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颇多赞赏。
当时叶驰心里还酸的不行,非逼着他媳妇儿也总结总结自己,想着在自己媳妇儿心里,自己怎么也得比锦城强吧!可平常看上去迷迷糊糊的丫头,异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继而点点头:“也像……”叶驰眼睛一亮,巴巴的凑上去问:“媳妇儿,你老公像什么?”
时萧抿着嘴笑了两声:“像土匪,蛮不讲理,无恶不作的土匪。”叶驰愕然半响,跟着就扑了过去,按着他媳妇儿上下其手,嘴里恨恨的道:“知道土匪最擅长的什么吗?就是强抢民女……”
想到此,叶驰忽然长长叹了口气,他想媳妇儿了咋办?封锦城斜着目光扫了他几眼:“怎么了,就这么会儿功夫,又想你媳妇儿了?”
要不说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哥们呢,彼此心里那点儿想头,都门清的。叶驰自然也听胡军说了,锦城的媳妇儿找着了,今儿锦城给他打电话出来喝酒,叶驰还觉得新鲜呢。
你说这日思夜想的媳妇儿找着了,当了两年和尚的锦城,还不赶紧的开开荤,叶驰几个私下里还说,锦城不定得跟媳妇儿怎么腻乎呢,估摸没个十天半个月都舍不得从炕上下来,这时候还有空喝酒,那就别说,肯定是媳妇儿不让上炕呗!
叶驰心里都替锦城憋得慌,这素净的和尚可不好当,尤其前面大鱼大肉都吃惯了,扎卜楞的一吃素,谁受得了。
这一点上叶驰也挺佩服锦城的,这哥们儿有当圣人的潜质,叶驰抄起酒瓶子给两人面前的杯子倒满了,胳膊一伸,揽着锦城的脖子低声道:“别提我媳妇儿了,别管跑多远,那都是我嘴里的肉,说说你媳妇儿,怎么着了?胡军可说了,说你家闺女长的那叫一漂亮,小脸大眼,白白净净的小模样儿,比你小时候都标志……”
封锦城一拳挥在他肩膀上,推开叶驰:“你他妈才标志呢!会不会说人话……”说着,那皱成川字型的眉头忽的舒展了些许,唇角微微弯起一个温暖的笑容:“嗯!是挺漂亮的,乖巧,漂亮,抱在怀里香香软软的,能软到你心里去,她弯起小嘴笑一笑,你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他小嘴一瘪,哭两声,就跟用把钝刀子割你的心一样疼,模样是随了我,那小性子……”
封锦城说到这里,停住话头,一仰脖把杯里酒灌了下去,脸上刚扬起的些许笑意,瞬间无影无踪,脸色也有些阴沉,那小性子真有点像她妈,又倔又拗,不过比她妈强,至少他这个当爹的抱在怀里,虽然不怎么乐意,小嘴嘟着,可也没真使小性子,她妈……别说他抱一下了,就除了刚见面那晚上,他亲了几下,后面这些天,那女人无时无刻不在避着他,他想摸摸小手都是奢望。
封锦城忽然觉得,自己真他妈可笑,都这时候了,那女人都要跟他一刀两断了,他还琢磨这些有的没得,有个屁用?
封锦城单手撑着叶驰的肩膀,异常郁闷的道:“叶驰,我就发现,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你不当她一回事的时候,她变着法儿的巴上来,在你眼前左晃右晃,等你真瞧习惯了,上心了,你猜怎么着?她拍拍屁股,头也不回的跑了,咱屁颠儿屁颠儿的赶上去吧!她还跟你来劲儿了,死活非跟你对着干,你说东,她偏给你往西,你说打狗,她非得抓鸡,气的你七窍生烟,还在那儿委委屈屈跟受了多大冤屈一样,让你上不了下不去这么闹心。”
叶驰侧头看了他半响道:“怎么了?嵇青不跟你回来?”封锦城苦笑一声:“何止是不回来这么简单,她现在是铁了心非要离婚,甚至不惜跟我闹到法院,也非离不可,叶驰,你说我容易吗?我这都琢磨两年了,都没琢磨明白,那女人心里到底想的什么?直到现在,我也一点都不明白?”
