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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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皇帝-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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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怒色,早已吓得惴惴不安,如今见皇上龙颜大怒,哪里还能讲出话来。

蓉儿一见哥哥吓得脸色惨白在那里直发抖,急忙上前说道:“小女蓉儿禀告皇上我们来迟的原因。”

咸丰抬头一看,是一位楚楚动人的妙龄少女,虽然没有兰嫔那么艳丽照人,却也是一位堪称美人的姑娘。毕竟是兰嫔的同胞妹妹,岂有不美的道理。他虽然也所说兰嫔有这么一个叫蓉儿的妹妹,但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今日一见,却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咸丰向她点点头,“你说说为何姗姗来迟?”话语尽管很威严,但再也没有刚才对桂祥那么声嘶力竭。

蓉儿十分从容地说道:“说起我们来晚的原因,如果要怪罪起来还要怪罪皇上呢?”

这话一出让众人都十分吃惊,连兰嫔也没想到妹妹这么大胆。咸丰帝也觉得很惊奇,很不满地问道:

“你们来迟如何把责任推到朕的身上,这话从何说起?”

蓉儿也不示弱,厉声反问道:“皇上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为何在大阿哥洗三这等小事上却出尔反尔?”

“这话怎讲?朕做事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你把话讲明白,否则,朕将拿你问罪!”

咸丰显然有点发怒了。

“皇上,不知宫中惯例大阿哥的洗三之日应设在哪一天?”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大阿哥出生的第三天了,宫中难道没有派人通知你们?”

“通知了。可昨天宫中派人通知大阿哥的洗三礼仪放在明天举行,这是怎么回事?”

这等大事传事太监难道会如此粗心误传了?一定是他们的借口,故意把责任推给太监。咸丰心中暗想。于是,又问道:“既然太监通知洗三的日期是明天,那么你们今天为何来了?”

“我们根本没有打算今天来,正当我们呆在家里为大阿哥明天的洗三礼仪准备礼物时,安德海风风火火地骑快马赶到,说大阿哥的洗三礼仪就快开始了,让我们赶快赶到,我们这才随安德海匆匆忙赶来。如果不是安德海通知,我们恐怕要等到明日才来,大阿哥的洗三庆典就误期了。”

咸丰帝有点不相信地说道:“传安德海,朕一定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安德海就侍候在兰嫔旁边,听见皇上传他,急忙上前说道:“回皇上,蓉儿姑娘听说的话句句是实,确实是哪位该死的奴才传错了话。”

咸丰仍然是将信将疑,他看看蓉儿又问道:“你是否知道那位传错话的太监叫什么?”

蓉儿摇摇头,“那人只说大阿哥的洗三之日在三月二十六日上午十一点半举行,让我们早去,务必别误了礼仪的时辰,他说完就走了。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以为皇上请人推算了时辰才选定的明日,这样更改一日在我们一般百姓家是常有的,认为单日子不如双日子吉利。谁知竟是那该死的太监传错了话。”

蓉儿话音刚落,兰嫔就抱着大阿哥扑通跪在皇上面前悲凄凄地说:“请皇上给奴卑作主!”

咸丰急忙起身拉起兰嫔,心疼地说道:“爱妃请起,朕又没有责备爱妃的娘家,何必这样呢?有话好说,朕一定严惩那传错话的太监。”

兰嫔就势站了起来,显出十分委屈的样子说:

“皇上请想,太监做事一向认真,对于这等大事岂有传错话之礼,一定是有人见奴卑给皇上生出一位阿哥。嫉妒奴卑,才出此下策陷害奴卑的娘家,让奴卑的家人误了大阿哥的洗三庆典从而让皇上迁怒于奴卑冷落奴卑。这人太狠毒了,请皇上为奴卑作主,一定严惩那幕后指使太监传错的人。如果皇上不严惩那人,那人今天能陷害奴卑明日就有可能把毒手伸向大阿哥,皇上不为奴卑着想也为大阿哥想一想。奴卑死不足惜,可是大阿哥是——”

兰嫔没有说下去。

众人一听,兰嫔说得也有道理,互相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人也真是狠毒,为陷害兰嫔竟使用这等卑劣的伎俩。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人的诡计没有得惩。

我认为这人一定宫中的哪位后妃,自已生不出阿哥来就起毒心。

不要胡乱猜疑,事情没弄个水落石出谁知谁好谁坏。

唉,真可惜!大阿哥的喜庆之日竟然闹出这种不愉快的事来,幸亏这是发生了庆典之后否则岂不给洗三的礼仪带来晦气。

连一向不爱讲话的皇贵太妃也发话了:“皇上应当为大清朝的宗挑着想,一定要查出此人以绝后患。”

咸丰听了人们的议论,见皇贵太妃如此发话,便站起来说道:“今日是大阿哥的喜日,我们不能因此而让庆典之日出现不愉快的事而给大阿哥带来晦气,这事暂且放下,待大阿哥满月之后朕一定严惩那传错话的太监,是否有人陷害兰嫔尚需进一步追查,如果真有这事,朕决不饶恕!”

