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琳点点头:“如果夫人不是看重我们姐妹,断然不会将我们与她们安排在一组。这回如果能够夺冠,就以我们第一组和平福她们第四组的机会最大。陈夫人与我们夫人联合,必然会让夫人提供最为优秀的舞者给她,所以我和平锦两人之中,必然有一个是要给陈夫人的。而我们之中,学舞的多、学琴、棋、画三者的都在平福几个中,考虑到平锦和平福的关系,夫人只能将我派出来了。但显然也是寄予了厚望的,不然,不会将我们分在最有希望的一组当中。所以,我们要努力才成。而且,这一次有扬州四大公子作为评委,知府大人作为总裁判,势必会引起扬州所有上层人士的关注,甚至会引起周围州县的注意。若是能在群芳会上技惊四座,那时我们必会成为扬州城里的最有名气的姑娘,到时,我们的选择就会多得多。所以,妹妹,你也一样,要尽最大的努力才好。”
“嗯,而且,万一真得了第一名,还可以回家看看爹娘了。我也好想他们了。不过,这唱曲儿也太难出彩了。我又不像平常,专门学了唱曲儿,现在几个月的临时抱佛脚哪成?”说到这里,平琅就一副苦瓜脸,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蹲在平琳的身前:“姐姐,你帮我想个法子吧!”
这倒是个问题,平琳用手托着腮,陷入了沉思,这唱曲儿的技巧虽说可以请嬷嬷临时教导一番,但到底三个月的时间,进步也不会太大,想要跟平常比估计不大可能。那,想要平琅脱颖而出只能靠别的手段了。对了,看来只能这么办了。
平琳勾了勾手指,平琅赶紧把耳朵送上去,随着平琳的低语,平琅的脸上笑逐颜开,还是姐姐有办法,有了这一招,就算仍是比不过平常,好歹也能出一出风头了。说不定,连平常的风头也会被她抢了去,毕竟,她有这一个杀手锏在呢!
宜霜阁。
“看来你是被人遗弃了喔!听说前几日你的好姐妹们在平安的逐水洲赏花,可只漏了你一个人。”这个兴灾乐祸地声音出自平如的嘴里。
她和平碧两个一左一右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好像是关系十分亲密的闺房密友似的。
“安儿姐姐有派人来邀我,是我说最近没空才没去的。”平碧的语声淡淡地,显然平如的话语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哦,看样子你和她们相处得还不错的样子。真是难得,我原本还以为你不会跟任何人称姐道妹的。”平如这下子有些兴趣了,什么时候平碧竟然会真心待人了?这可是天下第一大奇闻。
“我是不会真心待人,也不会把别人当作姐妹。但通过她们我也明白了。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以前碰到的那些人,也有些人对自己的朋友是很真心的。虽然我没有办法那样对人,但至少我不讨厌那样的人。而且,认识几个那样的人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至少,在我危难的时候她们会帮我而不会背后给我一刀。”那些人,并不是她平碧的敌人,或许,还可以称之为朋友,虽然,平碧曾经以为,这一辈子她不会再信任其他人的。但至少,这几个人,她不想与她们为敌。
“喔,看来平锦那时日夜守护你几天几夜也不算白费,到底你的心还不至冷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平如略带讥讽地道,心里有些愤懑,为什么连平碧——一个妓女的女儿的运气也比她好?“只不过,不知道当你那群好姐妹知道她们的平碧妹妹或是平碧姐姐是一个肮脏的妓女的女儿时会怎么样想?”
