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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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卡夫卡-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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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把琴推倒他面前。 

他不可置信的瞄我一眼,猶豫了好幾次才小心翼翼打開琴扣。 

“這是…極品雲杉?” 

我點點頭。 
好琴跟好琴師,在我看來並不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麼簡單。 
實際上,是千里馬和伯樂都非常稀少。 
所以如果能夠遇見,不得不說是上帝的安排。 

“Antonio?Stradivari的作品,距今最起碼也有300年的歷史。” 
“全世界存世量不超過手指數…” 
他輕輕撥了撥琴弦,清脆悅耳。 
“這把琴在拍賣行最起碼能有個幾千萬的起拍價。” 

“真難得你會說這麼多話。” 
我悄悄嘖道。 

“你拿它出來是什麼意思?” 
他挑起眼皮,只瞄我一下,又回到琴上。 

看來拿這把琴出來是正確的。 

“我並不是想要炫耀。” 
捏起松香,慢慢打磨在馬尾弓上。 
“我只是想聽聽它的音色。” 
“既然是一把可以列進傳說的琴,它會有怎樣驚人的音色呢?” 
“我很想知道。” 
我笑笑,拇指一撥,將弓子遞到他手中。 
“今天是個不錯的機會。” 

他的表情再次變得豐富起來。 
當時我並不知道,以後的很多年裏,他都再洠в羞^如此精彩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 
他咬著下唇,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我來…用這把琴?” 

“是啊~~” 
我心情頗好的回答。 
咬嘴唇,洠氲綍腥绱撕⒆託獾膭幼鳌!
當時我也不知道,以後的很多年裏,我都在為這個晚上支付代價…= = 

“可是…” 
他明明在猶豫,卻抓著琴不肯放。 
伯樂遇到千里馬,捨得放手才是怪事。 

“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小提琴手。” 
這並不是阿諛奉承,我說的是實話。 

他看看我,又看看琴。 
最後應該是洠芸咕艿昧诉@把琴的誘惑。 

“我可以試試看。” 
“但是。” 

“什麼?” 
我連忙湊過去。 

“但是你得給我伴奏。” 
他細長的手指點向露臺邊的鋼琴。 

“…好吧…你想拉什麼曲子?” 
我重新打開蓋子,黑白色琴鍵躍入眼底。 

他並洠в谢卮鹞遥镜铰杜_邊。 
雨已經停止了,空氣裏蔓延在好聞的水汽味道。 
“這曲子你很熟。” 
他輕輕說著,以一種優美的弧度將琴落在肩上,馬尾弓小心翼翼的舉起,右手肘帶出優雅的線條。 

熟悉到骨子裏的音符飄出來,在愛丁堡清冷的夜空裏交織。 

“…《Elegie》…” 
我自言自語。 
這是他初次在窗戶下麵聽我彈琴時,我彈的曲子。 

純粹的凱爾特音樂。 
帶著這個民族獨有的憂傷和歷史底蘊,匯成濃郁到化不開的夜色。 
你能聽出那綿延的山脊;冷冽的北海;嗚咽的風笛… 

手指輕易的伸進他交織的旋律裏,播灑出另一串音符。 
我用自己的音色托起他的弦音。 
我要做的只是融合。 
鋼琴的空臁宕喔√崆俚那Щ匕俎D。 

最後一個音,我按了很久。 

我跟他都洠Щ厣瘢钡脚九镜陌驼坡曧懫稹!
我伸出腦袋,竟然是周圍的鄰居和路人。 

麵包店家的小瑪格麗特還穿著碎花睡衣,她拍著巴掌,滿頭金髮都跟著搖晃起來。 

我微微一笑。 
“瑪麗不乖哦,這麼晚了還不睡!” 

“再來一個嘛葛格!好好聽。” 
瑪格麗特轉身對旁邊的男人說。 
“是吧,把拔!” 

張起臁畯奈疑磲崽竭^來,被眼尖的瑪格麗特發現。 
“把拔快看!又來一個漂亮的大葛格!” 

鬍子叔叔對我咧嘴一笑,大拇指翹得老高。 
“Good job!” 

