神仙也要受罚?你一定是看电视看多了。”
“小生,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但是你仔细想想,你去人才市场应聘时是不是只拿了一份简历?是不是忘了带钱复印简历?是不是觉得很懊恼然后随便投了个公司?是不是接公司面试通知的时候正在快餐店吃十元套餐?”大猛子一连串的问题使得我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我刚想表达我心中的震惊,谁知她又接着说道:“小生,苗扎纸说你是我的命中人,是我改变命格的关键,你得帮我!”
我他妈彻底呆了,你大爷的!太玄乎了!太刺激了!
第零三 章 要出事
我问大猛子怎么帮她,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苗叔只算出了你的名字和入职的时间。。对了,他告诉我一首解命诗:“十生十世遇一人,阳错yīn差再重轮,连命孤上连孤命,了却当年救命恩。”
又是苗扎纸,为啥他不直接告诉大猛子破解的方法?他的这首诗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连命孤无解么?这些都成了我心头的疑惑。
这时,大猛子的电话响起了,是吴虹飞唱的《仓央嘉措情歌》,还挺洋气。打来电话的可能还是大猛子旳哥哥,不过听她的语气平静不少:“我不会连累你们的,以后我不回去住了,我在外面跟同事租了房子,有事再说!再见!”
放下电话,大猛子红着眼圈看着我:“小生,求求你,帮帮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比纯爷们还纯的大猛子竟然在求我。我还是不敢相信, 便对她说:“苗扎纸的话你也信,他怎么证明你的命格就是连命孤?”
大猛子说:“苗叔知道你不信,便告诉我一个方法。很简单,你拿一枚硬币掷正反,如果我是连命顾的话,它会三次正,三次反,最后一次消失不见。”
我不信,于是到存钱罐抠出枚硬币来。我将硬币一次次的抛起,又看着它一次次的落下,每落下一次我的心情就加重一分。真他妈邪乎,我连掷了三次全是正,我又掷第四次,反,第五次,反,第六次,反!
我心中的震撼是没办法用语言形容的。好家伙!我倒要看看掷第七下这个消失看不见是怎么看不见的!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把硬币高高的掷到空中,大猛子到底是不是连命孤就看这次硬币消失不消失了。我紧盯着不断翻转的硬币,就 在它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突然违背了物理规律,像子弹一般朝窗玻璃shè去,啪!玻璃碎了。
我和大猛子都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突发情况,还好我心理素质过硬,迅速的跑到窗边把碎玻璃拨开,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我这里是七楼,硬币掉下去真他妈的算是消失看不见了。我四处望着,想找出硬币转向的原因,突然!我看到窗户正下方一个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娘们仰着脸冲我笑,笑的那叫一个难看,跟鬼似的!
等等!她……她上个星期不是得病死了么?好像死得也不是多很光彩,算起来今天恰好是她的头七,难道她真的是鬼?没想到我郭新生竟然能遇到这种只有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东西。硬币的反常轨迹一定跟这小娘们儿有关,可她为什么要现身来sāo扰我们,挑衅么?大爷的!挑衅的好!哥们儿当初在梦中学的那一招神技经过十几年的演练正愁没用武之地呢!
我怕我看错了,赶紧扭头招呼大猛子过来确认一下,结果就在我扭头的这一瞬间,那诡异的小娘们不见了。
“这下你相信了?”大猛子平静的对我说。
卧槽!难道我眼花了,不对,今晚的事儿太复杂了,太邪乎了。我得给苗扎纸打个电话,我得问丫到底什么情况。
“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我刚拿起电话准备拨号手机铃声响了,我一看,他娘的!正是苗扎纸!
“人人都晓地狱苦,石磙碾来开水煮,恶业女鬼来回七,不愿踏上黄泉路。惶恐难度四十九,今rì丑时难连孤,速速来找苗大师,求得逢凶化吉术。”苗扎纸没等我开口就叽哩咕噜的先给我念了这么一段顺口溜。别的没明白,那女鬼小娘们要来为难大猛子我听懂了。
我就纳闷了,大猛子怎么这么招仇恨?她这个连命孤真这么邪乎?
“老苗,大猛子为什么…”我刚想问苗扎纸一些具体情况,他就打断了我:“你与小萌速来我住处,否则必遭祸事。”
得!不听苗扎纸话不行了,都要遇祸事了,这事儿有点严重,看来电话里一时半会是说不清楚了。况且那鬼娘们笑得实在是太肆耍易约憾寄芨芯醯椒考淅锍渎宋O眨琻ǎinǎi的!见了老苗再说!
放下电话,我把苗扎纸的意思转达了一下,大猛子嘟囔着:“难连孤……难连孤……真的有女鬼吗?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我见她发呆,赶紧让她脱下睡衣,换好衣服,事不宜迟啊!当然,换衣的过程我是处于回避状态的,咱一码归一码,节cāo可不能乱丢。
我跟大猛子下了楼之后直接打了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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