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像韩雪姐妹并没把主要精力放在报复洪涛身上,她们对工作的热情更高一些,不光是不断磨练着自己的手艺,还会把店里的一些情况不管大事小情都记录下来,然后闲下来的时候。两个人互相讨论讨论解决方案,商量出一个结果之后,再说给洪涛听。这一点也是洪涛最满意的。她们从来不自作主张,即使洪涛赋予她们这个权利,遇到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们依旧会主动来问洪涛的意见,而且坚决服从洪涛的最终决定,即使不太理解,也不会去阴奉阳违。
在很多人看来。她们姐妹俩可能不是什么高标准的人才,无法独当一面,更不能去商场上为洪涛开疆辟土。但是洪涛不这么看。他不需要野心勃勃的开创性人才,不太谦虚的说,洪涛自己就能顶一百个世界上顶尖的开创性人才。他缺少的是老老实实帮自己看家的笨人,没那么多野心、没那么多想法。但是又不能太笨。需要能理解自己的意图,能完成自己交给他们的工作。
而韩雪姐妹俩,正好符合洪涛的这个标准,既不太聪明,又不太傻,还比较可靠,至于说绝对的忠诚,洪涛压根也没考虑过。他觉得这个东西根本就不现实,没必要也没可能去达到。
年三十的年夜饭依旧是按照去年的惯例。在大江爷爷的府菜馆里吃的,今年还添了好几位新员工,人口更多了,满满当当的坐了三个大桌子。姥姥、那二爷、大江爷爷、洪涛的父亲、大江的爸爸、陆云鹏、大姨夫、还有万老板他那个过春节都不回自己家的老父亲,这些岁数大的人坐在一桌,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对于电视上的春节晚会,有一搭无一搭的看几眼。
剩下的就是以洪涛姥姥为首的主妇团体了,包括洪涛的母亲、大舅妈、刘白氏、陆云鹏的新媳妇、大姨夫家的两个表姐、小姨,她们凑在一桌上,聊得都是家长里短,顺便看看春节晚会。
最后一桌阵容最庞大,而且都是年轻人,光是丽都两个店里的员工就有十多个人,再加上洪涛、小舅舅和大江,得把两个八仙桌拼起来才够用,而且这一桌上的人对电视最关注,全都大眼瞪着小眼的盯着晚会里的那些节目,然后趁着出来唱戏、跳舞、讲话类节目的功夫,才赶紧吃几嘴,当然了,这里不包括洪涛。
虽然没怎么关注,不过洪涛还是从今年的春节晚会上看到了一个不错的节目,就是陈佩斯和朱时茂表演的小品《羊肉串》。从去年夏天开始,很多农贸市场上都出现了一个穿戴着民族服装的人,一边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吆喝着,一边用把破扇子扇着身前一个铁槽子里的炭火。那个炭火上烤的就是一串一串的羊肉,撒上点孜然和辣椒面,的确味道很不错。
另外它的价格也适中,两毛钱一串,全都是用自行车的车条做的钎子,一串上面三四块肉,推着车卖,你只能在烤串的人这里吃,不让带走,因为那个钎子不是一次性的,他还得回收。这时候的羊肉串那才真叫羊肉串,至少是真羊肉,你想吃别的肉也没有,所以尽管吃,不用担心。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洪涛穿戴整齐,开始四处流窜,顺带着要红包。第一站就是窝边草,那二爷、刘白氏、陆云鹏全不能放过。一毛钱不嫌少、一百块不嫌多,咱虽然个子长得比较高,但是岁数小,有资格伸手要,最主要的还是脸皮够厚,不给就不走了。
“呦!这可是稀客啊,月月,快看谁来了。”屋门一开,金叔叔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洪涛和大江,一边让他们进屋,一边冲屋里喊着金月。洪涛在小二楼折腾了一圈,连大江爷爷也没放过,最后实在没地方要红包了,突然想起还有金月家呢,于是就拉着大江一起打劫来了。
“金叔叔过年好!祝您合家欢乐……该你了!哦……万事如意!”洪涛走到哪儿都是这一句,这次他把后半句让给了大江。
“别来这一套,你们俩都是地主了,我可没没红包给,不过好吃的倒是有,你阿姨带回的芒果,想不想尝尝?”金叔叔一点面子都不讲,铁公鸡一毛不拔,打算用接水果就混弄过去。
“金月……躲在屋里干嘛呢?就不用化妆啦,我不嫌弃你!”洪涛随便看了看茶几上的那几个芒果,一看颜色就还没熟透呢,所以没有吃的**,但是没看到金月的影子,于是向里面的卧室又喊了一声。
