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带着东西先走了,你慢点儿骑车。”边秀儿一秒也不敢耽搁,不等边母作出反应,就已经挎上脚踏车没入人群。
边湘丽看着女儿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浮现着担心的神色。
四周到处是拥挤的人群,边秀儿又开始担心起来,有上一次被追的经历做前车之鉴,她这次说什么也敢再绕巷子了,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她不一定就能被追上,毕竟自己有所察觉快人一步嘛!
随着时间的流逝,边秀儿呼吸开始不规律的急促起来,额上慢慢渗出细密的汗珠,脚下蹬着踏板的频率也慢了下来,骑了这么久了,那些城管应该不会这么执着的紧追不舍吧。
边秀儿停下速度,挎在自行车上,用一只脚撑在地面保持平衡,再次扭头确定身后没有身穿制服的城管追来后,才开始放下心,打算休息一会儿再慢慢骑回家。
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边秀儿忙接起电话,“喂!”
“秀儿!你走到哪儿了?没事吧?”话筒里传来边湘丽担心的语气。
“妈,我没事,他们没追来,我一会儿就到家了。”
“那你路上慢点骑车,注意看红绿灯!”边母不放心的嘱咐着。
“知道了妈。”
不想妈妈再为自己担心,边秀儿挂下电话就准备赶路回家,抬头才注意到自己车前不知何时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边秀儿皱皱眉,向后退了几步,踩下踏板打算从轿车旁边绕过去,刚骑上车,却见轿车车门一开,边秀儿吓得忙不迭地捏车闸,虽然减少了冲力,但还是和黑色的铁皮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大年纪脚踏车很痛苦的呻吟了下,一副快要散架的趋势,路上的行人见此纷纷投来好奇目光。
边秀儿忙跳下车心疼地检查着自己的脚踏车,怒火只蹿脑门,怒睁着小眼,“没看见有人吗?开什么车门啊?”
这时黑色轿车上下来一人,清澈的眼神落在边秀儿身上,略带躲闪,“又不是故意的。”
边秀儿手握着车把,讶然的用一只手指着着从车上下来的江君官,“我看你是有意的。”接着又撇着嘴小声嘟囔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这么快就来报仇了。”
“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找你有话说。”江君官抿着唇故作淡然的看着黑妞,不羁的眼神不自然的漂移。
边秀儿努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愤懑,小眼往手里快里散架的大年纪脚踏车上瞄了一瞄,“找我说话可以啊!可你有必要伤害它吗?”
江君官顿时一懵,“它?”
“你看看你看看!”摇了摇手里的脚踏车,那咔嚓的声响好像骨骼断折似的跟着呻吟,边秀儿又气又恼,“本来就快散架了,你又重重来补了一脚,气死我了!”
“哦~”江君官无奈的扶额,感觉头顶乌黑一片……
“你有话快说,我赶时间。”边秀儿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扭头查看身后有没有追上来的城管。
“放心吧!那些城管压根就没追你。”江君官刚刚目睹了所有过程,看黑妞紧张的态度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
“你怎么知道有城管?”边秀儿反问道,又恍然一想,随即圆睁着小眼,“难道又是你搞的鬼?你还惦记着我这些不值钱的饰品?”
“不是!”江君官立即摆手否认,懊恼的只蹙眉头,作茧自缚啊!
“又想帮城管做做好事?再来个作壁上观?”突然想到上次被追到的场景,边秀儿心头火气更甚,握着车把的手紧了又紧,仰着头接着逼问。
“不是!都不是!”江君官大声喝到,被冤枉的感觉让他的脾气也跟着涌了出来,为了表明清白,只好实话实说,“我是来找你和解的,不是来整你的。”
不是他叫得城管?等等!和解?
