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的下身上,击中目标后他便飞快撤身。狮子鼻受创后怪叫一声,攻势停了下来,钱长友瞅准空档,狠狠地一记勾拳,把狮子鼻打翻在地。
钱长友这时候心中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骑在狮子鼻身上就是一阵暴打。
打架这段时间,各班的学生早已经闻风而动,其中不少人往操场上聚来。不少老师抱着教案出了办公室,准备到教室上课,看到这边发生的状况,几名男老师立刻跑了过来。
狮子鼻在钱长友的暴打下,依然十分凶悍,拼命地和钱长友撕扯着。等老师拉开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都狼狈不堪。
………【第四章 你有多久没为我打架了(下)】………
在学校里聚众打架,后果是很严重的,相关人等立刻被带进了校长室。
魁梧的校长第一句话就是“情节太严重了,影响太恶劣了。”
这位校长叫崔宝国,钱长友还有印象,上大二的时候听说他调到了一个中心镇上的初中担任校长,那个初中很大,待遇要比这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临上初中前,钱长友也曾听父亲钱锦洪提起过崔宝国这个人。钱长友的家在三套河林场,是县林业局的下属单位,林场里的孩子在乡中学上学,林业局每年都会拨给乡中学一定的资金补贴。钱锦洪这期间是林业局的财务股长,正好处理这件事,因而与崔宝国十分地熟悉。
崔宝国显然知道钱锦洪有一个儿子叫钱长友在自己管辖的学校上学,而且还事先认识钱长友。在办公室里,他脸色还算和缓地首先盘问了钱长友事件的经过。
钱长友当然说自己有理了,他说昨天晚上李怀义在寝室里骂人,两人发生了争执,没想到今天李怀义便带着人把他堵在篮球场上修理他,说着,钱长友指了指不知道谁捡回来,放在办公桌上的凶器,那个三角铁,便裂着嘴撩开上衣,让在场的老师观看后背上那道打出来的长长的血凛子。
看过的老师对那道高高鼓起来的血凛子纷纷吃惊不已,学校里打架打得鼻青脸肿十分平常,可拿着三角铁打人还没见过。学生这么小,骨头嫩,不会有什么暗伤吧。
崔宝国脸色铁青,这帮小子太不知轻重了,钱锦洪的儿子要是出了点问题,林业局今年那几万块钱就别想要了。林场虽然行政管理上和农村混在一起,但林场子弟上学一直是乡里教委和县林业局单独协商解决的。
崔宝国处事很果断,他让一名女老师帮着处理李怀义这一方两个人脸上的伤,再让体育老师周立带着钱长友到乡里的卫生所检查一下,然后自己和教导主任,后勤主任这两位学校里的实权人物开始调查打架经过,找来昨天晚上寝室里的学生询问打架原因,又找来篮球场上的学生盘问刚才的打架经过。
钱长友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李怀义脸色煞白,眼神飘忽。活该,都是你小子惹的事!对于昨晚打架的事,钱长友本来以为过去就算了,没想到李怀义找来这么虎的人,下手如此地不知轻重。后背上的麻木已经变成了火辣辣地疼痛,钱长友心中恼火万分,狠狠地瞪了李怀义一眼。
体育老师周立找来了钱长友班级的体育委员邹建华,两个人都有自行车,由周立骑车带着钱长友一起赶往乡卫生所。
周立年近四十,教学有些年头了,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熬出来的正式教师之一。所谓的正式教师是相对于那些没有正式纳入国家编制的民办教师而言,两者之间的待遇差别很大。今年学校来了好几名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民办教师,钱长友的班主任米泉就是其中的一位教数学的男老师,代数教得不错,当然也有教学水平不怎么样的。
到了卫生所,医生看了一下,没有伤到骨头,等过几天消消淤血就没事了。
周立的神情立刻轻松了下来,他吩咐邹建华:“你先留在这里帮着钱长友拿药,我马上回学校跟崔校长说明一下钱长友的情况。钱长友,你看完了伤立刻回到学校里别再乱跑了,等候学校的进一步处理通知。”
看着周立离开的背影,邹建华低声道,“走得可真够快的,又没让他交看病的钱。”
钱长友闻言微微一笑,邹建华总是和他一起打篮球,彼此关系已经很不错了,前些天下午的一堂体育课,班里的学生在操场上集合慢了,其实也不怨邹建华,结果被周立损了几句。这里的老师不好当,有时候不凶一点儿,压不住学生。教了那么多年学的周立深谙此道,结果邹建华成了那次杀鸡给猴看的可怜小鸡。
“这次打架不被学校处分就烧高香了,还敢想让人家给我交医药费?”
