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转身,直接打开自己的电脑。
“你干嘛?”这个时候还有心情上网?云溪怪异地看她一眼。
“定飞机票。”老金只回她一个手势,下一瞬,就直接上了某航的官网。
云溪摇了摇头,到现在,她都觉得司徒白和祁湛这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很没有信用的,两人才回校一天半,又开始翘课,班里的人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两人到了上海,直接打车去了司徒白住的酒店的时候,都做好了一切“大刑伺候”的准备。
哪知道,按了门铃,打开房门的人竟然是祁湛。当下,门里门外的双方都愣住了。
还是在房间里面一直没听到动静的司徒白高声喊了句:“谁来了?”才打破僵局。
祁湛的脸那一刻闪过一种恍惚,似乎很想和云溪说什么,却只拿那一双深深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她,良久,侧身一让:“你们聊。”转头就走。
老金看着他的背影,竟觉出几分苍茫的感觉。一时间,对小白和他的婚礼感觉复杂。
小白穿着双拖鞋就出来,看到两个人,当即脸色一白,却故作坚强地朝着她们微微一笑:“你们怎么知道的?”
“怎么,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们俩?”刚刚降下去的火气被小白这么一句话就重新勾了起来,而且大有火上浇油之势,老金恨不得捏着她的耳朵:“你怎么和祁湛走到一起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厉牧玩脚踏两条船,你就来闪婚?斗气也不是像你这样斗的!”
“我没有斗气。”谁知,从来性格跳跃的司徒白却平平淡淡地看着她,“我只是觉得,和谁结婚都一样了。”
老金一怔。她以为,小白只是被那个花心大少给刺激到了,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心灰意冷。“那也没必要这么急着就……。”一时间,口才了得的老金竟然讷讷无语。
小白回她一笑:“无所谓,家里决定的,反正是联姻,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以前是因为有自己心爱的人,家里人再怎么逼着,她还能有个喘息的机会。现在……。司徒白看着云溪,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云溪正因为她那句“反正是联姻”细细思索,听到她这句对不起,一时间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我和祁湛早就过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她重生为冷云溪,原来的那位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小白扯了扯唇,想要说她知道,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同意这场婚姻,可想到那个男人对云溪的爱情,她又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侩子手。
老金看着她复杂的表情,觉得云溪和司徒白谈论祁湛,这感觉实在太过尴尬,赶紧转开话题:“你说什么联姻?陈昊是什么身价,为什么需要和你联姻?”
司徒白看着老金,苦涩地笑笑:“我家在江南,我又姓‘司徒’,你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个姓氏?”
江南首富,学商的人谁能不知道这个?虽然司徒这个姓氏的确少见,可,平时疯疯癫癫,傻傻闹闹的司徒白竟然是从江南首富家走出来的小姐?
从第一次见识过小白吃货本质的时候,老金就已经完全不往这个方向去想了。
云溪却站在原地大彻大悟,既然鎏金可以是金家最宝贵的一颗明珠,那么司徒白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普通大学生。
当初,她们同游巴黎的时候,她就应该猜到的。
任何一个普通家庭,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对巴黎的一切那么安之若素,更何况除了来回路上的费用,一切开销都是她们自己负担的,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这太过奢侈了。
或许,晓芸之所以那么偏执,最主要的原因就在这。
对于全寝室来说,或许她才是第一个敏锐察觉到她们两真正身份的人。
一个寝室四个人,三个都是名门富豪出身,只有她是真正的平凡人,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她才那么不甘,才会早早的就离开寝室,和她们形同陌路。
一时间,三个人都缄默了。
为了个男人,赌上自己的婚姻。
老金和云溪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可是看着小白那双不喜不悲的眼睛,却觉得有些话真的不必再说了。
三个人住在一间房,第一次没有交谈,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化妆师就跑来给司徒白化妆。
云溪乘着老金闲聊的时候,走到楼下酒店礼堂,见祁湛正在那指挥婚庆公司布置会场,走近他身边,轻轻道:“你真的决定了?”
祁湛背后一僵,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确定自己不会露出不合宜的样子才回头,看着她:“我已经决定将公司的重点移回上海,股东们对在北京的损失耿耿于怀,司徒家正好想要在上海立足脚跟,所以,这场婚礼,如你所见,我和小白只是各取所需。”
商场上哪有什么感情可谈?再忠诚的股东,一旦你损失到他的利益,不敢当初你为他挣下多少,他都可以立马翻脸,直接撤资。
对于金峰集团来说,从来不是他一个人所有,而是整个家族的寄托。
从他和云溪分手的那一刻开始,或许,就已经注定,他再也没有机会拥有这个女人。
云溪看着他,微微地侧身,心底轻声叹息。
她到底忘了,男人该有的自尊。
即便她最后帮助金峰集团挡住了萧然的打压,但对于一个商界的男人来说,这无异于在他的身后钉上一根耻辱柱。只是,他从来不说,怕是不想让她愧疚罢了。
商场的人说话有多无情,对于一个失手差点被萧氏吞并的“罪人”的来说,言语不过是最浅薄的轻蔑,真正设身处地,怕是谁也忍受不了。
可,建立在这样基础上的婚姻真的会长久吗?他们哪里会真的幸福?
