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被定名为《关于在文化大革命中对待自然科学工作者的几个政策界限》的草稿(以下简称草稿)。
“草稿”共约3000字,主要包括以下内容:一、科技界的绝大部分知识分子,属于无产阶级或资产阶级左派、中派,应该予以团结保护,要打击批判的只是少数右派;二、即使是右派,还能做点科技工作的,也要给以长期的教育改造,使其悔改,重新做人。
第一节不祥的预兆(2)
有些坚持不改的,暂时搁起来,什么时候放毒,再予以批判;三、“有些年老体弱,行将就木”的科学家即使群众意见很大,也只进行背靠背的批判,不搞面对面的斗争;四、科研机构进行“文化大革命”运动,要摆事实,讲道理,不准打人侮辱人。
“草稿”6月23日上报以后,聂荣臻希望尽快得到批示,使科技界的知识分子免遭厄运。
几经催问,6月27日中央文革办公室答复说:现在中央很忙,没有时间讨论,可以将文件草稿发给有关单位征求意见。
到7月5日,各方面的意见基本上都汇总起来了。
“草稿”引起了强烈反响。
大家都表示热烈拥护。
在所提出的31条意见中,大多是属于文字表达方面的。
其中有两条实质性的意见:一是,要求扩大无产阶级知识分子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左派、中派的适用范围。
二是,希望把“草稿”中(包括标题)提到“自然科学家”的地方,一律改为“自然科学工作者”。
两条意见,目的都是想把尽可能多的知识分子,包括进保护对象的范围之内。
聂荣臻非常高兴,这正符合他的愿望。
7月5日当天,秘书遵照聂荣臻的指示,以最快的速度,把各方面的意见汇总整理了出来,又起草了一个通知稿:定于7月7日上午9时到钓鱼台宾馆15号楼中央文革办公室所在地,讨论修改“草稿”,以便再次上报。
陈伯达7月6日在通知稿上批:“请聂荣臻主持,我这几天有事,不一定来参加。
大家修改后,我可以来同他们斟酌。”
当时中央文革已经凌驾于中央政治局和中央书记处之上,陈伯达不到会,显然这个会就开不成,开了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7月12日,聂荣臻在打给陈伯达的电话中说,我历来主张,对老一代的自然科学家,只要他们爱国,不反党,不反社会主义,就应该充分利用他们的所长。
至于世界观的改造,慢慢地通过学习、工作和生活的斗争,逐步加以改造。
这样做,对我们的事业有利。
陈伯达答复:这件事太麻烦,又要定原则,又要进行排队,弄不好会有很多意见,等等再说吧。
8月,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召开,要制定中央《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
聂荣臻再次向陈伯达提出,在上述决定中,加上保护科技界知识分子的内容。
他对陈伯达说,你认为麻烦,可以写得简明扼要些,只要能起保护知识分子的作用就行。
这次,陈伯达倒是同意了,会上,毛泽东、周恩来等,和当时已调到中央工作的陶铸,也支持在“十六条”中,要有保护科学家的条文。
于是,在十一中全会通过的“十六条”里面,专门写了第十二条,标题是“关于科学家、技术人员和一般工作人员的政策”。
第十二条的全文是:“对于科学家、技术人员和一般工作人员,只要他们是爱国的,是积极工作的,是不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是不里通外国的,在这次运动中,都应该继续采取团结、批评、团结的方针。
对于有贡献的科学家和科学技术人员,应该加以保护。
对他们的世界观和作风,可以帮助他们逐步改造。”
文字虽短,但“草稿”的主要精神都有了。
这使聂荣臻感到欣慰。
7月30日下午,聂荣臻办公室接到戚本禹来的电话:中央文革想今天下午召开个大会,在会上讲讲政策,由中国科学院各单位派人参加,叫征求一下聂荣臻的意见。
聂荣臻说,既然是中央文革要向科技人员讲政策,那当然好,我同意开。
经过紧张的工作,当天晚上在人民大会堂开了有科技人员等7900多人参加的科学口第一次群众大会,号称万人大会。
会议一开始,中央文革主持会议的人就号召大家要当陈胜、吴广,起来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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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不祥的预兆(3)
然后指定一些造反派代表发言。
造反派代表在发言中,喊出了打倒张际春(时任中央宣传部副部长)的口号。
接着,又点了原来是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尹达的名,说尹达也包庇坏人,反对毛泽东思想,使会议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接下来是国家科委机关造反派头头张本发言,她共讲了19条意见,逐个指名攻击了国家科委的主要领导同志,公然逐条批判“科学工作十四条”,批判1962年的广州科学工作会议。