“这孩子,半年多没见,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啊,就是这个嘴还是这么贫,你父母呢?身体都还挺好?”金月没出来,她的母亲倒先出来了,胳膊上还搭着衣服,好像是要出门。
“嗯,他们都不错,您这是要出门啊?我们来找金月去庙会,她也和您们一起串门去?”洪涛一看金月母亲这个架势,就知道人家可能是要去串门。
“我不去,我和洪涛去庙会!”这时金月终于舍得从屋里出来了。
“……哎呦,小月月这个羽绒服真好看啊,不光个子长高了,还越来越漂亮了呢,大江,你说是不?……”洪涛也有半年多没见过金月了,现在突然一见,果然是女大十八变,金月不光个子长高了,原来那种芭比娃娃一样的神态也淡了很多,自来卷的头发也不再披散着,而是用一条花丝巾系在了脑后,这还是当初洪涛教她的办法。
“这个果子核太大了……”大江眼里已经没谁了,他正专心致志的研究如何把芒果核也咬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像杏仁一样的果仁可以吃。
“嗨,这孩子,都大姑娘了,还就知道玩,那小涛啊,出去的时候记得锁好门啊,别跑太远!”金月的妈妈对于女儿和不和她们去串门到也无所谓,反正有洪涛在,也不会亏了她女儿的嘴,于是她们两口子穿上外衣,提着点心匣子出去了。
“大江!洗手去,那玩意不能吃,里面是苦的!”虽然只是半年没见面,但是洪涛感觉自己和金月之间已经没有小时候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了,而且金月也真是长成一个大姑娘,居然都知道看见男孩子脸红了,一直就在门厅里站着,局面很尴尬,这时大江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他无时无刻都是一个很好的中和剂。
“金月,重点中学里有食堂吗?”大江很会关心人,当三个人下楼之后,他终于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有啊,我就在食堂吃饭……你们学校里也有吧?”金月虽然是在回答大江的问题,但是回问的时候确是冲着洪涛说的。
“我不喜欢食堂的饭,我爷爷说那个都是喂猪的,我回家吃。”大江一个人走在前面,脚底下还踢着一个白菜头,由于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雪,地面上很多地方都铺着一层冰雪,他的白菜头一脚就能溜出好远,然后他就用棉鞋底当滑板,蹭着冰面去追赶,赶上了再来一脚。
“嗯,我也在学校吃,你的新学校怎么样?我猜你还是班长吧?”洪涛知道金月考上了五十五中,这是东城四所市重点中学中的一所,和二中、五中、景山中学齐名。重点中学这个词儿后世已经不用了,进入21世纪之后,改叫示范性中学。
对于金月所在的这个五十五中,洪涛了解并不多,这所学校在东直门外的新中街里,大概位置就在工人体育馆北侧的胡同里。这里距离洪涛这个胡同串子的势力范围有点远,上辈子洪涛并没有把触手伸到过这么长,不过他上班之后有个同事的爱人就是这里的教师,也听说过几耳朵这所中学的情况,其中最特别的就是这所中学最先成立了国际部,专门接收附近使馆区的外国学生入学,而且颁发国际文凭。(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八章 姐妹俩成熟了
86年的时候,明珠海鲜还在装修、山釜餐厅还没盖、香|港美食城更是没影,所以只有这个大三元一把刀了,今天洪涛就带着两位美女伸着脖子挨宰来了,当然了,这时候的价格还没有三两年之后那么贵,但是三个人照样是吃了三百多块钱的,心疼得谭晶差点把盘子都咬下一块来带走。即使是吴怡家里经济条件不错,也对吃一顿饭就顶她们两个人一个多月的工资表示了震惊。
“老板儿,以后能不能不吃这么贵的饭了,一想起刚才我吃了一年的伙食费,我这个胃里都疼啊!”谭晶说话略带家乡味儿,有的词儿比京城口音的儿化音还重,好好一个老板,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叫街边的二流子。
“你那是吃多了撑的,那两笼虾饺都让你一个人吃了吧?我就吃了一个!”洪涛对于这种吃完了才说浪费,而且比谁都吃得多的人很鄙视。
“那有啊,她比我吃的还多呢,那个茶肉包子还不是都让她自己吃了!”谭晶觉得自己受到了污蔑,马上把同学卖了。
