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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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意-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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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尘哑然。他不曾想到世上除了自己师父之外,竟然还有强行认师弟的人。听癜道人这斩钉截铁的话语,自己想不认这个师兄也难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不远处五行之气有所异动。好奇之下,他抬头望去。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元盘坐于地。头顶上盘旋着一团磨盘大小的五行之气。

    见状,陆尘大讶不已:“司徒寨主竟悟道了!”



………【第二十八章 司徒元悟道 (一)】………

    此时,癜道人再度回复到先前疯疯癫癫的模样。他嬉笑着灌上一口,笑道:“这小子的悟性倒也不错。老道我都不甚明悟的道德经,他竟在听过一遍之后有所顿悟。不错,不错!”

    不过此时却无人在听他说话,陆尘等人都将心思放在了正在悟道的司徒元身上。周灵儿好奇的低声问陆羽:“此时的情景怎的这么像当初尘哥哥悟道时出现的情景。只是那团五行之气小了几分。司徒寨主的悟性能比得上尘哥哥?”

    陆羽摇摇头,很是不解的回道:“那篇道德经我与你都听大哥背诵和讲解了无数遍,却依然费了几年才得以入道。司徒寨主却在初闻道德经之时便能悟道。你我二人比不上大哥也就罢了,莫非连司徒寨主都比不过?”

    听得两人低声议论,陆尘暗暗摇头。他很清楚并非司徒寨主的悟性要比他们二人高。究其原由,他们不过一心习武,从不肯专心参悟罢了。

    他心中暗叹:“灵儿,阿羽,入山两年后,你二人开始懂事之后,便一直都偷偷瞒着师父习武。一天下来,除却睡觉的四个时辰之外,参悟修炼的时辰还不到一个时辰。这般懈怠,又如何能够精进道行。若能始终专心悟道,今日你二人的道行也不在我之下。唉!”

    就在这时,司徒元头顶上的那团五行之气有了变化。只见那团磨盘大小的五行之气突然急速旋转起来。在旋转的过程中,不少五行之气散逸而出。不消片刻,那团五行之气便已缩小至面盆大小。

    陆尘大讶道:“这五行之气如何消散得这般快。照此下去,不消一刻,五行之气便尽数消散。司徒寨主岂不是无缘道途?”

    说话间,那团五行之气又消散了不少,如今只剩下海碗大小。而司徒元却始终没有吸纳到半点五行之气。

    这时,癜道人笑嘻嘻的说道:“他正处于迷茫,若不能勘破,便与道途无缘。若是有缘,在五行之气消散殆尽之前,他便能吸纳五气入体。这却是旁人帮不了的。”

    听得癜道人的一番话,陆尘似有明悟,遂盘坐于地,耐心等待起来。而陆羽和周灵儿两人却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但两人见到陆尘盘坐在旁,也坐到一旁等待起来。

    暂且不提陆尘等人。话说司徒元在听得陆尘背诵道德经之时,虽不尽明了,但也似有所悟。不知不觉之中,他不由回想起自己曾经的往事。

    ……

    “头儿,陈大人有命,西河村百姓反叛,命我等速去讨伐。”一个捕快匆匆的跑到正在街上买东西的司徒元。

    一听得百姓反叛,司徒元大惊。他连忙追问道:“前几日我才去过西河村,那时村中并无任何可疑迹象。百姓如何会反叛?”

    那捕快直摇头,回道:“我哪知道,陈大人没说明原因,只吩咐我前来寻你。然后叫你领兵前去讨伐。”

    司徒元见他毫不知情,当即将手中物事放在店内,并对店家说道:“暂且与我保管,等我回来便来取回。”

    那店家爽快的应道:“司徒捕头尽可放心。我这米铺虽小,但旁人知是司徒捕头的物事,哪个敢动。若真有人敢动捕头大人的东西,我第一个不饶他!”