“有什么要我办的就说吧!不用老拿这一套来吓唬我,说多了也没意思了。不过,你也不要把我平碧当成软柿子,能办的事我听你的办一办也无妨,但若是我不愿意的,你就是再威胁我,我平碧也不会吃你这一套。”
平如听平碧的语气极为坚决,便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圈的余地了,看来,想凭这一招吃定了平碧也不太可能啊。不过,这才是她平如认识的平碧,她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别人控制的。若是太软弱,就是作朋友也不能放心啊。
“放心,我也不会太叫你为难。惹恼了你,对我平如又有什么好处呢?你只需要派人帮我探探平琳那边的消息就行了。她现在对我院子里的人防得紧,想得到她的一丁点消息都难。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困难吧!”自从经过麻婆子一事后,想要再探得平琳、平琅院子里的消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平琳也是经一事长一智,不过,这样斗起来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平碧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看着平如:“你不会是想在这次群芳会上做手脚吧!从分组就可以看得出来,夫人对她是寄了厚望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影响到比赛的成绩,恐怕夫人饶不了那个人。”
“我哪进那么笨的人。被仇恨冲昏了头可不是我平如会做的事。放心,再怎么恨她,我也不会挑这个时候。不过是要你帮我盯着她而已。”
“好,我答应你了。我这里你还是少来为是。要不给平琳发觉了,到时候估计连我也防着了。到时你可不要怪我不帮你。”平碧冷声警告道。
“放心,来你这里时我都是极小心的,除了你院子里的丫头应该没谁知道。你叫她们闭好嘴就是了。”说过,平如就跳起身:“好了,我也该走了。就算赢不了平琳,好歹也该用点心,在这次会上露露脸才是。”
含情馆东厢房。
“幽兰姐姐,我打听过了,这第四组其他几人也不过才学琴棋书画几年工夫而已,进这里之前,不过是些贫民丫头。就只那平福的娘祖上似乎曾经当过官,倒是有些来历就是。但若是与幽兰姐姐相较,恐怕也决不是对手。我们第一组是赢定了。”翠缕一脸不屑地道,就凭两三年的工夫,想跟她们这些从三四岁就开始接受教育的真正官宦人家之女斗,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回去练习你们自个儿的部分去,别拿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来烦我。”幽兰一脸不耐地道,这些人闲着没事不会去练习自个儿的部分去,在那里打听别人能起什么作用?“这次比赛若是你们拖了我的后腿,别想夫人能轻饶了你们。”
一听她这话,翠缕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一片好心的来跟她说消息,这人就是不领情,犯得着这么不给面子啊?
但幽兰可是陈夫人的宠儿,她可不敢得罪,只好一脸悻悻之色地走了。心里却一肚子冤气,不过仗着容貌好些、琴技高超就不把人放在眼进而,她倒要看她能嚣张多久?
“姑娘,这翠缕也太不识相了些。以姑娘的才艺犯得着像那些没什么真本领的一样四处去打听这些吗?跑来说这些,简直是污辱了姑娘。”旁边一个丫头愤愤不平地道。
“传令下去,就说我要练琴,闭门谢客。还有,把她坐的凳子擦干净一点,没得沾了这人的俗气。”被这俗人打断了练琴的兴致,幽兰心中一阵不悦。
“是,小姐。”那丫头忍住笑把那凳子拖了下去。
第八十六章 初试啼声
平锦进来时,无花苑里一众丫头人等正忙着很呢!
大大小小的丫头有抱着被子的,有拿着凳子席子的,还有抱着书的。
无灾那那丫头正指挥者丫头们将席子用凳子搁好,一时又看不过一小丫头笨手笨脚的样子,自个儿就亲自上阵了,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平锦进来。
“无灾,今儿个是怎么呢?怎么把东西全搬出来了?”平锦疑惑地问,这么一大堆东西全搬出来干什么?
“姑娘看今儿个天气好,让我们把被子和书都拿出来晒晒呢!说是这书晒晒也不易生潮,被子晒了盖起来更暖和和柔软。结果大伙儿一听都上心了,整个院子里所有的被子都被搬出来了,这位置都快不够用了。一会儿还得多牵几根绳子才是。”无灾忙得也无暇理人了。无病姐姐还在伺候姑娘,无忧一看这太阳,死活都不肯出来一步,无愁跑跑腿还成,她便打发她在院子里多牵几根绳子,这些小丫头做事她又不放心,姑娘的书万一给她们弄乱了,到时搬回去时又要费更多工夫整理,还不如这时看着她们弄好了才放心。
“二姑娘自个儿进去吧。奴婢就不带你去了。我们姑娘在自个儿#####!”
