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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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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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姓宫女看着他说道:“是。”

    丁宁看都没有看她,动步从她的身旁走了过去,从那两名侍女手中接过锦盒,然后继续望着前方走去,走向墨园的大门。

    容姓宫女的眉头深深的蹙起,两名面容姣好的侍女都有些失色的看着丁宁,不知道丁宁是要做什么。

    丁宁平静的走出墨园的大门。

    大门外不远处,有一条溪流,本身非常清澈,但是因为现今墨园周围住了很多梧桐落周遭搬迁过来的街坊,所以水流变得有些污浊。

    看着漂浮着菜叶和泡沫的污浊水流,丁宁打开了所有的锦盒,看都没有看里面的东西,然后便翻倒,将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倒入了污浊的水流里。

    两声压抑不住的惊呼声在他后方响起。

    两名侍女彻底花容失色,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丁宁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容姓宫女已经随着丁宁走出了门,距离丁宁只不过数丈,她的眉头只是微皱,声音微冷道:“这相当于一个都城数年的赋税。”

    丁宁平静的转身,看着她,道:“那又怎么样?”

    容姓宫女缓声道:“就算是弥补,难道你觉得还不够?”

    丁宁看着她尽量温和的面目,以及挂着些歉意的目光,笑了起来,“人都死了,还能补偿么?”

    “如果说补偿。”

    他不看容姓宫女,走回墨园的大门,“除非你能让老头活过来,看到我夺得首名。”

    “我做到了答应他的事情,然而他却看不到。补偿还有什么意义?”

    “李道机师叔也不会回来的,即便让他负责治丧。他听说了我今日做的事情之后,便会尊重我的态度。”

    丁宁的脚步在门槛前顿住,又微微转过身来,看着容姓宫女,认真的说道:“而且…你应该记住我在岷山剑宗之前对你说过的话。”

    说完这一句,丁宁便径直穿过大门,走向内院,再也不看她一眼。

    容姓宫女也没有回望丁宁。

    她依旧没有多少愤怒,只是觉得丁宁很愚蠢。

    只是她却不由得开始回忆丁宁在岷山剑会开始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岷山剑会过后,我一定会挑战你…我一定会杀死你!”

    她想起了丁宁所说的这句话,然后身体里开始流淌出一些很多年未曾感觉到的冷意。
正文 第十九章 执念
    雨中的高挑女子自然便是白山水。,。。

    看着夜策冷眉眼间的冷漠杀意,她却只是径直穿过庭院,朝着夜策冷所在的雨檐下走来,道:“说什么敢和不敢,我现在连你的一剑都接不下,雨停雨下又有什么关系?”

    夜策冷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山水,还未开口,白山水却已接着倦道:“给我碗面,最好再给些补气血的药。”

    夜策冷眉头微蹙,道:“你以为我会帮你?”

    白山水已经穿过雨帘,走到她的身前,然后脚步未停,走到她身侧的雨檐下,安静的说道:“你会帮我。”

    夜策冷冷笑了起来:“我堂堂大秦司首,会帮你这个大逆?”

    白山水的面容极为苍白,然而听到了她这句话,却是笑了起来,笑得出现了一丝红晕,“你不仅是他的徒弟,而且你和长孙浅雪一样,也钟情于他。”

    夜策冷的眼睛骤然眯了起来,寒声道:“白山水,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么?”

