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火势撩人
第二十七章火势撩人
在此一个月前，慕容雪收到一封密信，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直指卓臻，这句话慕容雪已从张奉之嘴里听过很多次了，可是这次，这封信是出现在熙圣殿，她的寝宫！！！！
慕容雪一惊之下下令斩杀了当夜所有值班的太监宫女侍卫近两百人，就在所有人意识到，这个女帝开始变了的时候，此事传到了卓臻耳中，便派遣在南栀的柳烟暗中回到东宛查清此事。然而一个月过去了，却丝毫没有进展，还引起了慕容雪的注意。
柳烟这段时间易容变声，暗中查探消息。卓臻要在冬天大雪之前攻入容城，然而，已然立冬，前方战事毫无进展，后方却又不太平了。无奈之下，卓臻只好调回柳烟。
经过数月，卓臻手下三十万将士仍然士气饱满，相比之下，容城里众人却是倦怠不已，东宛隔三差五便派人前来挑衅，骚扰，迎战便是在卓臻手下吃亏，对方诡计百出，让人防不胜防，打又打不过，心里又不甘，偏偏唐昭云下令死守容城，不予理会，久之便心中愤懑难当。
然而唐昭云心里却是清楚的，战争陷入前所未有的僵局，卓臻若是要攻城，那便是一场硬仗！守着城池迟迟不攻，说明对方有援军，并且东宛主力皆在此，那援军就只有北萧了！
“只是北萧的军队会在哪？”唐昭云喃喃。
赵荫拱拱手，思索道：“北萧公子茴现今根基较弱，巩固朝政是首要的事，就算卓臻向他借兵，想来也不会有太多。”
唐昭云揉揉额头，一丝不安爬上心头……
夜色愈重，远处三三两两的火光越来越多，渐渐连成一片了，映着数万的黑衣将士满面通红，为首一银色铠甲之人骑在一白马上威风凛凛。千军万马之中，熊熊火光之上，那人仿若浴血浴火而生的玉面罗刹，让人无端胆颤。
一声“攻城”令下，霎时喊杀声直传天际，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另一边，唐昭云得到消息马上赶往城楼，数十人从各角落窜出，一记利刃携风而来，唐昭云堪堪躲过向身侧一闪，顿时所有人围了上去……
赵荫赶来一刀劈了两个，解救了自家皇帝，前方战事频频传急，容城告急，唐昭云身上也挂了采，耽搁不起。心一急下手便更快了。有了赵荫的加入，局势瞬间扭转，黑衣人接连倒下，两人看准时机，纵身离开。
容城云梯上，一波又一波的黑衣士兵倒下，立马又有人补上，来势汹汹，不登上容城不罢休！残肢、断腿，不断落到容城城门下，又不断的叠上新的肢体，两方士兵都已杀红了眼，这一场关乎家国荣辱的血战，谁胜谁负意义重大！
唐昭云赶到容城城楼的时候，战争正激烈。所有人都浴血而战，唯独那白马上的银甲之人，在重重火光中，目光冷厉，不动声色。
正此时，后方山林突然起了大火，立冬后天气干燥，枯枝败叶极多，突然起火让人防不胜防，火势凶猛异常，不久便是浓烟滚滚。容城本就依山而建，唐昭云早就想到这一点，但因山势险峻，极少有人有那能力上山纵火，山下是老百姓的土地，便派了一万精兵严守，其余人皆镇守容城城门了。
唐昭云下令准备后撤，令所有人意外不已，一把火就能拿下易守难攻的容城，当然不！
“陛下，老臣定当率领所有将士死守容城，容城还没完，城门还未破，他卓臻若是想就此拿下容城还没那本事，望陛下收回军令！”唐昭云对赵荫脸上视死如归的神情不予理会，死死盯着远处的卓臻。
感受到城门上的目光，卓臻抬头讽刺一笑，拿起弓对着唐昭云狠狠的拉了一下弓弦，火光中唐昭云一震，对身旁赵荫开口道：“撤退。容城保不住了，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他明白，现在后山上满是卓臻的人，他们现在应该在全力向容城赶来，到时候里应外合，自己胜算太小。这座死守了几个月的城，终是保不住了。
残月如钩，立冬后的第一场雪也要紧跟着卓臻迈入容城的脚步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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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杀伐倾轧
