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剩下的时间,除了买菜,饭后散步,两人就窝在小屋里,哪儿也不去,享受着难得的意外的偷来的时光。越是愉悦越是短暂,时光机器无情地向前跑去,连让人回味的时间都不留。
吴茵琪从收到的一叠照片上知道假期里毫无音讯的未婚夫去了哪里,看着照片中的人,他,还有,还有,居然是刘倚月。一股羞辱感袭上心头,拽住手中的照片,吴茵琪恨不得将两人生吞活剥。
照片从圣诞夜开始,河堤上,林西赓的车内,两人的拥吻。拍摄技巧极为精细,连拍的镜头,两人的表情清晰到每根发丝都能数清。
元旦跨年烟火晚会,两人并肩而立,刘倚月身上是林西赓的大衣。吴茵琪气得发抖,她的未婚夫连婚纱照都没时间,却有时间和别人一起看烟火。这不像是她认识的林西赓,在她的记忆中,林西赓从未为任何人做过这样浪漫的事。
一张张翻看,手牵手去菜市场,拎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夜晚月光下悠闲的散步。大颗大颗的泪水滴在照片上,这些林西赓吝啬的不愿给自己的,却毫无保留的都给了刘倚月。那个看似样样不如她的女人,却能拥有如此完整的林西赓。
泪水都要流干了,吴茵琪发现自己为了这个男人泪水都流干了,何必呢?何必呢?她喃喃自语。
浸渐地冷静下来,吴茵琪脑中突然响起贺扬的话,“琪琪,别白费力气,不会有婚礼的。”
她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我想见你。”吴茵琪说道,神情肃然,目光如炬而幽深。
38。发现
贺扬从接到电话时,便知道吴茵琪看到照片,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那日,在酒吧和刘倚月谈话过后,他知道林西赓绝对动心了。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防止刘倚月倒戈,他找了私家侦探跟踪两人。果然,不枉他费尽心机,终于让他看到令人满意的结果。
将照片洗好,他第一时间给吴茵琪寄去一份。虽然知道这样做太过残忍,但对病入膏肓的人就要下猛药。敲醒她,震碎她。他要让吴茵琪重组重生。
贺扬将吴茵琪约在一间僻静的茶社,包间里,他静等吴茵琪的到来。
吴茵琪跟随服务生来到包间,“砰”的关上包间的门,怒目圆睁瞪着看似轻松自在的贺扬。
“来了,坐,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贺扬佯装不明,拿起茶壶往杯中注入滚热的茶,顿时清香四溢。“坐吧,什么事也要坐下说,喝杯茶,降降火。”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吴茵琪一屁股坐下,从包中抽出那叠照片,往桌上一拍,“这是你干的吧?”
“你怎么知道?”贺扬明知故问。
“我又不是傻子,除了你还有谁,难不成是西赓哥自己照的?”吴茵琪眯觑着眼,恨恨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贺扬。
贺扬抬起脸,目光灼灼注视着吴茵琪,他正色下来,“琪琪,拿你当傻子的不是我,是谁你自己想想。”
“别以为你这么做我会感激你,相反,我恨透你了!”吴茵琪咬牙切齿。
“好啊,恨我好,总比对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好。”贺扬耸耸肩,“琪琪,最起码展现在你眼前的贺扬是真实的贺扬,不惨一点水分,可林西赓呢?你看到的他和这个他是一个人吗?”贺扬敲敲照片中的林西赓。
吴茵琪看着照片中笑逐颜开的林西赓,无比愤恨地发现自己从未让他展现如此的笑容。是他的错?还是她的错?又到底错在哪里?明明是他提出的求婚,但又明明是他背叛了她。“我会对婚姻忠诚。”想起林西赓曾经对自己的承诺,吴茵琪悲愤地摇头,原来承诺一文不值。
泪水又涌了出来,告诉自己不要再哭了,可眼泪为什么还是会出现。
“琪琪,别哭了,别再为他哭了,他不值得。”贺扬伸过桌去抓住吴茵琪的手,用力握着。
