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牺牲那些曾经和他们并肩战斗,甚至对他们忠诚到极点的人一样,我终究还是不如元武皇帝和郑袖,因为我不可能做到像他们那样无情。”
“帝王本来就已经超出寻常人的范畴。”墨守城面容不改的淡淡说道:“行事无法用普通人的有情和无情来衡量。”
“你曾是长陵数个学院的院长,论所知,论道理,我都不如你,所以我不和你争辩什么。”楚帝嘲弄的看着墨守城和一直沉默不语的宫装丽人,带着一丝难言的威严气息,说道:“我只知道,即便你们两个人联手,也不可能留得下我,而我也不可能杀得掉你们两个人,所以我不想和你们动手。”
墨守城颔首,道:“这的确是毫无意义的浪费力气的事情。”
“你们自然也不可能放我进去,而你们既然选择了鹿山会盟,选择了现在,我自然也不会让你们进去。”楚帝平静的看着墨守城和宫装丽人说道:“我已经为这里面的东西等待了数十年,自然也想看个最终的结果。”
墨守城看着他,也平静的说道:“那我们便都在这里等着,看最终的结果。”
宫装丽人很清楚真正战斗起来,她和墨守城和楚帝的战斗将会两败俱伤,或许都会被出来的周家老祖全部杀死。
而不仅是楚帝,就连她和墨守城都有绝对不能死在这里的理由,所以僵持在这里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她和扶苏在平时十分亲近,想到扶苏即将在里面死去,她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看着楚帝厉声喝了起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楚帝微微一笑,负手而立,却并不回答。
“我们选现在,他选将来。其实我们还是占了一点便宜。”墨守城看着眼神愈加愤怒的宫装丽人,轻声道:“他已经不能再做什么,而我们却还能和将来赌一赌,我们还能赌有没有奇迹出现,赌那名酒铺少年和扶苏皇子是否能够走出来。”
“还有这种可能么?”宫装丽人愤怒的说道,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一丝可能也是可能。”墨守城看着她,温和的说道:“而且若是你忍不住首先出手,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可能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因为我几乎可以肯定,他的修为功法和女人有关。”
(貌似上章的章节名又错了啊。。。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马贼
关中八百里平川,略阳县城外都是大片的农田,偶尔有不高的土丘,旁边村舍点缀其间,看上去到处都是美丽的画卷。
谢家的车队不急不缓的前行着,在距离县城三十里便逐渐慢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谢家这列车队越来越缓,扶苏皱着眉头思索道。
此时道路两侧都是一些旱田和未开垦的荒地,也没有什么村落,只有不远处一条小河畔有一个不大的马场,零零散散只有十几匹马在荒草坡上啃食着青草嫩芽。
再怎么看,周遭都没有任何可以和谢家交易的人存在。
“只是彻底放缓速度,但没有完全停下来,这便说明这地方是他们要办事的地方,只是对方还未到。”丁宁转头看了扶苏一眼,缓声说道。
周家老祖微眯着眼睛,就像始终在打着瞌睡,然而心中的心思却是活跃至极。
突然,他的耳廓微动,已然听到了什么。
“是马贼。”
也只是过了数息的时光,丁宁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扶苏说道。
“马贼?”
扶苏愕然,有些不解,但他马上也感到了地面由马车车轮传递到车厢底部的微微震颤,他马上也彻底反应了过来,深深皱起了眉头。
大秦王朝关中八百里平川,没有那种一逃进去便千军万马都难以追击的穷山恶水,然而没有呼啸山林的山大王却并不意味着没有大寇。
这种一马平川便催生了马背上的马贼。
马贼一般都备三四匹骏马,从不在一处地方多加停留,每日安营扎寨的地方都不同,对于大秦王朝而言,这种不事生产,只有破坏的马贼就是真正的蝗虫,对其深恶痛绝。大秦王朝在关中一带有专门追杀马贼的游击骑。然而精锐的骑军极难训练,此种马贼却是极容易形成,往往诛灭一支,却又涌出来两支,杀不胜杀。
远处的旱地之中,骤然卷起一道泥龙长烟,只是片刻时光,一群马贼便出现在了丁宁和扶苏的视线之中。
这群马贼有一百余人,每人都带着至少四匹骏马,除了骑着的一匹。身旁一匹空着的备马之外,其余的马匹身上都带着包裹负重,不仅用于包裹负重的布匹上,就连马匹的身上,都有干涸发黑的血迹。
所有的马贼衣衫各异,一色的黄巾蒙面,即便身形全然不似大秦的骑军坐姿挺拔肃冷,然而自有一种冷酷嗜杀的气息不断从身上散发出来。
丁宁的目光变得更加沉冷,从数量上而言。这些马贼并不算什么,强大的马贼往往超过千骑,备马数千匹,拥有和小股游骑军和修行者正面抗衡的能力。然而只是通过眼下这批马贼那些备马足蹄下扬起的尘土高度,他就可以判断出那些备马身上的负重超乎寻常。
一列商队多带着货物很正常,但对于马贼而言,多带的重量就事关生死。
谢家只是来了数辆载人的马车。而且每辆马车中明显都有乘客,不可能承载所有这些马贼多带的重量。
这对于丁宁而言,便是危险的意味。
“这些马贼备马带的负重好像都很重。”这时扶苏也转过了头来。凝重的看着他轻声说道:“而且看上去都不大,很有可能是一些符器或者军械。”
扶苏是元武皇帝和皇后最看重的皇子,从小自然是明师教导,能够做出这样的判断并没有让丁宁感到意外。
他点了点头,“这些马贼不像是来交易,倒像是来打仗的。”
……
“连这三辆马车的车夫都不是普通人。”谢家的马车中,谢连应没有过多的去看携带着尘龙而来的马贼队伍,而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跟在后方的三辆黑色马车上。
看着那三辆马车沉静的样子,谢连应肥胖微油的脸面上浮现出一丝放松的笑容:“连驾车的马夫都有气定神闲的气度,这长陵的贵人身份必然极高。”
“我们出去吧。”
在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慢慢的浮现出一层罕见的冷意,“不要浪费长陵这贵人的时间。”
马贼队伍在接近谢家车队数百丈的距离时骤然停住,默然的一字排开。在这些马贼的控缰之下,无论是身下的马匹还是负重的备马几乎全部停步,马蹄下灰尘缭绕,还在如同凶猛的燃烧,但是上面的蹄足和骑者却都是已经沉寂如林,给人一种如山的压力感。
一名头发花白的马贼控制着身下的马匹缓缓踱步而出;,看着掀开车帘走出的谢连应和谢柔,他有些昏黄的双眸里迅速的闪过一丝光亮;接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远处周家的三辆黑色马车上,眉头不可察觉的微微蹙起。
“我们的人和货物在哪里?”