“什么?和——解?”胸腔的怒火在缓缓消逝,黝黑的脸上顿时被疑惑代替,边秀儿字字咬着重音,小眼在江君官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以确定这话的真实性。
以为黑妞不相信,江君官又语气淡淡的补充道:“我要真整了你,不会不敢承认的。”
“呵!”边秀儿不屑地咧着嘴嗤笑出声,“你要真敢整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边秀儿!我说的是真的。”江君官站在边秀儿的脚踏车车前,抿着嘴唇,眼神认真的看着她。
墨色的瞳仁中映出边秀儿黝黑的脸,没有躲闪,没有痞气,没有倨傲,整个眸子清澈的像一汪泉水没有任何杂质,边秀儿像被感染般直直的看着他。
紧抿的淡粉唇角被牵起一道浅浅的弧度,江君官突然手握住了面前脚踏车的车把上,身体前倾凑在了边秀儿面前,“所以,我是很认真地要求跟你和解。”
边秀儿被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忙眨眼定了定心神,慢慢过滤了遍他的话,又想到之前他的所作所为,还是感觉划清界限比讲和更让自己接受些。
“你想整就整,想和解就和解啊!”边秀儿抬起下巴,睨视着他。
江君官敛去嘴角的笑容,不满的直起身,“那你想怎样?”
“我今天在餐厅的话就是我现在想回答你的话。”
“划清界限……”心里苦涩的味道又开始肆意蔓延,江君官稳住烦乱的心绪,眼神凝视着边秀儿的小眼,他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就算以前他对她有过错,难道就连一次悔过的机会都那么吝啬吗?他放下身段要求和解都不满足吗?
在黑妞说出做陌路人后还能放下骄傲来主动要求和解的,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做,他挣扎犹豫了那么久的话就被她轻易否决。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做的,他是高高在上的江氏继承人,是学校人人惧怕的混世魔王,他有帅气逼人的相貌,有耀眼的光环,有手握重权的爷爷……
他应该保留着这份骄傲,就像现在,很痛快的说声好然后潇洒离去,从此他过阳光道,她过独木桥。
可是,他心底就是有很强烈的感觉,他不要做陌路人,不要!
边秀儿奇怪地看着沉默不语的江君官,感觉口袋里的手机正震动着,摸出手机刚想接听,突然感觉手里一空,手机被面前的江君官抢去。
“你干嘛?”边秀儿被他的动作搞的一懵。
“哼!划清界限,你想都别想!”江君官突然痞痞一笑,语气又恢复以往的霸道和不羁。
边秀儿愣怔着,脑子瞬间有些短路!
突然,面前的江君官绕到边秀儿身侧,一手钳住了她的手腕,一手解下了绑在脚踏车后座的手提袋,然后一脚把脚踏车踹出了几米远,最后拽着呆愣地边秀儿上了黑色轿车……
脚踏车因受力过大,在落地的瞬间发出一声巨响后便彻底散架……
064。突发变故2
边秀儿傻眼看着这骤然发生的变故,只感觉头顶嗡嗡作响,直到坐进车里,面对身边的江君官后,才意识到刚刚那一切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
她的脚踏车!
“啊——混蛋!”边秀儿赤红着小眼,胸口像承载着强大怒气般剧烈起伏着,最后还不解气的一拳猛地击在江君官的身上。
坐在前排负责开车的的司机被吓得一哆嗦,忙扭头想查看江君官的伤势,但接触到江君官对他投射的冰冷眼神后,又皱着脸继续开车!
江君官硬生生的挺着,眉毛都没轻颤一下,好像她的一拳对他来说也不痛不痒,边秀儿满腔怒火随着他的表现愈燃愈旺,扬起拳头开始不停地打在他身上,最后边打边哭,边哭边打……
直到打累了,边秀儿喘着气停了下来,黝黑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看!这下我又忍不住惹你了,你现在还想要划清界限吗?”
痞痞的语气响在耳边,边秀儿抬起头怒瞪着他,这才发现江君官白皙的俊脸上冷涔涔,就算这样,那痞痞的笑容依旧倔强的挂在嘴角,星眸正凝视着自己。
心底处倏地软了下来,边秀儿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琢磨着自己下手会不会太重了些,可是那家伙把自己唯一的脚踏车破坏了,她以后就得花钱坐公交了!也算扯平了!
