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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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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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熟,人家不知道她的脾气禀性,她也不了解别人的喜好性情。

    这还在其次,关键是主人有为难之处——

    她年纪小,偏又是侯爷夫人,若安排年纪相仿的来陪客,没有品阶诰命,怕有怠慢之意。

    前院陪永安侯的,向来是府里的当家人,可若让当家的夫人来陪着她,实在是……

    年纪差距太大,她是没什么,可主人家不自在!

    对着与自己孙女差不多年纪的侯夫人,实在没什么相处的经验。

    人家再年轻再客气,也不能真将对方当小辈,品阶是一样的,上门又是客,哪好让她做低伏小?

    “……竟是这样?”

    任昆居然很诧异:“前两日不是很高兴?盼着出府?”

    是谁,听说要出门做客,乐得眼睛都眯成月牙儿了!这才两天,就不乐意了?

    女人,都是这样善变?

    锦言也不例外?

    ……!

    那能一样吗!

    锦言笑了,前两日去的是定国公与林大人府上,这两家特殊啊!

    她与百里霜堪称闺蜜,林大人府上与自家长辈有过命的交情,后面这几家予她而言,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有的甚至是第一次登门……

    任昆之前是没细想,听她一讲明白了,倒是他自己想当然了。

    “……安亲王府的花房大周绝无仅有,原以为会请你去赏花,”

    虽然不习惯,他还是解释一番:“康王府的宅院布置最讲究不过,请的风水大师云阳子出手,越王府厨子的手艺素受赞赏……”

    啊?合着去这几府的原因还有这个?

    锦言张大了眼睛,她以为,全是从交情和朝堂关系来选的……

    一幅傻呆呆的样子!

    任昆很少见她这种傻样,忍不住笑。顺手刮了一下她的小琼鼻,不然呢?

    不然干嘛带你去?

    原来是带她长见识去的!

    锦言没理会任昆的动作,这人,常把她当成饲养的小宠物,揉揉头发拍拍肩弹个爆栗都是有的……

    讪笑……

    可是,人家既没带她去赏花,也没讲解宅子布置,至于菜肴么。更没见特别出色嘛!

    这是为个毛线涅?

    永安侯猜不出,谁知道这些内宅女人是怎么想的?

    不是向来喜欢显摆?比长比短什么都要争个你高我低,这会儿居然藏拙了!

    有心去看她显摆,她居然藏拙了!

    任昆说不出的懊恼,早知道就应该事先告诉锦言或者自己直接提了!

    “……那谁谁,听说贵府上什么什么很厉害,让我夫人见识见识……”

    谁能想到忽然都含蓄了?

    ……

    这事,还真巧了!

    安亲王府以花闻名,无论何种季节。带客赏花是惯例。

    偏过年这几天客人太多,频繁进出花房,加之天气又冷。有几株不耐寒的花被冻着了。

    王爷心疼。暂令关闭接待。若非客人提起,绝不主动邀请,就算是客人提了,身份一般的,也婉拒。

    这是亲王府啊,与其比肩的不多。况且看花的多是女眷,不看花就不看呗,说别的话题就是,女人嘛。

    搁锦言这儿,她不提。主人自然乐得不提。

    康王府呢,素来都是客人见了宅子精巧。又知是云阳子的作品,首次登府必会开口提问,向主人示好,主人家就势解说。

    锦言不知啊,见她连问也没问,又知她在道观中长大的,偏云阳子也是位道爷,主人家不了解她的好恶,怕她误会当着和尚骂秃驴,提了道观要揭短,故而也没开口……

    越王府更甭提了,这些天厨子过于忙碌,精力不济,今日只做了外院一桌,内院女眷那一席人家压根就没出手!

    锦言哪知道这些巧合,只要不是永安侯安排的出访任务就成!

    “……那,接下来如无必要,能不能不随候爷出去?”

    看了看任昆的脸色,依旧是大晴天。

    “后天起公主婆婆要宴客,我要留在府中一起待客……”

    真的,绝没有拿长公主做理由。

    连着几日出府,因是任昆要求的,儿子大过天的长公主当然都很爽快地放行,不过,府里也真有客来。

    初一宫拜时,长公主不知受什么刺激了,在锦言看来,她就是特别想将自己与驸马的新关系昭告天下,恨不得开个万人发布会!

    让所有媒体与公众见证她与驸马的恩爱……

    表现行为之一,就是今年府中的宴请特别多!

    往年,长公主只请关系极好的几家,一般来拜年的都拒了,今年倒好,凡是够身份递了帖子的,她都一一回帖,约定日子,请人过府。

    倒是热闹。

    府中下人们忙得兴致高昴,不觉辛苦,反倒是一幅迎来创业机会,赶上职场春天的感觉!

    搅得锦言也打起精神,花了心思一起帮忙。

    “好。母亲喜欢新鲜,热闹一阵子就过去了。”

    任昆点头应允,闭了眼睛休息。

    原本是想带这丫头去开眼的,结果……

    待过个三两日,坊市开了,热闹的地方多了,那时再出去……

    嗯,到时去大通街,去她那间叫人间春晓的酒楼……去品尝地道的南方菜,她自己的产业,厨子定能做出东阳味儿……

    回去后得让三福再安排妥当,白马寺的花灯小丫头定会喜欢……

    永安侯思绪飞扬,东想一下西想一头,围绕的全是以锦言为中心的行程安排,偏他自己一点也没发现……

    鼻间是熟悉又有一点点变化的香气……嗯,这次有白茉莉的幽香……还有,好象是佛手柑?有种高贵的清甜……

    任昆仔细分辨着……

    车厢中洋溢着温润、柔美和清新……

    仿若,只要有身边这个人出现,不管是怡然自得的姿态,还是雀跃的喜悦或是兴奋的鼓动,哪怕是低落的优伤,都是春阳洒落心上的那种和煦温暖的滋味……

    这滋味,是什么?