第二十八章杀伐倾轧
上官祁赶往容城城门恰好同卓臻汇合，两人一个眼神交汇便已明白心中所想。与唐昭云料想的上万士兵不同，公子茴所派的援军只有一百人，一百个轻功上佳的暗卫，早在一个多月前便已到达，卓臻便派出了上官祁带领这一百暗卫绕到容城后方，今日能攻入容城，这些人功不可没。
北萧一百暗卫，如今还剩下四十不到，卓臻心思一转，吩咐道：“好好安置他们。”
“将军。”来人正是荆微尘，卓臻悠悠道：“探清楚了吗？”
“是。”荆微尘点点头，“南栀主力剩下十万余的人，分八路人撤退，赵荫带领一万余人往东南方离开的。”
天破晓，血味在空中久未散去，容城城门的鲜血还未干涸，“啪”马蹄踏的地上鲜血四溅，一骑白马向东南方飞驰而去。
此刻，赵荫正率领士兵在一峡谷里歇息，经过一夜血战，所有人皆疲惫不堪。赵荫四处看了看，攥紧拳头，那座他守了近二十年的城池，就这样没了，本打算就算战死也决不后撤，然而……终究是不甘心！
“将军，不好了，有敌人正向我们靠近。”
“什么”所有人一震。东宛士兵追来了！
“多少人？”赵荫紧紧抓着来人手臂问道。
“一……一人。”
所有人心中一凛，来者不善。
白马，银甲。
卓臻！
“我只要一个人的命。”卓臻目似刀刃，手握凌霜，直指赵荫。“挡我路者死，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不想死的给我滚！”
所有人面面相觑，昨晚的事还停在所有人脑海中，从第一个放下兵器的人开始，后面陆续传来兵器落地声，没多久一万余人竟不剩一半。
……
天昏昏沉沉的，正是大雪来之前的预兆。
“卓将军呢？”上官祁大清早来找卓臻，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心中顿时警觉起来。“荆微尘呢？荆微尘在哪！”上官祁抓着一旁的护卫大吼道。
上官祁正赶往马鹏处，荆微尘便赶来了，无暇顾及他，翻身上马。马下荆微尘抓着上官祁马匹的缰绳，一脸疑惑。
“赵荫往哪撤的？”上官祁盯着荆微尘语气森冷问道。
“往东南方向……”还未说完，就听见上官祁吼道：“滚！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找你算账！”说完，便冲了出去。荆微尘不明所以，但也随即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而峡谷里，那个让人担心的人此刻正努力冲向赵荫的方向。提剑，侧劈，转身，一步多少尸体他已数不清了，周围还围的水泄不通，铠甲已经被染成的血色，脸上的血也已重新干涸，拿剑的手微微颤抖着，昨夜一夜未睡，体力也快要消耗殆尽，只是那双眼睛熠熠生辉，没有丝毫疲惫之态，仍是紧紧盯着赵荫。
终于近了，赵荫一把拿出自己的长剑，“铮”两兵相接，卓臻一个回旋，两人瞬间调换位置，顷刻间已过了数招……
致命的一剑刺入胸膛，赵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下便是数千士兵的尸体，瞪大眼睛望着卓臻，却再也没说出话来。
峡谷里漫天的血腥味，脚下的土壤已被染成了红色。上官祁赶来便是直接往尸体最密集的地方冲，然后一具一具的找，终于从密密麻麻的尸体中将成了血人的卓臻扒了出来。
“阿臻……”上官祁轻声细语，满是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温柔。
“你来了……”知道他会来，卓臻终于等到了，便放任自己昏了过去。
……
攻入容城，卓臻直接便带领将士住进了将军府，上官祁到大门口时，一大群人正围在那。众人见卓臻浑身是血，全都大吃了一惊，上官祁绕过众将，吩咐叫荆笑笑，便直接将卓臻抱进了房间。
回头看众人的样子，上官祁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平日里卓臻商量所有事上官祁都在场，众人心里都把上官祁当成了军师一样的角色，加上此次拿下容城，此人功不可没，便早已当他是自己人了。
