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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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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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不缺钱,我也不缺钱,可那已经超出了实际价格。”林西赓说道,他清楚,贺扬清楚,在场的人都清楚,贺扬赢了游戏,看似赢了,但他会输一辈子,合理评估一切,合理适时出手,不武断,不冲动,才是一个企业领导者应该具备的条件。

“可那不是生意,你就不能为了我。。。。。”吴茵琪说不出口了,难道,他就不能为了自己,为了未婚妻浪漫一回吗?

“琪琪,你以后会明白的。”林西赓接过她的话尾。

吴茵琪嗤嗤笑起来,眼眶又湿润起来,“我不明白,我永远不明白,西赓哥,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你爱我吗?”她无力的问出这个始终徘徊内心的问题,他爱她吗?虽然订婚了,几个月后就要结婚了,但是,吴茵琪现在才敢问这个问题。

林西赓没有回答,爱?不爱?这个问题如同莎士比亚的戏剧,生或者死,都是严肃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吴茵琪,更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违心的说自己爱她,爱到底是什么感觉,怦然心动吗?还是其他什么?林西赓没有感受过,因此无法回答。

他的犹豫,他的沉默,吴茵琪已心知肚明了,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主动付出,他只是被动的接受。

“爱我吗?”她喃喃自语,手搭回门锁上,稍一用力,“啪嗒”一声,车门开了,“晚安。”没有回头,她径自下车,步履不稳的走向家门。

林西赓看着吴茵琪进了家门,吴家大门落上的那一刻,他的车滑出路边,夜深了,月亮睡了,星星睡了,他也该睡了。

吴茵琪刚进家门,抑制不住的泪水迸发而出,她捂着嘴呜咽的朝房间跑去,吴氏的掌门人吴永发看见宝贝女儿满脸泪水,焦急万分,“琪琪,怎么了,怎么了,不是参加晚会吗?怎么了?吵架了?”他跟在吴茵琪的身后。

吴茵琪现在谁都不想看见,谁的话都不想听,她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小天地,躲起来,藏起来,一个人哭,一个人喊。

她关上房门,把吴永发关在门外,吴永发拍着门板,“琪琪,琪琪,到底怎么了?宝贝,宝贝,开门,和爸爸说,谁欺负你了,爸爸替你报仇。”吴永发就像哄着幼年的女儿一样哄着成年已久的吴茵琪,他的心里,女儿琪琪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宝贝。

“不要管我,走开,走开。”房间内的吴茵琪爆发了,她冲着门板外的吴永发叫喊。

吴永发还是坚持,急得火急火燎,拍着门板,“别拍了,吵死了。”身后,吴太太回来了,她对丈夫喊道。

“怎么回事,高高兴兴出门,怎么哭成这样回来?”吴永发见太太回来了,连忙拉住吴太太问起来。

吴太太拉着吴永发回到卧室,一五一十将晚会上发生的一幕告诉了丈夫,“原来这么回事,不就是串珠子吗?值得吗?”吴永发听完松了口气。

“你个木瓜脑子,琪琪不是为了珠子,是西赓的态度,全场都看出琪琪想要,可他呢,他是琪琪的未婚夫,难道不该拍下来送给未婚妻,如果是这样,琪琪多有面子。”吴太太翻翻白眼,男人有时只看表面,女儿要的不是珠子,是林西赓的心。

“哎哟,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把我吓死了,哭得惊天动地的。”吴永发长舒一口气。

“你们男人啊,哎,真是不懂女人心啊,琪琪要的不是珠子,而是西赓对她的一份心意,我有些担心,西赓好像对咱们琪琪不是那么热情,好像是我女儿倒贴一样。”吴太太想到今天准女婿的表现,他始终淡薄,女儿高兴也好,伤心也好,仿佛与他无关,女儿能幸福吗?身为女人的吴太太不免担心起来。

“你们女人就会瞎想,没事都想出事儿来了,结了婚就好了,没结婚永远都是孩子。”吴永发不以为然。

“和你说不到一起,对牛弹琴。”吴太太冷哼一句。

“不会有事的,两人都认识那么久了,琪琪也该了解西赓,他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就是严肃了点,这样的男人才好,稳重,再说,也是她自己看中的,我们又没逼她。”吴永发拍拍太座大人的肩膀,小心的安抚。

“但愿吧。”吴太太无奈的点点头,无奈的感叹。谁让自己家的女儿成天追着人家跑,说起来都有些挂不住脸。但吴太太一直不明白,不冷不热的林西赓为什么突然求婚了,这出乎两家的意料,这么些年下来了,两家上人从满心希望到满心失望,就在以为没戏的时候,林西赓扔了一颗原子弹,炸晕了四个上人,炸昏了吴茵琪,赶紧欢天喜地的为两人置办了订婚仪式,生怕林西赓一夜睡醒反悔了。

吴茵琪哭倒在床上,床铺的真丝套被湿了,凉冰冰的贴在脸上,就像吴茵琪此时的心情,心凉了,该用什么温暖呢?

