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人呼呼地大声喘气不同,钱长友虽然也是满脸淌汗,但呼吸控制的很均匀,仍然有余力不时地回头高声招呼同班的同学。
钱长友这一阵忙乎,也没看到谭玉敏跑到了那个位置。等他们这批人经过女生折跑点的时候,已经碰到了第一批起跑的回程先头部队。
现在各人之间的距离加大了,邹建华追了上来,“长友,我看咱们还是先别管后面了,他们基本上到了极限,不可能再快了。张涛说他反正跑得不快,就在后面盯着大家,让我们这些体力好的使劲儿发挥。”
钱长友点头赞同,三班的第一军团开始发力地跑起来。
其它班的学生各自为战,相互参合在一块,那些体力好的就紧紧地咬着钱长友这帮人不放。
当到了位于那个大拐弯的折跑点的时候,等候在那里的三名老师各自拿着红色图章往每个人手背上盖印,这是为了防止有人作弊,回到学校记录成绩的时候,负责登记的老师就要检查这个图章印。
钱长友他们盖好了印,立刻折返回来。
这回都是下坡了,可以撒欢地跑了。不过也有意外的,一个四班的学生,可能跑上坡的时候累得腿有些不好使换了,下坡时没有控制好平衡,摔了一个元宝跟头。大家一阵哄笑,钱长友连忙跑过去拉起来他,他面红耳赤,一瘸一拐地跟在大家后面跑。
再次路过女生折跑点的时候,已经有女生开始回程跑了。
周力已经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他站在彩旗旁边,不时地叮嘱开始折返跑的女生,下坡时要小心了。
钱长友仍然没有看到谭玉敏,估计她已经往回跑了。
他们刚刚跑到坡底,后面赶过来一辆拉豆杆儿的小型拖拉机,车上坐了一个半大孩子,估计年纪和钱长友他们差不多。他嘴里叼着一个塑料管,不停地用手往里面填黄豆,然后朝着路边的学生猛吹,很多人没有躲开从塑料管里射出来的黄豆,打在了脸上,纷纷痛叫不已。
钱长友和李志强就没有躲开,痛得李志强大骂,“兔崽子,把我惹急眼了,我连人带车给你踢到壕沟里。”
车上那个欠揍的报以开心大笑,接着又袭击了几个路边的女生。那几个女生连忙惊叫躲闪,有一个还差点儿脚下踩空掉到排水沟里。
钱长友摸着被黄豆打得隐隐发痛的脸,心中很是恼火,指着那辆车喊道,“有能耐你就站住,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欠揍的对着钱长友又用力地吹了一管黄豆,钱长友连忙用手挡住脸,开车的司机十分配合欠揍的,加快车子速度,扬长而去。
钱长友骂了一句,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便狂追了下去。
李志强他们也纷纷效仿,手里拿着石头尾随下来。
那辆车上的人显然还没有玩够,又放慢速度,开始袭击前面的几个女生。
钱长友很快就追了上去,忽然传过来几声惊叫,钱长友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一个红色的人影跌到了路边的排水沟里。
钱长友心中一沉,火苗子一下蹿到了头顶,怒吼一声,“操你老娘,我非砸了你的车不可。”
………【第九章 秋季越野赛,有胜也有败(3)】………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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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上的人可能是感觉到这个恶作剧闹过头了,事情有点儿大发了,便没有再那么嚣张地继续做恶,但也没有停车,而是车子开始加速,逃离事发现场。
这种小型的四轮拖拉机,通常后面都拉着一个拖车装东西,被本地俗称为四轮子,可能是因为前面车头有四个车轮的缘故而得此名的吧。四轮子是烧柴油的,功率不大,十二马力,所以也有叫它小十二的。
这个四轮子拉了满满一拖车豆杆儿,颤颤巍巍地堆得挺高,两头儿用绳子大略地拢着,下坡的速度虽然很快,但也没有完全放开车档跑。
如果四轮子拖车装的东西不多的话,平道上想追上它有些难度,这种下坡,最开始又落后了一段距离,钱长友玩命地冲,也不能迅速地拉进彼此的距离。
