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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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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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不回去?”林西赓又问。

刘倚月沉默了,为什么不回去?因为回不去了,没人让她回去,记得,父亲冒着怒火的眼睛,大声的叱责,“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当你死了。”

“哎呀,老刘,不要气了,气坏不值得。”继母在一边幸灾乐祸,父亲的火越烧越旺,没指望继母为自己说话,可她却不该落井下石。

“爸,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生我的气。”记得她哭跪在地上,求着父亲,求父亲不要生气,不要扔下自己,母亲扔下自己走了,她只有父亲了,现在,连父亲都不要自己了,她害怕,无名的害怕。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了,哼!天天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没想到骨子里是这样的人,真是和你妈一样,难怪古人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继母撇嘴嘟囔,她忙着火上加油幸灾乐祸。

父亲额角上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股一胀,两手打颤,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滚,滚。”指着敞开的大门,对她嘶吼。   ˇ11。过去ˇ

“啊。”刘倚月一声惊叫,呼的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沿着后脊梁流下来,伸手打开床头灯,顺着灯光缓缓向四面看去,每一件家具器物都浸沉在昏黄的灯光中,十分惨淡。

这是她的家,说其为“家”实在不确切,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说话,对着墙壁说话。

微微呼出一口气,重新仰躺回床上,目光再向四面一看之后,又注视到一无所见的黑暗的窗外。

做梦了,又梦到自己被赶出家门。

不知父亲怎样了,虽说父亲从小就不待见她,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那毕竟是她的家,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家。

刘倚月出生在远离城市的一个小镇上,一条省道穿过小镇,没有高速的年月里,那是多么的繁忙,刘倚月直到现在都记得家门口从早到晚的卡车轰鸣声。

父母靠做小生意维持生计,也就是卖些点心茶水给那些卡车司机,人们都叫母亲是“蛋糕西施”,后来刘倚月上学了,才知道有个“豆腐西施”,也知道了那是一个贬义的绰号。

八岁前,刘倚月是幸福的,靠着母亲的年轻貌美,她家的生意总是比别家好,镇上开始风言风语,说母亲与常经过的一个卡车司机有□,父亲最初不相信,慢慢的,人言可畏,父亲相信了,争吵打骂出现在刘家,躲在房间的刘倚月听见父亲的暴怒声和母亲的哀求声。

一天,天刚朦朦亮,刘倚月发现母亲坐在自己的床前落泪,她坐了起来,揉着未睡醒的眼睛,“妈,你干嘛哭?”

“一月,你要听话。”母亲抹去眼角的泪水,抽泣着对她说。

“嗯,知道了,妈,怎么了?”刘倚月隐约感到不安。

“没什么,妈给你煮了糖鸡蛋,等会儿吃了去上学,好好学习。”母亲接着说道,刘倚月一听,有糖鸡蛋,笑了,“嗯,妈,知道,你真好。”她点头答应。

刘倚月去上学了,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看见自家门口围了一圈人,她茫然的走上前,人们看到她,对着她指指点点,“真可怜,扔下父女两人自己跑了,我早就说,她和那个人有问题。”

散开的人群中,父亲蹲坐在地上,“爸,我妈呢?”她小心翼翼的问,这时想起母亲早晨奇怪的举动,那个糖鸡蛋,她高高兴兴吃掉的糖鸡蛋,是母亲和自己的告别,所以母亲放了那么多的糖,很甜。她哭了,自己不该吃那个鸡蛋,不吃,母亲就走不成了。

“爸,我妈呢?”她哭着问,父亲抬起通红的双眼,“不知道!死了!”父亲对刘倚月厉声吼道,刘倚月一个激灵,泪水如泉涌,母亲不是死了,她是不要自己了。

刘家的生意不做了,父亲每天沉浸在酒精中,喝醉了就拿刘倚月出气,无尽的谩骂,狠心的责打。

学校的同学都躲着她,因为她有一个水性杨花的母亲,一个抛夫弃女的母亲,刘倚月的脸上没了昔日灿烂的笑容。

半年后,父亲再婚了,继母是镇上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几个月后,刘倚月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刘倚月成了这个家多余的人,父亲有了儿子后又找到了动力,在镇上一家工厂打工,继母接手了小卖铺的生意。每天,刘倚月看着父亲抱住弟【奇】弟哄着摇着,她只能【书】躲起来,父亲的怀抱【网】曾经是她独属的,现在,父亲连一眼都懒得看她,继母逮到机会就对她冷嘲热讽,说她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

