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我要战胜他们,只有依靠用剑本身,所以我自然需要一柄自己最为熟悉的剑。”
听到丁宁这样的见解,就连净琉璃身后的那名年轻男子都感到了震惊。
不仅丁宁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领悟足够让他震惊,更令他震惊的是丁宁的信心。
“你是想凭借剑招的运用和在剑意上面战胜对手。”净琉璃点了点头,她脸上的寒霜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辉光。
丁宁也点了点头,道:“力气大不等于会打架,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希望你最终能够胜出。”
净琉璃说完了这一句,然后转身,她的身影顷刻间就消失在山谷的空气里,虽然众人明知道是因为法阵的存在,但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像她这样的人出现在面前,本来就有些不真实,尤其她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更让人觉得不真实。
像她这样的人不需要虚伪。
她说希望丁宁能够最终胜出,便说明她真的很欣赏丁宁。
浑身流淌着剑意的年轻男子歉然的对着丁宁等人笑笑,似乎因为耽搁他们片刻的时间而道歉,然后他也不说什么,转身便消失不见。
在他的身影消失了数息的时间之后,张仪才回过神来,他用一种很替丁宁高兴的眼神看着丁宁,颤声道:“师弟,连净琉璃都希望你能胜出,你真的很了不起。”
说完这句,他却是又觉得不对,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我家师弟本来就了不起…不管能否最终胜出,师兄都以你为傲。”
“这不是酸腐和得意的时候,走吧,有人赶上来了。”
丁宁回望了一眼,没有多少感**彩的说了一句,然后开始动步。
“是叶浩然,骊陵君府的人。”
看着那条出现在视线里的白色身影,南宫采菽凝重道:“我们或许应该留一个人在后面看看他们过那剑道时的表现。”
“没有太多用处,那条剑道对于才俊册上排名前二十都形成不了真正的威胁,根本不可能逼他们展露隐藏的真正力量。”丁宁连头也没有回,“看了也只是浪费时间。”
净琉璃直直的穿过剑谷,走向剑谷的另外一端。
她的脚步轻柔的踏在黄沙地上,但是却引得这片剑谷里许多剑都颤动起来。
她身后的年轻男子陡然皱起了眉头,沉声道:“你有战意,难道你竟然觉得他会成为你的对手?”
“直觉这种事情很难说,尤其你一向知道我的直觉很准,就像我当时第一眼见到安抱石时,安抱石还只不过是个没有开始修行的小孩子,但是我却直觉他在将来会成为我的对手。”
她也连头都没有回,只是缓缓的说道:“这名酒铺少年给我的直觉也是一样,只是前提是,他必须能活下来再说,因为他剩下没多少时间了。”
……
“刚刚那个人真的是净琉璃么?”
在已经跟着丁宁走出很多步之后,谢长胜还一副兀自不敢相信的样子,甚至变得越来越惊喜,“我竟然见到净琉璃了。”
谢柔平日里看得惯他的时候就甚少,此时脸色就马上沉了下来,道:“看你这出息,方才气都不敢喘一下,现在高兴个什么劲。”
谢长胜一滞,随即恼羞成怒道:“这可是净琉璃啊!”
“那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谢柔看着他说道:“只是见到便高兴成这副样子,你也算是我谢家的男子?”
谢长胜愈加恼怒道:“那我还能怎么样,难道我能将她娶回去不成!”
谢柔看都不再看他,道:“怕是想都不敢想。”
若是平时,谢长胜恐怕早就不和她争辩了,但今日的谢长胜却不知为何被揭了伤疤一样,怒火中烧的大声道:“我有什么不敢想的!”
这句话一出,谢长胜突然觉得周围一片死寂,就连前方的丁宁都顿了一顿。
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很古怪,就连张仪看着他的目光都很古怪。
“做什么!”
谢长胜的脸骤然通红,叫了起来。
张仪是谦谦君子,他醒觉自己似乎有些无礼,此刻又看到谢长胜对着自己大叫发问,他总觉得自己要给些回应,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尴尬道:“迎娶净琉璃…这也敢想,谢长胜你也真的很了不起。”
谢长胜的面孔僵住。
沈奕看着他,想笑却不敢笑出来。
张仪却是诚恳道:“人的确是要给自己些目标的,目标越高,成就也往往越大。”
徐鹤山和南宫采菽看着谢长胜,目光里全是同情。
谢长胜呆了呆,不再说话,沉着脸低头跟在丁宁的身后。
然而已经走出了数十步,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已经过去时,谢长胜却突然抬起了头,发狠般怒声道:“谁也没有规定男子一定要修为高出女子才可以娶她,我就以她为目标又怎么了?”
“你认真的?”这下就连最为沉默寡言的何朝夕都有些忍不住了,震惊的看着他说了这一句。
谢长胜恼怒的看着他,似乎根本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何朝夕有些尴尬,讪讪道:“那总也要喜欢,不能怄气…”
谢长胜更加恼怒,“你觉得她长得不好看,哪里不优秀?”
何朝夕顿时无语。
净琉璃似乎…的确长得很好看,而且如果说她不优秀,那还有谁优秀?
然而这,这也似乎太荒谬了一些。
“若是光凭以她为目标就能令人刮目相看,我为何不做?”谢长胜却是恢复了平常的做派,冷哼了一声。
“了不起。”
张仪再次诚恳的赞叹了一声。
就在这交谈间,按照第三柄剑胎上的图示,他们已经到达了这个山谷的一侧崖壁前。
崖壁间有一条狭窄小道,通过这条狭窄小道,眼前却是霍然开朗,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山谷。
正对着他们的前方,有数座木制的简陋屋棚,和长陵一些在野外放养鸡鸭的农户所搭建的住所类似。这些简陋的屋棚里,散发出食物的香气。
一日夜未曾吃什么东西,食物的香气自然分外诱人,但丁宁和张仪等人的目光,却是继续投往这些简陋屋棚的后方。
简陋屋棚的后方是广阔的平地,平日里似乎有无数人的脚步和这里的地面厮磨,所以泥地光滑坚硬得和铺了一层砖石一样。
地上有些剑痕,却是在这片平地上划分了很多块区域,每一块的大小看上去都是相同。
“难道到达这里的选生,就是在那些剑痕划分的场地里对决?”
