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澈回过神来,语气生硬的对文妃道:“这事就此作罢,你退下吧!”
文妃心想这事大约要泡汤了,连忙唤道:“皇上,君绮萝只怕一早便与晋王世子有私情,否则当时她与云儿闹的时候,三年不曾露面的晋王世子怎会恰恰在场?她又怎会突然消失在轿子里?”
这件事搁在众人心中很久了,他们也都很疑惑,只是找不到当事人求证,如今被文妃说起,众人的耳朵纷纷竖了起来。
文妃像块狗皮膏药一样,不止不休,让君绮萝都觉得有些厌烦了。
她直觉的认为,文妃并非只是因为自己让她的儿子名誉受损才咬住自己不放这么简单,这里头定还有什么她不知的理由!
示意龙胤不要动后,自己慢慢站起来,语气也不大好:“文妃娘娘可不要随意玷污臣女的名节!在回京之前,臣女可不知道晋王世子是何许人也,与安王殿下婚礼那日,臣女才和晋王世子第一次见,所以请文妃娘娘慎言慎行!至于臣女为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消失在轿子里嘛……”
君绮萝说着对一个小太监道:“麻烦你去偏殿把我的两名婢女叫来。”
这件事情,如果想要不留后患,君绮萝觉得安在乐笙乐箫身上比较合适。
小太监看向龙澈,见龙澈微微点头,这才去把乐笙乐箫叫了过来。
君绮萝在她们到跟前之前便传音给她们,是以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完全不用担心。
也不等乐笙乐箫向龙澈等人跪拜行礼,君绮萝便道:“乐笙乐箫,你二人演绎一下我当日是怎么消失的。”
乐笙乐箫恭敬的回了声“是”,乐箫便让刚刚叫她们过来的小太监抓住乐笙的手。
小太监照做,把乐笙的手腕抓得死死的。
众人只见乐箫的手轻轻在小太监的身后一挥,小太监整个人便木呆呆的,乐笙轻轻松松的拿掉他抓住自己的手,走到一旁。
众人都没看清乐箫是怎么做到的,纷纷都呆怔了过去。
不过三息的工夫,小太监回过神来,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乐笙,顿时目瞪口呆。
“你可感觉到那丫头从你身边离开?”太后极感兴趣的问。
小太监忙跪地道:“回太后的话,奴才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脑子空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眨眼的事,怎么就……”
“嗯,你退下吧。”太后摆摆手笑着问君绮萝:“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君绮萝起身恭顺的道:“这是臣女的婢女家族的一个秘法,实在不宜公开,请太后恕罪。”
有人看君绮萝的眼神更深了,有这样一个秘法,如果想杀一个人岂不是轻而易举?
更有几人看向乐箫的目光也炽热起来。
龙胤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讥笑,君绮萝则悄悄记在心里。
沈锦城眼睛微微眯起,莫非沈福等人就是这样被杀的?
太后稍愣后笑道:“罢了,哀家也只是好奇而已。君丫头你坐下说话。”又对乐笙乐箫道:“你二人也退下吧。”
龙澈将视线从乐笙乐箫身上收回,望向文妃声色俱厉的道:“看看你母女做的什么事,好好的宴会都被你们耽误了!这事就此作罢,休得再提!”
“皇上……”
文妃从来没有见过龙澈如此严厉的对她,一时气血上冲,疼得她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不已。
“母妃!”龙肃云见到自己母妃这样子,赶忙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对龙澈道:“父皇,母妃头疾犯了。”
“朕又不是太医,你禀予朕作何?”龙澈脸上的嫌恶显而易见,不耐的摆摆手道:“头疾犯了便带她回去请太医吧。”
太傅文渊精明睿智的老眼划过自己的女儿和外孙离去的身影,不动声色的在君绮萝带着讥诮的眼睛上停留了一息,然后暗自垂下双眸。
今儿这一场闹剧,他没有去阻止,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同时也不准自己的子孙前去求情,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认清一个事实,龙澈不是一个心软的人,轻易别去触他的霉头,否则,他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什么寵妃,什么寵爱,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种恩赐,根本一文不名。他高兴了,就像是对待寵物一般,丢你一根骨头;不高兴了,便能将你踩进谷底。
他做了龙澈十五年的夫子,又怎能看不清他的为人?