刘倚月希望离开这个家,这个不需要她的家,她拼命读书,高考时终于考上了享誉全国的学院,父亲好像一下又看到她了,看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大学期间,刘倚月除了读书,剩余时间都用来打工,继母给的生活费少之又少,只能靠自己了。

大二,刘倚月遇到了他,一个大自己不少的男人,他的成熟稳健,他的博学多才,他的幽默诙谐,通通吸引刘倚月,她毫无防备的掉了进去,陷得很深,久违的笑容又回到脸上,她常常幻想毕业后与他建立一个温馨的小家。

和他的关系保持了二年,就在即将毕业的那年,就在刘倚月满心欢喜计划两人甜蜜未来的时候,他不见了。

后来的情节,如同最蹩脚的言情小说,原来他是有妇之夫,妻子跑到学校大闹,一哭二闹三上吊,凡是能用的方法她都用上了。

没人相信刘倚月,无论她怎么为自己解释,解释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已婚身份,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人言可畏,刘倚月终于感受到母亲当时的处境,她指望男人站出来,可是没有,他不见了踪影。

学校勒令她自动退学,她哀求,快要毕业了,她不能没有毕业证就走出校门,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这张毕业证,没有毕业证,她以后该何去何从,该拿什么在社会上维持生计。

学校最后找来了父亲,父亲二话不说拽着她回了小镇,再后来,如同梦中的情景一样,她被赶出了家门,那不是梦,那是现实,那都是曾经发生刘倚月身上的一切过往。

“呼。”刘倚月长呼口气,别想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处,没人会为你留下,母亲没有,那个男人没有,父亲没有,你只能靠自己了,过完这半年,债务解决,还有富裕的钱,对,只有钱,只有钱是最真实,没了钱,酒吧会关门大吉,自己会一无所有,刘倚月,你现在唯一能把握的就是钱了。

今天,自己好像离林西赓近了一些,他看上去与平日有些不一样。河堤上,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一缕头发挡着了额头,月光下,鼻梁上的镜片闪着反光,他是个好看的男人,直接到只是好看,这是窜进刘倚月脑中的第一个词。

站在河堤上,并肩站着,自己只到他的肩头,偷眼小窥,他目不斜视盯着眼前的河水,不知在想什么,唇紧抿,晚风徐徐吹过,他的发被扬起。

“我的老家也有这样一条河,没有它宽,蜿蜒曲折,很美,为了两岸来往方便,河上建造了许多的石拱桥。”林西赓对着河水说道。

“封庭。”刘倚月小声说道。

“嗯,封庭,你知道?”林西赓侧过脸问,刘倚月笑了,“林总,谁都知道您是哪儿的人。”她扬起脸,打趣地回答。

“是,这不是什么秘密。”林西赓这才想起,了然的笑了,林家的祖宗八代早被报纸登了不知多少回了,只要林氏一有动静,报纸必将封庭林家的种种古往今来搬出来,即使这样,封庭林家仍旧像是神话,神秘,不为外人所窥探。

“我在网上看过照片,确实很美,有机会去看看就好了,特别是那些桥,我想每座都走一遍。”刘倚月说道。

“都走一遍?呵呵,你也相信那些传说?”林西赓呵呵笑起来,封庭有个传说,只要走遍河上所有的桥,人生就能圆满幸福。

“相信啊,为什么不信?人总要有个念想。”刘倚月咧开嘴,眨眨眼睛。

“念想?”林西赓喃喃念着这两个字,人总有有念想,是啊,她说得对,人是靠一些念想活着的,自己难道不也是这样吗?靠着念想活着。

“通俗的说是念想,高雅点儿说就是理想,譬如,第一天上学,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爱祖国,爱人民,天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刘倚月有些放开了,话也多了起来。

“对,对,怎么天下的老师都一样,不会换点儿新花样写。”林西赓连连点头,唇角高高翘起,今晚,他一直在笑,多到自己都没发现。

“都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可以理解,正常,正常。”刘倚月状似安慰他的样子,林西赓扑哧一下,然后是朗声大笑。

