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宇趴在地上查看林寒的伤势,她的脖子里是一道青痕,如果寻南墨再加重些力气,林寒的脖子怕是要断了。
“说,扣线上为什么有血?”寻南墨再次走近林寒。
盯着眼前的扣子和白线,林寒想起今天不小心刺到手指的事情。她没有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连‘生血’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眼前的人既恐怖又神经。
敲门声急促响起,寻南墨猛地抬手,房门被打开。
几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冲了进来,神色慌张,“司长,您果然在这里。”他们喘了口气,“那东西出现了。”
“在哪?”寻南墨冷声询问。
“海边。”
“那就快去。”
几人低头犹豫,从腰上拿出来一个葫芦形的玻璃瓶子,“司长,‘生血’没了。”
“去坟地里找。”寻南墨声有怒气。
“这有‘生血’的活人倒是好找,死人实在太难了,有时候取出来的血也不能用。”拿瓶子的人抿了抿嘴,“我们如果去抢活人的血,会被发现的。”
垂目想了想,寻南墨拽起地上的林寒,咬破了她的手指,唇上出现烫伤。他确定‘生血’是她的后,用手指划开了她的手腕,紫红色的血猛地涌出,“拿来”,寻南墨接过黑袍之人递来的玻璃瓶接血,直到将它装满。
扔下虚弱的女人,准备离开时,寻南墨看向楼梯上两只露在外面的黄眼睛,冷冷一句,“救她吧。”
……
不知过了多久,林寒从梦中惊醒。她的嘴唇翘起干皮,脸色是瓷瓶般的惨白,眼中更是空洞无光。被拿走了血,她身上冷的很。
被厚厚的毛毯裹着身子,上面绣着一只有鹿角的猫。一旁桌上放着有药味儿的汤,手腕上也被缠好了绷带,爬山虎的叶子绑在绷带里,应该是止血用的。
有人推门而入,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探了探脑袋,鬼鬼祟祟的模样。
“进来吧。”林寒浅浅一笑,盯着扭捏的人,“你是附近人家的孩子吗?”
男孩摇摇头。
“那你从哪里来的?怎么进我家了?”林寒示意他靠近些,男孩穿着白体恤,胸前印着长鹿角的猫。
指了指这座房子,男孩开口道:“住……住在这里。”
“康宇的家人吗?”林寒疑惑,如果男孩住在这里,她怎么不知道?
点点头,男孩捏着衣角看她,是紧张的意思,“算是康宇的家人,不过,我比他大,我是哥哥。”
盯着明明比康宇小的孩子,林寒浅笑,“叫什么名字?”
“小豆。”
小豆?
林寒愣怔,这是寻南墨和康宇都提起过的名字,存在于这个房子,可是她还没见的人。
“我知道你,他们提起过。”林寒觉得亲切,抬手要他再近些,直到牵着他的手,异常冰凉的手,“那你多大了?”
“一百……”他松开林寒,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主人要我除以十,那……一百七十一除以十,等于……等于。”
“十七点一?”林寒替他算了出来。
“嗯。”小豆高兴,“我十七点一岁了。”
‘扑哧’笑出,林寒捂着有些疼的脖子,忍不住笑意,“哪有人十七点一岁,是不是十七岁零一个月。”
挠了挠头,“算是吧。”小豆的眼睛斜向桌子,捧起冒烟的药汤,“你快喝了,补血用的。”
接过温温的药碗,林寒询问,“是你弄得?”
“嗯,我很会照顾人,也会整理家。你的行李……”他立刻捂嘴。
“我的什么?”林寒喝着药没听清。
“没……没什么。”小豆眯眼看向林寒的枕头,从里面拿出老太婆给的金叶子,他惊愕道:“你怎么得到的?”