叶驰皱皱眉:“锦城,是不是你当初外面那点花花事儿,你媳妇儿还没释怀呢?”封锦城摇摇头:“当初刚结婚那会儿,我是没怎么当一回事儿,在外面有点应酬,可后来你也知道,不都被我处理的一干二净了,我也想跟她好好过日子,可当初她没说什么?后来我想天长地久了,她却不干了,你说这算什么事……”
叶驰听了,叱一声笑了:“锦城,哥们儿跟你说啊!这女人的心眼儿比针鼻儿大不了多少,而且蛮不讲理,最爱翻旧账,别说你家嵇青,就我家时萧,性子算软乎,好糊弄的吧!要是哪天想起我过去的那些烂事来,根本不管是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都得跟我别扭几天,我也不怕你笑话,别看哥们儿在外面挺人模狗样,在家里我媳妇儿跟前,也跟三孙子似的,我算总结出一条百试百灵的法子来,除非你不想跟媳妇儿过了,只要你想过,那就得认怂,啥事别管对错是非,先认错,认错态度还得诚恳,要是让你媳妇儿看出半点虚假,这套活就算白瞎了,尤其对别的女人,无论是工作上,还是应酬场合上,丁点儿暧昧都不能有,有那非贴上来的,你也得赶紧把自己摘楞清楚了,义正言辞的拒绝,回来还得跟媳妇儿做详细认真的思想汇报,这样才能保证家里头的长治久安,这婚姻真是们学问啊!”
叶驰这酒喝开了,洋洋洒洒说了一篇话,回过神才发现,封锦城一脸惊愕的望着他,叶驰才惊觉失言,哥们儿再好,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跟媳妇儿关上门那点儿事拿出来说,也真有损爷们儿形象。
“咳咳……”叶驰轻轻咳嗽两声,亡羊补牢的掩饰道:“那个,总的来说,这婚姻得需要经营的,需要经营……”
封锦城忽然哧一声乐了,从嵇青哪儿吃的满肚子憋屈,这会儿让叶驰的一番话给散了不少,勾起一个笑容,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道:“叶驰,说句实话,我觉得,你这真是活生生的现世报。”
叶驰挺实诚的也点头承认,却笑道:“可这个现世报,报的哥们儿心甘情愿……”
叶驰从酒吧出来回到家的时候,才琢磨过味来,锦城说他是现世报,他自己能好到哪儿去,那句话咋说的来着,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他们几个谁都甭想跑……
☆、十六回
嵇青这几天过的战战兢兢,一瞬间鼓起的勇气,在封锦城冷冷撂下话扬长而去后,哧溜一下泄了一半,且,过后几天,越想越后怕。
如果她不了解封锦城这个人,孤勇一回儿还情有可原,在她爱了他这么久的岁月里,足以让她深深知道,这男人并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主儿,隐藏在他优雅外表下,是一颗最冷漠世故的心。
这几日的好脸色估摸也是看着小雪的面子,封锦城是冷漠,可对家人兄弟却非常在意,小雪流着他的血,是他亲生女儿,而自己不过是个两姓旁人罢了。
嵇青发现自己竟然开始羡慕起女儿来,这几天在医院亲眼见着他们父女,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热络,那种血脉相连的天性,令嵇青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姆……妈,姆……妈……小雪摇摇晃晃走过来,蛮利落的爬上她的膝盖,掰着她的脖子,向那边扭,大眼睛又黑又亮,仿佛两颗剔透的黑赭石,小嘴弯着,小脸儿有点扑扑,嘴里着挺着急,可就说不出来,嘟囔嘟囔的叫着姆……妈,可爱非常。
嵇青不禁笑了笑,顺着她小手的力道扭过去,地上摊的一大堆积木,已经被小丫头搭的很高,虽然有点歪七扭八不规整,可仍然能看出房子的大致轮廓,嵇青愣了愣,指着那些问:“,房子是小雪搭的?”