泪水渐渐流干,嗓子像灌了辣椒水般疼痛,不规则的抽泣着,手袋里的手机唱了起来,一遍遍唱着,停了,又唱,再停,接着唱,电话那头的人固执的和吴茵琪较劲。

“干什么?”吴茵琪接通了,一上来就大声喊道,这个时候,只有贺扬,也只有贺扬,永远不会是林西赓,她的脸色异常的绯红。

“琪琪,哭了?”贺扬没有受她脾气的影响,关切的问道,此时,他在她的屋外,望着她漆黑一片的房间,她一定伤心了,她伤心,他心痛,可她永远不明白,永远不想去明白。

“去死,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看我笑话吗?你们都欺负我。”吴茵琪嘶喊起来,对林西赓的无奈都通通发泄到贺扬身上,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林西赓,每次,代罪羔羊都是贺扬。

“琪琪,我没有欺负你,你知道的,我怎么会欺负你。”贺扬轻轻说道,苦笑起来,自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本想用那串珠子试探林西赓对吴茵琪的感情,没想到反被他倒戈一击,自己输了。如果林西赓赢得珠子,吴茵琪还会感谢自己的谦让,但现在,事与愿违,自己更遭吴茵琪恨了,为什么在林西赓的面前,自己总是输,总是做得不偿失的事情。

“贺扬,知道吗?我现在恨不得拔了你的皮,烤了你,吃了你,你这头该死的羊。”吴茵琪闭着眼睛,对着手机大喊大叫。

贺扬笑了起来,“琪琪,相信我,我愿意,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可是,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贺扬心中说道。

“扬,扬扬,你说,他为什么不像你,如果,他有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就够了,我现在也不会这样伤心了,为什么?你告诉我。”吴茵琪呢喃起来,坐在床沿,呆呆的看着黑沉沉的夜。

“琪琪,我不知道,你不就爱这样他吗?琪琪,别哭了,别再为他哭了,好吗?”贺扬心痛的劝慰着隔着一层窗的吴茵琪,琪琪,只要你走到窗前,你就会看见,守候在你窗前的男人是我,是贺扬,是你口中的“扬扬”,而不是你心爱的“西赓哥”。

“扬扬,谁被你爱上一定很幸福。”吴茵琪擤擤鼻子,浓重的鼻音,哭泣太久了。

“是嘛?”贺扬仰望天空,浓墨重染,今夜的天空适合悲伤,挂上电话,他转头看了一眼那扇窗,“琪琪,你幸福吗?我爱的是你,你感受到吗?你幸福吗?”他轻声问道,无人回答,只要沙沙作响的风声。   ˇ06。母与子ˇ

打开家门,灯亮着,“西赓,是西赓吗?”里面传来温软的问话。

“妈,是我,我回来了。”林西赓换上鞋子,赶紧往里走。

林太太,姜素珍坐在沙发里,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看着走进来的儿子,“累吧,早点上去休息。”她温柔的说着,林西赓没有立即上楼,解开西装的扣子坐了下来,“妈,说了多少次了,别等门了。”他看着母亲枯瘦的脸庞。

姜素珍摇摇头,“你不回来,我就是睡不着,正好做做活。”她抬了抬手,手中抓着一幅绣品,已经绣了大半。

“这么晚,多伤眼睛,妈,别绣了。”林西赓轻轻拽下姜素珍手中的绣品,“我扶你上去,妈也睡吧。”他抬着母亲的胳膊。

“好,都睡,不绣了,是看不清了,年纪不饶人,不知能不能在你结婚前绣完呢?”姜素珍嘟囔着。

“绣不完就算了,身体重要。”边踩着台阶边说道。

“哎呀,这是封庭的规矩,我结婚的时候,你奶奶绣了全套给我,不能绣全部,我好歹得绣个一半吧,也算我做婆婆的对儿媳的一番心意。”姜素珍微笑着说,儿子还有半年成婚,按照老家封庭的规矩,婆婆要绣一整套床上用品送给新人。

