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陪着笑脸,从马上跳了下来,迎向冷红叶。
冷红叶满面怒气冲冲,冲着柳如烟嗔道:“好哇!我哪点得罪你了?你居然驼偷偷地天不亮就爬起来溜掉!”
柳如烟走到冷红叶面前陪笑道:“红妹妳别生气,妳听我说……”
“我不听!”冷红妹把小嘴噘得老高。
柳如烟实道:“我昨天给大哥说事。妳是晓得的。我身为人子,父母之仇不能不报,所以我想离开一个时候,把仇人寻访请楚,了结了此事,再回来和红妹长相厮守。”
“我不是同你约好了的。既然我已把终生托付给你,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我们虽然尚未成婚,可名份已定,那就应该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才对。你怎么能够把我丢在一边,自己单独行动呢!?”
“我是不忍让红妹跟着受那风尘之苦,且可能面对的是强大的敌人,让妹妹也跟着我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承受可能的灾难与痛苦。”
“我既然爱上了你,那就应该同你共同走这未来的路,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该携手共闯。如果我作为你未来的妻子,不能和你同甘共苦,哪能说我是真心爱你呢!你岂不也太小瞧我冷红叶了!”
“红妹……”
“你别说,我铁了心,今天是跟定你了。”
柳如烟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地道:“好吧,那就上马吧。”
冷红叶这才笑了。
柳如烟把冷红叶扶上马,让他坐在自己身后,说道:“坐好了,我们可要走了。”
冷红叶伸出一双粉臂,抱住了柳如烟的腰,柳如烟在“雪儿”颈上拍了拍:“‘雪儿’,走吧!”
“雪儿”放开四蹄,轻快地奔跑起来。
冷红叶把柳如烟抱得紧紧的,她在柳如烟耳边娇声地道:“你想把我甩掉,一个人一走了之。我告诉你,没门!”
柳如烟只好笑笑:“现在妳到是和我走在一起了吗!”
“哼!要不是昨天你背着我偷偷地去找大哥,我多了个心眼,你早已溜得洠в傲肆ā!
柳如烟哭笑不得:“怪不得妳半道上来截住,原来妳偷听我和大哥的话呀!”
冷红叶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她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吹气若兰;柳如烟只觉得背上
被两团拔绵绵的什么擦着,痒痒的一种异样的莫可名状,他心里漾起一种甜滋滋的感觉。先前的那种沉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一催马缰,“雪儿”似乎也懂得主人的心情,跑得更快更平稳了。
冷红叶双手抱着柳如烟的腰,粉庞贴在他的肩上,心中也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32…
天晚,他们到了龙亭麒,住进一家客栈。晚饭后,柳如烟从色袱里取出的虏肉色、薄如蝉翼的衣衫来给冷红叶:“红妹,把这去衣裤贴身穿上。”
冷红叶:“为什么要我穿它?”
柳如烟道:“这衣裤乃先师所研制,先师言其用一种名等离丝的材料组成,别看它薄如蝉翼,功用不小,穿上它寒署不侵,水火不蚀,刀枪不伤,能防各种内家掌力,亦可避毒。我们此行,料定前途必多艰险,不少恶斗厮杀,红妹穿上它,至少可以让我放心一大半,在与敌人厮杀中可保安全无恙。”
冷红叶道:“哥,既然恩师说此衣裤有如此神奇,你应该穿上才是。因你说除了‘枫叶飘’步伐外,你不会其它武功呀!”
枊如烟道:“这衣衫先师留给我有几套,我已穿了一套以防万一。我虽然不会传统的武功,可我先师学究天人,我防身却敌的技能多着哩。不过那些东西,不会先师留下的心法,武功再高的人拿着也洠в杏谩D恰阋镀绞瞧奈衿妫庖宦分希梢越谈妹茫Щ崃怂湍训糜腥松说昧藠吜恕!