“那叫叉烧包,什么茶肉包子!小洪涛,这个粤菜是不是就是广东菜?”吴怡伸手打了谭晶一下,她们两个是半斤半两,不用找齐儿。
“嗯,应该是吧,既然你们这么爱吃,那以后每周我带你们来一次,不过说好啊,吃饱了就得干活,今天的课我在外面看了。虽然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我还得给你们提出更高的要求来,那就是跳得还不够有激情。你们的节奏、动作。比录像带里还标准,但是你们的激情不够,没有录像带里那种让人看着就想浑身动的感觉,你们是搞专业的,这点儿就不用我这个外行多说了吧?”洪涛可不是单单为了泡美女才花这个钱的,他这是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子,目的最终还是要让她们卖命。
“这个容易撒!跳得再疯一点就好了嘛。下周还能来吃吗?”谭晶瞬间就理解了洪涛的意思,而且理解得很准确。
“我说话算话!”洪涛没回头,但是把右手伸向了身后。做出一个击掌的样子。
“……吔!疯就疯呗!”后座上的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马上就做出了决定,跳得再疯狂一点很容易,只是累一些罢了。和这顿昂贵的饭比起来。还是值得的,当下两只小手先后打在洪涛的右手上,同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回到舞蹈学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两个女孩没让洪涛把车开到正门,而是停在了围墙外。她们两个居然真的去翻墙了,而且翻得很熟练,借着一棵长在墙边的歪脖子树。然后爬到墙头,临下去之前还冲洪涛这边挥了挥手。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说是轻车熟路一点都不夸张。
一月底,全市的中小学校都陆陆续续的开始放寒假,但是洪涛却不能闲下来,因为篮球队的联赛和训练还不能停,只会在春节期间中断一周,所以他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得开车带着黄毛,在参加联赛的四个中学代表队的领队家之间奔波,安排好每周一次的比赛。
不过他对这些琐事倒是不烦,因为这个借口很正当,能让他理直气壮的和父母说自己整天不着家都去干嘛了。父亲现在对洪涛已经是听之任之了,大一的高数他已经学完了,至于大二开始接触的那些数学分析之类的高深玩意,一般都是数学系的学生才是必修,所以父亲也没逼着洪涛继续往下学,父亲本身也不打算让洪涛去研读数学系,那个玩意是基础学科,太枯燥太不容易出成绩了。
现在洪涛的父亲正在忙着进行最后的公关呢,院子里原本的两家住户已经搬走了一家,现在就剩下一家,父亲打算在年前一鼓作气,就算不把他们拿下,也得让对方的单位给出一个具体的分房时间表。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一直也都在困扰着父亲,那就是一旦这个院子全部收回来了,这个重新翻盖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弄。
他发愁的到不是钱的问题,而且设计方案的问题。洪涛母亲的意思是把院子里全都铺上水磨石,这样出来进去的就可以脚不沾泥,对于她的卫生要求是有很大帮助滴!而洪涛是坚决反对母亲的这个主意,他极力劝说父亲把两间南屋拆掉之后就不盖了,这样能让院子更大更宽敞。
然后,他打算在院子里种上草坪、花草和一棵树,只在中间铺设一条鹅卵石的小路,配上那株正在茁壮成长的葡萄藤,将来再搭一个葡萄架,然后一家人生活在一个绿色的环境中,不仅对身体好,心情也应该更愉快。
父亲觉得自己妻子和洪涛说的都有道理,他既不想违背妻子的心愿,又觉得坐在葡萄架下看书下棋,比较符合一个知识分子的境界,于是总是左右摇摆不定,患得患失,其实说白了,他就是一个耳根子软,没啥准主意的人,这点他也毫不吝啬的遗传给了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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