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鄂看着挽着自己的两只小手,隐约还带着点柠檬洗洁精的味道,嘴角微微一抿,转过头跟着一起看春晚。
九点钟的时候,两家大人决定拼桌子开赌。
酒足饭饱思淫欲啊,这两家都七老八十的也不好当着晚辈做啥子勾当,只好拉出纸牌来打发时间,赌注不大,也就是一块钱一张,何桃忍不住偷笑,不是她瞧不起啊,杨家估计把宅子都翻过来估计也找不到几个零钱,呵呵,桃子爸桃子妈你们可要争气多赢点啊。
事实上,两家大人打的异常和谐,而且安排得非常有技巧,那就是两家太太一边,对付起自家老公来那是绝不心慈手软的,至于两家大家长那是非常有默契的偶尔胜一下就成,结果到了后来,何桃与杨子鄂被推了上来。
“嘿嘿,我家桃子可是家里的独孤求败,你们到时候可得小心了。”站起身的桃子爸无比得意地对着亲家公笑着点了点头,这边杨皓然倒是对着自己的儿子点了点头,“我儿子读大学的时候数学也学得不错,是不是?”
对面的两位太太脸色刷一下拉下来,各自瞪了老公一眼之后然后对着面前的一对小夫妻笑了笑,“打着玩玩,没事没事,开牌开牌。”
这牌是不难打,只不过对于杨子鄂来说不大好下手就是了,一边是亲娘与岳母大人,一边是自己的老婆,是没有荣升到老婆大人的地位,但总算是自己身边搁着的一个宝,顺了老婆的牌面下牌那对面两位老人家肯定不乐意,瞧着她们捂着硬币笑得那狐狸样,杨子鄂是哪一边都不好得罪。
鳄鱼爸和桃子爸就是把这个问题丢给两小辈,自己勾肩搭背地喝茶看晚会去了,也懒得看这边战况如何,结果不到半个小时,两位太太黑着脸过来坐到沙发上,面色僵硬地瞪着电视看,鳄鱼爸与桃子爸转过来去看那边施施然飘过来的小夫妻,“你们妈妈这是怎么了?”
杨子鄂抿着唇笑得无比欣慰,“桃子手气太顺,全封了对家的牌面,哎。”
年初一是要走亲戚的。
杨家是没什么亲戚要走动,但是何桃家里亲戚多,所以就安排杨子鄂跟着桃子一家人走亲访友,年初三回家来,两家人决定一起出去度假。
等送走桃子一家人后,李雯曼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合不拢,“皓然,你看,子鄂从桃子来了之后好很多了吧。”
“恩。”
何安虽然会开车,但是还没有拿到驾照,何桃会开车但是却是个路痴,所以开车的任务交给了桃子爸,桃子一家人现在也都知道了杨子鄂脚上的伤,瞧着人实在好也没多介怀,只是可惜了这么个好孩子。
后座上何桃坐在中间,一边何安一边杨子鄂,“你要是累了就告诉我,都是亲戚来着,没什么好硬撑着的。”
虽然都是在C城的,但是大多数亲戚平日里顶多打打电话,大的走动也不多,而且C城有个习俗那就是在年初二的时候走亲与扫墓,何桃家现在只剩下了奶奶与外公,爷爷在何桃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了,所以何桃情感便淡了些,但是外婆不同,何桃小时候还被外婆带过,所以等外婆胆结石晚期去了之后,当时还在读小学的何桃晚上梦到了外婆。
按说杨子鄂是新女婿上门,怎么说也是要去跟老人家说一声,但是公墓比较高,何桃担心杨子鄂的脚,山上风又大,她担心杨子鄂脚伤恶化。
杨子鄂倒是伸手牵住何桃的手,“慢了你别丢了我就成。”何桃的心底一暖,反手握住杨子鄂的手,放心,只要你不放手,我绝不丢下你。
到了之后,因为知道杨子鄂的身份,所以何桃家的亲戚多少有点拘谨,杨子鄂倒是一直挂着浅笑,女人们可能有所顾忌,拉着桃子妈谈着什么,这边桃子爸带着杨子鄂跟几家主事的过去一块儿坐,剩下何桃丢给一群表姐表妹之类的给围住,何桃头皮隐隐发麻,看着一堆姐妹们闪亮的眼睛,何桃奋力突围,然后在一群叔叔伯伯姨丈中间,何桃乖乖地坐到杨子鄂边上,就听到边上轻轻笑了一下,何桃的脸一红,但手却是勾着杨子鄂的手腕不松,有本事这群八卦份子就扯着杨子鄂来跟自己八卦,哼。
因为中午再去祭祖多少有些迟了,所以大伙儿决定先吃了午饭再过去,何桃终于发现自家老公的一个优势了,那就是见惯了大场面,坐在一堆叔叔伯伯之间,杨子鄂也将自己的角色与身份拿捏得分外到位,就看到几位叔伯姨丈互相交换的几个眼色都带着欣赏,何桃多少有些得意,真是长脸啊。
几辆车一起开着去公墓,下了车,何桃一直陪在杨子鄂边上,“爸,你跟伯伯们先上去,我跟子鄂慢慢走,我中午吃太多了,肚子有点疼。”
