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掉那些大棚一样的电子市场,全部改成硅谷、太平洋和海龙这种大商城式的经营,那他手里这几个柜台照样是一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就算不自己干,转租给别人,也不比一套三居室租出去挣钱少。
但是人都是贪婪的,不管你重生不重生,只要你是人,就免不了俗。洪涛琢磨着如果在这里刚起步的时候就能插上一脚,那岂不是更快活一些?这时候的一脚可比90年代初的一脚给力多了。
当然了,他也没指望自己能在这里买地置业什么的,这里是国家和市里的重点开发区域,早就划成了红线,所有房产基本都已经冻结了,没法私人买卖。再说了,这边除了学院就是科研单位,也没私人房产,总不能到附近的村子里去买房吧,城市户口想弄农村户口的房基地,那在当时是不可能的,想都不用想了。
他只是想看一看这里的模样,然后再决定自己是否有机会能插上这一脚。比如大街上突然遇到一个浑身散发着光圈的青年人,然后自己和他聊上几句,两人立马一拍即合。自己随便给他掏个万八千块钱,然后他纳头便拜,几年之后,他会突然有一天出现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他姓柳,他有了一家小公司,公司的名字也缺德,叫联想。。。你干吗不叫幻想呢?
“小兄弟,你到底要去哪儿啊?咱都在这儿转了好几圈了,你告诉我你去哪儿,我说不定知道,就算我不知道,我给队里打电话,只要是这边有门牌的地方,我都能给你打听出来!”第二天一大早,洪涛就在雍和宫门口找到了那个开雪铁龙的出租车司机,和他说自己要去中关村附近找人,然后就一路杀了过去。
可惜的是,从知春路到黄庄、再到北大东门,转了一大圈,洪涛连一个可以插脚的机会都没看到。这里比他想像的还要荒凉、破旧,到处都是荒地,汽车一过就会扬起一片黄土,丝毫看不出一丁点的高科技味道。
“有点早啊。。。师傅,回去吧,不找了!”洪涛按照自己上辈子的思路大概琢磨了一下,这块地方还真是一块未经开发的杵女地,可惜的是,自己没那个能力去开发利用。那些高校和科研机构可以自己开那些类似三产一样的皮包公司,但是绝不会和一个个体户合作的,他们绝大部分人的思维都和父亲差不多,钱固然需要,但是摆在第一位的还是名声。
现在洪涛决定还是退而求其次,不指望自己能在这里捞到原始股了,等这里的基础建设和商业规模初步建设好之后,再来当一个优秀的二道贩子,才是一个最简单、最保险的选择。
“呦!二爷,您这个业务发展得够快啊!都已经有来自港澳的朋友了。”从中关村回来,洪涛刚踏上二楼的玩意店,就看见屋子里有两位陌生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的装扮非常特别,一身浅色的西装、拼色皮鞋、领带、金丝边眼镜,这个打扮在目前来讲,就是标准的海外人士,放到后世里就是标准的土鳖。
“哦,这位是。。。万老板是吧?这是他的司机,人家是专程从香港过来看这些家具的,你来说吧,我老了,这个耳朵不好使了。。。。。。”那二爷一看洪涛进来了,赶紧把两个人向洪涛介绍了一下,然后逃跑一样端着他的茶壶去里屋了。
“哎,那老板!咱还没谈完呢,您。。。”坐在旁边的那个30岁左右的男人这时开口了,听口音就是本地人。
“和他谈,我听着就成了,上年纪了,容易累,我先歇会儿。”那二爷在里屋连面都没再露,只是扔出来一句话。
“这。。。这不太像话吧,人家万老板特意跑来的,是港商,怎么能让个小孩。。。。。。”那位司机看了一眼洪涛,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屈辱。