    司徒元点点头,随即对那捕快吩咐道:“你速去通知其他兄弟。我回县衙拿兵器。”

    “是,头儿。”那捕快应了一声,匆匆离去了。与此同时,司徒元也大步朝县衙赶去。

    三刻之后,司徒元手提丈二点钢枪,骑一匹白马,领着一队摸约数百的捕快兵勇出了城门,径奔西河村去了。

    西河村距沙河县城不到四十里。在司徒元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路下,两个时辰过后,司徒元等人便到达了西河村外。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西河村如同平日一般,丝毫没有反叛的迹象。这奇怪的现象令他不由踌躇起来。

    沉吟片刻之后,他吩咐道:“你等在此暂时休息,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双腿一夹,驱使着白马朝西河村奔去。捕快和兵勇们知他厉害,再加上一连跑了四十里,早已疲累。他们遂原地休息,等待司徒元的回归。

    司徒元策马奔到村口。突然,村中一阵急促的锣鼓响声。片刻之后,一大群手执镰刀,扁担,铁锨等农具的百姓蜂拥而出。

    司徒元见状,暗道不好,忙勒住马停了下来。那群百姓他都认得,正是西河村中百姓。见百姓们蜂拥出村,他连忙大喝一声:“村中保正何在?出来与我司徒元说话!”

    百姓们冲到近前,也认出了他。一见是他,百姓们当即停住脚步。过了一会,一个须发皆白,但仍精神抖擞的老者分开人群,大步走上前来。

    那老者朝司徒元拱一拱手,喝道:“司徒大人,我等早料到那狗官不肯就此放过。不曾想竟然是司徒大人亲至。老朽正是原村中保正。司徒大人可还要验验?”

    司徒元哭笑不得的说道:“丁老,我与你相识多年,又何须如此?”

    丁老大手一摆,双目圆瞪的喝道:“既然司徒大人已验明正身,那便来吧。我西河村如今被逼得走投无路,横竖总是一死。不如多杀些那狗官的狗腿子,替其余村的百姓减少一些祸害!”

    一开始见到司徒元有些迟疑的众百姓在听得丁老的这番话后顿时群情激愤起来。一个手执铁锨的庄稼汉子紧一紧手中铁锨,破口大骂道:“丁老所说不错,即便我等全死了,也要拉几个狗腿子垫背!”

    司徒元大奇,正欲开口询问。又有一人出来大骂。此人却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娘。她巍巍颠颠的举起一根擀面杖,指着司徒元骂道:“司徒大人,老身本以为你是个爱护百姓的好捕头。不曾想你也是那狗官的爪牙。今日老身就算死在这里,也要……也……”

    说着说着,她仰头就倒。细细一看,她竟是气得闭过气去。若不是身旁众人及时扶住,她免不了倒地受伤,甚至就此仙去。

    她身旁的百姓见她晕倒,忙七手八脚的将其抬到村中救治。这时,丁老接过旁边递过来的一根晒谷子所用的木钉耙。随即他双手握耙,大喝道:“要战便战罢!”

    喝罢,他率先抡着钉耙朝马上的司徒元打来。其余百姓见丁老带头,齐齐呐喊一声,抡着各色农具紧随其后。

    司徒元见百姓们一副不要命的模样,忙勒过马头,往回路奔去。百姓们也没继续追击。待司徒元奔出数十丈之后,他们便停住了脚步。片刻之后,一阵高声欢呼从身后传到了司徒元耳中。

    听得这阵欢呼声,司徒元心中憋屈异常。以往自己从此村离去,百姓们都是笑脸相送。如今百姓的笑脸是有了,但那却是在庆祝赶走了自己。这如何不让他憋屈。待回到捕快和兵勇之中后,他恨恨的跳下马来,将手中长枪往地上猛然一拄。

    “谁知道西河村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百姓全然不似当初。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司徒元冷静了一点,细心询问起来。

    “头儿,何必理会那么多。陈大人有命,咱当差的奉命便是。这西河村百姓反叛,在这太平盛世可不常见,事后陈大人定会重赏。说不定头儿你将来还可因此举加官进爵。”副捕头陈文羽笑嘻嘻的大拍司徒元的马屁。

    “你……”司徒元双目圆瞪,怒视陈文羽。这陈文羽是陈县令的远房侄子。当初他被陈县令派任副捕头之时,自己见他有几分本事,在众多捕快中也算出类拔萃,便没有放在心上。不想今日他竟为了荣华富贵,全然不顾百姓性命。

    这时,陈文羽又撺掇道:“头儿,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兄弟们着想。陈大人说了,镇压了这些反叛百姓,兄弟们都能分到二十两赏银。这可是咱们近两年的俸禄之数。有了这些钱,兄弟们都能过些好日子……”

    他话尚未说完,司徒元便一巴掌将其抽倒在地。司徒元大骂道:“你这无耻小人,竟用无辜百姓的性命换取荣华富贵。”

    陈文羽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坐在地上冷笑道:“无辜百姓?哼,头儿,他们抗税不交,还敢强拘税吏,十足不赦之罪。陈大人这般做,又有何不妥?”

