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回过神,朝着她的即将消失的背影喊道:“喂,我生日早过了。还有,你把手机充电器放哪了,万一没电了怎么办?”
西门雪生日的眼看就要到来,我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可是南宫芸这个小“麻烦”却像查户口一样打电话约我周末出去玩,末了竟然让我在手机里唱歌给她听好帮助她睡眠,要知道那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拗不过她的坚持,我只能压低声音唱了一首还是小孩时期唱的《小燕子》,不过那动静差点把山上的狼给招来了。
南宫芸和西门雪到目前为止依旧势同水火,我可不想准备为西门雪过生日的事情传到南宫芸耳朵里,只要在学校看见南宫芸的身影,我立刻向后转,跑步走,立即躲开她的视线。
学校一共有三座厕所,有一座离我们高中教学楼最近,当然也是南宫芸和她同学一贯去的那座,为了避免最近几天不必要的碰面,每当老师喊下课我就第一个冲出教室,跑向最远端体育场边上的厕所,虽说远了一点,毕竟安全多了,恐怕她南宫大小姐也不会专门花费五分钟时间跑到那里方便,课间休息不过十分钟而已。
今天是十二月十四号了,明天就是西门雪的生日,按照梦里发生的事情,西门雪的父亲西门远翔今天应该很忙,很晚才会回去,当然也不会为西门雪准备生日,我则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成功约西门雪出来。
就在我绞尽脑汁准备为西门雪办一个既浪漫又富有特点的生日宴会的时候,又一位让我头疼的大小姐出现在我的面前。
下午放学后,我被秦晏淑一把堵在了学校大门口的路上,她死死的盯着我脸上看了足足有五分钟,才吐出这样几个字:“明天我生日,我和同学一起庆祝,在华商饭店201包间,晚上六点半,你一定要去,不去的话,你等着瞧。”
没等我反应过来,秦晏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喂,我明天真的没空呀!”真是头都要大了,现在还要不要人活了,连生日都挤一块过……
冬天的寒冷让大街上呈现出几分萧索,寒风卷起地上不多的枯叶催动着稀稀疏疏的路人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尽管已经放学了,我依旧为明天西门雪的生日烦心,究竟如何做如何才能既简单,又能让她开开心心度过美好的一天,还不会让她产生其他“负面”的想法,所以我只是缓缓的沿着街道向前走去,并没有急着回家。
忽然,一张残缺的报纸“缠”住了我的脚,我双脚踩踏了半天才摆脱了报纸的纠缠,无意间看见了报纸上的一则广告不由的十我眼前一亮,我赶忙蹲下身子,仔细的阅读起报纸上那条广告,轻轻的读出了声:“十二月十三号到十七号,市展览馆举办名人书画展览。定票热线……”
看到这里,我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心中渐渐有了想法,赶忙掏出南宫芸“借”我的手机,播打那个定票热线号码,咨询完,我赶忙取钱,打出租车去展览馆买好了票,然后才回家。
回家晚了很长时间,老妈让我解释,我只是耸耸肩不语,后来被气得快要抓狂的老娘狠狠臭骂一通,不过我心中却一直乐开了花,把老娘的责骂当成时下流行的单口相声,越听越有滋味。
吃完晚饭我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取出书包里的两张门票,微微的笑了笑,这可比吃饭实在多了,不知道西门雪会怎样感激我呢?
做了一晚的美梦,起床时才发现枕头湿湿的,看来流了一晚的哈喇子,连早饭都没有吃就急匆匆的来到学校,在大门口眼巴巴的等着西门雪的到来,好把展览的门票给她。
快到上课的时间,西门雪才由一辆轿车送到门口,她朝轿车里的人挥手告别后,背着书包走向学校。
我赶忙上前拦住了西门雪,笑着说:“今天晚上有没有空?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就当你没去医院看我的补偿吧!”
