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长友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从李志国家卖店出来的时候,钱长友还刻意四处张望了一下,看看有没有熟人的车子可以打劫。李志强似乎看出来了钱长友的心思,豪气地一拍自行车,“老大,放心吧,上学的路由我带你,你就不用惦记某人了。”
钱长友无语,多说多错,不说不错,这是目前对付李志强八卦的最佳办法。
早自习下课的时候,钱长友十分意外地被主管后勤的老师“请”到了办公室。原来自从那次有人到学校闹事以后,学校各方面的管理又严密了许多,尤其是对于住校的学生。钱长友好几天没在学校上课,他光顾着应付班主任米泉了,却不知道现在住宿生如果有事儿的话,也要到后勤老师那里请假。
应付完后勤老师,从办公室里出来后,钱长友有些懊恼。学校加强管理没什么可值得厚非的,这个年纪的学生是需要加强监督,可问题是,自己毕竟是一个具有成年人思想的另类,有把握自己的能力,如果再整天地被等同管理,实在是难受得很。
按照前世的记忆,不久后,会有一个刚刚退伍的人到学校当老师,专门负责住宿生的管理。到那时候可就是准军事化管理了,早上跑早操,内务中要求被子叠成豆腐块,种种条目,想起来都头痛。
记得自己曾经和邹建华的妈妈提起过,帮自己留心一下有没有出租房子的,租金差不多就行,有合适的话就马上搬过去,也不知道这事儿现在联系的有没有结果,看来得抓紧时间落实一下了。
上午第四节课刚上课的时候,李志国开着四轮子来到了学校。除了帮钱长友将黄豆捎过来以外,还把他叫出去见了一下冯大拿。冯大拿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窝深陷,嘴上起了好几个大泡。钱长友看了一眼李志国,记得他曾经说过,冯大拿在派出所里身体状况不错,可冯大拿现在看起来却是惨了点儿。
在学校里也不好多说什么,冯大拿和钱长友用力地握了握手,寒暄了一下,商定明天在家里请钱长友吃饭,然后就都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钱长友心中很欣慰,人没事儿就好,其余的都是次要的。
钱长友发现自己现在有吃百家饭的趋势,他和邹建华打听联系租房子的事儿的时候,邹建华也不清楚联系得怎么样了,索性就把他拽到家里吃午饭。好在乡下饭量一向做得很足,吃饭也方便,加双筷子就可以了,钱长友的突然到来,倒也没有给人家增加麻烦。
对于打听租房子的事儿,邹建华的妈妈还真上心了,被她打听到了好几家,可邹建华的妈妈都不满意。有的是距离学校太远了,有的是房子差,环境不好,不适合他这样的学生去租房。
钱长友有些失望,邹建华的妈妈对自己很实在,那些话肯定不会是推诿之词,只得请人家再麻烦一下,继续留意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钱长友吃饭的兴致,和邹建华嘻嘻哈哈,把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邹建华的妈妈看着直笑,说自从邹建华的爸爸出门以后,家里就剩两个人吃饭,一直都很冷清,只有钱长友来的时候才热闹些,让他以后有机会就可以过来蹭饭。
钱长友含笑答应,结果在下午快要上课的时候,张月茹又过来告诉自己,晚上到她家去吃饭,家里都准备好了,下午放学的时候一起走。
看着张月茹窈窕的背影,李志强啧啧赞叹,“老大,咱么学校能够拿出手的美女可是非常的有限,怎么她们都和你有来往啊?”
瞪了一眼李志强,钱长友斥道:“胡咧咧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李志强无所谓地嘿嘿笑道:“老大,你这样出众的人物,就应该多些花边新闻,除了能够继续提高知名度以外,也可以增加小弟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见李志强说得头头是道,钱长友很是无奈。还别说,李志强这些朴素的道理,颇符合十几年后炒作的要旨。
钱长友点头道:“就你这个像老娘们似的嚼舌头根的样儿,真是难为你了。等我将来成立个集团,让你当负责市场的营运总监,到时候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肯定不会让你屈才。”
李志强瞪着眼珠子,疑惑地问道:“营运总监是个啥玩艺?”
