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胖到天理不容(2)
眼见着狗仔祖宗没了踪迹,迟小米赶紧上前巴结:“妈,真看不出来,您这挤对人的功夫一点不比那狗仔祖宗差,整个一世外高人呐!”
谁知高人一转身,照着迟小米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迟小米,你个挨千刀的!你要胖就胖吧!可你一下胖出8公斤的大肥肉,也不和你亲娘我商量商量!”
这高人的功夫可真不是盖的。就这么一句,就把迟小米劈得半天回不过神来。胖就胖呗!招谁惹谁了这是?干吗天理不容的!迟小米提着个菜篮子可怜巴巴地想。
迟小米这人没什么记性,被人打过就忘,被人骂过就算。打小时候起,回回和迟大米骂架,都被迟大米骂得痛哭流涕,跟黄河决堤似的那么悲惨。可但凡要是迟大米这时说上几句好话,再给个枣吃,迟小米就能一抹眼泪把刚被迟大米指着鼻子骂的奇耻大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没事儿人一样该干吗干吗!
这不,我们的迟小米刚在菜市场被她那高人母亲迟老太太警告过“下次胖成这样要和你亲娘商量商量”,可一转眼就又忘到脑后去了。见了一桌子的美味,迟小米又一次变成了传说中的饕餮。
死没出息的迟小米抬起胳膊又盛了第二碗白米饭,红烧肉油亮油亮地冒着小贼光,晃得迟老太太的老花眼一个劲地难受。
迟老太太抬起筷子敲着迟小米不害臊的大碗沿儿:“老二啊!你知道那小白领为啥看不上你?”
迟小米不用想都知道她那高人母亲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连珠妙语来。可迟小米打定主意只当没听见,该吃吃该喝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是她30年来修炼出的本事。在老迟家,迟大米的利嘴随迟老太太。事实证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迟小米的“耳聋”随迟老爷子。在这个家没点“耳聋”的本事你就别想寿终正寝!
迟老太太瞧着迟小米死没出息的饕餮样儿,实在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那小白领是嫌你太胖了。”迟老太太边说,边盯着迟小米那碗里的红烧肉,好像盯着迟小米身上新长出来的大肥肉。
迟小米照吃不误:“丫还嫌我胖,我还嫌他呢!长得跟哈利波特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拐卖儿童呢!”
“米儿啊!这哈利波特是哪家孩子?”迟老爷子倍感困扰。
“就一骑着扫帚满天飞的卷毛小孩儿。”迟小米瞧着迟老爷子的憨样,故意逗着老爷子玩。
“唉!现今这孩子真不让爹妈省心,没事儿骑什么扫帚玩。”可爱的迟老爷子又替别人担心上了。
迟老太太最见不得迟老爷子这忧国忧民的样子,谁家事他都跟着瞎操心!迟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老爷子:“别人家孩子,你担心什么的?又不骑你家扫帚玩!”
迟小米瞧着自个儿这活宝似的爹娘想不乐都不行,一个没忍住,喷了迟老太太一脸的米饭粒。
迟老太太无奈地瞧着迟小米铝合金一样的厚脸皮,继续进攻:“老二啊!慢点吃。速度快就吃得多,吃得多就胖得快,再胖可就真嫁不出去了。就咱家这条件你也知道,肯定是没钱给你建个尼姑庵!”
迟老爷子一听要坏事,老二的“铝合金”脸皮恐怕这次也招架不住了。知女莫若父,迟小米忽然不耳聋了:“嫁人!嫁人!没嫁人怎么了?遇不到称心的,您让我到马路上拉去啊?”
“人家把你当疯子!”一瞧老二急了,老太太心里乐开了花。
“您一劳动妇女,退休了在家,不继续您热爱劳动的光荣传统,成天惦记人家嫁人不嫁人干吗?怎么着想改行做媒婆,发挥余热啊?”
“嘿!你是我女儿,我惦记惦记怎么了?”
“就您这样,不嫁人连口饱饭都不让人吃,活该您女儿找不到正主儿。”这是迟小米的老毛病,一急眼脑子就不太好使,嘴上就开始胡说八道。指不定就像现在这样,一急了就替人家把自己给收拾了。
“我怎么记得我大女儿早嫁人了呢!孩子都会背着人早恋了。噢!合着姑奶奶你这是咒你自个儿呢吧!”老太太不慌不忙地挤对迟小米。
迟小米把碗一摔,这饭没法吃了!