冷红叶道:“好,我就把这衣裤穿上。那步法你就交给我,我一定努力学会它,好和你并肩禦敌。”
两人一宿无话,第二天又上马向北行去。两人一骑,缓辔而行。两人在马上卿卿我我,情话绵绵,风光旑旎,心中那欢乐,难以用语言形容。眼看快到金水,行到一座树林边,只见前面路中,立定一人,将他们拦住。
柳如烟见此人身高约六尺,猿臂蜂腰,面皮微黄,鹰鼻鹞眼,看去约二十四青年纪,头上是一顶六楞壮士帽,耳边一呆英雄花,一身青色劲装,胸前一排青钥密扣,腰系一条巴掌宽的青缎大带,抓地虎快靴,手中一对亮银万字夺。提在路中,用夺一指柳如烟:“姓柳的,你给我下马来,和薛爷我分个高下。”
柳如烟在马上一抱拳:“尊驾是谁?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找我分个高下?”
那汉子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不要在那里装蒜了,大爷薛少白,乃昆仑门下。你说你认不到我,我可认识你。我为什么要和你分个高下,周为你只不过是一个打着俠火的旗号,却干看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柳如烟时这个薛少白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仍含笑道:“啊!原来是昆仑派的薛大俠,幸会,幸会。不过,薛大俠的话使我十分不明白,我柳如烟在什么地方、什么事情上干了见不得人的坏事了?况我柳如烟并未认为自己算是武林中人,更没有以俠火自居呀!”
薛少白:“人云‘响鼓不用重锤。’你要我给点明?”
柳如烟:“在下确实有明阁下的话。”
薛少白冷笑道:“古人云‘君子不夺人之所好。’你柳如烟正是夺了我薛少白之所好,所以我今天非得找你算这笔帐不可。”
柳如烟道:“薛大俠这话更奇了。你我二人今天才算第一次见面,我会夺你之所好!?你所好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夺呢?”
薛少白恨得咬牙:“柳如烟,想不到保还会装佯。你整我所好就是她。”他一指冷红叶。
冷红叶面沉如霜,叱道:“呸!薛少白,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姑娘面前信口雌黄,满嘴胡柴。恼了姑娘我非把你劈成两半不可!”
薛少白厚颜強辯:“本来也是嘛,我薛少白仰慕小姐已久,如今柳如烟横刀夺爱。我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啊呸!你不荷沧稀屎照照,你像什么东西!我何时正眼正眼照过你一服!真是恬不知耻。”
薛少白强辯:“我薛少白乃昆仑掌门首徒,和妳冷小姐门当户对,又有哪一点比不上这
…33…
小子了!可是看到妳和这小子在花园中那个,怎不令我心碎,令我恨恨不已呢。”
冷红叶粉面如霜:“薛少白,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无耻,竟敢偷窥别人的言行!你算什么玩意。你有哪一点比得上如烟哥!门当户对?嘿嘿,谁希罕你昆仑首徒!算哪门子玩意!姑娘没看上眼。”
薛少白气的直翻白眼:“妳,妳……想不到妳会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心如蜕蝎,不管别人的痛苦。”
“呸!你敢攻击姑娘我!?我今天非把你宰了不可!”冷红叶你要下马,却破柳如烟拦住:“红妹,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薛少白讽刺道:“我以为柳如烟多么了不得,想不到却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遇事都要靠女人出头。”
柳如烟笑笑:“薛大徒最好留点口德,不然的话,就有失你作为昆仑首徒,名门正派、俠义的风度和清誉了。”
薛少白瞪眼:“此话怎讲?”
柳如烟:“你薛大俠今天挡住我和红妹的去路,无理取闹,出言无状,传了出去,自会落为笑柄,有损你昆仑声誉。”
薛少白:“你这是胡扯。”
柳如烟:“柳其对你晓之以理,喻之以义,怎会是胡扯。且不说你窥窃别人隐私,已是卑污宵小之行,有失光明正大。男女之间情爱,必须双方两情相悦,西心相须才行。正如李义山诗:‘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也。你对红妹仰慕,但红妹却从未对你正眼相看,解加词色。你只是一厢情愿的单相男而已。我们真心相爱,且经红妹兄长提亲并正式定聘,你却说成是夺你所爱,真乃无理取闹!且当看在下之面红出秽言,侮辱柳某未婚妻。难道这是你昆仑名门大派之风度!?是你薛某自命俠义正大光明之行!?不反躬自省,反在此厚颜无耻作无耻之胡闹。我劝你趁早识趣收场,免贻人笑柄。”
薛少白:哼!我今天就是要当看冷红叶面挫败你,证明我薛少白比你强。“
柳如烟:“我劝你不比为上。”
“你害怕?你不敢!?”
