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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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的雨-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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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也有,你看哪个正常人天天带一打钱出门。我经常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过你是有钱人肯定跟我不一样。”我忙翻手机记忆卡的文件夹找刚刚拍的照片。 

  “煤球就是,钱包里总是有一打二十块钱的钞票。我每次问他他都转移话题。” 

  “是啊,有一次我也看到了。我还好一个嘲笑他。”找到照片我把它设成了朱小白的来电图片。 

  “煤球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朱小白问我。 

  “餐馆送餐。” 

  “他大学毕业这么久一直做餐馆?” 

  “我们不是学的是旅游管理吗。煤球也是属于热爱餐饮事业。” 

  “他家里有钱么?”朱小白穷追不舍。 

  “不知道。”我现在开始烦朱小白对煤球的刨根问底,反问他“你是做什么的?” 

  “我正在家里读书。” 

  “在家里读书?有钱真好。连书都不用去学校读。”我冷笑。 

  “不,不是的。”朱小白开始脸红。看到他尴尬的样子我反而肖了气。 

  “我把你刚才的照片设成了你的来电图片,你现在打个电话试试。”我晃着手里的手机说。 

  “好哇。”朱小白拿起他自己的白色iphone开始拨号。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探头看我手机的平面,朱小白假笑的照片一闪一闪,照片里他一只手做成V字形。我的脑海里快速显现出Tommy隔着窗户转头给我摆pose的情景和Charlie在店里跟我讲的话。抬起头我问朱小白“吃完饭你能带我去个地方么?”

偶尔放纵是对美好生活的热爱
酒喝到正好达到可以在舞池里旁若无人的境地 

  浸在浓烟里,踩着音乐鼓点……花红酒绿间只有我自己 

  大声说话,大幅度招手,使劲摇头 

  甩掉凡世间的一切 

  伤心的,美好的,平凡的,无助的。。。 

  痴心的,迷恋的,鄙视的,所有都 

  随着酒精,从我的毛细血管溜走 

  蒸发至云际然后散去 

  舞动的心 

  先寄存于斑斓之中 

  不要飞走 

  让它退去青灰 染上彩虹 

  我明天来取 

  
  原来就在我跟垂死的老座钟纠结的时候煤球姐姐他们已经联络好了朱小白。从老座钟那里出来,我先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我们直奔New Westminster新开的一家Casino。 

  自从姐姐率先迈入三十岁后,我们放松精神的地方就从市中大排长队的疯狂酒吧转移到了环境看起来相对高雅稳重的赌场。毕竟这里有得玩,有得吃,有得看,有得跳,非常适合姐姐这样70后的老人家。而且凭我之前在这里记录的导游身份每个跟我来的人都有十块钱的赌金可以拿,而我作为托,每带来一个人赌场给我十块钱。所以每次来赌场我都平白无故有小一百块钱的收入。所以来赌场是最佳选择,当然是在没有人输钱的前提下。 

  赌场坐落在高速路旁边,远处看过去偌大的红色霓虹灯招牌在黑暗的天空中闪耀,还没走近仿佛就已经听到了赌场里面的喧哗。门口的几个大停车场已经停得满满当当我们只有绕路停到旁边的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 

  走到里面金碧辉煌,红色地毯,金色灯光,整整两层整齐地摆放着几百台老虎机和赌台。各色人穿梭在者之间迷茫的清醒的,分不他们到底是倾家荡产来最后一搏找寻运气的,还是跟我们一样纯是来消遣的。 

  门口最显眼的地方停着几辆名贵跑车,同时每辆跑车的旁边都竖着一个大红色的牌子详细介绍跑车的性能和配置然后用中英两种语言极为煽动性地说赌场开张大吉百年不遇地高中奖几率每晚11点按时兑奖奖品包括门口摆放的这几辆车云云。。。 

  男生们顿时都迫不及待地纷纷去赌台上试验他们的运气;剩下大菲煤太还有我三个女生对所谓名车嗤之以鼻,所以坐在餐饮区聊天。“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成双成对了。”煤太要的Sex on the beach刚刚上来她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抬起头对我说。 