迟小米忽地一抬头,才发现迟老爷子正往嘴里大口大口地扒拉着白花花的大米饭,对亲女儿遭欺负的事只当没瞧见,一点不仗义:“爸!您不打算管管您媳妇儿啊?合着您女儿我不是您亲生的?您就由着您媳妇儿欺负啊!”
迟老爷子刚想为可怜的老二说句公道话,就被迟老太太火力十足的大白眼给翻了回来:“那什么,你妈也是我原装的媳妇儿不是?得罪谁都不好使,谁都不是组装的。”
迟小米一听又急了:“你们夫妻俩欺负一小的,害臊不害臊啊?”
“我们不害臊。这叫妇唱夫随。想不受欺负啊?快找一随你的啊!我们就不欺负你。”
老太太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挤对迟小米。其实,老太太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自个儿这油盐不进,没心没肺的女儿就得使劲地挤对,她才会想着早点嫁人,早点离家,早点有个人代替自己疼她爱她。省得自个儿那把老骨头到了奈何桥上,喝孟婆汤的时候,还放不下这没人疼没人爱的迟老二。
迟小米不是迟老太太肚子里的那条胖蛔虫,她哪里知道自个儿亲妈那点感人肺腑的心理活动?耳朵里灌的全是迟老太太挤对她那点儿酸词损句,一时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噎住了。
“我出去消消食!”迟小米一摔筷子,扭脸奔出了迟家大门。
迟老爷子眼见着自己的心头肉生生被自个儿那牙尖嘴利的“原装”媳妇儿挤对出了门,就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次在他的“原装”媳妇儿面前展现了他隐藏了多年的男儿本色:“怎么着,你这不会是和咱家老大似的又更上了吧?”
“少胡说八道啊!我这更年期早过了,你以为这是喜迎第二春呢!”
“没更?没更你还逮谁咬谁?”迟老爷子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吓得迟老太太一激灵。
这可是迟家历史上头一遭!老太太眼见形势不妙,小声地嘟嚷了一句“死老头子”就收拾起碗筷麻利地躲进了厨房。
。。
第六章 路遇初恋记忆中的王八蛋
迟小米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眼见着三三两两的小情侣们手黏体黏地擦身而过,冒着泡的小心酸又一次泛滥成灾。她突然想起了李进,那个巨型王八蛋。自己在梦里不知把这孙子油炸过多少次,可这孙子总是以他顽强的生命力无数次地在自己的心里死而复生。
有时迟小米绝望地想,是不是自己的烹饪方式不对?应该把这孙子彻底炖了,然后连骨头带汤吃得一滴不剩?也许那样自己也就不会这样死没出息地老是想起这个王八蛋了!
迟小米边走边琢磨,不觉间走到一家婚纱店门前。巨型的婚纱照摆放在锃明瓦亮的橱窗里,映照出迟小米有些发福的寂寞身影。曾几何时,那个身无分文的穷学生李进也曾牵着迟小米的手,这样仰望着巨型婚纱照里的美满新人们发呆。呆到深处,穷学生李进总会信誓旦旦地说:“小米,咱以后绝对比这橱窗里的人幸福。”那时的李进,虽然口袋里只剩了最后一个子儿,可心里却装满了迟小米。
“小米。”恍惚间,迟小米好像又一次听到了李进在叫自己的声音。迟小米一回头,果真是李进。李进正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地站在自己身后。
迟小米一打量李进油头粉面的装扮,再一瞧站在婚纱店门口身着盛装的跳楼女小菲,迟小米立刻明白了一二:“哟!这是要拍婚纱照呢吧?”
还没等李进说话,跳楼女就耀武扬威地扭到了迟小米面前:“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大主持啊!怎么着,瞧见昔日情人喜结良缘,不该发挥发挥您那平日里积攒了一肚子的文学词汇给我们来两句好听的,祝贺祝贺啊?”
