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痕迹的确让他奇怪。
叶飘零道:“不,他们的确可怕,当他们看我的时候,我感觉他们能洞察我的一切。”
秋名风道:“那他们怎么好象没碰到过你?”说完在叶飘零身上不断地打量。
叶飘零哈哈笑道:“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看穿了我不是个坏人吧。”
秋名风打击道:“就算你是天下第一好人,抢了皇帝的老婆也是罪无可赦。”
叶飘零道:“当我查出是谁劫了军饷后,我一定告诉他们那个秀女在你这。”
秋名风本来还想说的,忽然闭上了嘴。
叶飘零道:“一路上我想了很久,劫军饷一事你的嫌疑最大。”
秋名风道:“不错。”
以英雄堂现在在江南的势力足可以非常隐秘的劫下那八十万两。
叶飘零道:“可是那几天我们都在一起。”
秋名风道:“我也可以叫别人做啊。”
叶飘零道:“可是我们是朋友,就算是你盗的你也绝不会陷害我。”
秋名风道:“你错了,抢军饷的人并不是要陷害你,是因为你先抢了秦自来的女人,随后他们被抢了军饷,假如我是秦自来我一定会拉你下水。”
哪个男人会让抢了自己女人的男人好过?何况当时他只记得叶飘零的样子,因为抢劫军饷的人很可能是蒙面;被抢了八十万两军饷居然连对方样子都不知道的确是让秦自来很丢脸的事,所以他借机画出了叶飘零这个抢他女人的男人的样子也不奇怪。
叶飘零道:“你的意思是说陷害我的不是劫匪而是秦自来?”
秋名风道:“很有这个可能。”
叶飘零道:“你的意思还是有可能是你劫的?”
秋名风道:“我这样说是想你提前有些心理准备,如果最后查出是我,千万不要奇怪。”说完哈哈大笑。
叶飘零道:“但是我想不出劫那些银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秋名风道:“或许我是在钓一条大鱼。”
叶飘零道:“什么大鱼。”
秋名风正色道:“灭天。”
叶飘零有些不明白,不过他从来不问,他知道秋名风该说的才说,不该说的随便你怎么问他也不会说。
叶飘零道:“哎,你一天到晚摆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累不累。”
秋名风差点没被刚喝到嘴里的酒给呛着。
“你变了。”
“你也变了。”
“你没以前那么死板着脸了。”
“你也好象没以前那么坏了。”
………【愿君同心人】………
内阁首辅徐过云徐大人已经来到杭州,据闻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杀鸡给猴看的。
而叶飘零就是那一只待宰的公鸡。
如果叶飘零知道被别人看做是只鸡一定笑不出来。
可是他不知道,所以他还能笑。
这几天他到处查探,也只能和雷啸、杨晚亭他们一样的结果。
“我要你是我就笑不出来。”秋名风道。
“为什么?”叶飘零奇怪道。
“因为你这次就算跳进西湖也洗不清。”秋名风道。
叶飘零又笑了笑道:“我相信会有奇迹。”
秋名风道:“你怎么越来越天真了。”
叶飘零道:“跟你学的,越是复杂的事情其实答案越简单。”
秋名风道:“可是这次就算得到答案也不能改变什么。”
叶飘零道:“我相信你会创造奇迹。”说完神秘地看着秋名风。
叶飘零好象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事能难住眼前这个人。
“或许你心中早就已经有答案,只是还没找到最佳的解决办法。”
当杭州巡抚许鹤野见到内阁首辅徐过云徐大人的时候,他才知道京官到底有多大,大到能把他压趴下。
他知道那就是官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势。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就跪倒下去。
“下官许鹤野扣见徐大人。”
“免。”徐过云简单而明了。
说完坐到了堂上。就算这个位置曾经是许鹤野坐的,他来到这里以后许鹤野也只能在旁边呆着,而他则坐到了许鹤野的位置上。
许鹤野这时还跪在地,仿佛无力爬起来。
或许当官的才怕当官的,怕比他大的官。
因为后面那个人好象就不怕徐过云,那个人是袁秋毫。袁秋毫只是个捕头,虽然他拿的是朝廷供奉,但他却没将自己视为朝廷之人。他只是一个仗着一身本事想要为国为民做点事的人。一身正气,就算是皇帝老子走到面前,他也不会有一丝惧色。
徐过云道:“许大人。”
许鹤野连声道:“不敢不敢。”
徐过云道:“这江南谁做主?”