“好,你们忙你们自个儿的吧。不用招呼我了。”
平常看着摊在手上的这一大堆书,也在发愁,这有时候选择太多也是一种烦恼。
平锦进来时,便看见她一脸发呆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平锦掏出帕子在平常的眼前挥舞着:“回魂来兮,平常芳魂何在?速速回到阳间。”
平常被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帕子吓了一跳。
“锦儿姐姐倒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悄无声息的,吓了我一跳。”
“有像你这么吓一跳的吗?一点也不好玩。”平锦有些意兴阑珊,真的吓一跳应该像我这样才对:“来,你来像我刚才那样。”说完就把帕子塞给了平常,自个儿则像平常那样坐着。
平常一时顽心突生,拿着个帕子一边挥着,一边却用鬼气森森的语调说着:“回魂来兮一一回魂来兮一一。”那语气渗人的紧,明明是大白天,却让人觉得阴风阵阵。
平锦赶紧跳了起来,紧紧地捂住平常的嘴:“你这丫头快吓死人了。害得我疙瘩都起来了。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平常被捂得气闷不过,拼命挣扎,平锦却一时真被吓着了,天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偏平常这丫头还用这么阴森的语调说,看她这回不好好治治她,这丫头她还翻了天了。
“两位妹妹这是在干什么啊?打架了吗?”平福没想到一进门迎接她的竟是这个场面,一向文静的平常竟然和平锦闹在了一起,看样子战况颇为激烈,不由颇为稀奇。
趁着平锦一分神的工夫,平常赶紧挣脱了开去,跑到平福的身后:“姐姐救我,锦儿姐姐今儿个要整治我呢!”
“好,你这个丫头还敢恶人先告状,我今儿个不把你收服了我誓不罢休。”平锦拂了袖子,就往平常抓去。平常则躲在平福的身后就是不出来。
平福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劝下来了,搞清楚原委了,平福心下也是好笑,没想到连平常这个乖巧安静听话的,有时候也会淘气。
这闹了好一会儿,平锦也累了,自个儿伸手倒了一杯冷茶仰着脖子就灌着喝了,还感不足,又倒了一杯。又嫉妒地看着平常:“也不知妹妹这身皮你娘怎么给你生的,肤质好不说,竟然还冬暖夏凉不出汗,者王爷未免太厚待妹妹了。”
者平常满头大汗的,平常掏出帕子给她擦汗:“悠着点啊,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喝得急了又嚷肚子不舒服了。对了,福儿姐姐筹备起社的事儿怎么样呢?大伙儿可都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盼着呢!”
平福正在翻着案上的书看着:“就是为这件事儿才来找你。我看妹妹案上的书都是一些曲儿,是在挑这次要唱的吗?”
“嗯,我正为这事儿拿不定主意呢。两位姐姐正好帮我参考一下。这好听的曲儿实在是太多了,弄得我都没注意了。好像都行,又好像都不行。”平常一脸苦恼地道,她是在太想赢得这次的胜利了,因此不免患得患失起来。
“说起来,这两年不见,也不知妹妹都学了些什么?不如妹妹就唱上一小段儿让姐姐们见识一下,也好替妹妹拿个主意。”
这么一说,平锦也拍手叫好,就连她也没听过平常尝过呢!
平常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跃跃欲试,虽然宫嬷嬷说她唱的还行,但她也没唱给别人听过,嬷嬷也只是说还行又没说很好,平常心里总有些没底儿,如果两个姐姐##也说行的话,那应该就没问题了。如果因为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那可怎么办才好?这次机会是在太难得了。
“那我就唱一小段儿啊!”说完见平福两个盯着她看,不禁觉得很是边扭:“你们别一直看着我啊,要不然我唱不出来。”
见平常这扭捏的样子,平福、平锦两个暗暗摇头,先不说别的,这个不习惯别人注视的习惯可不好,到时候比赛的时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哪能像现在这样要求别人不看的。但这是也不是说出来打击平常的时候,先听听唱得如何再说吧!
两个人便依言垂下眼去,不再看平常。
平常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好歹也过了嬷嬷那一关了,应该不至于太差。她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地回想着自己要唱的曲儿,将自己融入了那情,那景,一股离愁在平常的心里升起,那人就要离开自己而去了,无尽的不舍在她的心中缠绵,然而,又能说什么呢?说出来也不过徒让人牵挂罢了。即使如此的难舍,终究,他还是去了,只留下我独自一人对着那窗前的流水,终日忧愁,何时,才能再看到你的身影?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
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
生怕离怀别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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