“得,对牛弹琴了,你自己以后去研究吧。”
李志强老神在在地小声嘀咕道:“老大,我看和你交往的女生可以先成立一个集团了。”
不动手不行了,钱长友没好气地按住李志强的脑袋就是一阵蹂躏,警告他以后少多嘴多舌。不过钱长友心里也在寻思,好像重生以后,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开始发生了偏移,很多人在前世当中都是匆匆的过客,可现在却都变成了熟人。
缓过劲儿的李志强,不服气地低声说道:“老大,这个事儿可以撂下,咱们先说别的。我明白你想把卖牛黄的事儿捂着,嘿嘿,不过好像一开始,保密工作就没做好,不如你就大大方方地请兄弟们吃一顿怎么样?放心,人数肯定可以够凑一桌的。”
被李志强说得,钱长友略有所思,脸上的神色也有些犹豫。
李志强继续游说道:“老大,你好好想想,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中午,还有今天晚上,你都不在学校食堂吃饭,我看你现在已经嘴大吃八方,到处吃百家饭了,不如把这些福气也分给小弟们一些吧。”
钱长友不屑地说道:“嘴馋想下馆子,就别扯别的借口。百家饭就那么好吃的呀,你知道百家饭是什么意思?”
李志强的笑容有些谄媚,“百家饭具体是啥意思我不知道,不过老大现在能吃上百家饭,那就说明老大你现在很受欢迎,是个小能人啊。”
小弟拍马屁的功夫似乎越来越不着痕迹了,钱长友呵呵一笑,“我最近比较忙,尤其还有个数学竞赛,吃饭的事儿靠后安排吧。”
李志强高兴地说道:“时间不是问题,有老大的人品保证,饭可以在方便的时候再吃。”
下午放学后,钱长友直接来到初二教室外边等张月茹,透过窗户,看到她正在收拾书本,不一会儿就背着书包走了出来。
钱长友很绅士地从张月茹那里接过来书包,边往学校外面走,边好奇地问道:“你晚上不上晚自习么,背个书包多麻烦。”
张月茹笑道:“我和学校老师早就打过招呼了,可以不用来上晚自习。”
钱长友一听,十分羡慕地嘀咕道:“你这不就是搞特殊化么。”
张月茹不满地瞪眼道:“什么叫特殊化,只要学习成绩过得去,乡里的学生,谁都可以申请不用来上晚自习。”
钱长友点了点头,“随便申请是不假,可批不批准就得分人了。”
被钱长友抢白,张月茹气得伸手就掐钱长友。
钱长友笑嘻嘻地闪开,随口问道:“张月茹,你本事这么大,又是本地人,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张月茹扬起小脑袋,自得地问道:“说吧,让我先看看是什么事儿。”
钱长友把想租房子,搬出学校宿舍的事情跟她一说,张月茹修长的眼睛眨了眨,“这好办,等我回家问一下,很快就会给你回复。”
钱长友点了点头,或许以张月茹家里人的名义在乡里打听一下,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好的结果。
张月茹的家离乡政府不远,但离学校就有段距离了,也不知道张月茹今天为什么不骑自行车,两个人步行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她的家。
进了张月茹家的院子,钱长友有些惊讶。原来张月茹家的房子很大,从外面的窗户来看,是三间瓦房,东西分别有两个独立的房门。
“张月茹,你家几口人啊?”
………【第二十一章 饭前的棋局】………
我这里天气好闷热,人也跟着没精神,请大家继续给推荐鼓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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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人可多了,我爷我奶,我爸我妈,我哥,我,你自己算算有几口人?”
钱长友恍然地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家房子太大了呢,照你这么一说,应该是很合适的。”
“这房子是我爷退休的时候出钱翻建的,不过我哥自从上大学以后,就很少回家了,我妈和我奶也不常在乡里,现在住起来还真有点儿旷。”
钱长友四处打量了一下,张月茹家可以说是附近住户中最齐整的,菜园子也很大。现在已经是深秋时分,园子里除了十来棵果树以外,空荡荡的,越发显得张家占地宽广。
见钱长友看得很仔细,张月茹又接着解释道:“我爷退休后,就回到乡里摆弄菜园子,这么大的地,都是他一个人弄的,厉害吧!”