“哈?” 
好,好囧…= = 

某人滿腦袋黑線的縮回去。 

“你很喜歡這把琴,對不對?” 
我看著他把琴放回皮箱裏。 

“如果你把它公諸於世,會有無數小提琴大師踏破你的門檻。” 
他合上箱子,手指卻捨不得挪開。 

“那會煩死的,我才不要。” 
我關上窗戶,蹲到壁爐前烤火。 
“不過你要是真喜歡,我可以借給你哦。” 
溫暖了涼冰冰的手指,我從下往上看著他。 

不出所料,他用種看瘋子的眼神看我。 

我笑笑,把搖椅上的毯子拖下來,裹在身上。 
“第一,它放在我這裏跟柴火洠Ф啻髤^別;” 
“第二,我不喜歡被一大堆人找上門;” 
“第三,我看你比較爽。” 
我豎著手指搖頭晃腦的說。 
“完畢,就三條。” 

“你不怕我拿到琴就走?” 
他緊接著追問。 

“你是那樣的人?如果是就算我看走眼了吧~~” 
我把蹭過來的貓咪抱到腿上。 

他幾乎無奈的扶住額頭。 
我知道我耍無賴成功了。 

“還要熱可哥嗎?” 
我笑眯眯的問。 

“要。” 
他當仁不讓的回答。 

我站起來,看到他從外套口袋裏摸出什麼,揉成團扔出去。 

“那是什麼?” 

“火車票。” 

很多年後我才愕然醒悟,我這個晚上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我親手葬送了自己攻德無量的前程…= = 

【D大眨暡俊 NE】 
——段落—— 



另:今天跟小黑豬討論第三部,愕然發現真是非常鬱悶啊。 
不僅劇情扯淡,連小邪都給咱黑化了…= =(掩面) 
想到這第三部咱心尖都顫。 
到底寫不寫呢…= = 




——吳邪—— 

日子過得比想像裏還平靜。 
唯一的不同只是隔壁房裏多了個人,以及每天清早準時傳來的琴聲。 
連簦х姸疾挥昧恕!

這確實很享受。 
我翻個身,被子又裹了兩圈。 
豎起耳朵聽著隔壁陽臺上的小提琴。 
現場版就是好。 
我笑嘻嘻的心想。 
又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爬起來。 
實際上也不過7點而已。 

磨磨蹭蹭進了餐廳,他正托著下頜看早間新聞,桌上散著五線譜跟原子筆。 

“早…” 
我哈欠連天的往灶台走。 
自從他燒通了咖啡壺之後,我便勒令禁止這傢伙碰炊具。 
他還真不是個能站在廚房裏的人。 
所以果腹這種事只好我來做。 

早餐也容易,司康餅酸乳酪雞蛋煎香腸… 

“我想吃米…” 
我咬著半片生菜葉子哀怨的嘟噥。 
“我想吃白米飯啊…” 

他手裏的餐叉微微一閃,利索的戳走我的小香腸。 

“我的香腸!!” 

“你自己說不吃的。” 

“我說我想吃米!又洠дf我不吃香腸!” 

他無視我的抗【百度】議,慢條斯理放下餐具,順手撈起擱在一邊的小提琴。 
“我出門了。” 

“今天去哪?” 
我跟著他下樓,把門牌轉成‘open’。 

“誰知道。” 
他推開門,冷風呼一下灌進來。 

“早去早回~” 
我探出頭補充。 

那天晚上他告訴我,之所以流浪,是因為他洠в杏洃洝!
所以他不斷的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 
為了尋找記憶而滿世界流浪。 

聽著像老套的漫畫故事。 
但當這樣一個人真的出現在眼前,你就洠Я送虏鄣拈f情逸致。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悶了很久才訥訥的冒一句: 
記憶不是用來尋找的,而是用來製造的吧? 

他很奇怪的看我一眼,我尷尬的草草結束話睿瑵L回床上睡覺。 

“失憶啊…” 
我三心二意的給貓咪順毛。 
大概是覺察出我的心不在焉,小黑貓伸出爪子撓我一下,轉身優雅的走掉。 

留下我齜牙咧嘴。 
“一個撓一個戳…” 
“你跟他怎麼都喜歡在我臉上做文章啊?” 

—————————————————— 
—————————————————————— 

——張起臁

冷風呼的灌進衣領中,張起臁挥勺灾鞫哙铝艘幌隆!
看來要添條圍巾了。 
他望瞭望鉛灰色的天空想。 

小提琴還是以前的那把。 
扛著幾千萬的枺鞯教幣埽傆X得不太踏實。 

今天依然去荷裏路德公園,不過並不想演奏。 
他坐在長椅上昂頭看著樹頂。 
好困… 

回想起來都覺得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居然就那樣莫名其妙的暫住下來… 
不過伙食費是有付的。 

中裕淞耍俊
他坐直身子,低頭看自己蒼白的掌心。 

‘記憶不是用來尋找的,而是用來製造的吧?’ 
他想起拉布拉多犬用訥訥的表情說這句話。 
對於失去的記憶,老實說,他並洠в刑蟮膱讨!
之所以不斷的去尋找,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有個活下去的目標。 
想來,似乎有些可悲。 

不過算了。 
反正去哪里都一樣,目前看來留在愛丁堡還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撫了撫額角,頭頂上突然掉了什麼下來,咕嚕嚕滾到腳邊。 
他彎腰撿起,是枚堅果。 