    “抗税?”司徒元冷哼一声:“我前几日才刚刚来过这西河村,恰巧遇上了税吏。我亲眼所见百姓们交足官税。抗税不交从何说起?”

    “呵呵。”陈文羽嘿嘿笑道:“头儿,你身为一县捕头,怎会连前日陈大人所下之命都不知呢!”

    听到这里,司徒元已然明了。他长叹一声:“怪道百姓们一口一个狗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骂得好,骂得好!”

    这时,陈文羽朝四周捕快兵勇使了个眼色。众人稍一迟疑,当即蜂拥而上,将司徒元按倒在地。

    司徒元一时不防,被众人按倒在地,挣脱不开。陈文羽翻身而起,吩咐众人取来绳索,将其绑在路旁一棵大树上。随即他跳上那匹白马,举刀大喝道:“兄弟们,发财去咯!”

    众捕快兵勇此时再无疑虑,满面喜色的跟随着陈文羽朝西河村杀去。只留下一脸愤怒之色的司徒元。



………【第二十九章 司徒元悟道 (二)】………

    不消片刻,从远处传来一阵嘈杂。那些手持普通农具的寻常百姓如何是手持利刀长枪的捕快兵勇对手。很快,嘈杂声减弱了。随即,司徒元便远远望见捕快兵勇们笑嘻嘻的从村中出来。他们身后,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待众捕快回到司徒元身旁时,陈文羽笑嘻嘻的对其说道:“头儿,咱们兄弟不会忘了你的。届时上报陈大人,定少不得你那份功劳!只要你肯点头,兄弟们这便放你下来。”

    “你们这些畜生,迟早会遭报应!”司徒元恨恨呸了一口,闭眼不言。

    “呵呵,我早知你会如此说。”陈文羽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便是那些贼匪的首领罢!”

    刚一说罢,他猛然一刀,将司徒元穿胸钉在树上。随即他笑嘻嘻的挥手招呼众人:“走了,兄弟们,回去领赏咯。”

    众人在见到陈文羽杀死司徒元之时尚有不忍。但一听到领赏,他们便完全没有任何迟疑,喜笑颜开的跟在后面回县城去了。

    到得半夜时分,司徒元悠悠的醒转过来。刚一苏醒,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躺在大树下。这时,一个苍白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你醒了。”

    他疑惑的朝声音来源方向望去。只见丁老满身血迹的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忙问道:“丁老,是你救的我?”

    丁老虚弱的说道:“司徒大人,老朽命不久矣。醒来之后,老朽本想豁出这条老命去县城找那些狗腿子拼命。不料却发现大人被捆在树上,胸口还插着一柄长刀。这才知道我等错怪了大人。老朽……咳咳……”

    话尚未说完,他突然猛咳了几下,咳出了一口鲜血,将本已染红的胡须再度染上一层嫣红。司徒元见状,连忙起身,准备去查看丁老的伤势。

    不料他刚一动身,扯动了伤口。剧痛之下,刚抬起的半边身体又落了下来。片刻之后,他胸前伤口处已被鲜血染红的衣物又被鲜血浸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这回他不敢太过用力,小心的护住伤口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他又一步步挪到丁老面前。

    此时丁老早已昏迷过去。司徒元见其昏迷,以为他已死去,不由心中一酸。就在这时,丁老醒转过来。他见司徒元就坐在自己身旁,顿时精神一振。

    “司徒大人,如今老朽也不多说什么了。还望司徒大人能饶恕我等连累大人之罪。”丁老仿若无伤在身一般,翻身跪倒在地。

    司徒元本以为他已死去,没留神他如此举动。待欣喜转过头来的时候,丁老已经跪倒在地。顿时,司徒元大惊道:“丁老,你这是为何?你有伤在身,万万不能轻易动弹!”

    他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丁老。但他本已失血过多,身体虚乏,哪有那么大力气。而丁老也仿佛铁了心一般,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待司徒元费力将丁老扶起之时,他这才明白,方才丁老不过是回光返照,为的仅是向他请罪罢了。

    见丁老已然死去,司徒元双眼落泪,长叹一声:“丁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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