许鹤野道:“以前是霹雳堂,现在好象是英雄堂了。”他以为徐过云问的是江湖中人。
徐过云道:“那朝廷拿那么多钱养你这个巡抚干什么?”
许鹤野连连哈腰道:“是卑职做主。”顿时汗如雨下。
徐过云接着问道:“英雄堂什么来历?”
许鹤野道:“是淮南的一个帮派。”
徐过云转过头看着袁秋毫道;“袁捕头,这英雄堂可是在你境内。”
袁秋毫道:“不错,英雄堂正如其名,做的事可算光明磊落。”他答的不卑不亢。
徐过云微微点了点头,对袁秋毫的回答甚是满意。
徐过云继续问道:“英雄堂谁做主?”
袁秋毫道:“现在以秋名风秋堂主为主。”
其实秋名风只是英雄堂第五堂主,不过最近许多大事都是以他为核心谋划的。
徐过云道:“替本官请。”
………【于我少留情】………
徐过云和秋名风的会面安排在烟雨楼,而不是在公堂;不知是否是徐过云不愿以官压人。谈天的好去处不过如有酒有菜的酒家,而审案的好去处莫过与公堂。秋名风不是犯人,徐过云也不是判官。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诗仙李白这首侠客行所以流传千古并不是因为他说的事,而是因为这首诗是李白所写。或许世人早已忘记信陵君此人,也忘记他那两位门客。但是读李白的诗你却能感受出他们的英雄之气。
英雄和酒相得益彰,英雄岂可无酒,而酒更显英雄。
或许每个英雄所做的事都将会被人忘记,但他们的事迹会被文人墨客才子佳人写进了千古绝句之中。
后世之人只有读到这些句子才能遥想当年。
不过真正的英雄不会介意后世之人如何看待自己。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英雄。他们只知道做自己该做的事。
烟雨楼,秋名风抬脚便上,楼依然是楼,不会因为人而改变,改变的只是人。
许鹤野奉命在下面迎接秋名风,他跟着秋名风上楼,却觉得自己举步艰难,好似这每一级阶梯都象一座山那么难越。但看到秋名风如此轻松,不由暗叹官大一级真的压死人,何况不止一级。
和他感觉一样的还有那些县令,生怕行差踏错官运不保。
秋名风身后跟着雷啸和杨晚亭,只要一出院子雷啸就会跟着他,无论秋名风在任何时候踏出院子,雷啸都会出现在他身边。秋名风都有些奇怪此人怎么如此精力旺盛。而杨晚亭是来保护秋名风的。
看着这两个不比自己小多少的年轻人,秋名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象自己显得有一些老。自从开始动脑以后,他就觉得老的特别快,年轻人的活力渐渐消失。
当秋名风上了楼,望了一眼就知道谁是徐过云,那种气质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也人人都可以有,当你到达他那种位置以后,你绝对也能有。
房间里有五个人,都是京城来的。
内阁首辅徐过云、京城总捕头神眼铁鹰黄长恨、二十万禁军教头彭沧海、护龙禅院的古大师和老熟人袁秋毫。
“徐大人好。”
“秋少侠请。”
秋名风没有客气,坐了下来;他知道这个位置就是专门给自己坐的,他绝对不会坐错。
他发现有四个人眼神有些奇怪。
黄长恨、彭沧海、古大师、袁秋毫依稀都有些奇怪,袁秋毫奇怪为何秋名风象似武功全废,而其他三人则奇怪怎么英雄堂的堂主居然是个不会武功之人。
秋名风微笑道:“不知徐大人找在下来有何贵干?”