吴茵琪拼命抽出手,“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卑鄙!你以为用这种手段我就感谢你,就会投入你的怀抱,做梦!在我眼里,你们没什么分别!”她哭骂道,气红了眼。想到自己二十年来的感情如同泡沫,风一吹都飘散了破裂了。林西赓永远都站在圈外做他的局外人,看着自己傻傻地独舞。难堪,屈辱,一次都爆发了。而自己的不堪又为何还要摆放在另一个男人的眼前。她做错什么?吴茵琪不禁自问。如果爱一个人有错,不爱就好了。
吴茵琪满脸泪水冲出了包间,留下面无表情的贺扬。他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像往常一样追上去。现在的吴茵琪不需要他,那样做只会让吴茵琪更恨他而已。
开着车,吴茵琪茫然的在大街上乱转,不知该去哪儿,不知哪儿该去。不知不觉间车停了下来,抬眼,她居然停在了林氏大厦的对面。看看腕表,快到下班时间了。她表情呆滞地坐在驾驶座上,不想动,不知在等待什么。
看到刘倚月的一霎那,吴茵琪终于明白内心深处的想法。她看着刘倚月朝车站走去,看着她上了车。发动车子,吴茵琪慢慢尾随公共汽车,一站又一站。等到刘倚月家楼下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刘倚月踏着轻快的脚步上了楼,根本没想到吴茵琪亦步亦趋跟踪着自己。进了家,换上家居服,她走进厨房。现在,每晚做饭的过程成了一种享受,因为有人会和她对案而坐共进晚餐。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西赓。
晚餐差不多好的时间,不意外地听见门锁响了,她站在厨房口笑意莹然等待着。听见他关上门,听见他换上拖鞋,听见他穿过过道,听见他说,“又烧什么?好香。”
刘倚月撇嘴,“就知道吃。”不客气地取笑。
“谁让你做得好,别把我养胖了。”林西赓笑着走上前,揽住她的腰,弯腰吻了下去。
“唔……别……我身上都是油烟味。”刘倚月抬着双手抱怨。
“好香。”林西赓啃咬着她的脖颈,上面固然是油烟的味道,在他看来却是家的味道。
“好痒,好了,去洗手,汤开了就能开饭了。”刘倚月推开他走进厨房,林西赓径自走向卧室换衣服洗手。出来时,刘倚月已将饭菜摆上了桌,看了他一眼,“你今晚要留下来?”她问道,因为她发现他换了衣服。
“嗯,不好吗?”林西赓挑眉问道。
“没有不好,只是,……你家人不问吗?”刘倚月犹豫地问,林西赓一愣,脸色明显不对了,气氛也有些冷了下来。
“算我没说,吃饭吧。”刘倚月赶紧补充,坐下来默默吃起饭来。
林西赓端起碗,拿起筷子。一样的饭菜,一样的人,可为什么失了些味道。冲动过后是无情的现实,每时每刻都在逃避的问题拦在两人眼前。虽然她什么也不提,但林西赓发现贪心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他想永远拥有此刻,推开一切,不顾一切。但可行吗?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吴茵琪看见继刘倚月之后不久,林西赓的车出现在楼下,她吓得趴在方向盘下,深怕林西赓发现自己。抬起头时,林西赓已经上楼了。她好笑,为什么是自己害怕,自己不是应该最义正言辞的那个人吗?
“吴茵琪,你来这里干什么?上去吗?然后给他们一人一个耳光,然后呢?然后呢?怎么办?怎么办?”吴茵琪不停地喃喃自语,抬头看着楼上的灯光。心想,此时此刻,他们在做什么?知不知道有人在楼下备受煎熬?有没有想过快乐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
“啊!我要疯了,我快要疯了。”吴茵琪浑身的热血在沸腾,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忿恨,压抑的吼声冲出喉咙。既然如此之恨,又为何这般的软弱,连上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还在自欺欺人吗?他们已绝非是正常的上下属关系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吴茵琪,你还在等什么?上去啊!