迟小米特想抡圆了胳膊,照着死不要脸的跳楼女脸上狠狠抽上一大耳光,抽得丫满脸开花不用化妆!可转念一想,丫不是想要贺词吗?干吗不用自己文学的小尖刀,扎丫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呢?还显得咱特有文学女青年的优雅气质。
“那是当然!”迟小米一笑,心想,孙子等着瞧好吧!迟小米打量了眼前的一对狗男女,顿时文思泉涌,“瞧你们这一对璧人,想不来两句都不行。那就祝二位狼狈为奸白头偕老,蛇鼠一窝永结同心吧!”说完,迟小米抛来一特妩媚的笑,将一对“璧人”甩在身后,走了。
一对“璧人”望着迟小米远去的身影,琢磨着听起来特有文学范儿的贺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味儿,寻思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嗬,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迟小米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遇一拐角,迟小米刺溜一下转了方向。回头一瞧,那对“璧人”终于没了踪迹。迟小米脚下一软,无力地蹲在街角,眼泪没出息地翻滚而下。
现实,有时就是这样残忍,一个梦里能被你油炸过千百遍的情感叛变者,在现实中却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你收拾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说白了,还是因为你从未从心里真正忘记过这个人。
第七章 李陶陶的早孕事件(1)
迟小米接到她更年期姐姐迟大米的电话后,就打的往迟大米家奔。就刚才电话里迟大米发出的那鬼哭狼嚎,迟小米就觉着要坏事。
迟小米那土大款姐夫,一年四季都在外面跑生意,长年不着家,剩下迟大米和李陶陶两人顾家能顾出什么好来?整个一更年期领着一叛逆期,不掐起来才怪!
迟小米想给土大款姐夫打一电话,报告一下这边的军情,可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其实土大款也挺不容易的。当年和迟大米谈恋爱那会儿,也在做土产生意,只不过规模很小。那时,迟老太太怕这土大款的生意永远做不起来,迟大米跟着受委屈,整天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拼着老命阻拦。
可迟大米认定的事,就是死人从棺材里爬出来也没用!迟大米认定他将来会变成土大款,在她迟大米眼里那就是一只潜力股。于是,迟大米把心一横,就嫁了当初的土小款。
如今,土小款真的变成了土大款,生意做大了,全国各地到处飞,自然就把家全托付给了更年期的老婆迟大米。迟大米也难,自己适逢更年期,整天猫抓一样,心急火燎地难受,逮谁都想咬一口。再加上丈夫又不在家,没人关心没人问的,女儿陶陶这不争气的死孩子又整出一早孕来,迟大米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一进迟大米的豪宅,只见迟大米正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号,浑身的胖肉也跟着忽闪忽闪的。
李陶陶个死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正看着电视里的情景剧跟着瞎乐。好像这早孕的不是她,而是她那更年期的妈!
迟小米一瞧这阵式,火一下就上来了。心想你迟大米那机关枪的嘴呢?怎么不对准你家李陶陶开火呢?合着一到亲闺女这儿就全都熄了?瞧着迟大米抽抽搭搭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儿,迟小米心里就猫抓一样难受。平时两人吵归吵,掐归掐,就是在家关起门来把天捅个窟窿,只要一出门收拾收拾还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姐妹,谁敢欺负她姐迟大米,迟小米就跟谁急!
迟小米二话不说,一下按了李陶陶正盯着瞎乐的电视机。李陶陶顺势瞄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迟小米,没敢吭声。
李陶陶知道自个儿这个小姨虽然嘴上说不过自个儿的亲娘,但要论豁得出去,迟小米首当其冲。李陶陶小时候亲眼见过这正值叛逆期的小姨给别的男生开瓢儿的壮举,吓得当时只有5岁的李陶陶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噩梦的主角都是迟小米。当然,从此之后,李陶陶就特崇拜迟小米,把迟小米当神一样供着。现在,神发火了,李陶陶当然大气都不敢喘。
“孩子是谁的?”迟小米开门见山,一点不废话。
李陶陶一看这阵式,当时就吓傻了。“我”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小脸煞白。
迟大米坐在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忘了抽搭,一抹鼻涕,无限敬仰地看着迟小米一句话就把她们家李陶陶收拾得服服帖帖。迟大米忽然有些惭愧,觉得自个儿平时那嘴上功夫,其实和迟小米比,还真不是对手,小米根本是在让着自己。就凭小米这两下子,不用开口,光用气场就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更何况自己那两小手呢?迟大米当即决定,以后再也不敢在迟小米面前露怯了。
迟小米看着陶陶小脸煞白的样,忽然心一软,打算不再追究。况且,追究也没用,除了能让对方赔点钱,还能干什么?结婚?陶陶才18岁。告人家?又不是*,而且陶陶已经18岁具有民事行为能力了。况且,两人好得跟什么似的,都知道护着彼此了。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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