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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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婚-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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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大笑出声。
  “你,你,你,”他一把抓过她,向着那两片红唇狠狠吻下去:“你不是小萝莉,你是小坏蛋!”
  上午11点过,他们来到了巴厘岛最著名的乌鲁瓦悬崖。
  “相传这个悬崖边曾经住着一对非常贫穷却很恩爱的夫妻。丈夫白天出海捕鱼,妻子就在家操持家务。到了晚上,丈夫收网而回,两人就着一豆烛光,吃那些粗茶淡饭,却也其乐融融。可是,有一天,妻子发现自己怀孕了。多一个孩子,就意味着他们贫穷的家会有更多的开支,这个孩子实在来得不是时候。可是他们俩又都是那样喜欢孩子……于是,丈夫对妻子说,他要去远海捕鱼,听说那边鱼的种类众多,如果运气好,还能碰上红珊瑚,他们的生活就能改善了。妻子不想让丈夫去,因为远海实在太危险。可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丈夫还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悄悄地离开了自己的妻子。临走,他只给妻子留下一张小纸条。等我,我会让你和孩子从此生活得好好的。可是,丈夫一去不复返。妻子挺着一天一天膨胀起来的肚子天天爬上这悬崖,眺望丈夫归来的方向,可是,却再也没有看到丈夫的小船和他憨厚的笑脸。终于有一天,和丈夫同去捕鱼的邻村小伙九死一生归来,给妻子带回一大块红珊瑚。他告诉妻子,她的丈夫就是为了这个,被风浪打翻了小船。妻子没有哭,她连夜做了丈夫最喜欢吃的几样东西。第二天,穿上自己结婚时那件最漂亮的衣服,带上那些东西,再一次爬上了悬崖。她在那里停留了很久,谁也不知道,在那段时间里,她在想什么,她说了些什么。最终,她是在她的丈夫每天归航的那个时间跳下去的,带着那些东西和他们的孩子……所以,后来,这个悬崖也叫‘望夫崖’了。”
  苏挽云不知道自己的泪是何时落下来的,直到一张手帕递到她手里。
  “傻姑娘,那不过是个传说。”萧慕天拉了她的手,轻轻地摩梭。
  “可是它是那样真实,真实得不得不让人相信它是真的发生过。”苏挽云拭去眼角的泪:“为什么在所有的传说故事中,完美的爱情最终都不会有一个好结局,难道这样的爱情不能受到上天的祝福吗?”
  “傻姑娘,又想岔了不是?”萧慕天把那双寒凉的手紧紧地包在自己的手中,“那是传说。传说的结局往往设定为悲剧是因为悲剧的流传时间更长。而现实中,甜蜜和幸福流传的时间才更长。所以,在现实中,每一对完美的夫妻都是受祝福的,比如,我和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这次我在巴厘岛听到的一个真实的故事,我当时站在崖边,看那惊涛拍岸,眼中的水止不住地流下来,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一定要把这个故事加到我的小说中,为这份凄婉与深情。




☆、57旅游(5)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苏挽云一直想着那天萧慕天说过的那句话。。。。。他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评价过他们的婚姻,还有;爱情;而且还用了完美那样的词——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因着这句话;那一整天,苏挽云的笑都不曾消散过。她开心地推着他在崖边看海,开心地拿个木棒在他身后替他驱赶来崖边抢人东西的猴子;开心地任由导游拍下她和他凑在一起的各类大头照。
  “慕天;你记不记得;这其实还是我们除了婚纱照外照的第一次合影。”直到坐到车上,苏挽云还舍不得放下相机,两只手不停地翻转着相机,脸上的表情随着手上的变幻不断变幻着。
  “哎,慕天,慕天,你看这张,你的眼神好迷离哦,不是冲我的,一定是看到美女了……”
  “嗯,还有这张,啊,你看看你看看,你跟个小猪没区别……”
  “这张好,慕天,你看,这张好好,我们的表情都好好……”
  萧慕天还没来及转头回来看,她手一动,又叫:“哇,这张,慕天,你看这张,你的表情就跟我爸似的……”
  蓦然间,两人几乎同时愣住。萧慕天的头只转了一半,硬生生地停在半中,回头也不是,继续转也不是。苏挽云的手也就那样滞在相机上,指尖还点着那张照片。那上面,她依在他胸前,他紧紧地揽着她,眼神满是宠溺。
  车内瞬间静谧得吓人,除了空调“咝咝”地响,整个车厢宛若一座坟墓。