边上一堆姐姐妹妹倒是眼角暧昧地看着两个人,何桃尽管觉得不好意思,但却只能这样,等距离渐渐拉开的时候,杨子鄂忍着膝关节处的疼,心底却一点都觉得难受,到了公墓前面,杨子鄂与何桃作为新人单独给两位老人上香,杨子鄂看了一眼何桃,清朗的声音响起,“外婆,爷爷,我叫杨子鄂,我会对何桃很好的。”
在大伯家吃了晚饭,大家都散了,桃子爸开着车回了自己家,本来是问要不要直接去杨家,毕竟年初三就打算一起去旅游的,但是杨子鄂的眸色亮了一下,“爸妈肯定要准备些东西,不如先回家打点些,明早再过去也不迟。”
何家人都很欣慰,有这样一个体贴的好女婿、好姐夫、好丈夫,但何桃却在当晚,压抑着破碎的呻吟后明白,他就是只披了鳄鱼皮的色狼,淫虫!!
自此,杨子鄂终于心想事成了。
考虑到杨子鄂的腿脚受不了寒,而且两家的女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冬天出门走动,所以就近选了海南度假。
等何桃被海风跟太阳吹得皮肤黑了一层后回来,杨子鄂打开浴室门的时候,何桃站在莲蓬头下面忘了反应,结果杨子鄂挑了挑眉,“脱节了。”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何桃光着身子就站到浴室的镜子前,结果就看到自己两张女人的脸都黑红了,至于别的地方,果然还是白嫩嫩的。
何桃欲哭无泪,她想起,杨子鄂的皮肤似乎就没怎么变,还是白白嫩嫩的……
何桃在浴室里面倒了大半瓶牛奶美白浴盐抹自己身子,尤其是脸部与手上,结果两块都火辣辣了的时候何桃这才打开浴室的门,房间里很安静,电视机里放着什么节目何桃也没去管,就看到眼前一幕,口水唰一下子流了老长。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裸奔的鳄鱼罢了,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忍不住脸红心跳罢了。
其实何桃与杨子鄂也滚床单很多次了,但每一次何桃都是闭着眼睛,实在被杨子鄂逼得急了就眼睛一瞪从开端到高潮到余韵,何桃瞧着对方脸上从僵硬到舒爽到意犹未尽的样子,何桃也很有成就感,可对着某人的身体,何桃还真说不上多熟悉,最熟悉的便是他膝盖上的伤处,她每晚都会拿着药膏按摩,现在是闭着眼睛想到就心疼,也算是沉沦得比较彻底了。
不过这一回,杨子鄂也不知道哪里抽了风,白泡泡香嫩嫩的身子就这样露在空气中,真的是香艳无比。何桃踮着脚尖过去,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何桃知道杨子鄂习惯浅眠,稍稍一点的动静都有可能吵醒他,为了不错过这次看美男的机会,何桃差点憋着呼吸将自己闷死。
靠近床沿后,何桃真不知道怎么呼吸了,嘴巴憋着气,鼻子热热的估计要流鼻血了。杨子鄂身上线条很美,虽然没有多少肌肉,但是该有的曲线比例都有,尤其是肤色显白,没有一般男人那么浓的毛发,何桃想起一个推论,毛发浓密的人欲望往往强大,而毛发不浓密的不一定欲望就不强大,显然鳄鱼先生属于后者,非常纯洁的感性。
何桃忍着鼻端的酥麻继续偷窥,杨子鄂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睡觉的姿势很奇怪,是趴着睡的,睡衣被随手丢到了边上,被子只搭到臀线上,股沟若隐若现,何桃忽然很想扑上去咬一口,其实被鳄鱼先生高考了这么久,桃子小姐也非常不纯洁了,这点是必然,大家要习惯。
比起上回偷窃某人,何桃浑身血脉喷张到MC提早来,何桃这一次倒是看得见也能吃得下去了,也不管会不会吵到某人,何桃现在也饿了,指尖一戳一戳地就到了杨子鄂被子盖住的臀上,捏,从来不晓得鲤鱼的臀部曲线这么美啊,果然是极品小受的上等人选,只可惜是个强势的帝王攻。
就在何桃带着三分无畏挑逗的动作落在杨子鄂臀部上的时候,杨子鄂先生终于醒了过来,掀开三分狭长的丹凤眼,淡淡地睨了一眼何桃,“饿了?今天我累了,喂不了你,你自己想法子克制一下,实在不行就自己解决。”
何桃脚底一软摔下床。
有些人,习惯把顺风顺水的日子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何桃与杨子鄂当时并不知道,只是希望日子如这般行云流水般过就成,可有些人总要在你生命里走过,有些事也人你生命里幕起才能落幕,有些感情,必须波折一些才够味道,只是,何桃想,原来带给她伤害最多的人,只能是自己最爱的人,这话,是绝对的真理,何桃后来才懂得。
杨氏放给员工的假期是到年初八的。