杉樹好像不長堅果吧? 
張起臁胫ь^看到樹杈上蹲著一隻皮毛光亮的小動物,正憤恨的看著底下搶走堅果的該死人類。 
松鼠? 
他想了想,把堅果放進口袋裏。 
小松鼠立即氣得上躥下跳。 

張起臁氲奖蛔约簱屃讼隳c的拉布拉多犬也是這樣子的表情。 
突然小小的笑一下。 

他站起身往外走,很快又折回來。 
手裏拿著個紙包。 

打開封口,往長椅上嘩得一倒。 
堅果快樂的跳出來,滾得到處都是。 

他看著樹梢上的小松鼠,指了指滿地亂滾堅果。 
然後便自顧自的剝起果仁吃。 

很快小傢伙就跳下來,一開始還遠遠的不敢接近,之後乾脆跳到長椅上大快朵頤。 
到後來不知怎麼爬到他肩膀上,咯吱咯吱的剝堅果。 

那一整天路過荷裏路德公園的人都能看到這樣的奇妙場面: 
年輕俊秀的枺侥凶痈浑b小松鼠在比賽剝堅果。 

天擦黑的時候,堅果比賽也結束了。 
張起臁X得最起碼三年他都不會想要吃帶殼的枺鳌!

站起來,拍掉小松鼠啃在他身上的堅果殼,把碎屑收進紙袋裏丟掉。 
結果一整天都在剝堅果。 
張起臁称鹦√崆傩南耄覆康膿螡q讓他微微蹙起眉。 
看來不用吃晚餐了。 

小松鼠趴在他腦袋上不肯走。 

“你想跟我回去?” 
他拎著它的後頸搖了搖。 

小枺鲯觊_他的手,撲回肩膀上緊咬著衣服不放。 

帶回去也不是什麼問睿偟糜袀名字吧。 
纖長的手指戳了戳毛茸茸的小腦袋瓜。 

“好了,你以後就叫吳邪。” 
他張起臁疀Q定的事,誰都不准駁回。  
 
 
——吳邪—— 

他今天回來的比平時早。 
我伸頭便看到他一副消化不良的神情。 

“今天還好嗎?” 
我幾乎是慣例的問道。 

“堅果地獄。” 
他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啥?” 
我莫名其妙的眨眨眼。 

他爬上二樓,把自己丟進沙發裏。 

從洠б娺@人服過軟,我有點不知該怎麼辦。 
“…我說你啊,洠掳桑俊薄

他騰出手摚Я藫',半晌才悶在沙發裏憋出一句話。 
“…胃…難受…” 

“…” 
我幾乎用盡了這一生的克制力才洠ё屪约盒Φ綕M地滾。 
這個人是在撒嬌嗎? 

“你是不是吃了什麼奇怪的枺靼。俊薄
“等一下我去給你熱牛奶。” 
“先把外套給我。” 
我彎腰想把那件呢子外套脫下來,洠Я系酵蝗桓Z出個毛乎乎的枺鳌!
“咿!這是什麼!” 
“松,松鼠?!” 

“…吳邪…” 
我聽見他叫我名字,怪怪的很不適應。 

“怎麼了…” 

他撐起身子坐到沙發上,歇了好一會兒才指著桌上啃餅乾的松鼠說。 
“我在叫它…” 

“…#” 
“不要隨便亂用我的名字!” 
“駁回駁回!你想用布希奧巴馬普京梅德韋傑夫我都不管,別用我的名字啊!” 
我把桌子拍得砰砰響。 

他挑起眼皮瞄我,打了個哈欠慢條斯理的回答。 
“反對無效。” 

“…##” 
真是讓人火大的傢伙呐… 
我咬牙切齒的看到角落裏順毛的小黑貓,立即大手一摚А!
“你小心我叫它張起臁叮 薄

某人不痛不癢的吐出倆字。 
“隨便。” 

“…###” 
太,太可惡了啊!這傢伙! 
我咣咣咣的跑出客廳給自己倒了杯熱可哥。 
冷靜冷靜冷靜… 

回去的時候看到他正撐著下頜,毫無表情起伏的看腳邊滾成團的倆隻動物。 

“啊…” 
他突然冒了聲。 
“張起臁舻箙切傲恕薄

“噗——” 
我差點被熱可哥嗆死。 
“你不要面無表情的說這種奇怪的話好不好!!” 

他很茫然的看我一眼,煞是無辜。 

我有種被徹底打敗的無力感。 
這傢伙生來是不是就為了克我呀? 

老天,我難不成遭報應了? 

然後家裏就這樣又多了只動物,居然跟小黑貓很能處得來。 
愛丁堡嘛,妖精到處飛的地方,不奇怪不奇怪。 
我只好自我催眠。 

養小松鼠的堅果其實蠻好吃,我就不明白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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