张本在发言中还多处影射攻击聂荣臻。
如说:有人主张知识分子红的标准,只要一爱国、二拥护社会主义;主张科技界党支部只起保证作用,不能起领导作用;高唱先立后破,反对毛主席的先破后立;主张对科学家搞物质刺激,评学位、学衔、大学生一毕业,实习期满工资就给100元,科学家最高工资可到500元(同当时毛泽东的工资一样高),主张对科学技术成果进行重奖等等。
众所周知,张本批判的这些内容,都是聂荣臻提出和反复强调的主张。
聂荣臻越听越生气。
造反派代表发言完毕,会议主持人要聂荣臻讲话。
聂荣臻说:“我身体不好,也没有什么话要说,还是请别的同志讲吧。”
就这样,他对会议进行了抵制。
接着是江青讲话。
她先大言不惭地说:受毛主席委托,问大家好。
又说“要做同志们的小学生,向大家学习。”
然后就东拉西扯,指桑骂槐,说要反对大国沙文主义,最后警告说,听不得批评意见,压制民主是错误的。
康生说:“群众是真正的英雄,我们往往是幼稚可笑的。”
以后陈伯达作了长篇讲话。
他从西方文化,扯到东方文化;从“文化大革命”,扯到科学技术发展;从辩证法,扯到破除迷信;从反对修正主义,扯到农村包围城市……聂荣臻没有等陈伯达讲完,就以身体不好为由,提前离开会场,回到家里,已经快午夜12时了。
他临睡以前,总要散会儿步,他对陪同散步的秘书说,今天的会议不是说要讲讲政策吗?原以为中央文革的人会讲讲6月份我们上报的那个文件精神,结果主要是造反派对许多同志的点名攻击,又攻击“科学工作十四条”和广州科学工作会议,实在叫人气愤。
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他们完全是在搞突然袭击,叫我怎么讲话!今后,看来科学战线将会更乱,日子会更难过了。
以上这些不祥的预兆,都使聂荣臻深为不安,他决心要在“文革”中有所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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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些不祥的预兆,都使聂荣臻深为不安,他决心要在“文革”中有所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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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祥的预兆,都使聂荣臻深为不安,他决心要在“文革”中有所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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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不祥的预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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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二十八昼夜事件(1)
1966年8月25日,北京航空学院“红旗战斗队”(以下简称“北航红旗”)的200名学生,来到国防部大院门口静坐,提出要求:国防科委承认派到北航的工作组犯了方向、路线错误;工作组立即返回学院,同学生辩论;工作组组长、国防科委院校局副局长赵如璋到学院随时澄清解答问题。
这些学生声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以后要求不断加码,要赵如璋和国防科委常务副主任罗舜初到北航去与学生同吃同住,以便随时澄清解答问题,要罢赵如璋、罗舜初的官,要国防科委搬到北航去办公。
他们在国防部大院门口安营扎寨,用高音喇叭喊口号,贴大字报,无休止地纠缠国防科委的工作人员,胡闹了28天,到9月22日才撤走。
北京航空学院,是国防科委直接领导管理的11所国防工业高等院校之一。
运动初期,国防科委遵照北京市委的指示,向北航派出了6人工作组,帮助学院领导开展“文化大革命”运动。
运动初期,有个学生贴出了一张名为“一条无头黑线”的大字报,对国防科委的工作和其他一些问题,横加指责,里面有许多歪曲不实之词,引起许多师生的不满。
工作组顺势发动师生进行辩论。
结果是,少数人支持“无头黑线”,大多数人反对,学院师生形成了两派。
这少数人后来成立了名为“红旗战斗队”的组织。
他们比较孤立。
到7月下旬,情况发生了变化。
7月28日,戚本禹接见“北航红旗”的代表,对学生们说:“我看很多工作组不好,贴大字报把事情揭露清,同学们会跟你们跑的。
工作组不愿革命的罢他们的官,犯错误的可以留下检讨,不能让他们溜了,让他们做你们的学生,受教育。”
此后,“红旗战斗队”造反劲头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