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将手中短剑从耶律楚歌咽喉中拔了出来,再也不看已经失去生机的他一眼。
转身,返回南宫羽身边,冷眼看着那些因为耶律楚歌死亡怵然僵住的大汉,抬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巾,缓缓的擦试着短剑上的血迹,淡然说道:“若我是你们,就直接束手就擒,等着三王子过来处理。”
寂静。
所有的大汉都睁大眼睛看着轻描淡写的夜月,好半响之后,才哑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谁?”
“我为何不知,你们若不是一群犯上作乱,围攻三王子耶律楚华据地的乱臣贼子。”
夜月侧脸和南宫羽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淡淡的嘲弄神情:“就是一群抢劫杀戮的盗贼!”
耶律楚歌也许永远都想不到,蒙面的确可以为自己杀人之后开脱,但同样的,也可以为将自己杀死的夜月开脱。
凡事,永远都是有利有弊。
远处,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远远传来,让夜月更是轻叹出声:“看来,三王子来得永远都是及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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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远远传来,让夜月更是轻叹出声:“看来,三王子来得永远都是及时的。”
来的人,当然就是借故避开的耶律楚华。
若说世界上谁最了解一个人,绝对不会是你的朋友,更加不可能是身边的情人,而是那你死我活的敌人。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耶律楚歌的人,正是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长大后变成敌人的兰陵国三王子。
从今天白天耶律楚歌离去前看向夜月那杀意凛然的一眼,他就可以断定永远都不会忍受别人挑衅,向来残暴的耶律楚歌在今夜会来这样一手。
在都城接到耶律楚歌已经出城的消息之后,他的人,就跟着集中到了都城外,等到这个时候才赶过来而已。
这样赶过来的时间,自然是及时的。
耶律楚华并不在乎死的到底是谁。
当然,若是借着跟兰陵国权势之争毫无关系的夜月之手,将和他争夺王位的耶律楚歌杀死是最好不过的事。
但若是死的事夜月和南宫羽,同样的,他也可以利用这件事重重的弹劾耶律楚歌。
就是刚才,他才在都城中对自己的父王和群臣大事宣扬一番夜月和南宫羽,若是耶律楚歌杀死他们二人,唯一的收获是帮自己残暴的名声加上重重的一笔。
有这样的效果,他又何必在乎死的到底是谁?
远远的看着并肩站在一起夜月,耶律楚华眼里的笑意更甚。
事情,正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
手腕一紧,用力勒紧坐下的马匹,耶律楚华人还未下马,冰冷的声音已经传来:“来人,将这群意图谋杀本王的贼子全部拿下。”
“三王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是大王子的人。。。。。。”
第一个叫嚷出声的人话音未落,就被耶律楚华手指间射出来的匕首穿胸而过,所有的声音都停止在他的咽喉里。
耶律楚华微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眼七零八落躺着的尸体,视线最后落到泰勒身上,悠悠的说道:“何必胡说八道,若你们真的是大王子的人,又怎么会夜袭本王的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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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和南宫羽一脸轻松,并肩从大殿走出来,抬眼看到站在回廊上应该是在等候他们的耶律楚华,两个人不由侧脸相视一笑。
人还未走近,夜月那戏谑的笑语声就响了起来:“恭喜三王子如愿以偿。”
“看来,我真没看走眼,二位的确是文武双全的人。”
耶律楚华一脸坦然的轻笑出声:“这件事,就是瞒得过所有的人,还是瞒不过你们。”
平生的敌手已死,事情也全部解决,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也不再需要故作糊涂,往大殿的方向扬了扬眉,轻笑出声:“我父王可曾为难你们?”
刚才,夜月和南宫羽在大殿上,才为杀死耶律楚歌的事情为自己辩解一番,而他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却随意找了一个借口直接回避,将自己跟这个事情撇了个干干净净。
这样一来,就是向来拥护耶律楚歌的那些人,也没有办法抓到他如何手足相残的把柄。
听着耶律楚华几乎相当于废话的问题,夜月不由得蔚然一哂:“三王子安排了那么多帮我们说话的人,兰陵王有怎么会为难我们?”
耶律楚华眼眸闪烁,轻叹出声:“也许,并不光是他们的作用,更与我从中周旋毫无关系。”
“哦?”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故作诧异的开口直言询问:“若不是三王子从中周旋,兰陵王为何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们?”
“夜月公子当真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将夜月诧异的神情看在眼里,耶律楚华面色骤然一沉,冷声说道:“对一个父亲来说,你们就算是有千万个理由,他也不会因此轻易放过杀死他儿子的凶手。”
听着耶律楚华的话,夜月不由轻叹出声:“的确如此。”
随即勾唇一笑,悠悠的说道:“那为何兰陵王又会如此轻易的放手?”
“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父亲,更是草原上的王。”耶律楚华盯着夜月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而你们,却是我们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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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父亲,更是草原上的王。”耶律楚华盯着夜月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而你们,却是我们需要的人。”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耶律楚华这样明显带着威胁的话,让她不由得微眯着眼,冷声说道:“我已经说了,之前和三王子谈的那个结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斩钉截铁的回绝,让耶律楚华眼里顿时出现了杀机,想不到在他已经将话挑明之后,夜月依旧是一口回绝。
“三王子也不必生气。”
在耶律楚华发飙之前,夜月轻描淡写的声音接着响起:“我只是觉得,三王子让我做宝阁楼的东家,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若三王子真的想攻下云凌国,最好还是重新考虑和我之间的联盟条件。”
听着夜月的话,耶律楚华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慢慢的出现了笑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夜月那张淡然的脸,好半响之后,才抬眼看向在一旁含笑不语的南宫羽。
“若是别人和我说这样的话,定会被我立即叫人将他赶出去。”
说到这里,耶律楚华轻轻的叹息一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悠悠的说道:“奇怪的是,轮到她说这样的大话,我却偏偏差点相信了。”
“若我是三王子,就赶紧相信。”南宫羽提了提嘴角,淡然的说道:“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耶律楚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沉吟片刻,斩钉截铁的问道:“你的条件又是什么?”
