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圈套!迟小米觉得自己像一个裸奔的傻帽儿,被人*裸地玩了一回!而这个人,却是小时候一起堆沙泥,小时候一起抢冰棍,小时候一起闯祸,小时候一起逃学,她一直天真地以为即使有一天和所爱的人分开,也不会和她分开的发小,曾经胡同里的死蚊子,一直在自己的心里、记忆里嗡嗡飞个不停的死蚊子。
是谁说过的,疼痛使人成长。可这痛,对迟小米来说似乎来得晚了一些,也重了一些。一个年近31岁的单纯大龄女青年,遭遇一次成长之痛的巨大打击,就像是31岁才长出最后一颗牙齿,会疼得像生生剥掉一层皮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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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与“母昆虫”战斗
迟小米换了新号码,想彻底断了与方宇和李子文的联系。可断归断,伤还在。每当夜深人静,隔壁房间里传来迟老太太和迟老爷子轰炸机似的呼噜声时,可怜的小米就一个人捂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
开始时,迟小米掉着掉着眼泪就抽抽搭搭地睡着了。中期时,迟小米的眼泪变得少了,流完泪后,也不再是睡觉,而是改成了咒骂。到了后期,就彻底没了眼泪,光剩下咒骂了。传说中的怨妇,就是这样被炼成的。
虽然迟小米咒过,也怨过,可她还是忘不了方宇说过的那句话,小米,我喜欢的是你呀。一想起这句话,迟小米的心里就针扎似的疼。她迟小米怎么就这么倒霉?别人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表白,都幸福得能掉进蜜罐里。可她迟小米听到这句话时,却不偏不倚正好掉进了蜂窝里——痛并快乐着。只不过,这痛和快乐是比例失衡的,痛太多了些,压得那点小快乐很快就窒息了。
方宇的那句话说得太晚了,晚到了这句话一出口,就已注定了他们之间关系的结束。方宇和李子文“睡”都“睡”了,她迟小米能因为这句话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吗?能没事儿人一样投入方宇的怀抱吗?
她迟小米绝不是那种人!即使自己的心再疼,即使别人干了再对不起自己的事,她也干不出那种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事!她迟小米一直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可有时,心地太善良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老天不会因为你善良,就减少你的痛苦。有时候越善良的人,所受的折磨就越多。因为,你舍不得折磨别人,那就只有等着别人折磨你!
三个月后,不知廉耻的李子文又出现在了迟小米的面前。这一次,迟小米终于发现了李子文平时抹着蜜的小尖嘴,其实就是一大针管,时刻都在找自己身上肉最嫩的地方下嘴。什么事,只要明白了,任何时候都不嫌晚。木头似的迟小米,经过了成长之痛,终于在30岁的高龄下学会了提防人。
迟小米优雅地边搅着杯中的咖啡,边等着李子文开始嗡嗡。精明得什么似的李子文,一眼便看出了迟小米与往日的不同。眼前这个迟小米绝对不是三个月前,被她卖了还帮着她数钱的傻帽儿迟小米,也绝不是被她李子文嗡嗡几声、流几滴眼泪、抹几把鼻涕,就愿为她赴汤蹈火的二百五迟小米。
可迟小米就是迟小米,什么人就是什么人。傻帽儿青年绝不会一夜之间变成青年才俊,二百五也不会一夜之间变成小资女。你迟小米就是再拿着捏着,该是什么就还是什么。这一点,没人比李子文更清楚。
她李子文这么多年的世界是白闯的?从小和迟小米是白混的?迟小米打一嗝,她李子文就知道迟小米中午又吃了什么饭。就凭她没长熟的迟小米,李蚊子还不是想叮哪块肉就叮哪块肉。
蚊子的外号,绝不是浪得虚名!
李蚊子这次没嗡嗡,而是改变策略,直接下了大针管,专往迟小米最嫩的小心脏上扎。李蚊子二话不说,递给了迟小米一张孕检单。
迟小米捏着孕检单,心疼得直滴血,可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地喝着咖啡,根本没把她李蚊子放在眼里,一副“你怀孕,关我什么事儿”的样子。
李蚊子这下急了,再也绷不住了。一瞧迟小米在短短三个月内竟然脱胎换骨了。可你见过,一看见你拿出杀虫剂,就不叮你的蚊子吗?它还是会接着嗡嗡你,直到它彻底牺牲为止。李蚊子就是这样一只英勇的“母昆虫”!