我极其突兀的话,顿时让毫无准备的西门雪愣住了,看着我一脸“灿烂”的笑容,读出了我眼中的真诚,可是最终摇了摇头:“实在抱歉了,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今天只能在家里陪我爸,对不起,下次再补偿吧!”西门雪朝我歉意的点了点头,绕开了我走进学校。
我脸部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这样的结果,如果她不去,我买的票岂完全不是白费了,是不是我太突然了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望着西门雪离开的背影,我攥着门票的手心渐渐渗出了汗水,陪她爸,难道是她老子西门远翔答应她和她过生日?
这种可能非常大,可是根据梦里的信息我知道,西门雪恐怕会失望了,西门远翔今天会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不到晚上十点绝对不会回家了,难道真的让西门雪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一个生日。
我的眼睛忽然又瞟到了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族馆,心头又产生一计,这次如果再不行,恐怕约会真的要玩完了,错过这次天大的机会,不知道下次机会又会在猴年马月?
上午的四节课我都不知道怎么结束的,放学前班主任突然宣布下午放假半天,说是全校所有老师要集中学习一个文件,看来真是连老天都迫不及待的出来帮我了。
中午回家匆匆的吃完了饭,去学校的水族馆把特殊的生日礼物买了回来,又找了一个礼品包装公司,将礼物包装完毕,我就屁颠屁颠的直奔西门雪家而去。
西门雪家是一个跃层的小别墅,对于我这个梦中到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下午三点了,时间不早了,也该行动了,将包装好的礼物放在门口,接着把一封信放在礼物盒上,然后摁响了西门雪家的门铃,自己则闪在一旁观看。
没过几秒钟,防盗铁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接着探出了西门雪的小脑袋朝楼道两次望了望,她发现没人,以为是恶作剧,正准备回去,脚不小心踢到了我的礼物盒,立刻蹲了下来,拆开我给她的信轻轻读了起来:“这只乌龟离开了配偶就活不下去了,我胁持了它的配偶作为人质,如果你不想让它们死的话,限你立刻投降,在三点半之前来xx街xx号来见我这个劫匪,周不凡。否则它的配偶冻死了概不负责……”
读到这里,西门雪的眼睛明显一亮,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礼盒,取出那只小乌龟放在手心,就看见那只小乌龟缓缓的爬动,西门雪脸上突然绽放出甜美的笑容,驱走了空气中所有的寒冷,开心的说:“好可爱的乌龟。”接着,西门雪又朝楼道里看了看,抓起礼物盒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看到这里,我知道差不多了,不管西门雪去不去,我都得先到信上写下的地址等待,我也是在赌,赌西门雪已经知道西门远翔晚上要开会,所以可以出来赴约。
就在我打车到达目的地没有几分钟,西门雪的倩影还是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终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到这里我的计划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
朝还在路边张望的西门雪招了招收,西门雪立刻就发现了我,快步朝我走了过来:“你早就来了。”
“哈哈,刚到不久。”我将装着另外一只乌龟的鱼缸塞进了西门雪的手里,笑着说,“想不到你一个女孩胆子还挺大的,竟然敢单枪匹马的过来救人质,不过劫匪被你的勇气所震慑了,所以当即释放人质。”
西门雪逗了逗鱼缸里的小乌龟,轻轻的皱了皱眉头,问:“你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要挟我给我两只小乌龟。”
“当然不是,主要是要你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好了在这里说话实在太冷了,既然来了就继续下面的行动吧。”我领着西门雪走进展览观。
“这又是……”西门雪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她已经完全迷糊了。
“我知道你最喜欢画画,所以这样的画展你肯定最适合了,最后我要说一声,生日快乐。”我将画展的门票也塞进了西门雪的手里。
听到我最后的一句话,西门雪仿佛中了定身咒,呆呆的看着我,许久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激动,嘴唇也微微颤抖,说:“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谢谢……”西门雪吸了吸鼻子,轻轻的说了声。
