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枫关上房门,回身向晴心道歉,“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你不用解释。”晴心虽然表面温和,其实内心不无气恼,“我又不是你B b S· jOoY Oo·NET的老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对了,今晚上要我陪你上床吗?”
沈菀枫再怎么傻瓜,也能听出晴心的不满,淡淡的说:“是的,你到底不是我的老婆,咱们是一笔交易,你应该顺着我的。”
“哼,幸好不是。”晴心冷冷撇了撇嘴,“如今今晚真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一定会恨你一辈子。”
“晴心,你恨我吗?”沈菀枫走上前,伴着晴心在床沿坐下来,兜手抱住她。
晴心木头人一般,人命地垂下头去,“恨?恨有什么用?我有权利恨一个不是我老公的老公吗?”
这是实话,沈菀枫无法反驳。气氛在一瞬间沉寂下来。
晴心半时随口是认真地问:“菀枫,你究竟到哪去了?是不是跟旧情人刚刚上过床?”晴心的鼻子很灵,已经在面前的男人身上,闻到一股陌生的女人香水味。
沈菀枫没有回答,是默认还是不屑回答,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晴心叹口气,幽幽地说:“我终于知道了,到底不是你的最爱。现在你不说没关系,我也不在乎。”可是内心里真的不在乎吗?
“晴心,你在要求我,是不是?”沈菀枫居然笑了,忽然之间,他觉得晴心其实也是一个容易吃醋的女人。女人吃醋的样子又气人又可爱。
晴心低低地“呸”了一声,“谁稀罕你,还要求?对了,咱们的假婚姻要维持多久,你总得给个话,难不成我要一辈子陪着你?而且还要和你上床?”
沈菀枫想了半晌才回到:“两年吧,我希望你给我‘挡箭’两年,有了两年只有,我爸妈再说什么我也认了。两年后咱们离婚,我……还是会给你经济补偿的。”他好像说:如果两年后我已经真真正正地爱上你,那就不用离婚了。可是他不想这么快给予承诺。
沈菀枫的话换来了晴心的冷笑,“两年时间不长,我偿还了二十多万元的债,划得来。你就不用再给什么补偿了。像你这种势利的男人,我也不可能爱上你。”
“你想太多了。还有,这两年你必须陪我过夜,必须仍旧当我的助理,而且不能跟其他任何男人接触。这是我将近三十万元换来的本分,明白吗?”
“我明白了。现在咱们上床吧。”晴心只觉得自己的命运太凄凉,认命地脱掉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沈菀枫愣了愣,才说:“今晚你想主动?”
“爷,从此该我服侍你了。”晴心转过头,小心地擦去泪水。
“你哭了?”沈菀枫扳回她的身子,用嘴唇去吻干她的泪水,“为什么会哭?我并没有虐待你。”
是的,沈菀枫并没有虐待晴心,可是心灵的伤害,却是比动作上的虐待犹甚。
晴心无言地垂下头,并没有为他的温柔而沉沦,缓缓把内裤也脱了,“来吧,你要上就上,别废话。两年内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充其量我不过是一个妓女,只不过服务的对象只有一个男人呢而已,本质上的区别是相同的。”
这句话太过自嘲,沈菀枫听不进去,“告诉你,我不是嫖客,你给我自重些。”
“你想要我怎么样?爷,小女子命不好,认了。”晴心学着古代的方言,说出来的话还真楚楚可怜。
“切,你究竟想的什么,我好像并不能左右。”沈菀枫伸手拍拍后脑勺,把晴心按倒在床上。两人纠缠在一起,当他要进入晴心身体里面的时候,晴心蓦然一醒,“你得戴套,我怕怀孕。”
“咱们是夫妻了,好像床事不用戴雨衣吧?怀旧怀了,我不在乎。”沈菀枫正在兴头上,不想停下身来戴套。
“可是我在乎,我是女人,并不想生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我们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你真的生了孩子,我就认命吧。”沈菀枫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内心深处有个念想:如果晴心生个宝宝出来,沈家有后,那么自己说不定就有理由正式承认彼此的夫妻关系。
这种想法很淡,却能左右此时他的思想。原因在于,其实他的思想也很乱,正在找寻一些试图可以留住晴心的理由,假结婚是其中之一,生孩子可能也是其中之一。有了理由,他才不会觉得太对不起徐小芹。
晴心闭上眼,顺从的迎合他的动作。她的心里也有差不多的想法:如果怀孕就怀孕,没什么大不了。他一下子给了我家将近三十万元,我再怎么受罪也是应该的,帮沈家生个孩子,总比要了我的命强。
而隐隐之中,晴心想,或许一个孩子,正好稳住我在沈家的地位。不久后的将来,即使沈菀枫想悔婚,【怕也没那么容易。
两人有了微妙的思想,只是潜意识的,实际上彼此并没有感到自己在进行另类的勾心斗角。世间的男女的爱恋,总是如此奇怪。
新婚之后,晴心在沈家呆了一个月,聂贞霞彩准许她上班。之前沈菀枫要晴心回到他的新楼房一起生活的,怎奈母亲不同意,当即把眼一瞪,不高兴地哼哼:“你这个孩子要死啦?刚刚结婚就想分家外住?也不让媳妇儿服侍婆婆!”