邹建华嘿嘿一笑,“你身体素质真好,这次打架一点没吃亏。”
钱长友没好气地瞪了邹建华一眼,“你看没看到我后背上的伤,这还不叫吃亏?”
“得了吧,当时我也在篮球场观战,一直看到后来你跑到操场上,把人家摁倒在地上狂打,这次他们被初一的学生打,面子可丢大了,估计以后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钱长友没有蠢得去责怪邹建华怎么不出来帮他,只是淡淡地骂道:“你小子真是不可理喻,什么想法呢?快去帮我看看药好了没有。”
钱长友来得赶巧了,现在卫生所里没有现成的小容量成瓶碘酒,大夫只能现找来一个小瓶子装上自己调配的碘酒。
钱长友交了钱,拿着几包棉签和一瓶碘酒,“走吧,送我回宿舍。”
“你不买点儿消炎药啊?”
“关消炎药什么事啊,我穷,弄点儿碘酒擦擦就行了。”
“呵呵,那你也得先回学校啊。”
“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间了,都快放学了,送完了我你也赶快回家吃午饭吧。你反应还真够慢的,被周立抓来当苦力还不知道,回去的路可都是上坡。”
“操,要不是你小子,我才不来呢。”
“行了,领你的情,以后多让你几个球。”
“滚,我还用你让。”
钱长友被送回到寝室的时候,看到食堂已经开了饭,有的人甚至都吃完了,他有些懊恼,自己现在还挺饿的,吃不上饭可就惨了。
当往床上放碘酒和棉签的时候,他欣喜地发现,自己的饭盒就在上面,饭已经买好了。
这里的食堂不像后世的快餐店那样有很多各种价位的菜式可供选择,也不像小说《平凡的世界》里说的那样困难,馍馍有什么非洲、亚洲和欧洲之分,这里中午只有米饭和一样时令蔬菜。
“一定是谭海涛这小子帮忙买的。”
刚端起饭盒开始吃饭,谭海涛不知道从那里回来了。钱长友一边嘴里嚼着饭,一边含糊地说道,“你小子还挺有心的,我还以为错过饭点没饭吃了。”
谭海涛见到钱长友回来了,十分高兴,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姐让我买的。对了,你怎么样,没光荣负伤吧?”
看来别人还都以为自己在校长办公室里接受处理,不知道自己去过乡卫生所了。
“后背上被打得肿了一块,我买了点儿碘酒,擦擦就好了。”
“我出去告诉我姐说一声,她找你有事。”
谭玉敏找自己能有什么事,估计除了埋怨还是埋怨。
钱长友心里寻思着,飞快地消灭饭菜,连饭盒也没洗就出了寝室。
中午的阳光很足,比早晚的温度高了很多,据说北方秋天这种温差较大的气候对即将收获的农作物非常有利。
谭玉敏见到钱长友,盯着他看了半天。
钱长友耸耸肩,“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谭玉敏面露嗔怒之色,“我是看你受没受伤。不过我还真有点儿不认识你了,没想到你现在打架这么凶。”
遇到这样的埋怨,钱长友只能苦笑。
学校挺大,但是有那么多的学生,根本没有什么私人空间可言,况且一男一女两个学生走在一处比较惹人注目,而且被人打扰失去了某些情调,因此钱长友有意地走到一条熟悉的乡间路上。
小钱同学想了想,想到了一句大学里在电脑上看影碟时记住的一句短小精悍的电影对白,他对谭玉敏解释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们欺负到了我的头上,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嚣张了。”
谭玉敏叹了口气,幽幽道,“其实我问过海涛了,他把昨天晚上的事都告诉我了,他们那些人就是嘴上随便说说,你又何必那么认真呢。”
小钱同学忽地站住身形,看了一下远方的青山,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山很安静,阳光很安静,乡村很安静。他盯着谭玉敏娇嫩秀丽的脸庞,少女额头上独有的细发纤微可见。谭玉敏比小钱同学略高,小钱同学心中略感遗憾,脸上神色却是非常严肃。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们拿别的说事我管不着,说你就是不行。”
谭玉敏脸上满是惊羞之色,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似乎两人之间沉默了不长时间,谭玉敏偷偷瞟了一眼沐浴在金色阳光下似乎显得很高大的小钱同学,轻轻地问道,“你有多久没为我打架了?”