  “怎么样,小朱同志还不错吧?”大菲也坏坏地帮腔。 

  “唉,你们不知道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去了哪里。”我无奈地喝了一口我手里的凯撒觉得味道有点重。然后我原原本本地把在Tommy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第一次约会竟然去前男朋友家了。服了你了。”大菲说。 

  “我更加佩服朱小白,他竟然一点都没有介意,还在外面等你。真大度。”煤太说。 

  “是哦,真是不错的男人。别错过他啊。”大菲认同。 

  “朋友嘛有什么可以介意。”我觉得他们太婆婆妈妈然后又接着说,“我跟朱小白只见过两面而已,他就算带着女朋友来我都不会介意。” 

  “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前男友?”煤太问。 

  “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在脑子里曾经想象过几百种我们偶遇的情景,但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现在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对Tommy还有感觉么?”大菲问。 

  “我说不好,本来去Tommy家之前我以为我还喜欢他,也正是因为突然发现我还喜欢他我才拜托朱小白带我去的。但是到了他家面对他的时候我却从未有过的冷静。好象是在面对一个好久不见的熟人一样。但是又不止如此而已。按照道理我应该往前迈一步,但是总觉得有点什么事情不对劲。” 

  “别去管他了,来我们喝酒。”煤太举起酒杯。 

  “好,去他的前男友,我们干杯。”说完我把手里重口味的凯撒一饮而尽。 

  “你们这些孩子的心啊,都像太平洋一样宽。”大菲俨然一位大姐姐的口气。 

  “对了,你已经上班几天了,感觉如何?”我问大菲,煤太也极为感兴趣地捧着她的鸡尾酒聆听。我们都对大菲的工作非常好奇,毕竟法律专业在北美是除了医生外第二牛逼的专业。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有一个朋友顺利打入这个领域。认识医生朋友可以保护我们的肉体,认识法律专业的朋友可以保护到我们的灵魂。。。没那么夸张但是某种意义上是对我们有好处的。  

  “好多东西要学的啊,我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大学里学这门没有用的英国文学。或者直接学个律师助理专业也好,现在就会省好多力气。不过我又调查过律师助理专业还必须专科以上毕业在律师行做过起码一年的时间才能入学。” 

  这时候煤太放下手里已经喝得精光的杯子抱起大菲的头说“大菲姐,看来你真的要向法律这个行业发展了。我太羡慕你了,我要代表全世界所有的八零后小留学生对你这么上进颁发个奖品。”说着煤太在大菲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我哪敢当,等我说完我计划的最终目标你还不得亲我的嘴。”大菲瓷牙咧嘴地推开煤太。 

  我已经被煤太的表演笑到前仰后合,抓住走过来的服务生说“请再给她上一杯酒。” 

  “也给我再来杯红酒。”在服务员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大菲说。 

  等服务员踩着五公分高的小高跟鞋往吧台走去,煤太在她自己的沙发上坐定,我也深呼吸压迫狂笑神经而转为正常的时候大菲郑重地说“我的最终计划就是,努力学习LSAT然后考入法学院!!!” 

  我和煤太听了后同时跳起来欢呼。这时候服务员已经用托盘托着我们要的酒走到我们旁边我们顺势拿起盘子里的酒杯在空中猛烈撞击,“祝大菲姐梦想成真!!!”说完煤太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我和大菲愣在那里。 

  细数在加拿大留学的华人学生,除了那种十五六岁就来读高中然后通过省考考入大学的那部分人和拿着国内名牌大学学历和这边大学的高额奖学金来读硕士博士,研究高科技的。像我们这样语言学习的各种机能都发育成熟以后才来的半路出家的,过来上大学通常是选择国内父母们都觉得前途无穷的工商管理,或者会计之类的商科。毕业以后找家公司从最简单的前台之类工作开始做起,熬几年拿个身份然后回国。我们都对大菲用于尝试法律这种我们不占优势的语言行业深表佩服。毕竟法律这种完全玩文字的游戏在加拿大这个白人依然还是所谓“主流”的社会看中的主要玩的是语言游戏。大菲这次成功打入敌人内部我们都很高兴,但是她到底能不能顺利通过三个月的试用期而正式在律师行里面潜伏下去还是个未知数。我们只能为她祈祷了。 