对于母亲,沈菀枫孝道真浓,不敢反驳,乖乖地跟着晴心住在家里,倒把外面的房子冷落了。这一月里,白天沈菀枫上班后,晴心陪着婆婆,一起欣赏花草,到外面买菜逛街什么的。本来沈家有两个佣工,晴心闲着没事做,连厨房的活也给包了。
在家里,晴心算得上尽职尽责的媳妇,无奈沈邦正为儿子得不到如苹,心里总是纠着一个疙瘩,对晴心爱理不理,晴心每一见面叫“公公”,他也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没有下文了。
晴心也不在乎,心想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儿媳妇,无所谓了。沈菀枫每一次回家,晴心总会磨着他,要学炒菜的手艺。沈菀枫拗不过,手把手教她。
日子过得很快,从沈菀枫的口里,晴心知道公司的近况很好:由于沈氏已经购到上等的鲜橙,令橙汁产品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一切的业务销售,已凌驾于可喜之上。
这叫晴心有些忧心,很想到干爸那里,去看看情况,一来为怕沈菀枫疑心——并且他也说而来,没事不要到徐家去,否则公司一旦泄密,晴心可是第一个可疑分子。这话是威胁,也是警告。晴心只是回之冷笑,你既“娶”了我,为何这么不信任我呢?
二来嘛,晴心帮沈氏集团度过危机,大家有目共睹,连沈菀枫也不得不承认,晴心的功劳不可埋没。这事如若传到可喜那里,晴心无疑就是可喜的罪人。甚至连晴心自己,也觉得吃里扒外,觉得没脸见干爸,所以尽管徐管家已经催了几个电话,总推说工作太忙,没有去见娄奶奶。
内心里,晴心是很想念干爸和奶奶的,只是对自己为什么要帮助沈菀枫感到不解。
这一天,叶湘休假,来沈家找晴心。聂贞霞也在旁边,有些话叶湘不便开口,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无非是问候晴心的母亲,身体可好了之类的。通过电话了解,晴心已得知母亲的身体日渐健康,小保姆小凤操持家务井井有条,这让大家都很放心。
直到聂贞霞走会卧室,叶湘才对晴心说:“你知道不?最近沈方两家已经进入冷战了。”
晴心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
“唉,还不是因为你!谁都看得出来,方如明喜欢你,方家业喜欢你,而如苹喜欢沈菀枫,你呢,却和沈菀枫结婚。方家肯定为此生气啦,虽然方天仁表面没有说什么,内心却郁郁寡欢,如明的母亲则天天哀怨叹息,如苹连饭也不吃了。”
关于这次假婚,沈菀枫要求晴心守口如瓶,所以叶湘并不知情。晴心愧疚地摇摇头,“我……对不起如明如苹,可我能怎么样呢?”
“晴心,我看得出你喜欢沈菀枫,他也喜欢你。你们结婚以后,感情也不错啊。”
晴心苦笑一下,表面的相敬如宾,怎能代表至高无上的爱情?“怎么?如苹还没有回过神吗?她是不是又想绝食?”
“真正绝食那是没有的,只是做什么事没有心情,吃什么菜没有胃口,整天一句话也不说。长此下去,怕要出事。”叶湘忧心地回答。
自从婚后,晴心觉得自己没脸见如苹,已有一个月没有碰面。这时不由得心神浮动,“叶湘,我想见她,你约出来吧。”
叶湘果然约出了方如苹,他们三人在一家下午茶餐厅坐下来,点了几样甜点。如苹瘦多了,纯真的眼窝凹了下去,淡淡地望了晴心一眼,“心姐有事吗?”