“那个啊。”林寒从他手上拿过金叶子,“是一个老婆婆给我的。”
“坏了,是‘人灵’。”小豆转身跑走,半晌又折回,推门提醒林寒,“我没回来前,你不许出门。”他重重地关上门,又在门上拍了两下才离开。
“小豆。”林寒下床,准备看他去干什么,却如何都打不开房门。
跑到落地窗前,林寒看到一只长着鹿角的猫从院子里跑了出去。她惊得坐在床上,没有察觉金叶子已经慢慢飘起来,就在她身后,然后飞入了她的后脑勺,紧紧贴在了她的头发上。
林寒一怔,昏了过去。
似是到了梦里,一切都是混混沌沌的。林寒面前是一张大床,几个全身赤。裸的女人躺在床上,接受着一个男人的抚摸,笑声、叫声充斥着整个屋子,是纵。情yin欲的场面。
男人分开一个女人的双腿,将脸凑了过去,“真是好看,比那个老女人的漂亮多了。”
满是享受的女人抓着他的头发,叫声最大。另外两个女人贴在男人身上自己揉搓,场景不堪入目。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推门而入,身旁跟着四个黑衣墨镜男,“把胡先生给我绑走。”中年女人吩咐一句,墨镜男走去架起了一脸惊愕的男人。
“夫人,其他人呢?”身后走来一个头发微白的男人,恭敬地站在女人一旁。
“灌药,让她们以后再也叫不出来。”女人冷冷吩咐一句转身离开。耳后是一群女人尖叫的声音,她微微抬起了嘴角。
被涌进来的一群人灌药时,其中一个女人想要逃跑,被人猛地踹了下ti,她开始流血。头发微白的男人冷哼一声,“原来早就怀孕了,想要敲诈胡先生一笔。给我打。”
看到血淋淋的一幕,林寒捂着眼睛,耳边的叫声慢慢消失。她再次睁眼时,是在一所美国的大学,捧着书本的女人与她擦肩而过,她觉得眼熟,想要追上去说话,一个男人突然从她身上穿了过去,她像是空气一样被人忽视。
男人追上捧书的女人,“安娜。”他接下了她手中的书,将一片金叶子塞到了她手中,“送你的,生日快乐。”
“这几天都这么殷勤,准备追我啊?”叫安娜的女人转身,林寒认出了她,正是刚才的中年女人,只是,现在的她年轻一些。
跟着两人一起走,这个讨好安娜的男人正是床上的胡先生。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直到整个身体越来越模糊。林寒紧追几步,场景再次转换,是一座教堂前,安娜和胡先生正在举行婚礼,两人看起来十分甜蜜,令人羡慕。
他们各自照顾着前来祝贺的亲戚朋友,胡先生喝下一杯酒,看了看一旁,转身离开。
教堂内的扫帚间,胡先生敲了敲门走入。里面藏着一个女人,正是安娜的伴娘之一,他与胡先生很快抱在了一起。胡先生将她抱到一张废桌上,掀开她的裙子,两人纠缠在一起。
伴娘喘着气问身上的人,“你为什么要娶她?她比你大三岁呢。”
“还……还不是因为她家里的钱,我爸的公司亏损的厉害,等我继承公司时,不知道都成什么样子了。我娶了她,可以让她帮我。”
“那我呢?”伴娘勾着他的脖子。
吻了吻她傲人的隆起,胡先生坏笑,“你是食物,她是房子,我可以带着食物进入她的房子。”
“你真坏。”
林寒转身离开,脑海中想着安娜如果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样?眼睛抬起的一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她竟然看到了很远处,教堂外的安娜。她正陪朋友聊天,余光里,似是在搜寻胡先生的身影。
大约十分钟后,胡先生和那个伴娘一前一后的走出扫帚间,若无其事地进入婚礼现场。他给安娜的解释是拉肚子,最近吃坏了东西。伴娘更是没人在意她的行踪。
抓着衣角静立,林寒很想冲过去将所看的一切告诉安娜。毕竟婚礼这样神圣的地方,神圣的一刻,怎么能容得下这样的背叛,对一个真心付出之人的背叛。
“安娜。”林寒朝着与胡先生深吻的女人跑去。
第5章 金叶子2
刚刚从教堂走出,林寒没来得及和安娜说话,场景再次转换,她此刻正在一片沙滩上,一旁就是左拥右抱的胡先生,正与几个比基尼美女晒日光浴。
“胡先生,事情办好了。”一个黑衣人走来,“死牛划开了口子放在了底下,保证像意外事故。”
推走贴紧自己身子的两个女人,胡先生朗笑,“终于,终于可以摆脱那个老女人了。”他指向一旁的黑衣人,“去告诉律师,让他做好遗产分配的准备。”
“胡先生。”黑衣人犹豫,顿了顿回,“安娜夫人的遗产早就立好了。”
“什么?”