  坐下后煤太就开始咯咯咯地大笑,我和大菲对视一下心想完了煤太开始醉了。不过还好这时候不远处的舞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去一支打扮古怪的乐队,然后用砸出来的声音组成了让人亢奋的音乐把煤太的声音压了下去。舞台下面的舞池里人头攒动,各种风格的舞步在舞池里翩翩起舞。随着音乐的鼓点,再加上赌场里面环境对我醉纸金靡的心理暗示,我的精神密度也开始低于我身边的空气从而慢慢地向我头顶飘飘忽忽。“我觉得我们需要清醒一下。”说着我和大菲把走路开始不稳的煤太架出了这个醉纸金靡的赌场。 

  在门口的喷泉旁边把煤太安顿好,“你酒量不只这样的啊,今天怎么了?”大菲问煤太。 

  “我没什么啊。”煤太还没停住笑声。 

  “你还没怎么样,今天才喝了不到两杯你就开始狂笑。通常你要喝一瓶红酒才会这样的。”我问煤太。 

  煤太说,“我压力大啊,这两天我跟我老板吵架。她已经两个月没给我发工资了。” 

  “为什么会这样?”大菲问。 

  “他们是群jerk。欺负我留学生。”煤太愤愤地说。 

  “你和煤球怎么生活啊?”我问。 

  “煤球有赚钱。”煤太欲言又止。 

  “别担心,我回去帮你问问我们律师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你。”大菲说。 

  “唉,要不是指望他给我开工作证明办移民我早就去劳工部告他们了。”煤太说。 

  这时候煤球从赌场里出来向我们走过来,老远问煤太。“唉亲爱的,银行卡你拿的吧?” 

  “你输了多少钱?” 

  “我兜里没多少。” 

  “你每天兜里不都带一大搭钞票的么。” 

  “没有啦,我保证只提二百。”说着煤球从煤太包里找出银行卡。 

  “煤球你悠着点玩我们最好早点回家。”大菲说。 

  “没问题,姐姐正赢着呢。”煤球说着拿着银行卡朝赌场里面走。 

  
  “煤球最近在做什么啊?”想到他钱包里的一大搭钞票我感觉很可疑,我便问煤太。 

  “我也不知道,每天我下班回家的时候他才起床。吃完晚饭他就跑出去了说是跟认识你的那个CBCCharlie有事情要谈。然后半夜三四点钟才回来。”煤太回答。 

  “Charlie?”我不知道煤球竟然跟Charlie这么熟悉。 

  “他说是谈工作。而且他自从不在餐馆工作后赚的钱反而多很多。”煤太回答。 

  “什么工作要半夜三更谈?”大菲问。 

  “说是在一起做出口的买卖。”煤球不确定地答。 

  “加拿大有什么东西可以出口?水还是空气?”我说。 

  煤太和大菲同时爆笑。 

  
  
  这时候姐姐朱小白和煤球三人排着队从赌场出来,“走我们吃夜宵去。”姐姐说。于是我们跳上车开往列治文。

怕贼惦记着
只睡了四五个小时,第二天我极其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九点钟按时给花店开了门。进门以后像往常一样我打开收音机,里面恰巧播放我最近最喜欢的歌叫“Love Lock Down”。脚下踩着音乐的节拍,我把所有的花从冰箱里拿出来摆到货架上,把喷壶加满水,一边往花花草草上淋水一边跟着收音机里唱“I'm not lovin' you the way I wanted to。 What I had to do; had to run from you。。。”同时脑海里想起五年前Tommy转过身去再也没回过头的背影。 

  自己在加拿大9年的时间里从没有真正依靠过哪个男人。前男朋友们来来往往没有一个能靠铺点让我有安稳的感觉,更别提依靠了。但是同时我又是个非常幸运的人,不管生活多艰难,总是有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品尝一起哭笑。就说这花店吧,刚买下来的时候若不是姐姐和煤球每天跑前跑后帮我买材料装修,说不定到现在我还在给银行还装修的钱呢。唉,想想当时是年初温哥华吃错药了下了一个多月百年不遇的大雪,姐姐和煤球冒着过膝的大雪开车跑遍了温哥华大大小小的建材公司去找最便宜的建筑材料来,然后又按照youtube上的装修教程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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