兰嫔刚要说什么,太监进来喊道:“盛宴准备好,请皇上皇后、大妃后妃娘娘和各位亲王福晋及皇亲国戚人席。”

兰嫔只好把话咽了下去,把大阿哥交给侍从宫女,自己也随着来客去了宴席。

宴席结束后,咸丰让兰嫔把她的母亲和妹妹留在宫中暂住几天。自己回到养心殿立即召见恭亲王和醇亲王。二人来到养心殿见过皇上,恭亲王奕䜣十分谨慎地问道:“不知皇上让我们两人来此有何吩咐?”

“南方平叛的事宜你布置得怎样了?”

“回皇上,僧格林沁已经带兵出京,估计明日就可抵达山东与洪匪北伐的先头部相遇。胜保也已经从陕西起兵回京了,不久即可抵达京师。”

咸丰向奕䜣点点头,沉思片刻说道:“力争将洪匪的北伐部队消灭在山东河北的外围,万万不可让他们逼进京师,可电告胜保不必回京复命了,立即带兵直奔山东,配合僧王消灭洪匪乱军。”

“臣遵命!”奕䜣恭敬地答道。

过了一会儿,咸丰又问道:“你对这次剿匪取胜的把握有多大?”

奕䜣想了想,“应该有七成的把握。”

咸丰摇摇头叹息说:“一日不剿灭洪匪朕一日不得安宁,你身为军机大臣应为朕多思虑一些,事事不可轻心大意。”

“皇上教诲臣,一定时时牢记心上。”奕䜣仍然小心应付着。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咸丰又说道:“父皇有我们兄弟九人,而如今存活者仅我们兄弟四人,老五奕誴又不谙政事,你们两人应与朕齐心协力来支撑父皇留下的大清江山。唉,自从鸦片战争之后《江宁条约》签订以来,我大清国运不佳。外有西洋长毛扰乱东南海疆,内有洪匪在江宁自立为王与朕分疆而治。对于割地赔款是父皇最痛心之事,可那香港一地恰恰从父皇手中割去。记得《江宁条约》签约那天,京城阴雨连绵,父皇痛哭流涕彻夜不眠,第二日带着我们兄弟几人去祈年殿向列祖列宗叩首请罪,父皇的每一滴眼泪都刺痛了朕的心,从那时起,朕发誓为父皇雪耻,可是——”

咸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继续说道:“父皇弥留之际,拉着朕的手,叮嘱朕富国兵收复割让的土地,撕毁屈辱的条件。想不到朕承继大统一晃五六年了,国运不但没有丝毫好转之势,反而一年不如一年,实在让朕觉得痛心,痛心!”

看着皇上如此黯然神伤的样子,奕䜣和奕䜣也都很难过,一起安慰说:“皇上不必太过自责,尽心尽力去做,大清中兴之日终究会到来的。”

奕䜣嘴里虽然这样说,心中实际对皇上很不以为然。你尽管说得这样沉痛感人,但你是如何做的,承继皇位以来不思进取,整日迷恋美人不理朝纲,醉生梦死于圆明园,害得文武大臣要走四十多里去向你陈述政事。如今有大难临头之事倒胆惊受怕了,想笼络我们给你卖命。一旦皇位坐稳又不知怎么打击我们呢?

奕䜣虽然比奕䜣小几岁,但他为人谨慎老成持重,不象奕䜣那么恃才放旷,因此遭到皇上的打击小一些,在他心目中皇上颇讲手足之情。如今听了皇上这番肺腑之言内心颇受振动,觉得自己平日没有很好协助皇上处理国家大事而造成今日的半壁江山,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咸丰见奕䜣和奕䜣都被自己说动了,心中暗暗高兴。但他知道奕䜣足智多谋,在聪明才智上稍胜自己一筹,惟恐自己刚才的几句话不能笼住他的心,又动情地说:“朕虽是九王之尊,偶尔也难免凭一时意气用事,做出许多有伤手足之情的事来,但过后想来总觉得内心惴惴不安。”