    “要杀早就杀了。”白山水脸上异样的红晕扩散得更大,戏谑的看着夜策冷笑道:“看来在你的心目中,他还是比元武要重要。”

    夜策冷深吸了一口气,似要发作,然而却骤然安静下来,沉默了片刻,冷道:“元武怎么可能比得上他,怎么可能比他还要重要。”

    “看来我还是猜对了,或者说我还是赌赢了。”白山水径直朝着夜策冷身后的房间走去,疲惫的面上再次流淌出桀骜而自傲的意味。

    看着白山水走进房门,开始脱衣换上自己的干净衣衫,夜策冷没有说话,然后走向厨房开始烧水下面。

    对于白山水的身材,夜策冷的衣衫显得有些紧,白山水略微用力的挣了数下,觉得很不舒适,索性除了所有衣物,取了一件监天司的黑色官袍当做衣衫披在身上。

    “幸亏我是女子。”

    夜策冷煮完了面,端着放到屋内的桌上,看着白山水走动间露出黑袍的洁白长腿,冷冷的说道。

    “可惜我之前也并未将我当成是女子。”白山水笑了笑,端着面碗开始吃面,只是吃了一口,便真诚赞美道:“夜司首用剑好,煮面也煮得好。”

    夜策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白山水只是数口便毫无淑女风范的将面吃光,将面汤喝光,随便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看着外面的暴雨如注,感慨道:“我大概是第一个吃过夜司首亲手煮的面的人?”

    夜策冷在她身旁的酸枝椅上坐下,也看着窗外的暴雨如注,道:“第二个。”

    白山水微怔,她旋即明白夜策冷所说的第一个是谁,不仅有些悠然出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先前在长陵街巷长歌而战,显得狂傲,但这么多年也只狂傲了那么一次,旁人不知,我却知道你忍得住。”夜策冷没有看她,只是接着缓缓说道:“以你的性情,既然逃出了一条生路,就算想再进城,也不至于赌得这么狠,直接将命放到我手里。”

    “为什么?”不等白山水回答,夜策冷缓缓转过头,看着她,接着道:“因为落入申玄手里的那名男子?”

    白山水点了点头,也不否认,道:“情这一字最为难名,至少我欠他的情。”

    夜策冷沉默了片刻,道:“不是你云水宫的人?”

    白山水摇了摇头。

    夜策冷点头,“那更为难得。”

    白山水笑了起来,看着她,道:“说说你和他的事情?”

    夜策冷微垂着头,沉默了片刻,道:“我初见他时,还未开始修行,只是个无知的孩童。”

    “嗯?”

    白山水理了理头发,开始安静的听着她的故事。

    “第一次见他,是他在渭河畔和东方素比剑,一剑便败了当年长陵最出名的年轻剑师东方素,我觉得他好生威风,好生潇洒。我便开始想要修行,想要接近他。”

    “我父亲是寻常商户,我母亲又是小房。听得我想要学剑,我父亲反而将我打了个半死。”

    “我便离家出走,直接去找他。”

    “我到了他所在的军营,看着骨瘦如柴的我,守营的那些军士都笑我,然而他却见了我,没有笑我,反而真的教我学剑。”

    雨声淅沥,听着夜策冷安静的述说,白山水也开始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想起当年那人的风姿,她也不由得想到或者换了自己在长陵,自己也会无可救药的仰慕那人。

    只是听到此处,夜策冷却长久不再出生,她便忍不住喝了口凉茶,问道:“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夜策冷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元武和郑袖联手骤然在长陵发动兵变,巴山剑场除了少数几名高手之外,全部陷于长陵,他最终也在长陵战死。我那时虽得他传剑,只是入了六境,能有什么用?”

    白山水想着长陵那年的腥风血雨,以及接下来三年的血洗,也是沉默了许久,道,“他太信任元武和郑袖。”

    “元武能征得天下,却无法征得了人心。所以如何及得上他?至于我和他的事情如此平淡无奇,哪里有你想象的什么私情,当时仰慕他的女子众多,他又是那么专情,又如何会和别人动情?”夜策冷拢了拢头发,看着远处的黑瓦,道:“只是看错了人,怪不了别人。”

    白山水又沉默了许久,道:“真实的故事往往平淡却残酷。”

    夜策冷转头看着她,道:“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白山水说道:“只有你这里才不会被监天司和神都监搜查,我要在这里住下来。”