那个玩吹管的挤站在拖车前面,背后是豆杆儿挡着,钱长友在后面也看不到他现在是一幅什么嘴脸。
很快地钱长友就跑到了那个谭玉敏跌下排水沟的地方,看着迅速逃离现场地四轮子,他狠狠地将手中的石头丢了过去,也没顾得上去看看是否打中,便一下子跳到了排水沟里。
乡间公路两边的排水沟都有一米多深,如果有较长时间没得到维护的话,排水沟会淤积一些泥土、树叶之类的杂物,就没有那么深了,而且和路基连接的坡度也会变缓,人掉下去一般也不会导致什么严重问题。可是今年夏天乡里组织人修了这段路,两边的排水沟都被清理得很彻底,人跌下去的话,很容易扭伤到那个部位。再说了,谭玉敏跑的是回程路段,跑完那些上坡路的时候,体力肯定消耗很大,再往下坡跑,人的速度会不受控制地快一些,如果一下子摔到了沟里,那可是一股冲劲啊,扭伤的可能性会更大。
因为昨天下雨的缘故,排水沟里积了一些雨水,脚下有些淤泥,立刻没到了钱长友的球鞋鞋面。
听到对方的哭声,钱长友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他对谭玉敏的熟悉程度,立即判断出跌到排水沟里的这位女孩子不是谭玉敏。
看着对方爬伏在沟底,红色的运动服满是泥点子,十分的狼狈。
钱长友看了两眼就感觉到对方眼熟,猛然间,一下子想了起来,她就是自己在女生准备起跑的时候,曾经刻意留意到的那名女生。
“你怎么样,伤没伤到那里?”钱长友柔声关切地问道。
那名女生已经哭了好一会儿,注意到有一个人跳进了排水沟,来到了自己近前,连忙抬起头看钱长友,
她满脸都是泥,被泪水冲得一道一道的,变成了小花脸,仍然看不清楚容貌,钱长友不由地暗叫可惜。
这个小花脸的女生哽咽道,“现在我的右腿好痛,连动一下都不敢。”
钱长友一听,心中不由地有些着急,如果真的是发生骨折了,以乡里的医疗条件,那可是一个麻烦病。
“你一点儿都不能动么?”
小花脸可怜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我先把你从沟里抱到路上吧。”
小花脸柔顺地点了点头。
钱长友连忙哈下腰去,一只手穿过小花脸的脖子,扶住对方的胳膊,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兜住对方的臀部,一边嘱咐她的腿不要乱动,一边铆足劲地抱起了对方的身体。
其实小花脸并不重,而且身子十分地柔软,虽然衣服上满是泥点子,甚至有的地方是大片的淤泥,但依然挡不住少女身上阵阵的幽香。
自从重生以后,小钱同学虽然和谭玉敏亲热地偷偷拥抱了几次,但是这种打横抱着一个女生,身体大面积的接触却还是第一次。
在嗅觉和触觉的双重香艳刺激下,小钱同学体内的新陈代谢明显地加快了起来,他脚下用力一蹬,嘿了一声,便干净利落地从排水沟里跳到了路面。
此时的路上十分地热闹,尾随钱长友的那些男生已经赶了上来,对着那辆四轮子的影子破口大骂,还纷纷地效仿钱长友,把手中的石头用力地丢了过去。
钱长友从排水沟里上来的时候,正好意外地看到了一身雪白运动服的马英锐将手中的石头狠狠地扔了出去。
顾不上这些同学们在这里怎么闹腾,钱长友急促地跟邹建华交待了一句“我抱她去找体育老师周力”,然后就抱着小花脸赶紧往女生折跑点那里跑。周力就在那边,越野赛过程当中出了事故当然要找他牵头处理了。
再一次跑上坡路,纵然小钱同学平时锻炼有方,身体素质过硬,纵然他此时温玉暖香抱满怀,小小少年情绪上有些亢奋,可还是有些顶不住了,呼吸已经不如先前那般控制的平稳,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汗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淌。
跑了有二百来米,小钱同学感觉小花猫沉默地异常,连忙低头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花猫已经自己擦干净了脸,不再是小花猫了。鹅蛋形的小脸,弯弯的眉毛,修长的双眸,玲珑的鼻子,唇形优美的小嘴,脱俗的丽色让小钱同学心中为之一颤。不过此刻怀中少女却双眼微合,满脸红晕。
小钱同学好生奇怪,她怎么还害上羞了?