  “萧先生,今天天气很好,不如我们一会儿就去金巴兰海滩吧,今天应该能看到日落。//。//”还是导游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种静谧。萧慕天迅速地转头看了身侧的人一眼,后者的手指还停留在那张照片上,人似乎早已石化,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他垂了眸,低哑应了声:“随便吧……”
  一直到下车,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不过,他撑起身子准备下车的时候,她搭了一把力。
  “谢谢。”他说,努力地挤出那个惯常的笑。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她垂眸,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脸,只是小心地替他整好身上短袖的一处皱褶,小心地背起相机,率先跨下车去。
  不过下午四点,金巴兰海滩上已到处是人。因为慕风事前的安排,海边最佳的观赏台单独给他们留了下来。见他们过来,服务员立马端上了冷盘,一个卤拼,一个柠檬手撕鸡,一个蔬菜沙拉,简单而精致。
  苏挽云就这样直直地站在那张橡木桌子旁,看着忙忙碌碌的服务员,看着桌上不断增加的佳肴。她勒令自己要好好地看着这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要转身,不要去看那个人。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老婆对美味佳肴的兴趣远远大于对风景的。”萧慕天的声音,可是苏挽云没有抬头。
  “小挽……”他轻唤。
  她依旧盯着那个卤拼。
  “小……咳咳咳咳……”
  她蓦地抬头,只看到他捂着嘴低下去的头。
  “你……怎么了?”心中忍了千遍,还是没忍住。不仅嘴巴没忍住,连身体也没控制住。她迅速地转过那张桌子,走到他的轮椅前,蹲□,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苦肉计,你也信……”他笑,却止不住咳,一贯苍白的脸也因此透着经,不算正常的红。
  “你的额头有点烫,我去叫汤医生……”
  “别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留下来,陪我,就好。”
  苏挽云慢慢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人。后者直盯着她的眼,笑不知何时已悄然逝去:“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虽然我知道,现在道歉,其实什么作用也起不了,但是,我始终欠你一句‘对不起’。当年,这句话就该对你说的,还有你爸爸,虽然,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咳咳咳咳……”
  “不要说了!”她红了眼,转开身。
  “小挽,我知道,不论怎样,当年的事始终是你也是我心上的一个包袱。我们都小心翼翼地刻意地迴避着它。可是,现在,小挽,我不想我们大家再背这样的包袱往前走,我不想它再影响我们的婚姻,我们的家庭,我们的……爱情……”最后两字,他的声音低下去,宛若梦呓。
  “不要说了!”苏挽云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当年,我……”他自顾自继续,还转动着轮椅伸出手想去拉苏挽云的手。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苏挽云一把甩开他的手,继续捂了耳朵兀自往前冲。
  “小挽,你听我说,今天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给你解释……”清楚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苏挽云只跑了两步,就在自己的面前倒了下去,迅速地完完全全地……
  “汤医生,小姚,小张……你们快来啊……”他一边叫着一边滑动着轮椅向着自己的妻子靠过去。可是,尽管他狠命地弯了腰,狠狠地伸着自己的手,可是,他没有办法把地上的妻子抱起来,如同,那天晚上一样……
  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倒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没有能力保护一丁一点!
  如同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坐在那架轮椅上,眼睁睁地看着汤医生小姚小张向他们奔过来,眼睁睁看着汤医生轻而易举地完成了他拼尽全力都不能完成的事——抱起他的爱,走到旁边……
  其实,高诚说得很对,自己当年,无非是仗着龌龊无耻的家庭,怀着卑鄙无耻的心态强迫她嫁了一个瘫子而已。而那些所谓的过往,还有什么,再值得去跟她说,跟她解释。结果改变不了,而过程,无足轻重!