看着这名越众而出的马贼,同样走到车队最前方的谢连应微微一笑,首先开口说道。
头发花白的马贼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保持着静默,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他们身后带起的尘龙缓缓散开,数十骑停驻远处的马贼身影也缓缓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那些马贼围成了一个小圈,圈子里有十余骑明显和他们的衣饰不同。
“你们的货物在那里,你们的那些人都知道。”
头发花白的马贼首领直至此时才平静的出声,道:“你们的人已经看到了,我们要的东西你也应该让我们看看了。”
谢连应点了点头,他的神容没有什么改变,然而他的语气却骤然变得讥讽起来,“我真是很佩服你们的勇气,连我们的人都敢劫…真以为我们谢家,是关中什么人都动得了的么?”
头发花白的马贼首领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他从谢连应的这句话里听出了许多不同寻常的意味,然而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左手脱离了马缰,就要抬起。
“不要想着随意杀掉我的一个人来威胁我。”
谢连应的眼睛在此时眯起,嘲弄道:“看过了我给你们带来的东西再说。”
随着他这一句话的出口,谢家车队里的其中两辆马车的车夫,都同时掀开了所驾的马车车帘。
头发花白的马贼首领的身体骤然僵硬。
那两辆马车的车厢软榻上,分别只有各自一名乘客。
一个是头发雪白的老妪,一个却只是五六岁的幼童。
谢连应看着身体骤然僵硬的马贼首领,带着浓浓的嘲讽道:“怎么样,我给你看的东西是否够分量?”
“我的人,从现在开始你随便杀。”
在接下来的一息之间,这名看上去极其俗气的商贾变了脸色,一脸的冷笑,“但只要你杀一个,我就让你们陈家上无老,下无小。”
丁宁和扶苏一直在努力的听着谢连应和马贼首领的对话,所幸他们的声音并不小,所以隐约都听得清楚。
此时他们虽然看不到谢家那两辆马车里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但通过谢连应的话语,两个人却是都很快的醒悟过来。
“这些不是真正的马贼,或者说平时还有别的身份。”
扶苏转过头看着丁宁,轻声说道:“他们劫了谢家的人和货物,但没有想到谢家也查出了他们的底细,劫了他们的人。”
马贼首领深深的呼吸着,一时依旧保持着静默。
这时谢连应却已经接着说了下去。
谢连应用同情般的目光看着马贼首领,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谢家比不上长陵那些真正大贵之家,但我谢家也已经在关中立足五十余载,什么风雨没有见过,你们这些孩子,难道以为只是用这样的手段,就能取代我们谢家的位置?”
“想要对付我们谢家也就算了。”
谢连应的语气骤然转厉,散发着油光的脸上也开始笼上了一层寒霜,“但你们应该清楚我们谢家押运的是什么,你们也是秦人,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听着谢连应的这些话语,马贼首领缓缓的摇了摇头,他昏黄的双瞳里,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感慨。
接着,他直接解下了遮掩面目的黄巾。
黄巾下是一张略显苍白的瘦削面容。
“儿不孝,让您老受惊了。”
这名面容瘦削的花白头发男子深深躬身,对着谢家马车中那名老夫人行了一礼,然后面容恢复了平静,看着谢连应,异常简单的说道:“换人。”
谢连应冷冷的一笑,知道从今以后这些人便只能成为真正的马贼,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成交。”
马贼首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左手再次脱离了马缰,就将抬起。
然而就在此时,他身后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我想试一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利用
巧合的背后往往隐藏着许多可以深究的东西。
谢家是关中巨富,谢柔身为长女,一直都相当于谢家半个主事人,而且原本也在长陵活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小县城里。
谢柔微微犹豫。
丁宁沉默了一息的时间,然后看着她,轻声道:“不是因为我的问题?”
谢柔一怔,旋即她明白了丁宁的意思,白皙的脸上有些微红,急忙摇头道:“不是因为我在长陵立誓,才被责罚回关中,只是家里有一些事情。。。”
丁宁平静的颔首为礼道:“我在这里只是正巧路过,等会我们还要急着赶路,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谢柔看着丁宁平静的眼眸,一时之间朱唇微启,却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好,看着丁宁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就像在冰冷的天气里,喝了一杯微凉的水。
“就这么简单?”扶苏皱着眉头看着走回的丁宁,轻声问道。
丁宁看了他一眼,道:“不然怎样,难道让她和我们一起去鹿山?”
扶苏看着他的眉眼,看着丁宁完全不像是可以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