冷红叶:“嘻!你别夜郎自大了,如烟哥是怕你闹个灰头土脸,没法在武林中混。”
柳如烟:“你走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小子小瞧人!有种下来。老子不信,堂堂昆仑首徒,不是你无名小辈的对手!”
冷红叶对柳如烟道:“哥,你就好好教训他一下。这傢伙是不到黄河心不甘,不见棺材不落泪。免得他到处扛起昆仑派烂招牌吓人。”
柳如烟笑道:“讲辈分你昆仑掌门不知要吐我矮了几辈。我再让你,你会到处散播我怯懦、怕事。我就让你先攻五十招而不还手,五十招内,能伤我一毛发、削我幅衣角,即为我输。然后我还你三招,你如能躲能招架也算我输如何?”
薛少白道:“我还要加三点。”
柳如烟平静地:“你说。”
薛少白:“第一,你不能用那支有妖法的笔。”
柳如烟:“那用其他兵器可不可以呢?”
“只要不用那怪笔,其他兵刃都可以。”
“行。”
“第二,如果你输了,公开向武林昭告你败在我薛少白之手。”
“可以。”
“第三,放弃你对冷红叶的追求。”
…34…
柳如烟笑笑:“这条恕难应允。我说过,男女相爱,必须两情相悦。如我败你手,是我学艺不精,与红妹相爱无关。红妹是人不是物,岂能作赌注!她是我至爱的人,我岂能亵渎她。除非她不爱我了,那又是另一回事。”
冷红叶道:“薛少白,少作你的清秋大梦吧。如烟哥绝不会输给你。凭你那德行,冷红叶别说今生今世不会嫁给你,就是有来世,一万世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癞蛤蟆!”
薛少白咬牙切齿:“你不答应这条,那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柳如烟跳下马来,从容道:“你要能杀得了我,随你的便。我暂时还没想杀你。”
薛少白见柳如烟下马,不再说话,双夺一摆,化作一团银光,匝地向柳如烟尽了过来。
马上的冷红叶不禁惊呼:“哥,小心!”
娇声骂道:“薛少白,你这王八蛋好卑鄙!”但她见柳如烟衣袂飘飘,展开了“枫叶飘”,从容游走在杀气无边的银花飞舞之中,方才把一颗悬看的芳心放事下来。
柳如烟在薛少白如潮攻势中从容闪躲,口中还报着招数:“……四十八招,四十九招,五十招。”这“招”字刚出口,他已脱出那绵密的银光纠缠,停身丈外,气定神闲,别说毫发无伤,身上那华丽的白袍连尘土都没沾一点
“五十招已满,薛少白,该你接我三招了。”柳如烟手上,多了一把长约五寸的小刀。
薛少白妒恨柳如烟,恨不得一提搏杀他。尽展师门绝学,却未伤到对方毫发。一听柳如烟还他三招。他心在必杀柳如烟恶毒心腸,便先下手为强,当下双夺飞舞,复化一团银光,向柳如烟飞扑过去。
迎着飞卷而来的银光,柳如烟手中小刀信手一挥,只见湧气一片金光,薛少白那一团车轮般大小的银光竟然倏然消失,“当啷”两声,薛少白在柳如烟身前呆若木鸡,怔怔地站在那里,手中那对万字亮银夺断成四截,夺头掉在他的面前,手中只剩下不到八寸的夺把,胸前衣衫划破尺许,有血清浸出。薛少白面如花灰地怔在那里。堂堂昆仑首徒,一招便被击败,而且败得如此之惨。
柳如烟没有再看薛少白一眼,飞身上马,坐在了冷红叶身后,双手抱住冷红叶纤腰,才对薛少白道:“我这个人不愿无故杀人,我不热杀你。也不会向人谈你败于我手的事。你走吧,望你好自为之。”
他转对冷红叶道:“红妹,我们走吧。”一催“雪儿”,绕过呆立的薛少白迳自走了。
那淘气而捉狹的“玉儿”,飞过薛少白头顶,“啾啾”叫了两声,“吧哒”,一泡鸟粪,不偏不倚地屙在薛少白的头顶上。然后“卟”的一翅飞去追它的主人去了。
待两人已走得看不见人影以后,薛少白才惊魂入窍,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双手向天,嘶声厉吼:“柳如烟,冷红叶!我薛少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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