……
夜月缓步往前走,一个个打量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军士,走到尽头之后,折身遥望着站在另外一端的耶律楚华,冷笑出声:“三王子不会告诉我,这个就是你说的兰陵国最好最精良的精兵吧!。”
再次将视线移向那些精兵,微微皱了一下眉,谓然哂笑出声:“就凭他们,只怕连夜月一个人都伤不了,还妄言攻打云凌国。”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到在场的所有人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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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到在场的所有人耳里。
更是让那些草原勇士每一个人眼里都露出怒意。
这样的话,实在是过于狂妄自大了。
就算是耶律楚华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里面,是隐藏着的怒意。
被夜月指名嘲弄的这些精兵,正是他精心培养的,心里对他们也是满意到了极点,现在却被人说得一文钱不值。
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若是和夜月公子的武功比起来,他们的确不行,但军队靠的并不是个人的武功。。。。。。”
说到后面,遥遥看着夜月的嘲弄神情,声音顿时为之一顿。
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那些精兵,看着他们身上那精良的盔甲,鲜明的旗帜,夜月不由得展颜一笑,特别是他们脸上的怒意,更让她为刚才的判断做了断定。
草原上的悍儿彪悍是够彪悍,但这些士兵都太年轻。
年轻到没有经过任何战役。
只有没有经过生死的那些年轻人,才会为别人的一句话心生怒意。
没有经过生死战场的军队,对合作和团体精神根本就没有办法真正的体会。
再精良,也不是一个好的军队。
在云凌国的强势压制下,他们的训练应该也是秘密进行。
在一年多前,南宫羽更是执行了皇上的秘密诛杀令,将那些经过战争也善战的大将全部诛杀。
而眼前这个耶律楚华纵然是天纵英才,但从他的年龄上来看,只怕也只能算是一个毫无战场经验的绝世高手。
一切的一切,都决定了站在她眼前的这些精兵根本就不可能是一队真正的好军队。
抬眼望着面若冰霜的耶律楚华,夜月面色亦是沉如秋水,冷峻的扫视过那些精兵,沉声说道:“三王子刚才也说了,战争,并不是武功高下,夜月斗胆,还望三王子给夜月五百人和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精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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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羽站在夜月身后,看着她慢慢的梳理着头发。
除了那一次宇文极和夜月成亲那天,现在,是他第二次看到夜月的女子装扮。
夜月的手,和时下那种娇弱的女子不同。
纤长,但绝对不是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稳稳的用羊角梳将自己的发丝一梳到底,身上白色的轻纱,将她黑浓的长发衬托得更加亮丽。
南宫羽看着夜月拿着梳子的纤长手指,心里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好半响近乎有些没话找话的开口:“你有把握今日的对决,绝对是我们胜?”
“他们是往前冲的勇士。”
夜月放下角梳,从梳妆台上取过侍女帮她找来的一根发簪,看着上面那精致的绢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伸出手指抓住簪子的顶端一折。
轻而易举的将用银子镶嵌上去的绢花折断,往旁边一扔。
满意的端详了一下手里那变得只剩下简简单单一根的银簪子,皱眉想了一下,随手将自己头顶的发丝挽了一个髻,用簪子随意的插上。
其余的发丝,就任凭它们披散在身后。
回眸,看着环抱双臂斜倚着帐篷支柱站在的南宫羽,嫣然一笑:“而我培训出来的,却是杀人的队伍。”
话说到这里,她就不往下说了。
就凭着这两句话,谁输谁赢,结果根本就不用怀疑。
南宫羽提了提嘴角,也不再追问。
虽然一直诧异于夜月为何会那么多和她年龄不符合的东西,但是,只要她说,他就相信她。
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她有一种不能对别人说的情悸,更因为他还把她当成了朋友。
真正的朋友,本来就是绝对的信任。
听着远处的震天的鼓声,南宫羽挑了一下眉毛,轻扬嘴角:“胜负,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夜月侧脸看了一眼梳妆台上那已经差不多燃到底端的信香,站起身,勾唇一笑:“的确,生死应该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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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侧脸看了一眼梳妆台上那已经差不多燃到底端的信香,站起身,勾唇一笑:“的确,生死应该已经出来了。”
信香尽,生死出。
转身抬眼,从帐篷掀开的门帘往外看去,微眯着眼睛,看着外面那在阳光照耀下起伏不定的牧草,轻叹出声:“世间,其实根本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南宫羽挑了一下眉头,冷声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去?”
“不用了。”
夜月的眼睛看着远处急驰而来的快马,轻笑出声:“该来的人,已经自己过来了。”
远处,一马当先的人,正是一脸冷峻的耶律楚华。
马还未停稳,耶律楚华的人先从马上一跃而下,抬步往后挥了一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在帐篷外等他。
大步流行的踏进夜月他们所在的帐篷,冷声说道:“该死的,你训练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士兵。”
说着,看着一身女子装扮的夜月骤然一震,下面还有的话也哑然而止。
还没有看到夜月之前,他就已经抓了两个大盗询问,清楚的知道夜月是一个女子,但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看上去英姿勃勃的少年郎恢复女装之后,会是这样的一番模样。
那些本来就精致到了的脸上,依旧是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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