徐过云道:“朝廷在杭州不见了八十万两军饷,秋堂主可知。”
秋名风道:“略有所闻。”
徐过云道:“不知秋堂主可知何人所为。”
秋名风道:“当然是淮南大侠叶飘零,哎,真没想到那些自许侠义之士竟然做出如此祸国殃民之事。”
秋名风似是和叶飘零划清界线。
徐过云道:“听闻叶飘零是秋堂主的朋友。”
秋名风道:“朋友分很多种,有些只是酒肉朋友而已。”
徐过云轻轻一笑道:“大家吃菜。”随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寂寂还寂寂】………
秋名风忽然打破沉默道:“徐大人有什么地方用的着在下的只管讲,在下一定配合徐大人。”
徐过云道:“如此甚好。”
秋名风道:“徐大人,我们是第一次见吧。”
徐过云道:“老夫这还是第一次南下。”
秋名风道:“在下总觉得徐大人有些面善,仿佛曾经同饮过一般。”
徐过云微微一笑道:“老夫也觉得和秋堂主一见如故。”
秋名风道:“在下敬徐大人一杯。”
不多时酒过三旬,秋名风起身告辞而去。
徐过云若有所思不语,房间里又沉默起来。
“想不到英雄堂堂主居然是个不会武功之人。”黄长恨道。神眼铁鹰号称神眼,看人的眼力就绝对不会错。
袁秋毫道:“从来就没人能看清秋名风此人之深浅。”
古大师道:“此子绝非凡品,行善则为百姓之福,为恶则成国家之祸。”
彭沧海没有说话,他已经不再关心这些事情。
徐过云道:“想不到你们四位都拿不下叶飘零,看来此人实在非凡。”
雷啸跟在秋名风身后,眼色流露出一丝失望。刚在酒楼房外他听到秋名风的对话,秋名风在徐过云面前和叶飘零画清界线让雷啸有些失望,他觉得秋名风对叶飘零这样的朋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实在不是英雄所为。
旁边的杨晚亭似乎发现他有些不妥便对雷啸道:“曾经我也象你这样冲动,不过后来我明白原来一个人死的确比两个人死好。”
雷啸道:“你什么意思?”
杨晚亭道:“如果秋堂主也被抓了谁来帮叶大侠洗脱罪名?或者叶大侠死了谁替他照顾他的家人?”
前面的秋名风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死的反而轻松洒脱,活着的却受累。”
杨晚亭道:“所以英雄不一定要死,死的并不一定是英雄。”
雷啸抓了抓脑袋似懂非懂地道:“怪不得我看秋堂主比叶大侠似乎还紧张。”
秋名风哈哈大笑道:“我紧张是怕他拖我下水而已。”
忽然杨晚亭奇怪道:“我们这不是回去吗?”他看到秋名风在路口转了向,没往家里去。
秋名风道:“你们回去,我还得去见一个人。”
雷啸和杨晚亭可不愿离开秋名风,两人和跟屁虫一样跟在了秋名风的后面。
秋名风转过头道:“我只想一个人去行不行。”
杨晚亭忙道:“行、行、行。”说完拉起雷啸就走。
秋名风转过身又向前走,前面不远有个巷口,进了巷口几转后就是李忆昔的酒铺了。
李忆昔的酒铺现在也没客人,他坐在门口自己喝着自己的酒。
忽然看到秋名风的身影,李忆昔的眼睛亮了起来。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忆昔笑道。
“北风。”秋名风道。
“北风?”
“京城刮过来的风不是北风是什么。”秋名风笑道。
………【出门迷所适】………
李忆昔问道:“是不是为八十万两军饷一事?”
秋名风道:“不错。”
李忆昔道:“可有眉目?”
秋名风道:“或许有点,要不我也不会来。”
李忆昔道:“来尝尝我这刚搞到的好酒?”说完转身进铺子后面的房间里拿出一酒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