“我说,你废话太多了,你就是司机,把人领到地方,你就完成任务了,剩下的事情,你做不了主。知道为什么港澳台要单列出吗?干嘛不和其它国家的游客一样,都叫外宾呢?我告诉你啊,就是因为这三个地方的人,绝大部分都能听懂中文,所以没必要配翻译,明白了吧?你要是愿意听听,你就在这儿老实坐着,但是别插话,你要是觉得没意思,你就去下面服装店、商店里逛逛,好吧?”洪涛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盒万宝路香烟,连带一个钢壳的zippo打火机,走过来坐在那二爷刚才的位子上,把烟推给那位港商,然后先把那个司机给训了一顿。(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五章 白血病来袭
韩燕这个美发店,应该就是自己在西城的第一个基地了,趁着现在商业环境还不完善,基本还没有什么同行在竞争,必须提前布局,把那一片的高端市场占领。否则再过一段时间,等广东那边的发廊也发展过来,再想从他们的嘴里抢肉,可就没现在这么容易了。但是经营一个发廊容易,想把一个发廊经营得有特点、有档次就不太容易了。不是洪涛不相信韩燕得能力,而是她根本就不应该有这种能力。
她骨子里就是一个老实丫头,只不过跟着自己学了这两年,才稍微有点开窍了,但是离一个能开疆辟土的女老板的距离还有点远。这和她的能力无关,而是和她的性格、生长环境和见识有关,另外就是天赋,这玩意短时间之内学不会。所以要想把那边经营好,必须还得自己出面,可是现在出面会不会太早了呢?这是一个大问题。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回家?”好不容易把蒋姐给糊弄走,洪涛怀着一肚子心事,又爬上了二楼。那二爷正拿着一本线装书看的津津有味,看到洪涛进来,又看了一眼条案上的大座钟。
“二爷,您说这股风儿是不是差不多过去了?韩燕她们那边是不是应该没事儿了?”洪涛这件事没人可商量,只能和那二爷说。
“你怎么又突然着急了?那两个丫头碰到事儿啦?”那二爷感觉到了洪涛的心态,很意外。
“事儿到没什么事儿。主要是我想把那边的店发展起来,我觉得那边的前景要比这里好。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再晚点的话。我怕生意让别人给抢走,前几天咱俩去宣武门的时候,我已经看见有新开张的发廊了。”洪涛这回倒是没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小子!你真那么缺钱花?你挣那么多钱干嘛用啊?你要想这后半辈子过得安安稳稳,那你每干一件事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就不应该是挣不挣钱,而是保不保险!俗话说,不想占小便宜。就不会吃大亏,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以你这个小脑袋瓜子,就算是你旁边再开上10家一样的店。我觉得他们也争不过你,这不是二爷故意说好听的糊弄你,你那些招儿啊,别说他们。就连二爷我也没见过!你那个贼心眼子啊。比解放前当铺里的掌柜的还贼!”那二爷把手里的书撂下,开始给洪涛分析利弊,当然了,这个老头也绝不会便宜了洪涛,话里肯定是夹枪带棍的招呼,这都是洪涛以前对付别人的招数,现在全被还回来了。
“也是啊。。。还是您贼啊!我这个小家雀还是不如您这只老家贼厉害,得。我踏实了,接着看您的金瓶梅吧。别光看书,该实践也得实践。。。。。。”洪涛其实就是心态有点急了,这些道理他都懂,让那二爷一说,他也就把心放了下来,当然了,临走的时候还得占点嘴上的便宜,吃亏不是咱的一贯风格。
“我们是**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不怕困难,不怕敌人,顽强学习,坚决斗争。。。。。”
六一那天早上,**广场上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来自全市的少先队员们穿着统一的白衬衫、蓝裤子、白球鞋在广场上排出了一个个方阵,高唱着少先队队歌,等待着活动的开始。
洪涛今天也没敢穿什么奇装异服,乖乖的换上了两白一蓝,背着一个小水壶,老老实实的站在本校队伍的最前面。如果仔细看的话,在每个方阵的前几排站着的小孩子,都与其他大部分少先队员们有点细微的差别,他们或者她们的脖子上,都没有红领巾。