可笑他的女儿当年为了跟龙澈在一起,竟然不听劝阻*于他……
说起来,龙胤那小媳妇就比自己的女儿聪明多了!
……
文妃被龙肃云带了下去,酉时也差不多快结束了,殿内早已有太监宫女点燃宫灯,将大殿照得如同白昼。
龙澈一示意,丝竹声再次响起,宴会到现在才算是真正开始。
奈何饭菜差不多都凉了,又加上今儿发生的种种事情,众人简直食不知味。
龙肃云没多久便回到了大殿,看到龙胤为细心的为君绮萝布菜,袖中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边上太子龙肃炀勾勾嘴角,满眸鄙夷。
太后扫过龙肃云,看了看有些冷场的大殿,对龙澈道:“皇上,哀家倒是好久没见识过我东陵闺秀的才艺了,不如让千金们上场表演一番。”
龙澈深以为然的道:“如此甚好!今儿咱们也不光是表演……”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扬在手上:“朕以朕的随身玉佩为今日的彩头,咱们就凭全场的呼声为号,若哪位佳人的表演得到的呼声最高,这枚玉佩便是她的!”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皇上的随身玉佩啊,这将是多么高的奖赏!谁要是得到了,不但说明她才艺绝佳,那好姻缘离她还远吗?
“皇上,只一枚玉佩还不够呢!”皇后今儿心情极好,笑着从手上取下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来:“皇上的玉佩算是头奖,臣妾的玉镯便是二奖吧!”
呼,闺秀们兴奋不已。皇家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只这一只玉镯怕也是价值连城。
龙澈满意的点头:“嗯,还是朕的皇后得朕欢心!”
“这表演本是哀家提及,皇上和皇后都出了彩头,哀家不出似乎说不过去。”太后也来了兴致,直接从头上取下一支嵌红宝石的金翅凤簪来:“哀家这个便算三奖吧。”
虽然除了皇家的女子外,无人敢戴凤簪,不过拿在手里也是一种荣耀。因此,底下的千金们更加兴奋了,不管是有才无才,无不是跃跃欲试。
紧接着,皇帝的几位得寵的嫔妃也都应景的拿出一样东西来,虽然不及皇上皇后太后的东西,但也是价值不菲的,无不是将今晚的宴会推向了高/潮。
君绮萝觉得好无聊哦,古代的人聚在一起不比才艺会死么?
龙胤好似能看透君绮萝内心似的,握了握她的手,在她耳畔柔声道:“要是觉得无聊,咱们一会儿就先回吧。”
那可不行,该修理的人还一个都没修理呢,怎能这样就回去了呢?君绮萝忙道:“没事,我正好欣赏欣赏咱们东陵女子的才华。”
摄于太子在身边,罗欣儿不能明目张胆的把视线定在龙胤身上,但是余光瞧见龙胤与君绮萝的互动,心里头火烧似的难受。
才艺比试需要的乐器等很快准备好,然而闺秀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没有人愿意打头阵。
沈宛心早在龙澈拿出玉佩来之后便按捺不住了,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眼看要冷场,忙出列走到大殿中央,挑衅的看了君绮萝一眼,才对上头几位大boss裣衽一礼道:“臣女以一舞,恭愿我东陵千秋万代!”