“母昆虫”李蚊子接着嗡嗡:“你能帮我再给方宇说说吗?我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
真是人不要脸,鬼都害怕!可迟小米今儿就横下一条心,非要收拾收拾这个连鬼都退避三舍的,脸皮厚度直接超越她迟小米无数倍的史上第一牛虫——李蚊子!
迟小米镇定自若:“是我让你怀孕的吗?”
“母昆虫”一愣,摇了摇昆虫脑袋:“不是啊!怎么了?”
“那就麻烦您,谁让您怀孕的,您找谁去!”话一说完,迟小米腾地起身,扭着她的水桶腰,头也不回地一路扭出了李蚊子的视线范围。
这下,李蚊子全傻了!曾经傻瓜一样的迟小米转瞬间就变成了“杀虫女战士”,把她李蚊子这只久经杀场的“母昆虫”,一句话就拍成了“昆虫女烈士”!
第十章 土大款回家了
迟家最有钱的人回来了!这让勉强安静了些日子的迟家上下又炸开了锅。全家老少欢欣鼓舞、上下蹿腾。情绪激昂的劲儿,跟国家元首要到他老迟家串门了似的那么喜兴。
迟家大女婿土大款李源一进迟家大门,就挤出了他那招牌似的土特产笑容,露出一排饱经风霜的大黄牙,一点不像是刚从与国际接轨的上海回来,倒像是刚从京郊的庄稼地里劳作而归,透着劳动人民的朴实。土大款李源,人是土了点,但是实在。一进门,就爹好妈也好地叫着,小姨子美老婆俏地夸着,又是礼物人人有,人民币大家分的。每个人的脸上都乐开了花,怎么看这土大款,都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好人!
迟家人又犯了爱说心里话的老毛病。瞧着自己这实在女婿,迟老太太又说出了她的心里话:“我这女婿真是个实在人。一开始,我就说大米来着,这样的实在人你不嫁,你还想嫁谁去?”
迟家老少听了迟老太太这心里话都跟着脸红,原先那一哭二闹三上吊,棒打鸳鸯的事儿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小气主儿干的!
趁着大家都在热闹的时候,迟小米走近了李陶陶。
阳台上的光线格外的好,照在李陶陶的脸上暖融融的,泛起了一圈淡淡的光,看得迟小米一时呆住了,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一定就是少女的美吧!美得就像新鲜的水果,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去咬上一口,更何况这个人又是一个18岁少年呢!迟小米忽然理解了陶陶这个年纪的孩子的困惑。青春年少,美不胜收,如果一不小心犯了错,那也该是无心的吧!
迟小米轻轻抚摸着陶陶水蜜桃一样的诱人面颊,有些歉疚地问:“陶陶,还恨小姨吗?”
陶陶先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也许,我该谢谢您!那件事之后,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其实还喜欢别的班的一个女生。一切都太不值得了,当初竟然还想为他生下那个孩子,真是太傻了!”陶陶的样子仿佛一瞬间被迫长大的孩子,显露出令人担忧的过早的成熟。
迟小米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眼前这个受伤的孩子,只是将她轻轻地拥入了怀中。爱情,这么一份沉重的情感,哪里是一个孩子能背负得了的?一个成年人不小心触碰时,都会弄得遍体鳞伤,又何况是一个孩子呢?
看着眼前的陶陶,一个即使受了伤还强撑着不掉一滴泪的倔犟孩子,迟小米的心头泛起了阵阵酸楚。迟小米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方宇,想到了李子文。她忽然决定原谅李子文。也许李子文先前对自己的所有伤害,只不过是源于对方宇的爱。当一个女人一不小心坠入情网,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更何况,李子文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大人的过错,是不能也不应该迁怒到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如果自己不原谅李子文,不放弃方宇,那李子文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将来又该怎样生活呢?