南宫采菽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轻声说道:“真是老套。”
“很老套,但是很实在。”
丁宁走入了简陋的屋棚。
简陋屋棚里的食物也很实在,一个依旧散发着热气的大灶上的铁锅里是满满的白米饭,而另外的两个同等大小的铁锅里,却分别是大块的红烧肉和最普通的煮青菜。
第八十一章 心惊
谢长胜的脸色骤然变得雪白。
就算是之前面对第一道剑胎重伤咳血时,他都没有感到太多的恐惧,然而在看到这名青袍少女的瞬间,他却由心的恐惧。
这种恐惧更多的来自于动物的本能和天性,不在于实力的差距,就像是一头成年的公羊,但看到一头幼狼还是会感到害怕一样。
之前他见过无数的青年才俊,但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看着青袍少女,他的心中第一时间响起这样的声音,接着在下一瞬,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浑身都开始冷僵起来。
谢柔和何朝夕的情况也比谢长胜好不到哪里,此时唯一能够动作的只有张仪。
因为他守礼,所以虽然这一瞬间也十分惊恐,但他还是对着这名青袍少女和少女身后的年轻男子行了一礼。
“请问?”
“我是净琉璃。”
青袍少女很直接的回答,丝毫不在意她这样一句简单粗暴的回答在这些人的心中掀起如何的轩然大波。
“所以你们应该明白,我有权让他必须给我解释。”
脸上闪耀着冷光的少女看着张仪接着说道。
张仪无法表示任何的异议。
净琉璃这个名字,的确是最大的资格。
就算不在岷山剑宗门里,她这个名字也有足够的资格要求很多人做很多事情。
因为从元武初年到现在,她和灵虚剑门的安抱石两个人,一直都是所有人认为的,大秦王朝将来的最强修行者。
换句话而言,不出意外,他眼前这名青袍少女,便是将来岷山剑宗的继任者。
下一代的岷山剑宗宗主。
而此时,这名青袍少女也已俨然有了一些一派宗主的威严。
张仪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就要转过身去,但是净琉璃这名天下最出名的少女却是阻止了他。
“我可以等。”
她看了一眼丁宁身旁的字迹,道:“在此事未明之前,为了保证这比试的公平,你可以不用现在唤醒他,不需要打断他的修行,可以按他留言的一样,等到你们的人全部出来之后,再唤醒他。”
她的这句话很公道。
张仪等人无话可说。
就在此时,一阵凛冽的寒意突然莫名的出现在空气里。
法阵边缘的一片草丛上突然出现了白霜,然后徐鹤山的身影出现。
他的手里,提着一柄纯白色的剑,是纯正的白雪颜色,完全就像是用积雪捏成的一柄剑。
但是这柄剑的周围始终萦绕着一条条丝带般的冻气,没有任何的积雪可以有这样的寒冷。
骤然看到净琉璃,徐鹤山的身体也在第一时间僵住。
“这是寒江千雪剑,是昔日大魏王朝魏帝身侧的某名供奉的本命剑,虽已失了本命元气,但在剑谷之中,也是最寒的剑。”净琉璃却只是淡漠的说了这一句,甚至都没有转身多看徐鹤山一眼。
徐鹤山也已出来,只余南宫采菽和沈奕。
“这剑名恨缠枝,韩地千莲宫的宗主剑。”然而净琉璃却是并几乎没有停歇的接着说了下去。
她的声音未落,沈奕的身影便已显现出来。
沈奕的手中握着的是一柄通体墨玉般光泽的剑,剑柄上全是暗青色的缠枝纹。
说完这一句之后,似乎知道南宫采菽不会很快出现,所以净琉璃停了下来。
“那我这又是什么剑?”
谢长胜却是忍不住出声。
他觉得自己此时心中恐惧很窝囊,此时出声,一半倒是因为他想要摆脱这种恐惧。
“一剑光耀十九城,这就是昔日赵王朝第一名将赵阔的耀光剑。只是出现在他手中时总是光芒万丈,极少有人能够看清楚这柄剑的真身。”
净琉璃随意的看了谢长胜一眼,似乎看出此时谢长胜的心念,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讽意味。
谢柔咬紧了牙关。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手中的到底是什么剑,但她直觉问的越多,对丁宁似乎就更为不利。
此时净琉璃却是看着谢长胜,接着出声,缓缓道:“南宫采菽之所以慢,是因为和你一样难以抉择,她要在鱼肠剑和铸金剑中选其一,她比你慎重。”
“现在她选好了,她选择了鱼肠剑。”
不知为何,听着净琉璃冷漠平淡的话语,看着她嘴角若有若无的冷讽意味,谢长胜无来由的恼羞起来。
“鱼肠剑又是什么剑。”他直着脖子愤声道。
“你们想必连这柄剑的名字都没有听过。这些剑的主人在你们出生之前便已经战死,其中很多剑的主人虽然强大,但是直至战死都不出名,很少记载在典籍之中,所以我更加不明白,他怎么会让你们选择这些剑。”
净琉璃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流转到丁宁的身上,面上生出越来越多的霜意,然后她说道:“可以唤醒他了。”
法阵边缘的草丛发出异响。
南宫采菽的身影就此出现。
净琉璃说到做到,等所有人都选剑完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