应家因为当年的事情与别家亲戚都断了往来,应俊也懒得联系,甚至都没有通知他们自己回国的消息,这次过年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应俊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算不算畏惧,但起码不是憎恨,毕竟遇上那样的事情,人性都会有弱点,他知道,如果当时他们不撇清关系,整个应家可能都要垮掉,这也不该是父亲愿意见到的场面,目前这样子,应俊很满意。
但是农历的新年是无比热闹的,应俊的新家也早就装修好可以住人了,所以也很早就从何峰那里搬了出来,客厅很大,铺了柔软的波斯地毯,纯白色,应俊喜欢光着脚坐在地上做事,因为C大的大部分设计图都交给了工程队去赶,应该没什么多大问题了,应俊打算清理些当初采风留下的照片,没用的话就删掉。
电话这个时候响起,应俊看了下墙上的钟,刚好是十二点。
“嗨,应,新年快乐。”电话那端是个快乐好听的男生,磁性的声音带给人一种很舒服放心的感觉,应俊的指尖微微一动,嘴角的笑也变得很温暖。
“杰书,新年快乐。”
应俊想起自己在最难堪的时候遇上杰书,也许就是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没能像自己所以为的那样能够站起来,他崩溃了,彻底的崩溃了,不去上课,躲在宿舍里面,目光呆滞甚至不知道这样子活着有什么意义,他知道自己得了很强的抑郁症或者是强迫症,身子与心里的反弹进行到了一定的程度,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父亲走了,他还是应俊吗?
那个时候遇见了杰书,杰书是主攻心理的,应俊在那段时间里如潮水退去般忘记了很多的事情,甚至很多的人或者事都模糊得只剩下一个温暖的轮廓,杰书陪着他一步步走过来,但应俊知道,其实自己的心底住着一个恶魔,从不曾离开,这一点,杰书也知道。
杰书在出国前也是多少知道点应俊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出国后竟然与应俊在同一所大学读书,那个时候的应俊完全超过了杰书的想象,冷漠、寡言、呆滞,甚至有时候带着茫然的执拗要去毁坏一件事物。
无论出于什么立场,即使只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杰书都希望自己能够帮到应俊,所以他与应俊原先的西班牙藉的室友交换了宿舍,如果不是这样,现在的应俊会怎样,应俊不敢想,杰书知道那幅光景却不忍去想,也许,越是骄傲与优秀的人,一旦击溃了神经,往往会崩溃得比常人还要来得彻底。
“应,最近你有没有……发病了?”当电话那头杰书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窗外的烟花正绽开一束一束漂亮的亮光,应俊的眼角一黯,“有……这辈子怕是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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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8 幸福,画地为牢后
听到应俊说了什么之后,电话这头的杰书反而笑了,这样才好,如果刚才应俊说自己没事的话,那杰书想应俊还是需要在国外再多调节几年,实在不行就不要再回国了,应俊的病其实说严重也不严重,但若发作起来,整个人就从王子变成了恶魔,而应俊又比旁的人更加聪颖,他在发病的时候知道自己病了,但却能十分聪明地躲开心理医生的治疗,甚至能瞒住所有的人,只除了他自己。
“没关系,慢慢来,今年,伯父的祭日后我们见见面吧。”杰书看到应俊回国的消息,但却一直没主动找应俊,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应俊与别的人不同,杰书能做的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再出现,否则便是绝对的多余。
应俊手中的一幅设计图被捏得紧紧的,然后一下子松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