不过小钱同学很快就发现了原因所在,自己现在喘气喘得那么急那么重,以目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来讲,一些气息难免地喷在了少女的脸上。而且更让小钱同学尴尬的是,自己脸上的汗珠子有几粒还落在了人家脸上。
小钱同学咧嘴憨憨地一笑,“你现在腿感觉怎么样,还是一点儿都不敢动么?”
少女睁开眼睛,柔柔地答道,“现在好一些了,不那么痛了。”
“那就好,估计只是扭伤了关节,你不用担心,等咱们找到了体育老师,让他用自行车把你带到乡卫生所看一下,很快就会没事儿的。”
“嗯,谢谢你了,其实你不用跑得那么急,瞧把你累得都成什么样了,先慢慢走一会儿吧。”
钱长友此时感觉到浑身都湿透了,好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你的事儿可不能被耽误了,不过光我这么干跑还是太慢了,得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找个人往老师那边传传话。”
正说着,钱长友看见远处跑来了一个熟人。
………【第九章 秋季越野赛,有胜也有败(4)】………
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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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次遇到这个人过后,小钱同学都会多少有点儿头痛。原因无它,只怪自己总会或有心、或无意地小小得罪人家一把。
这不,刚刚出了大力地小钱同学,满脸都是汗珠子,却没有影响他的视线,让他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翁明娟,那件崭新的运动服蓝黑色裤子,裤腿又似乎赌气地向上增加了两道挽起,露出了白嫩嫩地一截肌肤。
翁明娟小脸上红扑扑地,似乎还有点儿气嘟嘟地,随着跑动,短发一甩一甩地,有些凌乱。
唉,乡下孩子爱起美来也不容易啊。
不过小钱同学又不由腹诽,你翁明娟也不是小孩子了,臭美的话,事先也要考虑一下轻重缓急吧。跑步的时候,那个部位做功最多呀?腿啊。你给它套上一件裤腿儿那么长的裤子,以为挽上几道就可以潇洒走一回了,想得也太简单了。
苯,真苯,没有我们家玉敏聪明!
钱长友的目光又落到翁明娟气嘟嘟的小脸上,偷笑的老毛病似乎即将发作,他连忙冻结住脸上的肌肉,紧闭起干裂的嘴唇,可匆忙“制动”的结果就是,喉咙里发出了极其古怪的声音,也不知道现在脸上是一副什么表情。
脸上都是汗水,别人应该是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吧。
管它呢,只要不被翁明娟再次增加罪名就行了。
“钱长友,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抱着人家女生不放?你看你那张脸,怎么跟洗衣板儿似的那么难看?”
在翁明娟像机关枪似的一连串问题下,小钱同学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在路边找了一个平坦干净的地方,吃力地弯下腰,动作僵硬地放下怀里的少女,鼻尖似乎触到了对方微鼓的胸部,一丝干净的清香钻进鼻孔内,热烘烘、乱糟糟的脑袋似乎清凉了很多。
钱长友体贴细心地摆好少女受伤的腿,宽慰地一笑,“你现在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对面那个小丫头是我熟人儿,我让她先别忙着跑赛了,停下来照顾你一会儿,我去找老师,这样速度会更快一些。”
少女柔顺地点了点头,“钱……长友,谢谢你了。”
钱长友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便站了起来。
翁明娟已经站到了他们旁边,气呼呼地说道,“钱长友,谁是小丫头?这回你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
钱长友现在感觉腰酸背痛,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双臂更是因为长时间抱着人,有些僵硬不听使唤。
他微微活动了一下,一边快步往坡上走,一边吩咐道,“小丫头,你先帮着照顾一下伤号,我这就去找体育老师来帮忙。”
翁明娟气恼地娇嗔道,“你再叫一遍小丫头试试……”
钱长友豪迈地一笑,“小丫头乖,听哥哥的话,到时候给你买糖吃。”
“钱……长……友,你等着,有你好瞧的。”
钱长友自顾一笑,加大了步伐。
背后传来了翁明娟极其意外地惊呼声,“你不是张月茹么,我认得你啊……”
钱长友心中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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