“妈,现在不时兴这个了,琪琪也不会放在心上,别绣了,把身体搞坏了。”林西赓尽力阻止母亲这个想法,全套?等绣完了,母亲就该进医院了。

“我知道你关心我,可那是规矩。”姜素珍还是固执己见。

“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还有,以后别等门了。”林西赓说道。

姜素珍笑了起来,“呵呵,好,你结婚我就不管了,婚前妈妈管,婚后老婆管。”她揶揄地说道。

到了母亲的卧室,“妈,晚安。”林西赓轻声道晚安,姜素珍点点头,推门进去了。

林西赓看着母亲关上的房门,父母早就分房,已经有十余年的时间了,不是同床异梦,而是分居而卧,一个屋檐下,谁又知道,是这般的相敬如冰。

姜素珍和林东阳的婚姻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激情,没有甜蜜,只有平淡。姜素珍出身封庭大户人家,与林家门当户对,她接受的教育就是以夫为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走出姜家的那一天,她就知道,娘家的大门永远对自己关上了。

林东阳婚后不久便离开封庭老家,那个时代的大潮造就了一大批腰缠万贯的富翁,林东阳就是其中的翘楚。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对林东阳同样适用,和姜素珍平淡无奇的婚姻生活,让他很快投入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姜素珍只能默默忍受,还瞒着儿子林西赓,她不想破坏丈夫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她努力维持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她有这个家,有这个儿子,她相信,有一天,丈夫会回来的。

林西赓在二十岁的时候才发现了真相,他震惊,他愕然,心目中无比高大的父亲居然是背叛者,背叛家庭,背叛妻子,原来,这就是母亲终日郁郁寡欢的缘由,原来,这就是母亲经常默默哭泣的缘由,都是父亲,都是那个人前人后道貌岸然的父亲。

父母没有分开,母亲依旧尽职尽力她林太太的义务,照顾丈夫,照顾儿子,侍奉老人。

童年,林西赓是在封庭老家度过的,那里有奶奶,有母亲,父亲不经常回来,母亲总说,“西赓,爸爸忙,他会抽空回来看你。”

后来,林西赓才终于懂得,父亲的忙是什么,他忙于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忙于欺骗母亲,忙于安抚那个女人。

林西赓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不分开,这样的婚姻有维持的必要吗?分开不是更好吗?母亲可以忘记父亲的背叛,父亲可以全身心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但没有,他们俩选择维持。

林西赓没有问过母亲为什么不离婚,只是后来奶奶说,姜素珍没了这场貌合神离的婚姻就垮了,至少,她是林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至少,她的儿子是林家无可厚非的继承人。

林西赓宁可不要林家的这一层外衣,他只想和母亲安安静静的生活,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让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他可以。可是,母亲还是选择了这条忍耐的路,这条遥遥无尽头的路。

林东阳最终回到了妻子和儿子的身边,因为那个女人离开了他,永远离开了她,她现在另有了家庭。

姜素珍重新接纳了丈夫,无论林西赓怎样的反对,她还是重新接纳了父亲,林西赓暗暗发誓,他要父亲偿还加注在母亲身上的耻辱,多年来,母亲一直都回避在封庭老家,这座宅子则是父亲的乐园。

林西赓躺在床上,还有半年他就搬出这座宅院了,这是他的愿望,他不想天天对着天伦之乐的假相。

曾几何时,他打算着,打算带着母亲离开林家,哪怕没有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他林西赓都不在乎,只要母亲快乐,只要母亲的脸上重现笑容,找个工薪阶层的公司工作,过二年结婚生子,一家四口和乐融融。

姜素珍拒绝了,她不要儿子为了她放弃林家的一切,儿子如果放弃了,那她这么多年的忍耐坚持又有什么意义,林家是林西赓的,是她姜素珍儿子林西赓的,林东阳再怎样的混蛋,可林西赓也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林家唯一的继承人,她要看到自己的儿子走到林氏的最顶端,到了那一天,她,姜素珍的付出就都值了。

林西赓将心中小小的希望之火熄灭,温文尔雅浸渐成长为持重沉稳,他要为了母亲而活,为了母亲的愿望而活,他要将自己推到林氏的最高点,带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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