见张月茹说话的语气很自豪,钱长友便附和地笑道:“这么大个园子,我估计有两亩来地吧,你爷一个人摆弄,那他体格得相当好了,老爷子应该没到七十吧?”
张月茹点了点头,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沿着院子里碎砖铺就的甬路往里走,虽然距离有点儿长,但仍然可以远远地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菜香。
东边这个房门半开着,没等张月茹去拽门把手,屋里就有人把门整个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笑盈盈地说道:“小茹,带着你同学来了?”
张月茹点头答应,然后回头为钱长友介绍道:“这是我妈,今天晚饭的半个大师傅,另一半是我爸。”
钱长友连忙恭声问候,张月茹的妈妈飞快地打量了一下钱长友,便笑着把他们让了进去。
房子里的布局和平常人家的一样,一进门就是厨房,稍有不同地是,张家有个单独的,很大的客厅,普通人家一般是不会这么浪费地方的。
客厅里面有两位老人,一位老爷子带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书,一位老太太坐在他对面。也同样带着老花镜,不过是在打毛衣。
这就应该是张月茹的爷爷和奶奶了。
“爷,奶,我把我同学带来了。”
虽然两位老人很和气地招呼钱长友坐下,但钱长友依然敏锐地由他们的衣着举止判断出,他们应该是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的。
其实就这么干坐着,感觉挺拘束的,虽然有张月茹陪着说话,钱长友心里仍旧不自然。扫了一眼张月茹爷爷正在看着的书,好像是棋谱,他心中思付,这老爷子倒挺会修心养性的。
张月茹也看出来钱长友坐着那里挺拘束的,她瞅了一眼自己的爷爷,然后问钱长友,“你会下象棋么?”
钱长友点了点头,“会啊。”
张月茹微微一笑,提高声音对她爷爷说道:“爷,我同学会下象棋,你不和他来一盘?”
张月茹的爷爷啪地放下书,脸上堆着笑容道:“那敢情好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多原来的棋友都不陪我下了,心里总空落落地。”
张月茹边找象棋边说道:“爷,你下棋就是不知道让别人一下,人家总输,当然不愿意再和你下了。一会儿和我同学下棋的时候,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张月茹的爷爷摆了摆手,“下棋的时候,还惦记着怎么让人家,我老张头已经退休了,可不想这么累。”
说着,他看着钱长友笑道,“小同学,一会儿下棋的时候,你可不要客气啊。”
见老爷子一说到下棋,就像个孩子似的十分好强,钱长友禁不住微微一笑,“张爷,我下棋的招数有点儿土,到时候你可别笑话啊。”
一听钱长友这么说,张月茹的爷爷的兴头更高了,“你这孩子的说法倒挺特别的,那好,让我看看你的招数怎么个土法。”
张月茹的奶奶在一旁笑道:“你瞅瞅把你闷的,一提到下棋,屁股都轻了。听我劝吧,到市里住一段时间,和老朋友们走动走动,就不会这么闷了。”
张月茹的爷爷也不理老伴说的话,迫不及待地和钱长友在棋盘上杀了起来。
钱长友在下棋这方面有着很高的天赋,象棋从小就开始下,一向罕逢对手。大一的时候,他又跟着班里的同学开始下围棋,按理说,学围棋越早越好,可钱长友愣是后来居上,把班里的几位师傅一一杀败。要不是下围棋太费时间的话,钱长友工作后肯定还会接着玩。这种优异的表现,可能真的和钱长友的数学天赋有关。他说自己下棋的招数有点儿土,就是因为有时候,他是以数学的角度来考虑棋盘上的问题。
张月茹的爷爷象棋下得十分老辣,步步紧逼,钱长友开始的时候还真有些发懵。如果是熟人的话,钱长友的应对招数肯定是先和对方杀气腾腾地拼子,以此来打乱棋盘上的局势,然后再寻找战机制敌。可现在出于礼貌,钱长友只能是被动防守,很快就被张月茹的爷爷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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