“嗯!嗯……”小雪说不利落,却能听懂大人的话,用力点点头,小手臂勾着嵇青的脖子,身子往那边一窜一窜的。
嵇青抱着她走过去,跟她一起坐在地上,小丫头拉着她的手,让她看房子里面,嵇青这才发现,房子里的空间里,摆着几个小人,两个大的一个小的,挨着坐在一起,小雪指了指那个小的,小手回身按了按自己的胸膛,又指着其中一个大的,说了声姆……妈,最后一个,小雪忽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裂开小嘴说出两个字:“拔……拔……”
虽生疏却异常清晰,令嵇青愣住了,在医院的那几天,封锦城逮着机会就叫小雪喊爸爸,那个耐心的模样,仿佛在做一向了不得的大事业。
嵇青每每都觉得意外,在小雪面前的封锦城非常不同,至少跟嵇青记忆中任何时期的封锦城都不一样,从他周身透出的那种亲切,异常温暖,温暖的她心里都跟着热乎乎的。
可惜,即便封锦城不顾形象装着小孩子的声音教了许多次,小雪依然不买账,一开始甚至有点抵触封锦城的怀抱,可胆子又小,有点小害怕的不敢反抗,被封锦城抱在怀里,大眼睛眨巴眨巴求助的望着她,看上去分外可怜。
真不是嵇青不过去抱她,她当时是觉得,封锦城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孩子身上了,就会选择性忽略掉她,而她就龟缩在原地,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而且,她看到出来,封锦城真稀罕小雪,有时候孩子睡着了,他还非得抱在怀里摇晃一会儿,孩子的病好些的时候,封锦城会把小雪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扛着,满病房的骑大马,逗得小丫头咯咯咯笑个不停,也不再抗拒封锦城抱她亲她了。
有时候封锦城出去一会儿,她还会眼巴巴望着门口,大眼睛眨啊眨的盯着,一瞬不瞬,直到看见封锦城进来,眼睛才会闪闪发光。
嵇青看得出来,虽然才几天,可小雪已经很喜欢封锦城了,父女之间那种天然的血缘亲情微妙而不可抗拒,根本用不着费力气,就异常契合。
那天封锦城走的时候,小丫头憋着小嘴望着她要哭不哭模样儿,令嵇青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分外心酸,而嵇康也发现,或许自己太过武断,封锦城或许不喜欢孩子,可亲骨肉跟前,他也是个蛮合格的父亲,而小雪或许也需要一个爸爸!
嵇青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负疚,低头看着小雪轻轻问了一句:“小雪,你想爸爸吗?”小雪眼睛一亮,仿佛怕嵇青看不到一样,非常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嵇青微微苦笑……
尖锐的门铃声打破了母女两人的交流,嵇青抱着孩子站起来,从猫眼儿里看到外面的人时,嵇青怔了一会儿,才把门打开,低低叫了声:“爸……”就沉默下来。
开门的一刹那,嵇盛不由自主恍惚了一下,抱着孩子站在那里的嵇青,令嵇盛仿佛刹那间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对于前妻的那份愧疚埋在心里这么久,看到神似前妻的女儿,这份愧疚无法控制的涌上心头。
说起来,前妻并没什么不好,温顺而善解人意,是个有点安静女人,他们相识的最初,自己就是被这份安静吸引,想着,若是拥有这样一个美好而安静的女子该多好,那几年两人过的虽有些清苦,却很温馨。
后来随着仕途顺畅,一步步扶摇而上,他开始不满,不满妻子的安静,嫌弃妻子的平凡,人总是这样,野心膨胀的时候,就会变得丑陋不堪,他也是。
离婚是前妻主动提出来的,却是他用了手段的,那种官场上的狡诈心机,只用一点在那个善良的女人身上就足够了。
有时候嵇盛也有种错觉,或许自己认为的手段心机,前妻早已看透,他总觉得,在前妻那双明澈的眼中,自己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也因此,离婚后很多年里,他都不想见到她,也不想见嵇青这个女儿。
后来前妻癌症去世,迫不得已把嵇青带回身边,也有些下意识排斥,嵇青跟前妻很像,不仅长得像,性格更像,嵇盛不认为,这个像前妻的女儿会胆小,前妻虽安静,却有一份超脱于所有人之上的通透智慧。
以前的自己太汲汲于名利,如今才体会出,却已经晚了何止一两年,嵇青高中时那段荒唐的日子,他非常清楚,直到现在嵇盛都不明白,怎么突然间,那个叛逆到无法管束的女儿就变回了乖巧的。
那时候他无暇顾及女儿,而当封家提出联姻的时候,连他都有些意外,当初他甚至听从过张燕的意见,在封家二老面前,又提了张燕的妹妹张鹭,那时候他也觉得,漂亮而心思玲珑的张鹭更适合封家那样的家庭,更适合锦城。
可封家二老却不喜欢张鹭,最后还是嵇青嫁了过去,为此,张燕私下里没少埋怨他,说他把小姨子当成外人,好姻缘也先紧着自己的亲闺女……
林林总总加起来,他对这个女儿同样怀有愧疚,而且在他最困难的时期,多亏了锦城这个女婿走关系搭人情,出钱出力的他才勉强保住晚节,落了个病退,已是想都没想过的结果。
一切安生了以后,过了一阵他才知道,嵇青走了,不知去向,小两口的事而,他从开始就迷迷糊糊的,因此闹成什么样,他也不知道原委,只那时锦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