吴茵琪却一动也不能动,像被绑在车上一般。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八点,九点,十点。吴茵琪的心彻底冷却,一个男人十点了还不离开一个女人的家,他们能做什么?不言而喻。她发动车子,到底还是没走出那一步。
刘倚月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往脸上涂保养品。镜中,她看见林西赓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书翻看着。满屋子充斥着他的味道。自然到怡然自得,仿佛两人生活多年,什么都按部就班了。脸上浮上浅浅的笑。
“偷笑什么?”林西赓瞥了眼,问。
“偷笑?我需要偷笑吗?这可是我家。”刘倚月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前。拿开他手中的书,“动我的书,你倒是自在的很。”说完,取下他鼻梁上的眼睛,“天天看,你也让眼睛歇一会儿。”
“我何止是动书,我连人一起动了。”林西赓一把将刘倚月拽上床,压在自己的身下,捋开她脸颊上的碎发。晶亮的瞳仁含笑地望着他,他却怕看见。在眼皮上落下轻吻,让她合上了眼睛。刘倚月轻轻哼了一声,用手臂缠绕住他的脖子。
他的手臂搂得更紧了,让她完全贴上他的身体,让她身上的柔软线条来迎合他身上的坚硬曲折,她又轻轻呻吟了一声,他吻得更深了,直到她分不清两人的呼吸,直到她呼吸与不呼吸都没有了区别。
她呻吟着,头无力地向后垂下。他趁势把滚烫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喉咙,一路吻下去,贴近了十分敏感的肩窝。他用牙齿刮擦著她脖颈处的筋腱,吮吸著她的皮肤。如此的狂热、如此无法抑制的欢娱使她全身颤抖;她的膝盖彻底软了,这没关系,有他抱著便觉得安心。
他的双手带著疯狂的意图在她身上慢慢移动著。解开了她的衣服,沿著胳膊扯了下来,衣服在她的腰上堆成了一团。两人的腰胯贴紧得没有一丝缝隙。今夜,他并不温柔,嘴唇的压迫使她感觉些疼痛。
“你怎么了?”她喘著气吃痛地喊出了声。
林西赓不发一语,怎么了?他只想用最直接的方法感受她的存在。急切的,用力的,甚至让她疼痛的方式进入了她。
“……啊!……轻点……疼。”疼痛让刘倚月意识到今晚的林西赓不同了,不再循序渐进,不再温柔如水,终于露出雄性暴虐的一面。
快感想潮汐汹涌,完全将林西赓淹没,没有听见她的求饶声,或者说,她的声音更像是邀请。大手掐住她柔软的腰,大军压境,攻城略地。
身体渐渐跟随他的动作湿润,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炽热感、充实感和被撑开的感觉,眼神变得迷离。摇摆,扭动,配合着他。
探起身,双手插进他浓密的发中,寻找着他粗喘的唇,“西赓,西赓。”嘴里默念着他的名,绝望地发现爱上一个人却又无法言爱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突然间,一切都到了临界状态,她的感觉崩溃了。整个世界在她的周围黯淡了下去,她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和呜咽。猛然,她向后倒下,而他倒转压了上来。
眼角滑下一颗珍珠般泪水,因什么缘由出现,刘倚月不敢想。
林西赓紧紧地抱着她,满足过后并没减少罪恶感,只想相拥着。
但愿黑夜永远
白昼不再出现
39。突破
手机铃声惊醒浅眠的贺扬,想也不想就抓起手机,“喂,你好,……知道了,我马上来,谢谢,二黑。”他翻身下床,“妈的!林西赓,琪琪要是出什么事我活剥了你。”迅速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冲出家门。
从刘倚月家出来的吴茵琪直接把车开到了酒吧,她不能回家,不能让父母看见此时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能再让父母担心了。
推开酒吧的门,对着二黑喊道,“二黑,来杯酒。”
“什么酒?”二黑问道,他认出吴茵琪,是贺扬带来的女孩。
“是酒就行。”吴茵琪坐了下来。
二黑只给她上了啤酒,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一副借酒消愁的样子。虽然吴茵琪只来过一次,但从贺扬的反应上来看,这个女孩在贺扬的心目中绝不简单。二黑不禁留了份意。
吴茵琪喝了一杯又一杯,已然有些醉了。旁边台子的几个男子见状相互使了个眼色,他们围坐上来。“小姐,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们陪陪你吧?”其中一个嬉皮笑脸地说。
吴茵琪瞪着醉眼,“走开!我不用陪。”
那几个男子纷纷哄笑起来,手就开始不规矩地动起来。“干什么!走开!别碰我!”吴茵琪挥着手叫喊起来。
吧台上二黑听见了,连忙先拨了贺扬的手机,确定他要过来后,二黑走下吧台上前。“哎哎,这是我朋友,你们别乱来。”
色欲熏心的一帮人哪里听得进去,站起来推搡着二黑,“做你的生意,别多管闲事。”
二黑笑笑,“真是我朋友,而且我劝你们,她男朋友马上就来了。”
“哎呀,还吓唬我们,男朋友怎么了,我们也是她男朋友。”
“我说得是真的,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们,她男朋友不是你们招惹得起的,放开她。”二黑还是边笑边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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