难得她还叫晴心为“心姐”,令晴心又惭愧又心酸,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如苹,我感到抱歉,我……”
“你不用解释了。”方如苹的口气冷冽。
叶湘在边儿打圆场:“如苹,爱情是一块胶质,当事人双方有时谁也不想粘着谁,可是谁都在粘谁,这本身没有对与错,一切随缘吧。晴心为此也很难过,她很担心你。”
“算了吧,我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感情,究竟抵不过一个外来女人。”如苹海华丝冷眼凝望晴心,“晴心姐,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晴心睁大眼睛,希冀地回答。
“下周三是沈氏集团的总裁选举日,我要你投我哥哥一票。”一向缺少心机的方如苹,此时的脸色是深沉的,叫人打心底感到不舒服。
晴心愣了愣,为难地望着如苹,又转首向着叶湘。叶湘暗恋方如明,其实内心有点内着他,这时不由得点点头,“我也要投方大哥的,晴心你看着办吧。”
晴心暗暗叹口气,不忍拒绝如苹的这个小小要求,终于苦涩地答应下来。
然后气氛徒然沉寂。放入苹站起身说要走了,晴心也觉得无话可说,黯然地想到柜台付账。如苹说,不劳沈夫人,我自己有钱。这句话令晴心为之心痛不已。
叶湘随在身侧,觉得昔日的好友闹成今日局面,究竟是谁的错呢?晴心没有错,如苹没有错——沈菀枫不爱如苹,这是事实呀。潜意识里,方如明爱不到晴心,呆湘应该窃喜的。这些日子以来,她每一面对如明,内心没有来由的为之跳动,怎奈如明自从晴心出嫁,一直很忧心,她实在找不到表白的机会。
方如苹付过账,转身下楼。其实她们点好甜点,不曾品尝。晴心犹在为刚才的话伤怀,心知方如苹一定恨死沈菀枫了,现在把自己和叶湘的总裁选举票拉向她的亲哥哥,难保没有向其他人进行同样的“要求”。叶湘看着如苹走远,摇了摇头。
晴心烦躁地跟着下楼,不知该到哪儿去。婆婆聂贞霞来电说,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你和叶湘什么时候回来呢?晴心第一次拒绝了聂贞霞的好意,说是不回去吃了,和叶湘到外面走走。
所谓的“走走”,不过是想散散心,然而人类的情感是很奇怪的,越走心会越乱。后来叶湘开口提议:“晴心,咱们似乎应该到你干爸那里坐坐了。”
晴心只觉得内心“咯噔”了一下。她想念干爸和娄奶奶,同时又在逃避他们。原因无别,徐家的人并不希望她跟菀枫有所牵连,而她不但帮助沈氏集团度过品质危机,而且还“嫁”给沈菀枫,他们会原谅吗?
答案是怀疑的。
叶湘看晴心发愣,又说了一遍,才听晴心深深地叹息一声。
“晴心,你不能这样!娄奶奶打电话催了你好几遍,也问过我了……我怎么说呢?只能推说不清楚。并且你干爸——他好像知道你的事情,曾电话询问我,对你很生气的样子!”
“我干爸怎么知道?”晴心忧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沈徐两企业一直竞争,对相互的事件很敏感,再说沈氏这么大,你既是沈菀枫的秘书又是他的老婆,枣阳之行又能骗得了谁?”
这是实话,晴心愣是没话说。叶湘在边儿推了她一把,“你躲避是没用的,倒不如大方点,向他们解释、道歉,还要好一些。”
晴心无可奈何点了点头。干爸宁肯想叶湘打听自己的情况,而不直接跟自己说话,事实隐隐透出了不寻常。
老到徐家,徐亚城不在。娄奶奶见了晴心,首先就流下泪来,“心儿你有多久没来咱们家了?”难得她还能承认“咱们”家。
晴心哽咽说:“奶奶,我……对不起你们。”
“傻丫头,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你结婚的事,报纸都出来了。年爱还被蒙在鼓里,你爸他……很生气!唉,这孩子对你的爱护不下于亲生女儿,而你一点也不顾及他的感受。”
报纸都出来了?晴心怀疑地瞪大眼睛,可是一瞬间全明白了,这是沈氏集团对可喜公司的打击,不但拉拢了自己,还把沈氏获得新的橙子方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