“我打了你,算扯平了!”想到自己刚刚的疯狂举动,边秀儿心底不免有些发虚,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语气淡淡。
江君官摄人心魄的俊颜勾起一抹坏笑,突然出手钳住了边秀儿的下巴,使她正面对着自己。
“你干什么?”边秀儿愕然。
“啧啧!难看死了!”江君官嫌弃的咧嘴,双手触到了她的脸颊上,略显笨拙的擦着一道道泪痕。
边秀儿惊愕的看着他给自己擦泪的动作,他前倾着身体,敞开的衬衣领口隐隐露出好看的锁骨,淡淡的清香在鼻间萦绕着,边秀儿心瞬间加快了几拍,双颊竟不自觉的染着红晕,只感觉车里的氧气已经负荷到让她呼吸困难了!
猛地拍掉江君官的手,边秀儿无措地眨着眼,双手在脸上扇着风,“神经病!停车!这里的空气质量也太差了!”
“呵!”江君官痞笑着,忽然感觉这样的黑妞有点儿……可爱!
车也很合时宜的停了下来,边秀儿慌忙跳下车关上车门,捂着发烫的脸颊就往前走。
江君官也跟着下车,倚着车门看着慌不择路的黑妞,黑眸盛着笑意,忍不住好心提醒:“喂!你家不就在你这栋楼里吗?你还打算往哪儿走?”
边秀儿窘迫的皱着脸回头,可不是嘛,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回去有些丢人,她只好继续往前走着,头也不回的大声说道:“我正打算去散散步再回家的,你快走吧!”
江君官掩着嘴差点喷笑出声,打开车门上了车,决定不再捉弄下去了。
听到身后有汽车发动的声音,且声音越来越小,边秀儿才立即转过身一路狂奔着回了家……
英国
065。以退为进
英国伦敦
暖黄色的壁灯在昏暗的房间发出莹莹的光亮,皎洁的月光从窗前洒进。
镇元尘毕眸慵懒的靠在床头,戴着耳机,试图用音乐来消散他这两天的混乱思绪,
护照,驾照,身份证,所有一切都被没收,守在大门外的保镖时刻提醒着他,他的活动范围仅仅局限在了这座庞大的城堡庄园内。只能像木偶般被操纵,逼迫他和艾黎结婚。
“咚咚!”的叩门声响起,戴着耳机的镇元尘毫无反应。
门外的艾黎再次敲了两下,结果还是没有动静,她微微皱起眉头扭动门把,房门也被反锁。
“小尘!我是艾黎,开门好吗?”艾黎清秀的脸上浮现着忧色,自从她昨天搬进这里后,镇元尘一步都没出过房间。
里面没有回应,艾黎徘徊了一会儿,转身下了楼。
十五分钟后,她又来到了镇元尘的房间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钥匙,钥匙是从樊尧那里要来的,这母子俩还是冷战着谁也不肯妥协,樊尧不可能主动让步,但镇元尘毕竟是她儿子,她也很担心,很痛心。
如愿打来房门,房间里的微弱光亮让艾黎有些不适应,她走进去打开吊灯,看见了坐在床头戴着耳机的镇元尘,一扫之前的担忧神色,原来戴着耳机,怪不得听不见她敲门。
感觉到有人接近,镇元尘慢条斯理的拉下耳机挂在脖子上,缓缓睁开幽蓝的眸子看向走近床沿的艾黎,自嘲地笑了笑,腮边的梨涡似乎也随着黯然,少了以往的可爱,他语气明显带着疏远,“有事吗?”
“怎么,我住进这里你很不高兴吗?没去迎接也就算了,难道连问好都要省略吗?”艾黎佯装委屈的瘪嘴,眼里漾着笑意,表现得很自然。
“那要看你以什么身份住进这里了。”蓝眸毫无焦点的盯着前面,淡淡的语气里带着苦涩。
艾黎轻叹一声,大方的坐在床沿上,随即又看着镇元尘俊美的侧脸,笑说道:“我今天住进这里,当然是以你朋友的身份,至少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当然也不能排除另一个自私的想法,那就是近水楼台喽,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呢。”
镇元尘这才收回视线,眉宇间挂着疑惑,一双幽蓝的眸子复杂的看着艾黎。
艾黎轻笑出声,“看你纠结的样儿,其实下月底是订婚宴,伯母那晚太生气了说了吓唬你的话。”
“订婚宴?”镇元尘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什么区别么?”
艾黎俏皮的眨着眼,假装同情的撇撇嘴,耸了耸肩打趣道:“一个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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