进入了展览馆的画展中心,西门雪立刻像脱了缰绳的野马,捧着鱼杠四下跑开,在每一副画前都留有甜美的惊叹声,跑了一会她忽然跑回到我的身边,将鱼缸塞进我的手里,拽着我的胳膊欢快的说:“先替我拿着,我来给你解说。这里竟然有这么名贵的画,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国画中,徐悲鸿的马,张大千的虾,傅抱石的山水,都是极其珍贵的,我也只是在绘画书和画册上见过,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也能看见真迹。你看这画工,笔法一气呵成,题词、印章全部都是真的。也许古诗、历史我远远不如你,可是说到画画,我可有研究了……”看见了这些名家的画,一向腼腆的西门雪忽然忘乎所以了,不时的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同时也不忘记向我讲解其中的精华,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即便我这个外行中的外行,听着西门雪的讲解,也渐渐感受到其中的奥妙,原来国画并不是白纸上写黑字那么简单的事情,怪不得门票竟然卖到了几百一张。
看过一遍后,西门雪觉得意犹未尽,拉着我从头又欣赏了一遍,最后在肚子严重的抗议声中,才恋恋不舍的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展览馆。
“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虽然已经从展览馆里出来,西门雪的眼睛依旧保持着开心的弧型,笑容一直在她的脸上挂着,始终就没有消失过,“如果我也能拥有自己的画展,让大家欣赏我的作品,那就更好了。不过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多么熟悉的话语呀和梦中第一次生日她的称赞一模一样,西门雪的笑容始终在我心中翻涌。
“那不知道西门雪小姐能否赏脸,接受鄙人的邀请一起吃一顿晚饭呢?”马路上此时已经亮起了路灯,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傍晚,我趁热打铁伸出手发出了自己诚挚的邀请。
西门雪将小手轻轻打在我的掌心,微微点了点头,说:“那就让你破费了。”
“欧耶……”得到同意的我比西门雪更加快乐,偷偷的朝背后打出了“v”字胜利的手势,今天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
说到约会吃饭也是一个极其讲究的事情,有些时候单纯的去贵的地方并不能达到应有的目的,西门雪喜欢艺术,于是她性格里更加喜欢幽雅安静的地方,原本我想带她去我梦中第一次为她过生日去过的那间咖啡厅,虽然门面不大却不失去典雅,可惜早上她拒绝我的邀请,让我不得不耗费整个下午的时间来约她出来,所以也没有时间去提前准备,加上比较远,现在再去说不定错过了最佳的吃饭时间,我临时决定在附近的一间看起来不错的咖啡厅吃饭。
为什么选择咖啡厅而不是饭店吃饭,一来哪里总体来说比较安静,晚上去哪里喝咖啡吃饭的差不多都是情侣或者谈生意的人,比较合适;二来西门雪也比较喜欢吃西餐,针对她的口味,三来价格适中,不会让她产生我打肿脸充胖子大手大脚的感觉,四来如果有“志同道合”借吃饭联络感情的人,说不定还能扇动他们推波助澜,不知不觉中帮我一把;第五附近我比较熟悉,慢慢走过去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的结论就是感情开始于足下,散步更方便说话。
十二月中旬的傍晚,虽然有些寒冷,西门雪的鼻尖也被冻得稍稍有些发红,不过她还是静静的和我并肩走在宽阔的街道上,我们都不想破坏这样美好感觉。
“你还真是死缠烂打,明明早上都被我拒绝了,下午却还不放弃又约我出来,你不怕我再次拒绝你的邀请吗?那样,你的小乌龟岂不是白送了?对了,我一直奇怪,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我可是谁都没告诉,就算是学校的履历表,我也只是写了出生年月,根本没有写上具体的日期。”西门雪俏皮的笑了笑,看来她对刚才的画展很满意,现在有心情和我说笑,同时也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寂。
“山人自有妙计,别人不知道,难道你的小学同学还会不知道?”我虽然没有明说是睡,但是我们两个心里都知道我说的那个人就是南宫芸,也只有这样,我才能自圆其说,我隐含的意思就是说,无论怎样南宫芸是知道的,反正现在她们依旧在反目期间,我算准了西门雪也肯定不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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