刘倚月没想到自己的聊聊几句让他笑的如此开怀,看来,他平时将自己绷的太紧了,紧的就要断了,周围的人也跟着紧张,包括他的未婚妻,那个可怜的吴茵琪。

堤上,人们开始回家了,刘倚月抬腕看看时间,“林总,我们回去吧。”她轻轻说着。

林西赓也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皱皱眉,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过去,但自己还有些意犹未尽,今晚,自己难得的放松下来,对着一个说得上是陌生的女人展现不一样的自己。

“好,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收起心中细微的不舍。

两人下了河堤上了车,坐上车,林西赓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现实的味道,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梦,发生过又那么不真实,他清醒了。

刘倚月坐在他的身边,他的手握住方向盘,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戒圈,简单的式样,没有任何的花式,只有淡淡的粉色,那是一种太空合金钢,据说比铂金还要贵重。

别人是左手戴戒指,他却是右手,什么意思,左手的神经通往心脏,难道,他认为这场婚姻不是心中所愿,刘倚月胡思乱想起来,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河堤到车上,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他就变回了原样,固执却又善变,林西赓,你到底有多少张面具,你这样,不累吗?   ˇ12。执着ˇ

“铃铃。。。。。。”刘倚月的手机响了,她勾到自己的手边,看了一眼,贺扬。

“债主,有何吩咐?”她懒懒的问道。

“哟,这么晚还没睡?”贺扬语气中没有丝毫扰人清梦的歉意。

“睡着也被你吵起来了,干嘛?”刘倚月问道。

“今天,吴茵琪是不是见林西赓了?”贺扬问道。

“嗯,怎么了?”

“果然,我就知道。”贺扬咬着牙,眉心紧蹙,除了林西赓,还有谁有本事让吴茵琪伤心欲绝,借酒消愁。

“吴小姐找你哭诉了?”刘倚月问道,心想,这三个人真是奇怪,吴茵琪喜欢林西赓,贺扬喜欢吴茵琪,偏偏林西赓对吴茵琪无意,可是又订了婚,好复杂啊!

“喝醉了,刚才送她回家。”贺扬无奈的说道,想起临下车的那个吻,自己竟然只有趁吴茵琪睡着的时候才能吻她,那又怎么算是一个吻,碰到红唇的时候,吴茵琪就醒了,迷蒙的醉眼望着他,好像忘了他是谁。

“我说,贺扬,你这样迂回不累吗?为什么不能干脆告诉她,告诉她,你喜欢她,不要和林西赓结婚,她和林西赓不会幸福。”刘倚月坐了起来。

“没用的,如果这招管用我早用了,还用你来告诉我,她只拿我当朋友,当幼年的朋友。”贺扬哀声叹气,如果,吴茵琪有一丝的自觉,自己也不会出此下策,而且还是成功率不知为几的下策。

“那要不,你干脆设计让林西赓出轨,让吴茵琪看见不就好了,用得着这么麻烦?说实话,我心里没底,以我的姿色,林西赓不会看上我。”刘倚月想到下车前冷冰冰的林西赓,他对自己说,“晚安,刘秘书。”没等自己回答,脚踩油门风一般的走了。

“你不了解林西赓,也不了解吴茵琪,林西赓不是轻易上当的人,吴茵琪对他又死心塌地,即使堵在床上,她也会原谅他,她会自我安慰那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贺扬头痛的扶额,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吴茵琪彻底醒悟,林西赓不爱她,从来没有爱过她,充其量,吴茵琪只是一个妹妹。

“呼,你们真是,那个吴茵琪是傻子吗?还是爱的成痴了,不能理解。”刘倚月扒拉着头发。

“我也不能理解,所以我要孤注一掷,成败在此一举了。”贺扬说道。

“贺扬,我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刘倚月有些苦恼,当初答应的太随意了,以她这段时间对林西赓的了解,他确实不是轻易动心的男人。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成功便成仁。”贺扬带着玩笑的语气威胁刘倚月。

“大不了酒吧我不要了。”刘倚月嘀咕了一句。

“你可不能这样,我告诉你,你想拿酒吧抵债,我可不要,刘倚月,说实话,我但凡有一些办法都不会出此下策,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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