“是真的,我们也是刚刚得到律师的消息,安娜夫人立的遗嘱是,如果她有意外,所有财产都归她的先生,也就是胡先生您所有。”
胡先生愣怔,身后是一个女人的讥讽声,“老女人还挺专情。”
沉了沉思绪,胡先生将黑衣人拽到面前,“船什么时候出发的?”
“半个小时前,现在应该已经到胡海区域了。”
“该死。”胡先生握紧拳头,警告黑衣人,“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个都不许留下。”
“是。”黑衣人转身离开。
林寒后退几步,想要寻找安娜的身影,却没看到她。
“安娜、安娜。”她闭眼,在脑海中想着安娜的名字,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到了一艘游艇上。安娜和她的几个朋友在船上开派对,其中有她的那个伴娘朋友。
船身突然晃了一下,紧接着是更大的冲击。
“船长,有鲨鱼,都在船底下。”一个水手惊恐地喊叫起来。
船上开始骚动,大家哭喊着寻找可以逃脱的生机,可是十几只鲨鱼就在附近,齐齐地撞上游艇,造出巨大的震动。只有半透明的林寒没有左右摇摆,其他人开始在甲板上滚动。
安娜的伴娘朋友没有抓稳甲板的栏杆,最先掉了下去。大家这时才注意海底,正涌出一股血浪。
“血,血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血,包裹着船身,让伴娘一落水便被鲨鱼撕咬成两半。
回想刚才沙滩的一幕,林寒惊愕,原来那个黑衣人口中的‘死牛在船底’和‘划开口子’都是为了设计安娜。
身后,熟悉的沙哑声传来,林寒从惊恐中回神,转身,那个给她金叶子的老太婆就在面前。
“怎么样?安娜是不是很可怜?想要救她吗?”老太婆奸佞地笑着,一步步地靠近她,“想救她吗?”
“不要回答。”寻南墨突然赶来,似是从天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跳了下来,落在林寒的旁边,他拽起愣怔的女人,在裂开的口子闭合前,带着她一起跳了出去。
林寒的余光里,是猛然被撞翻的船,游艇上的人全都落入了水中,消失在欢跳的鲨鱼群里。那个老太婆站在船舷上,也慢慢沉入了海里,最后,被一只鲨鱼扑入口中。
林寒重重地摔在地板上,是她所待的卧室,四周的花凌乱散开,一片狼藉。
“林寒,你醒了。”小豆跑来将她扶起,“摔痛了吗?”
摇摇头,林寒坐于床面,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幕,再看穿着白衬衫的寻南墨,“那个老婆婆是被谋杀的。”
“那不是个老婆婆。”小豆解释道:“她是‘人灵’,是一个怨气很重的灵魂,在死后找了一具将死之人的身子先用着。她会给你一样她生前最放不下的东西,你就会成为她的下一个目标。如果回忆里,你答应要帮她,那么,她就会得到你的身子,替你人不人,妖不妖的活着。”
“人灵?原来,这就是人灵。”林寒呼出一口气,如果刚才寻南墨没有赶来救她,她一定会答应帮那个女人。起身,林寒走到寻南墨一旁,激动地拽着他的袖子,“她是被谋杀的。”
斜一眼弄皱自己衣服的人,寻南墨推开她的手,“这个不该你管。”他伸出一只手,小豆突然飞到了他面前,脖子捏在他的手掌里,他阴冷地凑近紧张的人,沉声问:“你给她喝了你的血?”
“她被你取走那么多血,快死了。”小豆无法从他手中挣脱。
“取多少血,我比你有分寸。”寻南墨捏紧他的脖子,“你可知道,她身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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