  海滩上无数人在惊呼,惊呼天边缓缓落下的太阳。萧慕天慢慢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看那金光。
  很美,很短暂,只是顷刻间,那美丽已悄然入海,只余黑漆漆的一片天幕。
  他笑,夹杂着呛咳大笑。然后,缓缓地转着轮椅在原地打圈。他不知道他该往哪里去,他又一次把手伸向了裤兜。
  “萧先生,我想您不用担心了。”汤医生就在这一刻来到他的面前,职业化的笑挂在脸上:“我刚刚跟尊夫人检查过,她的身体没有问题。事实上,我想我该恭喜你,她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甜得差不多了哦,儿子也休息好了。呵呵……




☆、58往事(4)

    眼皮好重;重得睁不开眼;浑身上下好痛,痛得意识似乎变得清明起来;清明到那些掩藏许久的纷攘过往一幕一幕如电影般在眼前闪过。 
  “苏挽云;有你的信!”白雪每天冲进寝室的第一件事;便是举着手中的信封向那个老是呆坐在窗前的女人晃悠。每天,她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谢谢你,白雪。”她如往常一般迅速地站起来,道谢的同时已伸手拿过了那封信。
  “真想不通你和高诚。现在是21世纪了;通讯手段那么丰富;为什么还要用那么老土的方式联系;真真叫人笑掉大牙。”白雪抹了把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在苏挽云身边,“分享下,看看我们高诚师兄都写些什么让我们挽云天天这么挂念。”
  “没有啦,”苏挽云羞红了脸,把信往旁边一搁,“尊重个人啦。”
  “好好好,我尊重你的个人。不过,”白雪看了一眼苏挽云:“我问你个正事。这马上就要毕业了,你考虑过和高师兄的未来没?难道你们就这样通一辈子的信?”
  “当然不会。我和高诚商量过了,我准备去C地找工作。”苏挽云笑着望向窗外。
  “C地?”白雪惊跳起来:“我的大才女,你就决定把自己大把的才华都扔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能怎么样,高诚在那边。而且,发展得还不错。”
  “再不错也就是个小小的县级市。”白雪碰了下苏挽云的手臂,冲对面的下铺努努嘴:“不如,你找她想想办法。”
  对面的下铺住着夏文丹,因为临近毕业,她回家住了,床一直空着。 
  “算了,我已经决定了。C地那片广阔天地,会大有作为的。”
  “你……”
  “215,苏挽云,接电话。”墙上的喊话器突然响了。
  “哎,你那高帅今天想通了,舍得打电话给你了。”白雪笑,推了一把苏挽云:“快去吧。”
  苏挽云是哼着歌跑下楼的。
  “谢谢你啊,张婶。”她冲楼管大婶笑了笑,拉开电话间的门闪了进去。
  “高诚啊,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才刚跟白雪说到你,你就打电话来了。”她一口气说完,才发现不对。电话那边不是熟悉的高诚的声音,而是,抽泣声。
  “挽云,是我。”
  “大姨?出什么事了?”
  “挽云啊,你可千万要挺住,你们家出事了!”
  苏挽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楼,怎么走回寝室的。她只记得,寝室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连眼前是谁都没看清楚,就抱着她哭了起来。
  “怎么了,挽云,别哭啊,这是怎么了,有事儿你跟我们说啊……”
  哭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己抱着的,竟然是夏文丹,而白雪并不在寝室里。 
  她连泪都顾不上擦,就像抓住根救命浮木般哭诉起来:“昨天晚上,我爸开夜车撞了人,已经被抓了。我妈妈,我妈妈她受不了刺激,突然认不了人了。”
  “啊,怎么会这样?那现在你爸被抓在哪里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高诚知道了吗?”
  “他手机没开,座机没人接,联系不上……”
  “别急,别急,我们来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两周以后。
  “文丹,你大哥真的愿意帮我?”苏挽云攥着夏文丹的手往她家走。这还是她和高诚谈爱以后,她第一次去萧家。不知怎么的,这心啊,跳得不那么正常。
  “当然。我大哥是个好人。这一点,你不怀疑吧?”
  苏挽云点点头,那个永远带着微笑的男人蓦然间浮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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