“咦。”龙澈还未说话,皇后关切的道:“明日不是沈大小姐与安王的大喜日子吗?想必今晚的宴会会进行到很晚呢,沈大小姐明儿一早可起得来?” 君绮萝到了王府大门口,正巧看见两辆马车向皇宫方向驶去,后面一辆正是沈宛心的,她的嘴角不由轻轻勾起一抹笑意。
无痕手执马鞭坐在一辆挂着晋王府的标志、看似极为普通的马车驾驶座上,候在鄱阳王府对面不怎么显眼的位置,见到君绮萝几人,忙对她挥着手。
君绮萝领着乐笙乐箫,款步朝马车走去。
龙胤从侧窗看见她过来,赶忙撩开帘子跳下马车,视线停在那一袭白衣翩跹的少女身上,恁是移不开眼。她虽是戴着面纱,却掩不住与生俱来的潋滟风华,将他的心弦狠狠的拨动了一下,铮铮铮的狂跳个不停。
君绮萝到了跟前才发现这辆外形看似普通的马车居然是沉香木打造的,又免不了一阵肉疼,心想这大约就是低调的奢华吧?龙胤这家伙真是懂得享受!正想指责他一番,却见他微笑着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瞧。
龙胤的眼神太过炽烈,又是一个大帅哥,饶是君绮萝觉得自己脸皮厚,也禁不住一个帅哥猛瞧啊,左右瞧了瞧,见许多路人都朝他们看来,遂对龙胤低声吼道:“你看够了没有?”
乐笙乐箫见龙胤看自家小姐的样子与她们猜想的一般无二,不由捂着嘴,双肩颤动的样子不是在忍笑又是什么?
“没够。”龙胤回过神来回了她一句。
“呵呵呵。”乐笙乐箫再也忍不住的大声笑出来。
龙胤不以为意,君绮萝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丫貌似比她脸皮还厚呢!“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嫌失了你晋王世子的身份!”
龙胤声若蚊蚋的嘟囔:“我看自己的媳妇,有何失/身份的?”
“什么?”君绮萝没听清,问道。
“我说……”龙胤双眼晶晶亮盯着君绮萝问,声音放大了几分:“是不是私底下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盯着你瞧?”
乐笙乐箫快到暴走的边缘了,若非担心影响不好,她们此刻定是要抱着肚子趴到地上打滚狂笑了。
无痕无语望天,这登徒子一样的男子还是他们高大上的晋王世子么?
“……”君绮萝无语至极。
“时候不早,咱们马车上再说。”龙胤见君绮萝要暴走,赶忙讨好的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上去。
乐笙乐箫识趣的没有进马车里面,在无痕左右坐下后,马车便稳稳的驶出。
……
车厢很是宽敞,一踏进去便有一股好闻的沉香香气扑鼻而来;厢底铺着色彩素雅的地毯,中间一张矮桌,桌上搁有果盘和点心;靠左一张软塌,榻下放有冰盆,很是凉爽;靠右乃是书架,上面陈列着满当当的书籍,以兵书居多,想来龙胤是一个很善于运筹帷幄的人;最里则是一只大箱笼,上面铺有一张完整的没有一丝杂毛的白狐皮及几只茶色的座垫。
君绮萝在书架上抽了一本杂记,然后在软塌上坐了下来,龙胤想也不想的坐在她的身边。
君绮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翻开杂记看了起来。只是那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属于龙胤的青莲香气,时不时的窜进鼻端,让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看书。
而香气的主人歪靠在软塌的迎枕上,手支着头看着君绮萝,眼睛一瞬不瞬的。见她视线始终停留在一个点,也不点破,莞尔一笑道:“昨日下午,你父王来墨莲轩找我了。”
“什么?”君绮萝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转向龙胤问道:“你们有没有怎么样?”
龙胤故意放缓语速道:“我们打了一架……”
“你想要气死我吗?”君绮萝不淡定了,扯过龙胤的手就把起脉来。
龙胤见她紧张的样子,心里乐颠颠的,忙道:“我们只比招式,没有用内力。”
“你丫怎么不一气说完?”君绮萝见他脉象平顺,气息平稳,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
“是你打断我的话来着。”龙胤委屈的道:“再说那是你的父王,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他要找我打架,我能置之不理吗?”
“呃。”君绮萝又把视线投入到书中,决定不再理他。
“而且他说……”龙胤故意逗她,说一半不说了。
君绮萝眼睛虽是盯着书,耳朵却是听着他说呢,哪知等了半天他不说了,不由将书往矮桌上一丢,没好气的问道:“他说什么了?”
龙胤暗里得逞一笑,面色却是不显:“他说我要是不如他的意,便不准我娶你,不过我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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