“皇上万万不必这么说,如若说有错则是我们做弟弟的错。”奕䜣慌忙说道。

“皇上喜得阿哥,这是天下共庆的喜事,应该为之庆贺才对,何必说这些不快的事呢?皇上能有过即改这是明君之举,大清中兴之日将不会太久。南方逆贼尽管一时猖獗,也不过是秋天的蚂炸,只要僧王带兵前往一定能够克制匪寇。再利用曾国藩、左宗棠、彭玉城、胡林翼等一班汉臣组织地方部队对抗洪匪,洪秀全不久也必将被击溃,清皇上不必过虑。”

听了奕䜣的这一番话,咸丰心中轻松了许多,一反刚才的哀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六弟说得不错,大阿哥降生确实了却了朕的一块心病,我大清的后继之事不必多虑了。”

他话锋一转又说道:“你们两位也应让皇室家族发扬光大、人才辈出,在这一点上恭王就做出了榜样。荣寿是个很有才的孩子,如果阿哥们都能像她一样就让朕欣慰了。据皇后说,恭王福晋不久也将分娩,此话可真?”

“回皇上,臣的福晋下月就要分娩,也不知是男还是女?”

“但愿是位阿哥,将来让他与大阿哥一同在流庆宫读书习武。”咸丰饶有兴致地说,他又转向奕䜣,“七弟,你也不能落后。”

“我——”奕䜣欲言又止。

奕䜣急忙说道:“七弟新近逝去了福晋尚无婚配。”

“哦,有这事?朕怎么没有听说,为何不再续上一位呢?你看这宫中所选秀女是否有合适之人,如果看中了哪位,朕立即为你主婚。”

“臣不敢,臣怎敢夺皇上所爱,臣暂时还不想娶妻,待福晋逝去满一年之后再作打算吧。”

咸丰呵呵一笑,如此说来,“七弟与福晋的感情颇深,但不知你的福晋是如何这么早就过世的?”

提起醇王福晋,奕䜣有苦难诉。对别人讲是病死的,而实际上是自己逼死的。虽然是自己逼死的,但责任不在自己,是那贱人自作自受,为了那贱人,自己的名声受到了损害,还差一点名誉扫地呢?只要一提起自己的福晋,奕䜣总觉得脸红,更是恼火,恨不得将那给自己带绿帽子的人碎尸万段。

皇上见奕䜣吞吞吐吐不想讲,也不再追问,只顺口说道:“朕要遇到合适的姑娘一定为你作媒,你自己也留心寻找,不必陷在往日的情怀而自寻烦恼,大丈夫岂能为了一个女子而郁郁寡欢。”

“皇上见教得是,臣一定谨记心中。”奕䜣惟恐皇上再追问下去与己不利,慌忙说道,“皇上可有事吩咐?若没有我们就告退了,不打扰皇上的休息。”

咸丰想了想问道:“上午给大阿哥洗三之时,兰嫔娘家兄妹等人姗姗来迟,说是太监送错了口信误传了日期,是否有这种可能?”

奕䜣摇摇头,“这种可能性极小。”

“莫非真有人故意让太监误传日期陷害兰嫔不成?”咸丰又问道。

“这事实在难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宫中争夺名位是常有的事,而兰嫔新生出大阿哥,一日之内地位猛增,不能不让个别心胸狭窄之人猜嫉。”奕䜣分析说。

“那么陷害兰嫔的人是谁呢?”咸丰疑惑地问道。

“臣不敢妄加猜测,请皇上认真追查为好,否则会造成宫中的波澜,甚至酿成大祸。”变涣小心翼翼地说。

奕䜣则不然,他认为这事不必追究。若查寻这事也很简单,只要让兰嫔的家人认出那误传日期的太监即可。如果认不出那人,此事只当作没有发生让它不了了之——。

皇上也认为奕䜣说得有道理,待奕䜣奕䜣退出后,咸丰便来到储秀宫。这时,兰嫔恰好不在,兰嫔的胞妹蓉儿正在照看着入睡的大阿哥。咸丰心中一喜,跨进了内室。蓉儿一见是皇上,吃了一惊,急忙施礼说道:“不知皇上到此让民女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咸丰趁机伸手拉住蓉儿的手轻轻揉搓几下,脉脉含情地说:“蓉儿不必多礼,你与朕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客气呢?大阿哥刚刚出生你姐姐身体虚弱需要人多多照料。朕惟恐宫中之人照顾不周才征求你姐姐的同意后留下你们母女。”

咸丰边说边把手在蓉儿身上轻轻抚摸着。蓉儿想躲开,无奈手被皇上抓住怎么也躲不开。尽管她很大胆,但身边的男人却是一国之尊的皇上,她也不敢放肆,唯恐得罪了皇上遭到杀身之祸。

蓉儿惟恐皇上做出一些非礼的事来,哀求说:“皇上是九王之尊,小女只是一般民女,何况小女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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