9点钟的时候,随着广场的音乐声响起,大家立刻都闭紧了嘴巴,一队解放军战士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午门里走了出来,穿过长安街,来到了旗杆底下。上辈子洪涛一次升旗都没看到过,这就和守着北海公园但是一次不去是一个道理,太容易的东西反倒不那么渴望了。
当国旗升起的时候,全场几万人一起高唱着国歌,这个场面还是很震撼人心的。即使你原本没什么感觉,但是在这种气氛中,你很快就能被感染,然后不由自主的融入到其中去。
升起仪式结束之后,洪涛和那些没有红领巾的小朋友都集中到了国旗的下面,由各学校选派出来的少先队代表统一给他们带上一条红领巾,再一起冲着队旗宣誓,洪涛就算是加入了少先队。
广场上的活动结束之后,所有的少先队员们还由老师带领着,步行前往中|南|海的东门,从那里进入之后在东岸参观一小圈,算是对这些从各学校选拔出来的优秀少先队员的一种奖励。在这个过程中,洪涛屁都没敢放一个,老实极了,老实得让白主任都有点担心,还特意问他是不是病了。
“白主任,刚才我听体育老师说,下个月还得有队列训练,我这个刚刚入队的后进生,是不是就不用参加了?”洪涛肯定是没病,如果他在这里还敢肆意妄为,那他才是真的病了呢。
“国庆35周年的庆典你不想参加?这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去的,学校选完了还得区里选,你就不想去试试?”白主任打算用激将法刺激刺激洪涛。
“我还是在家里看放礼花比较舒服,您知道我有低血糖,为了这次入队,我都拼了老命了,再训练几个月,我估计就得去住院了,我还是把这个光荣而且艰巨的任务交给别的同学吧。”洪涛是真不想再去练队列了,上辈子他参加的活动已经够多的了,越是大型、重要的活动,训练的就越严格、越艰苦,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呢。
“你就是一滩烂泥!去,门口站着去!你不是有低血糖嘛?那也别走了!”白主任估计是到了更年期,这一年多以来脾气越来越不好,直接在中|南|海里把洪涛给罚了站了。
“我这个也算是创了一个记录吧?罚站都罚到这里来了,可惜啊,不让带相机,这以后说出去也没人信啊!”洪涛一个人蹲在入口处的阴凉地里,还在想这个很现实的问题。
虽然被罚站了,但是洪涛终于摆脱了在暑假里到大太阳地里练队列的苦差,舒舒服服的待在有空调的店里。原本他也想给姥姥家里买一台空调的,可是姥姥一听这个玩意每小时要走2个字,就打死也不要了,她老人家宁可热死也不敢用这么贵的东西,这还没说它那好几千的购买价呢。
其实就算姥姥乐意,家里恐怕也安不了这个大家伙,这时的平房电线普遍老旧,全院只有一块电表,一旦那家用电量过大,保险丝就会被熔断,全院就都停电了。而且这时候的夏天里很多人家都是开着窗户睡觉,房屋的隔音性也很差,您弄一个大室外机嗡嗡嗡的猛转,您家里倒是舒服了,街坊邻居可就倒霉了,这种让大家戳脊梁骨的事情,姥姥和姥爷打死也不会干的。
在这一年的暑假里,大部分人中国人都知道了有一种绝症,叫做再生障碍性贫血,俗称白血病。这个名词既不是从医疗知识书籍上了解来的,也不是学校里教的,而是从一部家喻户晓的日本电视连续剧里知道的,这部连续剧就是《赤色的诱惑》,也叫《血疑》。
这部只有27集的电视连续剧,让当时大半个中国几乎都泡在了泪水里。现在电视机已经在城市里普及了,各家各户就算没有彩电,也会有台黑白电视,每天一到播出时间,大姑娘、小媳妇包括老太太们,都准备好手绢,然后端坐在电视前,准备陪着那位大岛幸子一起得一回绝症。
最难受的就要算洪涛了,姥姥家的电视被姥姥占领了,这个从来不争吃争喝争享受的老太太义无反顾的把爱看戏的姥爷给推翻,只要一到点,电视必须归她老人家控制,就连中间的广告时间,也不许换台。连姥爷都被赶回自己屋子里听收音机去了,洪涛掂量了掂量自己,也就不去争了,老太太就这么点爱好,只要别把身体哭出毛病来,爱哭就哭吧。
回家看电视吧,也不成,父亲那边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