一人开口，“我等前来禀报将军，北萧剩下的三十余暗卫，昨夜全都死了。”抬首看了上官祁一眼，继续道：“并且……看样子全部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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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不战而降
第二十九章不战而降
“我等前来禀报将军，北萧剩下的三十余暗卫，昨夜全都死了。”抬首看了上官祁一眼，继续道：“并且……看样子全部是自杀！”
上官祁心思暗转，想必卓臻早已猜到他们命不久矣，才会吩咐人好好安置他们，缘由自己也能猜到**不离十。近一年不见，在他对公子茴的映象中，那人一张白净的笑脸上总是挂着一副无害的笑容，却是三番四次夜探国师府，深谋远虑，手段非同一般。
那一百暗卫此次接到的便是死令，拼尽全力协助卓臻攻入容城，事成之后便是自尽。如此，即向卓臻表达了自己帮助其统一天下的决心，又能说明自己不会对东宛不利，往远了一点说，他日卓臻哪怕要吞并西厥，北萧若实在无实力抗衡了，念在今日的情分上，就算是成为东宛的附属国，也比亡国要好。北萧今时不同往日，内部早已腐朽，外国日渐强盛，若是如今想要再次强大起来，太难。用一百人的性命换他北萧数年安稳，是一比划算的买卖。
上官祁挥退众人，荆笑笑也已赶到。床上人的铠甲已被脱下放在了一旁。荆笑笑手刚碰上卓臻的亵衣，正想解开，突然便听见上官祁大喝一声：“住手！”
“将军身体没受什么重的伤，就一些小的皮外伤，不用解开衣服查看。”边说边用被子往床上人盖住，“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你处理一下手上的就好了……”
荆笑笑暗自疑惑，虽然上官祁很快用被子将卓臻盖住了，她还是看见了，卓臻腹部有一条三尺长的伤口，很深，但是已经做了处理。
“好了。”最后处理完之后，荆笑笑便离开了。她一向不喜欢过问别人的事，何况那人还是她不喜欢的卓臻，所以她并没有多想上官祁不让她查看伤口的理由。
三天后，卓臻悠悠转醒。
看着卓臻抓着胸口衣服呆愣的样子，上官祁噗嗤一笑，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有这种表情了，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好了，别抓了。手上的伤还没好呢。”又从桌上端来一碗粥，舀上一勺伸到卓臻嘴边，“才醒先吃点粥。”知道她想说什么，上官祁继续道：“放心，你的衣服是我给你换的，腹部的伤口也是我处理的。”
“你换的。”开口的声音沙哑异常，但卓臻还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上官祁。
“是啊。”上官祁忍不住逗弄着，“难不成你还想别人来给你换？”
卓臻脸色成功的由白转青……
良久，卓臻开口道：“那三十多个北萧暗卫……，好好安葬。”
若是比默契，当今世上还有谁胜的过卓臻和上官祁。
那年冬天的雪很大，卓臻攻下南栀的两座大城池后，安抚民心，冬季开仓放粮，确保了没起什么的乱子。也让那些南栀的百姓了解了东宛的仁慈。
这年冬天，是唐昭云过的最艰苦的一年冬天。容城陷落，他带领十万余人被迫撤退，没多久就传来赵荫被杀的消息。思索之下，他决定撤往鹫岭。鹫岭和容城中间还有大大小小三十余座城池，如此，南栀一大半的国土相当于白送给了东宛。
真可谓是不战而降！
只是唐昭云一连退到鹫岭看似懦弱，无法同卓臻抗衡，实则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他看出了卓臻并不会屠城，哪怕从此背上骂名，但那三十余座城中百姓的性命也保住了。与其守着难以防守的城池，不如退得远些，养精蓄锐，等到卓臻杀过来时，再拼死一战。
南栀国内太子年幼不足八岁，丞相言安国辅国，皇帝陛下前线战败消息传出，一时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