或许是看出了云溪的顾虑,祁湛故作自如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不管怎么样,我和小白是朋友,我绝不会伤害她。”
既然不能拥有自己自爱的人,和谁结婚又有什么区别。
以后,他会把司徒白当做最尊重的妻子,只是,没有了爱情而已,除了爱情,他们可以有亲情、友情。人活着有时候便是这样,求而不得,便求而不得吧。
得到这样的保证,云溪虽然对这场婚礼仍不是满心欢喜,到底还是放下了心。
已经有几个人在往她们这个方向看过来,怕引起不必要的猜想,云溪正准备离开,这时候,一阵惊呼声从与礼堂相连的户外花园传来:“天!竟然是直升机?那个男人是谁?帅到没天理!”
云溪侧头看去,刚刚落下去的心再次提起。
萧然这个时候,会什么会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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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风云迭起
整个礼堂里的人,几乎是女性,眼睛都停在那草坪上刚刚从直升机下来的男人身上,完全移不开眼。
外面的工作人员却完全没有这副闲情逸致,堪比严阵以待,各个简直把这个突然在酒店草坪迫降的男人当恐怖分子对待一样。
已经有保安围成一圈,手上拿着通讯设备,开始围住草坪。
混乱是直升机降落的刹那整个现场的气氛,只是,当四个黑衣人以极为标准的防护姿势护送萧然走下飞机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被那气场所掳,竟没有一个人敢大步向前。
直到酒店的经理似乎接到什么通知,急吼吼地跑到草坪上对着那人低头哈腰时,四周警戒的气氛顿时如瀑布一样,飞流直下。
可那男人却似浑然未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那简直比电影明星来得还架势十足,举手投足明明没有任何特意的动作,看上去和常人没有多大区别,偏偏就是觉得自己眼神黏住了一样,移都移不开。说起来好笑,以前总觉得什么乘着专家出行的人浮夸到简直让人看不进眼,如今才发现,也要看是谁。这样一个集华贵、孤傲于一身的男人,无论哪一个角度,即便没有看人一眼,也让人觉得自己眼前的是一副绝世奇画,贵气逼人。
萧然的视线微微一偏,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视线迷离,有那么一刻,云溪清晰地听到四周工作人员的低声喘气,而后,便见那个世人瞩目的焦点正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来。
神情专注,偏脚步不疾不徐,总给人一种游刃有余却又势在必得的感觉。像是最广阔的丛林里永远立于顶点的王者,只一眼,万物膜拜,甘愿臣服。
这个男人……。
云溪在嘴边慢悠悠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转眼间,他就已经走到眼前。
祁湛站在一边,下意识地挡在云溪身前。
在他离开北京之前,萧然打压云溪时的收不留情他仍记忆犹新,特别是云溪接手金峰集团之后,整个业界都疯传他们两人杠上了,他潜意识地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危险。
萧然看着祁湛半搭在云溪手腕上的右手,几不可见的眯了眯眼。随即又像是刚刚一切只是场幻觉一样,竟对着祁湛伸出右手,浅浅一笑:“你好。”
祁湛一愣,几个月前还准备恶意收购自己公司的萧然竟然眼下文质彬彬地对自己伸手?
他机械地伸出手,并不想今天在这场婚礼上弄得太难看。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注意到,他与萧然握手时,恰好松开了云溪的手腕。
萧然似乎很高兴他的此举,连笑容都深了几分。只可惜,刚松开手,还没等云溪反应,直接半楼着她的腰就往酒店外间的空中走廊走去。
身后一甘人,怔怔地看着这场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女人竟然是两个这么优质的男人的密友?还是说,他们之间存在着其他更为暧昧的感觉?
望着新郎官复杂的视线,聪明人低头干事,绝口不提。
云溪顺着萧然的力道,并没有推拉,直到两人走到贵宾室的拐角处,萧然自己停下了脚步。
“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看着云溪这张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的表情,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难过。
多好。再不用对着空气幻想她的声影,不用再在夜里一个人闭着眼睛怀念她的味道。
她就在眼前,活生生的就在自己的眼前。
如果不是怕她反感,此刻他恨不得狠狠地将这个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不放手。
“陈昊告诉你的?”她很怪异地看他一眼,他和陈昊难道又和好了?什么时候的事?
萧然脸色一暗,“陈昊也知道?”
看样子,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云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不是陈昊说的,那就肯定是男方这边露出的消息。司徒白连自己和老金都瞒着,绝对不可能不想活地告诉萧然她结婚的事情。
可看刚刚祁湛的样子,也不像是他通知的。到底是……。
萧然忍不住揉了揉她耳边的碎发,“不用想了,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这么亲昵的动作,仿佛是上个世纪发生过的一样。
那个时候,她常常腻在他的怀里不肯起床,他无聊时就这样逗她,总说她像是一只怎么睡都睡不醒的猫。
然后,常常就是用其他各种方式扰乱她的睡眠,比如说……。
两人表情同时一僵,云溪转过脸,自然而然地退后一步。
萧然只觉得自己满嘴的苦味,连黄连都没有这么酸涩。
这毕竟是婚礼。
云溪站在外面耽搁了许多,老金已经有些担心了,从小白的房间出来后就团团在找她,一看到转角处她熟悉的衣服,立马拉了云溪一把。
还没说话,倒是被眼前的萧然震惊的一下子失去了言语能力。
“是你请他来的?”说不出话来,可眼睛里的意思完全明晃晃的。老金盯着云溪,只差在自己的脑门上刻字了。
云溪摇了摇头,“小白那边怎么样?”
能怎么样?老金差点翻了个白眼。哪有半分新娘子的感觉,就像是在完成义务一样,坐在那像是个瓷娃娃一样被化妆师摆弄着。妆饰很漂亮,妆容很精致,礼服更是让人惊艳,可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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