小钱同学忽地拉起谭玉敏的小手笑道,“那你记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拉你的手了。”
谭玉敏大羞,瓜子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她用力挣了一下手却没有挣开,便羞恼地朝着小钱同学的腿踢了一脚,“你怎么这么流氓,快放手,让别人看见不好。”
小钱同学讪讪地放开手,“这有什么,小时候猪八戒背媳妇我还背过你呢。”
谭玉敏脸上几乎滴出血来,她俯身拍打了一下自己留在小钱同学腿上的鞋印,然后避开小钱同学的目光继续向前走去,“那是小时候,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当然要注意一些啦。”
两个人聊起儿时趣事,在乡间路上渐行渐远。
在中午阳光的照射下,地面的影子变得很小,但又离得那么近。
这个时空里,谭玉敏那颗纯真的少女心从没有远离过钱长友,钱长友欣喜之余,更是一种失而复得后的对另一时空的遗憾。
………【第五章 学习难不倒,技巧可投稿】………
在教师节放假前的这些天里,钱长友一直保持着非常的低调,刻意减淡那次打架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尽管那次打架钱长友吃亏不大,还略有小胜,但他不希望老师和同学们把他看成为好勇斗狠之辈。
这个年纪的人往往喜欢别人把自己看得成熟些,也希望自己更惹人注目些。打打架,树立一下威望是一种方法;好好学习把成绩提上去也是一种方法。总之是成为某个方面的翘楚,这样才能增加魅力,散发王霸之气。成名带来的可能只是困扰,相对于那些意气之争,钱长友更愿意把学习搞好,让前世曾经走过的那条路能够走得更平坦,更光辉一些。
那次打架处理的结果是,钱长友写一份书面检查;李怀义以往在学校表现不错,颇得老师欣赏,也是写一份书面检查,加上校内警告;至于那两个帮凶则是校内严重警告,再违反学校纪律就会被学校开除。
学校处理的结果只能达到这样的地步,谭海涛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可钱长友倒是感觉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有异能“圣光”的帮助,背上的伤势好得很快,同时还练就了“苏秦背剑”的绝技,因此也没有必要去谈什么解气报仇。只要通过这次打架的威慑,没有人再敢惹他就足够了。
其实这里的学生绝大部分和钱长友只是简单的交集而已,就像那个李怀义,记忆中两人关系泛泛,这个人中考后便没了音信,连他考没考上钱长友都不知道。那两个打架的帮凶,钱长友更是连名字都懒得记,按照他总结的规律,这类人挺到初三就基本上到头了,或者回家务农,或者各地到处跑干点俏活儿。这个推断中没有丝毫歧视的眼光,纯粹是当时的各项客观条件使然,可能他们多年后回顾自己的生活轨迹时会发出无奈的叹息吧。
李怀义被学校处理后,人变得本分了许多。不知道是学校责令,还是本人真心悔过,这些天欠初一学生的饭票还了一部分,其余的承诺放假后再返回学校的时候还。钱长友觉得李怀义这次比较幸运,借的那些饭票严格意义上来讲有勒索的嫌疑,而学校仅仅是对李怀义警告而已。李怀义也可能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事后积极补救。钱长友猜测李怀义初一的时候应该表现很好,只是受了不好的影响,才做了一些过格的事。如果通过这次事件的教训,李怀义改正错误,把心思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可能也会走出不一样的人生道路。
这就是蝴蝶效应么?钱长友禁不住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初中一年级的课程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