    ……

    ps:

    ps1:上章“快乐年(四)”应该是108章,写错了,有两个107章,抱歉。

    ps2: ;这几章均家长里短、日常琐碎,莫烦莫烦,鸡毛蒜皮中滋长感情的小蘑菇才符合咱们侯爷的情况嘛~~~
第一百一十章 旧态萌
    “叮叮咚……叮咚……”

    淙淙的琴声响着:

    时而高洁灵动,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时而幽寂空旷,如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时而缠绵温柔,若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时而滂湃高亢,似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时而洒脱逍遥,乃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

    脉脉余晖筛进内室,缓缓地趴在抚琴人的后背,轻柔地仿佛怕惊动了他……

    银蓝锦袍后领与乌黑发髻间,是线条完美的后脖颈,白暂赛玉……

    外间服侍的小厮静坐相对,似为琴声所醉,似神游太空。

    “……侯爷又带夫人出去了?”

    柳树莫名气苦,悄悄在柳根耳边问道。

    嗯。柳根点点头。

    是啊,今天又出去了。

    “根儿哥,你说侯爷是不是……”

    柳树咽下了没有说完的话。

    柳根比柳树早两年就跟了公子,一路服侍,跟着公子进了长公主府。

    年纪大,也就更老成些。他很明白,永安侯有新欢是迟迟早早的事,不管是改了口味还是有了新人,都是正常。

    这对公子来说,未必都是坏事。

    自家公子与夫人犯不上,不管井梧轩换了谁做主子,不管这府中有几处井梧轩,卫氏都是笃笃定定的侯夫人!

    只是自家公子……

    向来清冷心思沉,常人难识深浅。偶尔似心事流露微微叹息,若说是为这个担心倒也不至于——

    家破人亡沦落贱地,什么还看不透?又怎么会为这点子事失了分寸?

    公子心中有大事未酬,不可能为眼下这点算不上窘地的处境思虑!

    柳根对此深信不疑,可是,

    他担忧地望了望那道俊挺优美的背影,明明有心事的……

    “不行!我要出去透透气!”

    柳树年纪小些,沉不住气。心下郁闷。

    柳根也没阻拦:“去吧,公子这儿有我呢,别出府少惹事儿,早点回来。”

    少不得要叮嘱几句。

    柳树应下,转身跑了。

    根儿哥就是个啰嗦的!

    +++++++++分隔线+++++++++

    即便过了年,也不会马上春天。

    这几日倒春寒,格外冷。

    天色暗得早,一柱香没燃尽,夜幕就垂笼下来。

    柳树不是自个儿回来的。

    柳根见了来人。忙起身见礼:“给侯爷请安。”

    侯爷怎么来了?

    别是树儿不知轻重去请的吧?

    柳根忐忑不安,当着永安侯的面却也不能直接追问。

    “我在府门口遇见侯爷了……”

    柳树与柳根相知多年,见他的神色。知他心中所忧。找机会凑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声。

    这就好……

    柳根放了心,是这位爷自己想来的就好!否则公子定会恼了树儿。(。pnxs。 ;平南文学网)

    水无痕听到外面的声音,住了琴,收拾心情出来见永安侯。

    任昆随他入了内室,水无痕亲手奉茶:“侯爷请用。”

    一袭银蓝锦袍,头上未戴冠。只用了白玉簪束发……

    依旧是谪仙般俊美清雅……

    任昆心头涌上点歉意,刚才入府时眼风扫过,见一小厮在门前张望,细瞧竟是无痕身边的柳树。

    想起这段时日忙着迎来送往,冷落了无痕。心念一动,就喊住了那小子:“……你家公子可在府中?”

    听闻无痕在抚琴。将锦言送上软轿,提步到了井梧轩。

    无痕素来清冷,囿于身份,无相交之人,又无亲可访,愈是热闹的年节,他愈是事外人。

    水无痕不是个多话的,见任昆只是品茶,遂微笑着沉默。

    侯爷喝了酒,空气中有了酒的味道……

    任昆视线低垂,正好落在水无痕的手上。

    无痕的手白净修长,指尖有薄茧,手背上青筋隐现,虽瘦却润,看上去很有力量……

    好象不够软……

    他的脑中忽然就跳出另一个画面:

    一双白皙的小手安静地放在膝上,大红色的嫁衣衬着素手如玉,指尖若笋,手背却肉肉的,一个个的小坑儿,仿佛一个一个存了蜜的小涡涡儿,软软甜甜的……

    莫名就热了,口干舌燥,身体下方的某个部位就抬了头……

    狠咽了一口茶,面前男子形貌昳丽,唇瓣如桃花般红润……

    放了茶盏,拉入怀中,手扯开衣领顺势就滑了进去……

    无痕的背光洁滑腻,是他最喜欢的……

    怀中人闭上了眼睛,任他滚烫的手在背上来回抚摸摩挲……

    手感好似不一样,好象不够滑不够软,或许,胖些就好……

    任昆脑子晕成了一团,指尖自作主张地忆起刚才马车上滑过那小小的鼻尖的触感……

    香软,弹滑……

    是太久没要了?

    明明手掌下是熟悉的身体,感觉上却陌生得紧!哪里都不对劲……

    心头那丝缕的怪异感令任昆愈发难耐,腿间的*涨痛叫嚣,何需忍着?

    管他是否入夜!

    他急促地扯掉了碍眼的衣物,仿若只有酣畅淋漓的激烈冲杀一番方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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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什么时候能改了!”

    长公主眼泪汪汪地冲着驸马问道,语气中是充分发酵过的难过失落与悲伤绝望。(。pnxs。 ;平南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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