您瞧,这就是我们的迟小米。一开始怨恨时,什么话恶毒咒什么,到后来气一消,什么话软乎说什么。恨人的最长期限不超过几个月,迟小米就又软成了棉花团。哪怕这人是抢过她钱包的抢劫犯,不靠谱的迟小米最多会咒骂人家三四天。不定哪天一觉睡醒,善良的那根筋又搭错了位置,就开始替前两天还恨得牙痒痒的抢劫犯编出一个令人声泪俱下的抢劫理由。
说不定抢劫的这倒霉哥们儿家里特穷;说不定这哥们儿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于是,打着饱嗝儿的迟小米就这样心怀歉疚地原谅了抢劫犯。你迟小米整日撑得打饱嗝,人家抢劫犯哥们儿整日饿得冒绿光,不抢你抢谁?人家一个干抢劫的,整天饿着肚子干活,人容易吗?
迟小米正想着,就感觉地板“咚咚”地震开了,不一会儿,圆圆的迟大米就“滚”了过来:“小米,听咱妈说,你这两天又抑郁了?”
“咱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闲着没事儿总爱编个百姓剧玩玩,没去当编剧真是屈了大才了。”
“米儿,谈场恋爱吧!女人,就要被爱情滋润着才能觉着幸福!”迟大米的丹凤眼冒着幸福的小火苗,X射线一样照在迟小米的脸上,照得迟小米浑身不自在。这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迟大米在谈论她自个儿的幸福生活呢!
迟小米想想姐姐的话也对,既然打算忘记方宇,成全李子文,何不谈场恋爱呢?这样,忘记的过程就不会太痛苦,太露着悲切。
迟小米把心一横,趁热打铁:“姐,要不您就受累给我介绍一个呗!”
迟小米的话,好像天上掉下个大金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迟大米的脑袋上。迟大米先是一惊,后又是大喜。她那圣女贞德似的宝贝妹妹,终于开窍了,终于成熟了,终于知道爱情为何物了。不容易啊!虽然,这成熟是熟晚了点,但只要是个金桃,熟得再晚,也一样值钱!
迟大米高兴得连连答应:“小米啊,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也不瞧瞧你姐这张嘴是干什么的,一定给你找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迟大米能不高兴吗?土大款老公回来了,叛逆期女儿变乖了,二百五的妹妹觉醒了。迟大米高兴得飘飘忽忽,一个劲感叹,老天爷对她迟大米真是太仗义了,什么事都顺着她,就像亲切的邻居二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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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与狗仔祖宗智斗
眼前这人的确就像迟大米拍着她的肉胸脯承诺过的一样,是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人物。迟小米瞧着眼前这人物,突然觉得小时候硬坚持说地球是方的,气哭了地理老师,真是对不起老师语重心长的耐心教育。
20年后的现实,给迟小米又结结实实地上了一堂地理课,纠正了迟小米顽固了20年的谬论。地球打这一刻起,在她迟小米的眼里再也不是方的了,而是圆的!要不然,地球这么大,怎么绕一圈又绕了回来?要不然,地球人那么多,怎么自己一个劲地想忘记方宇,可姐姐迟大米却偏偏给她介绍了一个与他密切相关的人?事实教育我们,老天是不会轻易原谅一个小时候就装着满脑子荒谬理论的无知小屁孩的。
这不,报应来了!方宇的朋友,酒吧老板陆浩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迟小米:“怎么是你啊!”
迟小米一撇嘴,也是老大不乐意:“可不!我也是这么想来着。绕了一大圈,又绕了回来。我姐还说给我介绍一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优质男,搞了半天竟然是你,活脱脱一部惊悚剧!”
陆浩被迟小米这不由分说的挤对弄得是哭笑不得:“我怎么就够不着那‘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优质男的标准了?我一堂堂酒吧老板,怎么着也算是一小资吧?我一学音乐的出身,就连拿吉他那范儿,都能迷倒一堆小女孩。我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而且还特懂体贴女性同胞,可不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吗?”
这么一说不要紧,陆浩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以前就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么多优点呢?看来,这人活着不能只等着别人表扬你,时不时地也要自我表扬一下,要不干巴巴地活着多没劲呐!合着活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活得这么谦虚,连自己有这么多优点都没好意思发现,纯属白活了!
迟小米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突然发现眼前正坐着一个比自己那“铝合金”脸皮还厚的同道中人,一时来了兴趣,故意拿着劲儿逗他,什么不好听,她说什么:“看你拿吉他那范儿,小女孩是得乌泱乌泱地死过去一大片。当然,这一大片都是你的保守估计,不保守估计,全中国的女性同胞都有可能为此‘遇害’。只不过,她们可不是被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