    “我知道你那夜去过梧桐落,所以你尽可以坦白一些。”夜策冷看了她一眼,神情宁静,眼眸中的神光却是异常的凛冽。

    白山水微滞,眉头蹙了起来。

    “那是公孙大小姐。”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夜策冷接着说道:“和丁宁在一起的,不是什么长孙浅雪,是公孙家的大小姐。”

    夜策冷的身体骤然僵住,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双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

    ……

    ……

    “你不该这么做的。”

    赵香妃异常缓慢而带着一丝冷意说道。

    她的身前,是面容异常苍白,且双手和夜策冷一样颤抖不止的骊陵君。

    她和骊陵君站立在楚王宫最华丽的一间房间里,身周的地上散落着许多修行者碎裂的尸块,垂落的帷幔上糊满了破碎的血肉。

    数十名内侍正沉默的清扫着。

    她看着斜插在骊陵君身侧地上的那柄弯曲的橙色长剑,接着说道:“我不明白长陵那名出身酒铺的少年和你到底有什么过节…我只知道他和你相差太远,我只知道若不是你执意动用那么大力量去刺杀他,这些人对你的怨愤或许也不至到如此程度,或许这场刺杀也不会发生,晋将军也不会死在这里。”

    骊陵君的嘴唇也颤抖起来,缓缓张开。

    “不要对我用直觉和宿命这种借口。这只和情绪和心情有关。”

    赵香妃不等他出口,已经接着说道:“我只希望你明白,原本就有很多人不认可你我…你所做的决定,必须为大楚,而不是为了私人的情感。否则不只是你,连我也有可能被杀死。”

    “我知道了。”骊陵君垂头了片刻,说道。

    他其实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丁宁,这就像是某个不能用常理解释的执念,就像心头的一条毒蛇,虽然始终盘踞在角落,但总是让他感觉到不安,总是感觉到莫名的威胁。

    赵香妃不再多说什么。

    血腥的场景很快被清理完毕,洁净如初,焚香香薰,连气味都很快变得芬芳无比。

    赵香妃走向骊陵君,身上的衣衫缓缓滑落,露出她无暇如璧的完美身躯。

    她的手落向骊陵君冰冷的胸膛,很快让他的胸膛变得火烫起来。

    她的动作很妖邪,但是眼眸深处却很清澈。

    无论是她和骊陵君,身体上其实并没有这种欲求,然而这就像是一种可以让她和骊陵君牢牢联系在一起,始终踏在同一阵线的神圣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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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雨下客至
    王太虚离开了这个小院。◎,。。

    丁宁躺在卧房内柔软的榻上,体内那种衰老的感觉和伤势愈合时消耗的元气带来的疲惫感带来的应该是昏昏欲睡,然而在这静谧无声的房间里,他却是没有丝毫困倦之意,情绪变得越来越焦躁。

    这的确是他的问题。

    他很清楚这种情绪源自于他的复仇已经真正的开始,如一支箭矢射出再也没有收回的余地,这种情绪还来自于现在是他在等长孙浅雪。

    在长陵巷陌中安静的修行,等待复仇时机到来的这么多年里,长孙浅雪习惯了只顾修行,习惯让他思考其余的事情,而他也早已习惯了长孙浅雪在梧桐落的酒铺里等他。她的冷也似乎是这些年他能够冷静和安静等候的来源。

    有了习惯,便有弱点。

    心情焦躁,不复平静,便更加容易想起更多的事情,想着那些已经死去很久的人,想着刚刚死去不久的薛忘虚,在这清冷的房间里,丁宁越来越觉得孤独,然而胸腹间的悲伤和怒意,却是如野火不断的汹涌燃烧起来。

    清冷而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传入他的耳廓。

    “外面那个岷山剑宗的人是谁?”

    看着推门而入的长孙浅雪,听着她问出的这句话,丁宁的目光停留在她如画的面容上,一时没有回答。

    长孙浅雪有些不悦,眉间微蹙。

    丁宁深吸了一口气,道:“邵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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